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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前夕 ...

  •   诺敏回头,见太子正站在距离他们两丈左右的地方。夜风轻轻扬起他的衣袍,月色清冷地洒在他的眉宇间,此时的他,不像身份尊贵的大清国皇太子,那淡淡的笑容难掩眼中的炽热,让他现在只是一个相思刻骨、相思似狂的普通男子。
      诺敏眼中一热,想抬脚过去,但忽然觉得脚步重愈千斤,只是那么痴痴地望着他,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么整整两个月零两天的分离,他们又要折合成多少年?
      太子猛地上前,却忽然又顿住脚步,目光别向策凌,轻轻“嗯”了一声:“额驸不必多礼。”
      策凌抬了目光,扫过诺敏,又扫过太子,忽然淡淡笑了下:“公主那边还有事,容策凌告退。”
      说着,不等太子点头,便抬脚离开。
      诺敏一怔,策凌一向是老成执重的,可刚才直视太子的目光中竟带了种种心绪,可那究竟是什么她又一时琢磨不清,或者那种含义是男人之间才懂的东西,因为就在他与太子相错而过的瞬间,太子忽然低低说了一句“谢谢”。
      策凌脚步一顿,眼中似乎也闪过一丝错愕——以太子的心机能够猜到此次诺敏到围场是他和和雅的相助,他并不奇怪,而让他惊讶的是堂堂的大清国皇太子,那个以荒唐无德暴戾闻名的男人,竟然说出了“谢谢”!而“谢谢”背后包含种种的含义,他岂会不明白……策凌不由扬起了唇角,大步离开——其实,他早就从她的生命中退出了,只不过这一次,真的可以放心了。
      目注着策凌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诺敏才缓缓收回目光,望着近在咫尺的太子,张了半天嘴,却只是怔怔地开口:“你……好么?”
      太子一双眼紧紧锁住她,眼中有仿佛积淀了千年万载的思恋,因为苦苦的压抑而深幽得令人心痛。良久良久,他猛地上前狠狠拥住了她:“不好,我一点都不好!我走之前你答应我好好的,乖乖等我回来,可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了来,而且一路上又是风雨又是山洪,听说还病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真恨不得什么都不要,什么都舍弃,立刻就到你身边,可是如今这个沉重的身份却压得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听着种种消息的传来,我甚至晚上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全都是你的模样,一闭眼就怕会有噩梦……”
      一连串的话从太子口中喷涌而出,诺敏从来不知道他可以一下子说这么多,而且似曾相识的“台词”更像是琼瑶电视剧的风格,她想笑却笑不出,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或者天下的甜言蜜语都是一样的,天下最紧张最关心之后所表达的心情就算如此露骨,却也仿佛远远不够。她紧紧回抱住他,只能紧紧回抱住他——她又何尝不担心,不忧虑,她真怕不能及时赶到,她真怕在他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她不在他身边!
      感觉到她的抽泣和胸前的热意,太子缓缓松开她,扳着她的肩膀温柔地道:“好了,对不起敏敏,是我不好……我不该怪你的,我知道你也是想念我,我,也只是害怕,听说那连续下了几天几夜的暴雨是百年罕见的,若你真有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能够独活……”
      “我知道,我知道。”诺敏用力地点头,泪水却止也止不住,他只以为自己是想念他,若他知道半个月之后的被废才是他这三十几年来经历的最痛楚的伤害,也许便会理解了她的良苦用心。
      太子帮她擦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索性抛了帕子捧住她的脸,温热的唇轻轻吻上她的脸,她的眉梢眼角,一点点吮去她脸上的眼水,那珍惜怜爱的轻柔,仿佛手中唇下是天下最宝贵的东西——诺敏怔得不由止住了哭,直到他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将彼此最渴望的思念纠缠在唇齿之间时,她才用力推开了他。
      “你疯了,这是在行营,要是被人遇到……”惊慌地四下张望,这里距离康熙的大帐不远,虽说是僻静之处,但是是非常时期,太子本来就麻烦一堆,她可不想因此再为他增加麻烦。
      “遇到就遇到吧,反正你我都已有夫妻之实,我定是要娶了你的。”太子几乎被她推倒,却就势拉她一同坐在半高的草丛间,笑得满不在乎,见诺敏面色间的苍白与惊吓,一只手轻抚过她的眉间,才敛了面上风轻云淡般的笑,宠溺地笑道,“逗你玩儿的,我早教常福守在不远处呢,放心吧,你不喜欢,没成亲之前我断不会再非礼你的……”
      上次他们之间的亲昵,若算起来好像还是她勾引的他吧,思及此处诺敏不由面色一红,嗔道:“才几日不见愈发的没正经。”
      “我听说你病了,可大好了?”太子仔细打量着她,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关切。
      “嗯,有些风寒,也多亏四阿哥一路悉心照料,已经……”想起了行宫湖边四阿哥的叮嘱,诺敏忽然住了口,却又觉得有些刻意——以他们的心机,又有什么瞧不明白的?也许彼此都不点破,才会让自己在下手时毫无顾忌一些。
      果然,太子笑着点头:“你是老四的救命恩人,他照顾你自然是应该,你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诺敏一时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咬了咬唇无比郁闷地盯着他,太子怔了下,忽然笑了:“老四跟你说了什么吧,想不到……”他微微顿了下,目光柔柔地看着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我的心思从来不瞒你,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但是不许伤心伤神伤自己。其实我对老四……”
      “不,你不再说,我不想问,不想听,不想知道。”诺敏一把紧紧拥住他,急急地打断他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就像窗户纸一样,虽然一捅就破,却也可以阻挡严酷的漫天风雨——又何苦把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伪装撕掉,把心中最柔软的一切暴露于人前呢!
      “傻丫头,他说给你听,是怕你担心,我不说给你听,也是怕你担心,而你我已到如此亲密程度,我的一切岂会瞒你?”太子轻抚着她的头发,温热的气息拂在耳边,让诺敏一直紧绷的心渐渐柔软,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再重要起来,索性放松了身体,轻轻依偎在那久违的怀抱中,与他一起抬头仰望着头顶的夜空——皓月当空,星辰便黯淡不少,似满还缺的月隐隐从云端透出,向世间投射着清冷的银白。
      今日是十四,明日便是中秋。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诺敏轻轻吟唱,手与太子紧紧相握,他们默契地相视而笑。月亏月圆,潮涨潮落,输赢成败,皆不由他们把握,那么就让他们把握着相爱的每一天,都能够幸福快乐!
      “太子爷,皇上宣您去大帐。”常福故意放重了脚步,却还是吓了诺敏一跳,忙从太子怀中挣开,却换来太子低低的一笑。
      “可知道是什么事?”还留在太子眉宇间的柔和让常福不由一怔,这般清亮而温暖的笑几乎让他垂下泪来。他跟了太子爷二十年,这样的笑容却是屈指可数,甚至自从齐洛死后,他就再没见太子爷这样笑过。
      常福忙垂下头,轻声道:“听说是十八阿哥的病……”
      太子“嗯”了一声,眉头微蹙,轻轻拉着诺敏起身,柔声道:“我去皇阿玛那里,你也回吧,入了秋草原夜风凉,你身子又弱,看着脸色不太好,别又着了凉。”
      说着转身欲走。
      诺敏心中一动,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怎么了?”太子顿住脚步,低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向常福道,“你到前面候着,我马上就去。”
      其实倒不是为了回避常福,而是不知道应当如何开口。诺敏咬着唇思忖着,终是道:“十八阿哥的病……”
      太子怔了一下,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但他还是温言道:“你放心,这回老四从京城特地带的孙治亭孙太医是太医院治里风寒最拿手的,不会有事的。”
      诺敏摇头,是大家把一切想得太乐观了,只怕再厉害的大夫也是无力回天——虽然十八阿哥她只见过几次,但一想到那活泼可爱的小男孩不久于人世,她还是会心痛生死的无常和残酷。
      然而她问的却不是这个,犹豫了一下诺敏又道:“皇上对十八阿哥可真是宠爱,这么晚还要诏你……”
      太子极是聪明,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一抹感动轻轻浮在他眼底:“十八弟才八岁,又病了那么久,我原本也是要去看他的。”自己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皇阿玛也曾经像对待十八弟一样不舍昼夜地看顾自己,只可惜……太子的目光微不可见地冷了冷,低声道,“或者便是因为年纪小吧,皇阿玛如今的宠爱,也只敢给……他了……”
      那话几乎低不可闻,一出口便被夜风吹散,诺敏仔细听,方听清楚他的话,但其中的含义……太子细细替她拢好被风吹散的发丝,见她眼中隐隐的忧虑,不由笑道:“我又岂会去嫉妒自己的弟弟,我亦是爱他的。别想太多,很多事我早已放下,看淡了便没有伤害……”
      望着太子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诺敏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紧。
      她拉住他的开口相询,便是因为她所知道的历史上,康熙一废太子时所说,他对兄弟并无仁爱之心,对于十八阿哥的死无动于衷,甚至暗自欢喜。以前读到这段时,她忍不住都要骂上那个没人性的太子几句,可是如今——“我又岂会去嫉妒自己的弟弟,我亦是爱他的”……他就算不说这话,她亦不相信她深爱的男子,那个为了保护自己的手足承受了如此大骂名的男子,那个早就把权力欲望看得很淡的男子,会是这等凉薄之人!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还有他刚刚的那句话……诺敏脸色一白,忽然明白了他话里的含义。
      康熙皇帝如今的宠爱,也只敢给十八阿哥,因为十八阿哥才八岁,因为他的母亲王贵人只是江南普通的汉家女子,因为他对他的帝位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天家的恩宠,真的好可怕,就连一个人天性中父爱,竟也是在权衡利弊之后才能付出的!
      甚至太子一岁半时被立,又有几分是因为康熙对赫舍里皇后的愧疚与疼爱,有几分是出于当时时局的权衡考量呢?
      诺敏忽然不敢想下去,究竟是人坐到那个位子会变得如此,还是人要变得如此才能够坐到那个位子——那么四阿哥会变成今后那个冷厉无情的雍正皇帝,也就不奇怪了。

      以下为5月5日更新

      八月十五的中秋,诺敏并没有跟太子一起度过。那日一早康熙便下令继续行围至图尔根伊扎尔围场。据说是孙太医的治疗立竿见影,昏迷了数日的十八阿哥已经转醒,而且高热也渐渐退了下来。
      于是康熙将十八阿哥全权托付给了孙太医和随行的嬷嬷,并留下了那句常常会被人为忽略的“区区稚子,有何关系”。
      “允祄病无济,区区稚子,有何关系?至于朕躬,上恐贻高年皇太后之忧,下则系天下臣民之望,宜割爱就道。”
      这话诺敏亲耳听着由大清国的一代圣君口中说出,原来历史并不全然欺她——江山依旧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
      图尔根伊扎尔牧场是蒙古族的重要游牧区,清朝的皇帝每年秋季都在这里举行“木兰大典”,而平定葛尔丹叛乱,著名的乌兰布统之战也发生在这里,大清著名将军佟国刚亦死于那一战——此行皇帝带了四阿哥,顺便祭奠这位为大清殉职的大将军(佟国刚为佟皇后之弟,四阿哥自小交由佟皇后抚养)。除此之外还带了太子、大阿哥和十四阿哥以及诸位亲王大臣,诺敏自然不能前往。
      然而才离开才不过五六日,十八阿哥的病情突然恶化,孙太医快马着人请旨留守行宫的一行人等开拔回京,康熙亦办完公事回程,于森济图哈达驻地汇合,历史正按照应有的进程前行。
      残月如钩,满天的星子灿然,愈发映着月的凄清。
      诺敏只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信步沿着营帐后面的僻静之处缓缓而行。最近气短的感觉愈盛,常常会在半夜憋醒。孙太医给开的药她一直坚持在服用,每回问起,孙太医都是恭谨地回答“比上一次略好”“格格不必担心”之类的话,听得出是敷衍之辞,但一想到四阿哥严肃认真的表情,她没有勇气去找别的太医,因为她亦不想让太子知道此事而为她担心——即将面临的风暴已经让他疲于应付了,她又怎么能够让他再替她分心?
      正胡乱想着,却见一个女子从拐角处闪现,快步而行,因为距离很近,几乎要与她撞个正着。
      诺敏忙避了下,却见那女子目不斜视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走了几步方反应过来,忙转身折了回来。诺敏这才瞧清楚她,那一双原本灵动的眼中竟全是惊慌失措,见诺敏盯着自己,似乎才微松了口气,急急地道:“诺敏格格还记得我……”
      “锦绣姑……不,应该是诺敏见过和贵人……”诺敏退了半步,望着眼前这人,她早已不是在“绛雪轩”门口扶她回宫的娇巧倩兮的小宫女,早已不是在清口码头边替太子代传书信的冰雪灵慧的小丫头,除夕那日在御宴之上见宫妃位子上的身影有点眼熟之后,她开始没大在意,直到有一次在御花园偶然见到她跟几个新封的贵人在一起,诺敏留意,询问身边的宫女太监,方才知道康熙一次在惠妃娘娘的宫里偶然遇见而宠幸了她,之后被封了常在,没多久又封了贵人。
      从寻常宫女到嫔妃主子,这种事情往往就是传奇,一如八阿哥的生母良妃——听说锦绣的事迹也在宫里流传一时,但刚好却是在诺敏热河养伤期间,后来因为锦绣性子内敛温和,也没有什么争宠锋芒的表现,就慢慢淡了下来。
      然而当从旁人口中得知此事后,诺敏却不能像所有人一般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甚至无动于衷,因为她知道她是太子的人!
      虽然接触不多,但诺敏却清楚,太子亦不是个可以轻易信任别人的人。那么锦绣……曾经问过太子,他却只是淡淡地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而十三则更加直言不讳地冷笑,是惠妃有意将锦绣推到那个位子上,相信皇帝的宠幸也绝不是“偶然”。因为锦绣是惠妃宫里的人,因此她封了贵人,还是住在惠妃的“延禧宫”,皇上偶尔的“宠幸”,也会时常到惠妃宫里坐上一会儿——难道一个女人为了留住一些宠爱,竟只需用这种手段了么?
      是心甘情愿,还是被人利用,是继续帮助太子,还是被惠妃收买,诺敏不敢再问,就算是在御花园,也会有意的回避她——如果真被扯出来,后果她不敢想。
      听说这回惠妃跟康熙来了围场,她也跟来,只是……在此情此景之下,她忽然开口相唤,却是为何?
      “诺敏格格帮帮我吧!”见诺敏眼底和语气中的疏离,锦绣猛地跪下来,吓了诺敏一跳。
      就算她曾经是宫女,如今却也贵为贵人,是皇帝的嫔妃,断没有向她一个和硕公主下跪的道理。诺敏下意识地看看四周,犹豫了一下伸手扶起她:“和贵人言重了。”
      “格格知道我的事,又何必如此待锦绣……”锦绣终是哭出了声,却也是急急地望向四周,“听说今日太子爷便能够回营,可是……刚刚去找他,他却不在……”
      诺敏怔了下,今日太子是会跟康熙一起回营,可刚刚得知十三阿哥从青海返回,康熙特意让太子代御驾前往八十里处相迎,因此此时并未在营帐。何况她如今身份地位皆是不同,又如何能够这样明目张胆地去见太子?只是见她慌张神色和绝决表情,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想着,却见锦绣边哭边从怀中掏出一物,硬要塞到诺敏手中:“锦绣知道太子爷待格格是不同的,麻烦您一定告诉他,锦绣……是逼不得已,这东西……锦绣藏了很久,但若……若锦绣不在了,它终是个祸害,还望格格务必交还太子爷……”
      说这几句话时,锦绣数次因为哭到哽咽而停下,却顾不得擦掉眼泪,而继续又道。
      诺敏心中一凛,低头看着手中的东西,竟是一方翠制小印,粗粗一眼便只觉得印头上雕着的麒麟极是精美——这是太子的东西么?那么锦绣让自己还给他又是何意?再看她眼中的愧疚与悲伤,诺敏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事你慢慢说,再说这是你跟太子之间的事……”
      正欲推辞,却见锦绣忽然厉声道:“不……锦绣……跟太子爷没关系……”
      话一出口,那尖厉的声音几乎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妥,她顿了一下,随后“扑通”跪了下来。
      这下倒是把诺敏也吓到了:“有话你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好歹也是贵人……”
      锦绣却用力挣开诺敏的手,恭恭敬敬伏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这三个头原本是要当着太子爷的面儿叩的,如今……怕是没机会了,麻烦您转告太子爷……千错万错……都是锦绣对不起他,他的恩情锦绣……只有下辈子做牛做马再还……”
      说罢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待诺敏反应过来,却只拉住她的衣袖——那丝滑的薄衫冰凉透骨,仿佛有什么透着这抹冰凉沁进了她的心底,说不清是锦绣绝决地抽出了衣袖,还是她走得太匆忙而顾忌不到,她并没有因为诺敏的相唤而停下脚步,反而愈行愈快。
      诺敏心中的不安在不断扩大。
      锦绣刚刚所说的一切都太过突然让她消化不了,但细细想来,却字字句句关系重大,只怕她所面临的已生死之忧。而她故意将重要的一切都忽略隐瞒,而那隐瞒背后的事情,只怕……才是事关太子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请假贴:
    明天老公开车,有妈妈和宝宝一起,回济南的姥姥家。姥姥已经八十六高龄,而我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今年姥姥家可能要拆迁,想趁此之前回去看一看。
    假期才三天,一来一回,全折腾在路上了。
    所以,这段时间可能没办法更新,虽然某叶是闲不住的人,也会带着本本,但身边有宝宝,肯定还是会以她为主的,望大家体谅。
    2008年4月30日
    继续请假贴:
    昨天回京,累得半死。
    今天过生日,请全家吃饭——所以晚上估计更不了了。
    明天继续努力!!!
    2008年5月4日
    对不住各位,今天晚上不更了。
    上海来了朋友,晚上约出去吃饭,回来已经10点多了,没思路没精力更新。某叶向各位保证,绝对不是有意吊大家的胃口,其实后面要发生什么大家看的清穿比我多,比我还清楚,嘿嘿!
    明天努力,吖~~~~~~~~~
    2008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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