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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云若开篇 栗子壳 云袖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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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开篇栗子壳云袖姬
南柯被栗子壳砸到的时候,他正漫无目的的在苏公堤上睁眼瞎般的闲逛。
这里是某个不知名的时空中的某个女尊帝国,又不是1000年前的北宋,这个苏公堤当然不是指的苏轼在西湖修建的繁花长堤,但不过却是同样香艳旖旎。
不长的一条临水的小道边上,短短的几百步汇集了大大小小的勾栏妓馆,是京中最富盛名的风柳烟花之地。
南柯与女帝闹僵之后,只觉得心中烦闷,不想待在府邸之中,漫无目的的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就随着人流来到了苏公堤。周围挤挤攘攘的大多是女人,即使不是那么刚健有力,也没有柔弱秀美的女子,还不时有人将奇怪的目光投到南柯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南柯回眼,含着威压望过去,打量他的人便很快支持不住,缩回目光,低着头匆匆走过。
南柯将打量他的人的目光逼了回去,心中觉得更烦闷了。这是什么操蛋的社会?即使没有穿到一个女子三从四德满脸娇羞的封建社会,好歹不要让他出个门就被人当成女人一样的围观好不好?
但不过当他被从天上砸下来的栗子壳打断了思路和脚步,抬头向上看的时候,他突然就觉得女帝甩在他身上的墨水,周围那些像男人一样的女人都不算什么事儿了,这个地方其实还是有不错的东西的!
只见有一个女孩子倚在栏杆上用手剥着栗子,也不吃,不时的就将栗子壳往楼下轻轻的抛下去,周围的行人都绕道走,只有南柯不望路,偏偏就被栗子壳砸到了脑袋。
背着光仰望,南柯看不清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只觉得扔着栗子壳的动作,衬着蓝色云袖,纷纷冉冉的,像撒着花瓣似的,有一种他许久未曾见到的娇美情态。南柯觉得心中很有意味了,仰着头看,一时忘了问话。
他抬头看了一会儿,女孩子也注意到他了。像是意识到自己砸到人了,她掩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扬声对着南柯说道:“喂,你没事吧?”声音清朗中透着甜美,南柯咂摸着她话语中的婉转,像黄莺一样起伏,慢慢的品着,就忘记答话了。
那女孩子见他呆愣的模样,越发乐了,将手中的一个栗子壳轻轻掷到南柯身上,说道:“呆子!上来么?”
南柯心中像擂鼓一般了!这要放在中国古代那就是赤裸裸的调情了,尽管这里是席国,南柯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楼上的那个就是李师师,苏小小,再不济也是一个含着风情的雏妓了,而自己就是那个白衣将相,混迹扬州的柳永。美人当楼招红袖,自是风流词挑之!
南柯欣欣然踏进小小的角门,心中有些飘飘的就想到了花间词,宫怨诗,诗中那些美人的胳膊,残妆未卸的脸颊,丰润的嘴角,搽的胭脂一抹挑红,飘飘闪闪的就在他心中上上下下了。抬眼望过去,就是欲语还休的美人。
但不过当南柯真的抬眼望过去的时候,他就立马觉得自己是在席国,诡异的女尊男卑的席国,而不是某个山软水软的温柔乡。
迎面迎过来的小厮是个女人,体格粗壮,几乎有南柯一般高。想是受过了吩咐,见了他就行礼,然后便沉默寡言的引他转角踏上木质的阶梯,往二楼走。一路上脊背直挺,严谨沉稳,脚步有力,想是受过了良好的训练。形容她的词都是好词,但不过在南柯的心中,一直觉得这些词应该放在男人身上,而不是女人。
小厮引他到了楼梯尽头的帘子处便停下来,沉默的向他行了礼,便退了下去。“蹬蹬”的一段声响过后,只剩南柯一个人在此处了。一直等到声音消尽,南柯才正了正身子,用还没展开扇过风的扇子挑开了门帘,抬步走了进去。
眼一抬便看到那个女孩子背靠着栏杆,身子往后歪着,嘴角含笑,抬着眼皮打量着他。女孩子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尖尖的下巴,单眼皮的大眼睛,眼角有点往上挑着,本是一幅颇具风情的样貌,脸上偏偏还带着那么一点似有似无的嘲讽神情,大着胆子打量着人,带着迷蒙黑色的眼睛衬着偏苍白的皮肤,眼波一转,就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意味了。
南柯看的心中一跳,面上一热。
还没说话就南柯先羞愧起来了。但不过羞得不是对人家女孩子有意思,羞得是太早脸红。怎么着也26了,交了个女朋友也有好几年了,该干的早干了,该看的也看完了,怎么现在看到人家姑娘一笑还脸红?关键这姑娘还只有十五六岁!古代人早熟,指不定这姑娘实际年龄还没这么大呢。
南柯心中深以为戒。上大学时他是一逍遥派,自由党人,坚决不入共产党,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但不过做人的基本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没满16岁的还算幼女吧?□□幼女的事儿他是坚决不干!虽然这是古代没人管,但不过做一个现代人还是该有的操守还是应该有的。这也是为什么云若开后来跟了他很长时间,他也没动过她的原因。南柯当时心里净想着欣赏欣赏美人就可以了,结果后来美人跟人跑了。但不过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表。
这边厢南柯脸上一红,心中一警,原本打算咏出口来勾搭美人的词儿一梗,就变成了挑刺儿的词:“好端端的女子,怎么像男儿一般?”话说出来南柯就有点儿后悔了。他本来想矜持一下,欲擒故纵的,结果貌似说的太过,不好顺着往下说了。
谁知那女孩子也不恼,嘴角勾了一抹笑,上上下下瞟他一样,嘴角轻飘飘的就吐了一句:“好端端的男子,不也偏偏扮成女子么?”
南柯没想到她把话就这么堵了回来,但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在席国,她说的也是实话,我与她计较做什么?语气一转,神情有些调侃的说:“哦,两人乾坤颠倒,却是正好!”
那女孩子见他答得这样洒脱,还带一点幽默,当下心中也觉得有些意味,支起身子来笑望着他,正准备说点什么时,从内帐中挑帘出来一个中年女子。甫一进来,眼光便很锐利的向南柯扫过来。随即极快的收回视线,淡淡的对那女孩子说:“走吧。”然后就转身向下走去。
云若开脸上原本漾着的笑一见这中年女子,立马缩了回去,极快的立起来,恭谨的站在中年女子的身后,随她下去了。经过南柯身边时,嘴角一动,无声的做了个嘴型,向他一笑。几步声响过后,楼上便只剩南柯一个人了。
那个嘴型,南柯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一个“云”字。
云?云朵,云山,还是……云家?南柯心中一时闪过无数念头,却都没个定准。不由摇摇头,不想了!嗅着空气中的余香,南柯迈步也向下走去。既然想不到,不如就向知情人打听一下。
这座楼不是私娼的门楼,是专门教歌舞的舞楼,刚才那女孩子分明不是这楼中的人,待南柯想向主人打听那女孩子的去处消息时,主人却半丝不肯泄露,只不断的和他打着太极,末了劝了他一句,莫费心思。
女帝那几天也不召南柯,他就在这舞楼又守了好几天,最终是不得佳人消息。南柯有些失落,以为自己和那女孩子是缘悭一面了。
谁知过不了多久,就有人亲自将那女孩子送到他府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