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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云若开篇 故人见 新相知 ...

  •   南柯近来在家中也不怎么待的下去。

      他也不是厌倦,只是和云若开之间每每感到无话可说,冷着脸尴尬的相对。所以也就不想回去那么早。早些时候,两人俱是新新鲜鲜的,说些自己以前的事儿都可以兴奋的说上半天。云若开又学过一些曲目,吹拉弹唱俱是精通。南柯虽不像那些大贵族长久浸淫此道,深懂其中三昧,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听着就是觉着好,铜钹子拨着丝弦儿,眼神儿勾连着情意,身段儿和着音律,俱是婉转情致。南柯开始时听云若开拨丝弦,觉着新鲜,又是一大享受,当时还被怔住了。但多听了几次,他就感觉浑身不来劲儿。

      不是云若开弹得不用心,相反,是太过用心了!每每弹到了婉转回弄之处,云若开的眼波就要不自觉的往南柯的脸上流转,有几次弹完了,还会不自觉的做出邀宠取媚的模样。南柯看不得她这个样子,觉得本来是两人情投意合,心意表达于琴声的事儿,硬生生的就给弄成了两人关系不对等的感觉。他也委婉的提过几次,云若开只是当自己弹得不好,下次更是取媚。南柯也没法儿,云若开的这习惯估计是在云家被人给生生的操练出来的。

      南柯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云若开,就是在一家舞楼的门前,估计那时就是云家教养她的人到这儿来学跳舞来了。那样的地方,自然教的是是以曲乐来取悦恩主。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因为半途出来一个南柯,云若开的命运最终就是被送给一个喜欢女色的女人,或一个地位高贵的男子。但不过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云若开的身份却不会有任何变化,倡优俳宠,无非都是讨主人欢心的玩物。南柯想得通前因后果,却也为自己这样想云若开而感到伤心,也更不好对着云若开直接说这样的问题,于是就想着先不怎么见她,等云若开正常生活过久了,自然而然慢慢的就会变化。于是下了朝,也就不怎么急着回家。

      南柯不但是恢复了官职,实际上还是被拔擢了,外人眼中看来,他既得女帝宠幸,又身居改革吏治这样一个要职,大权在握,风光无限,自然就有人来拉帮结派,讨好奉承。南柯虽然虚虚实实的应对,有些推,有些应,但不过对对的上胃口的几个青年官吏的邀请,南柯常常会应邀而去,席间不谈政治,却有颇多合口味的话题,南柯心中谈的也是欢畅。

      今日下朝,又有人来邀。南柯无事,便应了邀,吩咐着车马就跟着去了。

      当时去了之后,才发现不只是平常那几个相熟的人在一起的小宴。湖心亭上支了帷帐,一眼望过去,席间坐了七八个人,南柯本来是想走的了。然而再看一眼,那些人大多不是朝中看熟了的官吏,而且看着风神气度,多是洒脱,怕是主人结交的异人好友之类的了。这样的人见见也不错,南柯心中这样想着,就跟着主人的步伐步进了湖心亭。

      进去了之后,主人粗粗介绍了一下,便引着南柯在空着的两个座位之一入座。在座的也多神情自然,冲着南柯微笑,淡而有理,也没有因为一个男人的入席而多加打量。只是不知道是事先被主人通知过了,还是本性淡泊如此的了。

      坐了一下,席间众人俱是认识的差不多了。果然像南柯猜测的那般,这些人也算是气味相投而聚在一起的了,看着言谈举止,纵使未曾为官,家中估计也是一方权贵。因为南柯之前多应了几次东道主的相邀,谈的欢畅,所以此次就特意将南柯邀来,志同道合者相而会之!南柯听着主人这样的说,面上只是微笑,心中却不以为然,他知道自己现在掌的权在某些人眼中可定生死,可让人跌落高枝,也可让人一步登天。而这些人,洒脱的未仕之人,南柯可不觉得他们是真的看破红尘,洒脱不羁,所以才不去应仕,要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终南捷径,现在不仕不代表就真的不想步入仕途。

      正当南柯心中暗暗腹诽的时候,东道主往帘外望望,远远的看到小厮又引了一个人前来,便说道:“这最后一位贵客可也是来了啊!”南柯便顺着她的视线往外望去,之间那人着宝蓝色衣衫,脊背直挺,纹丝不乱的就行近了湖心亭,仔细一看,却是恭泰王席祚!南柯心中诧异,恭泰王刚刚在与女帝的斗争之中被削了实权,整个儿被架空了,这群人怎么还这样巴结她?再一想,是的了,瘦死的骆驼比鸟大,恭泰王在朝中的影响力依旧是不可小觑,况且作为陛下唯一的姐姐,虽然是同母异父,到底是手足,陛下也不会太过苛待于她,这样想来,她们和恭泰王交游到底是有益无害的了。

      思虑间,恭泰王已是行进了湖心亭,面含浅笑,目光习惯性的扫视一圈,不怒自威,看到南柯时,目光却是微微一顿,又很快地转向了另一边。自顾自的在正东首空出的位置坐下,显然是轻车熟路了。

      人全部到齐,宴席也就正式开始了,开始时还好,相互洽谈几句,听着歌姬在湖中的游船上吟唱,随着料峭的春风隐隐约约的飘进湖心亭之中,驱散了亭中昏昏的暖意。然而酒过三巡之后,就有人提议了,来玩分花射履。玩法又很多种,可以借助花牌或酒器,再有风月情怀的一点,还可以拿歌姬倡优的贴身之物作为承接的器物了,然而有一点却是不会变的核心,那就是作诗,输的人往往要被限了韵脚和主题来作一首诗,做不出来便要受罚。席国的取士制度,南柯也研究过一些,其中有一种就类似于中国古代的科举,考的便是诗赋,于是这种宴席上的文字游戏便往往成了有志于仕的才子展示自己才华的手段,还真有人借此一步登天,这种伯乐识千里马的佳话也传出了不少。当那人提议过后,马上就有奴仆端出了整套的器具,看来还真是有备而来!

      南柯的嘴角噙着微微的笑,看过去的时候,看到恭泰王面上亦是如此表情。恭泰王见他望过来,微微笑了,轻轻说道:“南大人,这一场戏你可要好好的看啊。”眼中的笑意俨然是对这些人的把戏了然于心。南柯亦是微笑着回到:“哪里哪里,王爷您恐怕才是众位才子目光所向之处啊!”说罢,也回了她一个会心的微笑。

      两人的交谈刚完,就有人捧着花牌过来,让南柯先来抽。南柯没想到她们会越过恭泰王,先找上他,连连摆手,笑说道:“我这人天心驽钝,于诗文一道委实不通,还是不献丑了。”那人只当他是谦虚,要来个一推三让,于是连连相请。周围坐着的人也都附和着,让南大人不要推辞。南柯的确是不会作诗,来这里这么久,既没学过,也没必要学,平时也没怎么参加过这类以诗文相会的雅会,这时候被逼得没有办法,南柯便憋不住地祸水东引,指向恭泰王席祚,说道:“这里一位正经的人你们不去请,偏要来让我这不通文墨的人来,我可不献丑了!”

      众人听了他的提议,却是一下子愣住了,都没有言语。

      南柯只当他们不敢,或是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又推了一把,说道:“王爷的诗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论辈分,论才气,都当是王爷占鳌头,那里该我来,快快快,将花牌递给王爷抽!”

      他一个人脸上活络,神采飞扬,周围人却依旧没怎么回应,人人脸上俱是一种尴尬的表情,想说又不得说的样子。

      南柯奇怪的望了一圈,最后看向恭泰王,之间恭泰王亦望着他笑,慢慢说道:“小王不才,刚刚好也是不通诗文。”

      南柯突然就得这笑意中又含义千万种,可样样都不是什么好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云若开篇 故人见 新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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