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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将近 ...

  •   静了半晌,十三缓缓开口:“其实,除夕那天晚上,我从你这里出去之后,去了二哥那里……”
      诺敏愣了一下,方反应出十三说的是什么。
      一丝释然的笑浅浅漾在眼底,虽然猜到几分,但听了十三的话,还是如释重负——幸好,有些东西从不曾改变。
      其实,她一直明白,如果不割舍些什么,注定不能轻装前进,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所以十三的命运不历史注定的,而是他自己的抉择。
      那么四阿哥呢?
      他的坚毅绝决成就了他,但当他登上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子时,旧人旧事,又会记得几分?走出如今这一步于他只怕也如断了手足般的痛楚,然而断了便是断了,他……还能回头么?
      笑不由凝在了眼底。那日的御宴之上,他替太子和八阿哥解围,昨日在皇上面前他又替太子和九阿哥开脱,原本她没有多想,只道还是对太子的一丝关切感念,但直到皇上临走时的相唤,她才突然间明白了四阿哥此举的深意。
      “其实皇上早知道太子和容小兰之间的事,由得九阿哥把事情说大,就是想试探你们这些阿哥们的心思。”犹豫了一下,诺敏缓缓开口,可能是因为了解这段历史,所以才会想得多些,格外敏感。
      十三喝了杯中的酒,正在从壶里往外倒,突然几滴洒在外面。但他却没有言语,依旧仔细把酒斟满。
      “八阿哥跟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亲厚,太子、四阿哥和你的情意,皇上都不可能不知道,然而除夕之夜众位阿哥的别有用心和皇上离席之后的针锋相对、唇枪唇箭,皇上心里头也明白得紧。昨日九阿哥、十阿哥在皇上面前刻意揭太子的是非,皇上一开始有意纵容,只怕……只怕也是想看看这些皇子阿哥们结党都结到了什么份儿上……”诺敏深深吸了口气,“而四阿哥的每次倾心维护,都恰是时候,恰到好处……”
      恍然明白康熙当时追问太子与四阿哥因为朝堂之争的深意,竟让她事后依然惊出一身冷汗——他看似随意的相问,却字字见血,环环相扣。
      “妄自揣测圣意,是弥天大罪。”十三静静盯着手中杯,杯中酒,却不急于饮下,良久才吐出这几个字。
      “十三阿哥是说诺敏,还是在说四阿哥?”没有被十三的话吓到,诺敏轻声反问。
      “诺敏,你总让我意外。”终于,他缓缓放下酒杯,抬眼望着她,语气淡淡,目光却极尽犀利而炽烈。
      她苦笑:“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压得难受,我却只能对你讲,他……已经太难了……”
      “你真以为二哥不知道?”
      诺敏摇头,又或者,太子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谁都刻意不提,谁都不想点破来增加彼此负担——明明是他把他们都远远地推开,但是看着以前的兄弟真的放手来算计自己,只怕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静默了良久,十三才道:“如今我也愈发看不透四哥了。”以前四哥眼里是最揉不得沙子的人,宁折不弯,毫不妥协。可如今,为了讨得皇阿玛的欢心,竟……仰头干了杯中的酒,重重放下杯,然而窝在胸口的沉闷却无论如何散不出去。
      可其实这么多年,有谁会不变?就连自己——要搁过去,他只怕早当面去质问为什么八哥他们非要对二哥如此苦苦相逼、赶尽杀绝,他只怕也早跑去问四哥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甚至他可能会因为九哥十哥的一句话,而与他们大打出手不计后果……而现在,他们却人人躲在暗地里,彼此用着心机,自保和算计着对方,用无形的刀箭,将自己和他人,伤害得不流血,却比流血还痛!
      二人都各怀心事静了下来,十三伸手去取了酒壶来,正要往杯中倒,却被诺敏一把按住了手。十三笑道:“不用拦我,咱们这些人一个比个想得透彻,该放的、不该放的都明白着呢,我也断不是在借酒消愁……”
      诺敏摇头,认真地盯着他的眼:“其实今日邀你而来,我的确有事相求。”
      见她说得如此凝重,十三神色一凛:“你我何需一个‘求’字……”
      “今年北狩,你不要去。”诺敏深深吸了口气,一字一字地道。然而,她的目光却只是盯着那只犹握在壶间的手,她的手压在他上面,紧紧的——她不敢看他的眼,亦害怕在听完她的话之后,会避如蛇蝎般从她手中抽离。
      十三是聪明人,听了她的话,是不是能够明白她的心思?如果追问,她又该如何回答?但诺敏想不了这么多了。也许历史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而改变,也许她强行去影响历史会受到牵累,也许她一切都是徒劳,但她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十三掉进她已知的命运当中。
      能够感到那十三的手顿了一下,但立刻他神色如常地轻轻拂开她的手,稳稳地为自己倒满了酒:“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忍不住抬眼,望着十三眼中的坚定,诺敏咬着唇沉默良久——一语双关,说的是喝酒,又何尝不是他的人生?
      “今年……就在今年么?”仰首喝干杯中之酒,十三忽然轻声开口。
      诺敏怔了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是在今年太子被废,但一切风波却远不止如此。之后的再废再立,也许唯有康熙六十一年,才真正算得上是尘埃落定。
      然而,那一年之后,所有人的命运又……死的死,圈得圈,走的走,散的散,也许直到生命消亡的那一刻,才可以盖棺定论。
      十三见诺敏的神色,不由一笑:“快看你一张脸都皱成苦瓜模样了,别再又是摇头又是点头了,我看着都晕了。”
      这么沉重的事情,他怎么可以用这样戏谑轻松的笑来对待?正欲开口,却听十三又道:“你说你来自未来,我从来没有当成过玩笑。”
      诺敏一震,顾不得伤感,惊怔地抬头望着他。
      “在草原之时,我就知道那一定是真的。但我却从来没有追问过那些,除去是因为‘朋友也要有秘密’这个理由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想让已知的结果困住了自己,我……只要自己活得不后悔。”他盯着诺敏眼,“也许听你的,我可以避开所谓的风暴,但苟且偷生,却要抱憾终身,岂是我所愿?”
      说这话时,他目光中的神情如此凝重却又如此闪亮,那是他这个身份特有的骄傲,也是大清康熙朝十三皇子胤祥特有的骄傲——恍恍然忆起上回跟八哥笑谈小时候最爱的诗时,自己的那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虽然现在的喜好和心境都已变化,但那份坚直之心却不曾变过。如果人人都喜做野火烧不尽的垅上韧草,寻找一切春风吹又生的机会的话,那么就让他独去做那一枝□□青秀的山中翠竹,永葆本色,宁折不弯!
      听了十三的话,见到十三的表情,所有涌在口边的话再也说不出。也许他的行为略显固执,但却正因为这份固执,这份执着,才让他保留着宫里独一无二的金子般可贵的赤子之心。
      垂目沉吟了良久,诺敏起身抬手,认真地为十三和自己斟满了酒,亲手将酒递到十三手中,自己也举了一杯。十三却忽然笑道:“等等,你这送别的词儿,也得改一改,别再跟我说什么‘西出阳关无故人’,什么‘江湖夜雨十年灯’之类的,可好?”
      诺敏心突地一跳。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一语中谶的预言竟被他自己说中,这真的是便是他最好的写照。她不敢想像一腔热血、万丈豪情被那凄冷无情的十年折磨之后,他是否还会笑得如现在一般风流潇洒,是否还会像他刚刚说的一般执着无悔。然而那既然是他所选择的路,她作为朋友,便只的支持与祝福!
      静了下,诺敏轻声道:“前日君家欢,昨日王家宴。今日过我庐,三日三会面。当歌聊自放,对酒交相劝。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
      十三微微一怔,而后从眉宇至唇角,渐渐浮现起浓烈而温暖的笑容。那笑容直到许多许多年之后,还依旧深刻地映在诺敏的脑海中,那是她见到过的十三最美最暖最真最纯的笑容……他扬眉间喝尽了杯中酒,缓缓开口:“敏敏……让我抱你一下!”
      说着,他不等诺敏反应,忽然上前半步,紧紧将她拥入怀中——那怀抱,如此宽厚结实,如此温暖热烈,无关情爱,只是想表达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相知,一路风雨坎坷、一路相扶信任的真挚。
      “我终是个俗人,有你这句话,知道今后还有一起把酒言欢的机会,便已足够。”十三忽在诺敏耳边轻声低叹,而后轻轻松开她,转身头也不回便向外走了出去,口中大笑吟道,“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
      诺敏怔怔地,直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明白他的心思——他远比自己想像的要聪明而敏感。
      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大家都好好活着,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取了桌上自己的酒缓缓饮下,她面带微笑,泪水却终是自眼中滑落……

      * * * * *
      (以下为4月8日更新)

      自康熙四十五年,江苏太仓一念和尚以“朱三太子”名义打出反清复明的旗号起事后,清王朝对前朝后裔的追捕愈发紧迫,加之去年太子在金陵的遇袭,更是让康熙暗中派了不少兵力来缉捕他们。康熙四十七年二月,传浙江督府根据一念和尚的供词发现朱三太子的踪迹,于是康熙派了太子与户部侍郎穆丹前去监督协办。
      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因为临走时,康熙下旨,“务须决断,毋得柔弱”,“朱三太子及其子着速追拿”,而在民间,前明的威望还存在,不少反清复明的组织,也都是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行事,所以他们若手段过于冷厉,总是会被世人唾骂不耻——之前朱三太子的妻子女儿和儿媳全部自缢,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孙子被捕,才有了南方各地几次各类规模的骚动,而太子在金陵的遇袭,到现在还是无头公案,不知道跟朱三太子是否有关。
      四月初,朱三太子和两个儿子终于在山东汶上县被抓。经过户部侍郎穆丹和闽浙总督梁鼎、两江总督邵穆布、浙江巡抚王然、江苏巡抚于准、浙江提督王世臣等封疆大吏的审问,并未发现什么问题。此时康熙下旨:“朱某虽无谋反之事,未尝无谋反之心,应拟大辟”,“将朱某带至京中,问明正法”。
      五月末,太子、穆丹,押解已年过七旬的朱三太子一行,终于回京。

      “格格,还是加件衣服吧,夜雨最是袭人,凉气不知不觉就透了过来。”
      如今流香不在了,惠儿倒真成了贴身的大丫头,她轻轻将一件织锦披风披在诺敏身上,退了半步,却识趣地没再开口相劝。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识趣”,让诺敏愈发的怀念流香,就算流香被九阿哥利用,就算流香因情而动心,但她在自己面前,是一份真性情,永远“所见即所得”。而惠儿,则太懂事了。她的心机跟这宫里的阿哥们一样,让她猜不透,如今却也懒得去猜透。
      透着绵绵细雨,似乎能够看到隐隐亮着灯火的保和殿,在那里,康熙皇帝为太子一行的归来接风洗尘,众位朝臣为朱三太子的归案而朝贺,君臣同乐地上演着一出无比真实的人间喜剧。当然,席间也定有各种明枪暗棒,也少不了各种针锋相对——只是没有了四阿哥的回护,十三又远在青海未归,太子又要独自一人面对多少风雨是非?
      想到此处,诺敏心猛地痛了起来。
      “帮我找把伞,我想出去走走。”
      惠儿一怔,嘴动了动,却终是低低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寻了把伞来。
      撑着伞缓缓在雨中走着,雨并不大,但细细密密,如丝如雾,铺天盖地般迷漫笼罩上来,淡淡水雾无处不在,令人在湿润中仿佛有种挣脱不开的窒息。
      沿着高长的甬道信步而走,走到了斋宫旁。斋宫距乾清宫只有一墙之隔,望着高高的红墙,哪怕只是就静静地站在此处,她似乎也能感觉到自己与他的心跳在了一处,贴得很近——无论风雨,她永远都要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永远都要不离不弃!
      此时却听得一阵喧哗与脚步声传来。想避但四下只是红墙,无从而避。诺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太子独有的明黄仪仗由远及近。
      猛地想起,此处虽距乾清宫只有一墙之隔,其实距太子所住的毓庆宫,却也只有一墙之隔。
      只是想不到竟如此凑巧……凑巧到,她看着那柄巨大黄伞之下的太子和太子妃款款而来,越来越近。
      几乎忘记了太子妃——那个一直名正言顺地陪在他身边的女子!诺敏轻抚着胸口淡淡苦笑,虽然一直相信自己在太子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也一直在说服自己注定要与别的女人一起分享同一个男人,但她的心依旧会痛啊!
      如果自己真的自始至终都是活在这个世界上,习惯了这种分享该多好!可偏偏骨子里根深蒂固的东西,只怕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甚至这一辈子,都会成为横亘在心里的一根刺,也许她永远不会对别人提起,包括……他,但却永远也抛不去。
      虽是雨夜,但宫墙边有路灯,加之她撑着伞,十分明显,因此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尴尬地看着太子携着太子妃一步步走了过来。
      “太子爷吉祥,太子妃吉祥……”不敢去看他的脸,虽然那是她心心念念了几个月的渴望,但她害怕看到在众人面前戴了面具的脸,会淡漠地望向自己,那会让她心痛,但她更害怕看到他温柔的眼,那会让她抑制不住心底的想念而落泪。
      “太子爷想必与诺敏格格有事要谈,臣妾先行告退。”竟是太子妃开口打破这沉默,柔声而恭谨地道。
      “慢着,你们都先退下。”太子忽然开口,声音微微有些黯哑,听得诺敏心中微痛,他生了病么?为什么声音里那么疲惫?
      见众人都退了下去,只有太子妃停立一旁,亲手撑了伞,太子才缓缓开口:“以后诺敏的事,还要多让你费心照料……”
      若真嫁给太子,她是侧室,她是正妻,那么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她是不是还要拜谢其他“姐妹”,以求与她们“和平共处”?她下意识的抬眼,目光中带了哀求。明知道今后这件事不可避免,但她却不想让它眼睁睁发生在自己面前——然而入目的却是太子温和的眼,他目光定定看向太子妃,没有平日示人的淡漠轻狂,只是无比温润的信任。
      “你放心,诺敏的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没有“太子爷”,没有“臣妾”,甚至连“格格”二字也没有,她的语气平淡稔熟的,仿佛他们都是相识多年的朋友一般。这种语气完全有别于诺敏第一次见她时候的疏离冷淡试探和心机,让诺敏不由看向太子妃,那清澈如琉璃的眼中流光承转,含着隐隐的笑意与释然。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很多事情……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明白。”说着,她向太子淡淡道,“若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
      太子点点头,让她离去。诺敏不由又是一怔,难道太子留下她,就是为了这一句话?他是想让她安心么?然而他们之间的态度……
      “敏敏,你是在专程等我么?”见众人都走得远了,太子才轻轻牵了她的手,温柔地道,“真抱歉,让你担心了。”
      他又如何会不明白她的心意,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
      诺敏缓缓摇了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却没说话。太子怔了一下,笑道:“皇阿玛后日便动身去畅春园消夏,加之七月初塞外巡幸,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只怕这一走又要几个月,而且……这回你不可能再随行,所以走之前,我才特意嘱咐温然,有什么事你找她便是……她是我在宫里唯一可以放心把你托付的人……”
      温然——是太子妃的闺名么?不及细想这些,只想到此次塞外之行,太子的一废,她的心已经痛得厉害。就算他看淡,就算他放手,但那是对权力,那么他是否真的可以从容面对亲情的割舍与背叛?低下头,只是不想让他看到她浮现在眼底的泪。
      见诺敏低头不语,太子却误会了她的心思,俯身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顿时诺敏惊怔地抬头,顾不得掩饰所有的一切,倒吸了口气忍不住脱口:“你说什么……你说三格格是……”说着却忙捂住了嘴。
      太子含笑道:“我连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了你,可是把你我她的命运彻底拴在了一处……而以你的才智,应该猜出来温然的心思了……”
      齐洛……又是齐洛!那个让太子逆天相助,让温然身心相许的男子,究竟有何奇特的魔力,若能够回到十年前,她真想见见他!

  •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
    各位亲们,话说,烟花三月,清明时节,正是江南好风景。所以,某叶决定,烟花三月下杭州——虽然只是三天假期,但已是忙里偷闲、来之不易。
    这次旅行决定的突然,到晚上七点多才定的机票和酒店,决定要去(之前假期不定,而且我一直犹豫反复)。所以来不及通知各位,叶梵在这里告假喽!!最近一直忙得厉害,也算是利用难得的假期,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那个,下章是决定要写点小高潮滴,不过偶憋呀憋呀,一个头两个大,也一点头绪都没有,希望吴音侬语之地,烟雨绵绵之情,杏花飘飘时节,能启发着给我一点灵感哈……回来但愿能给大家一点点福利,嘿嘿,那个谁谁,还有谁谁谁,还有谁谁谁谁,要福利来着……
    某人不CJ滴笑着飘走~~~~~
    PS:以上那段关于十三和诺敏的故事,写得偶真的心力憔悴,哭到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很少有这种情况,我从来都是自诩冷血无情的、心狠手辣地毁人不倦的,但唯有到了这章,我真的心疼十三,真的好心疼他!谢谢许多朋友看出了我的良苦用心,我也特别喜欢把十三比成山中翠竹那一段,还有,便是“一愿世清平,二愿身强健,三愿临老头,数与君相见……”那段,就是这段,把我自己给写哭了——然后,我才忽然发现,不是我冷血,而是我一直写得不够好,不够投入,不够动情,情到此处,方才凝咽无语,唯有泪千行。
    PPS:本人抽疯期已过,心情心绪心神心态心智皆恢复正常,谢谢一直关心支持包容我的读者,我会继续努力,也会一直努力!!!
    各位,我回来了!
    虽然只想休闲地逛逛,给身心放放假,但还是累得不行,而且凌晨飞机才到京,回家收拾洗澡之后,睡觉已经是早上四点了,没怎么睡好,一直没缓过来,明天还要上班……汗!出去玩,果然很累。
    如果明天不忙,争取明天开始恢复更新,谢谢各位新老朋友在一直在默默等候叶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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