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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渐远 ...

  •   康熙见众人的表情,只是冷冷一笑:“朕还没老糊涂到那个份儿上,任你们说什么朕就听什么,你们真以为当初太子差点派了禁军去救一个伶人的典故,朕一点儿都不知道?那么朕便真是早应该禅位让贤才是了……”
      诺敏注意到,太子伏在地上的背一抖。她知道是为了什么,她的心亦是一沉,若康熙知道此事,又会不会去查容小兰的身世?只希望当年处理的足够周全,不至于出了什么纰漏,牵连……下意识去看四阿哥,却见他同样伏于地上,但从自己角度,却能隐隐看到他微微抿紧的唇角,和唇角边的坚毅——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是未来的雍正皇帝,无论怎样的风雨,他永远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很久以来,她一直对四阿哥有隐隐的敌意和畏惧,也许是因为知道他的冷厉无情,也许因为知道他今后对兄弟手足的残忍,也许是因为他有一双清冷孤绝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但从塞外的试探承诺,从热河的舍身挡箭之后,她对他的看法似乎有些不同,她愿意相信这个未来的冷血皇帝心中还保留着一分浓浓的兄弟之情,她甚至愿意把她和太子的未来与幸福押在他的身上。
      可是,自她从热河回来,似乎一切又变得不同。那个在草原可以为了太子而轻易放过自己的四阿哥,那个在热河深深为太子担忧的四阿哥,那个为了太子可以安排她远走高飞的四阿哥,那个笑意淡淡向她道歉的四阿哥,在她回到京城之后,每每提到太子,唯有沉默。她忽然不敢细想下去,只怕那个结果是她承受不起的。可是,如果一份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感情与默契,真的如此不堪一击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么?
      “一切都因儿臣而起,都是儿臣一时荒唐,连累了其他人,请皇阿玛恕了他人……儿臣愿一人承担。”太子重重地叩头在地上,那“咚”的一声在打破屋内死一般的沉寂的同时,却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人一般,“儿臣身为太子,却不能替皇阿玛分忧,不能替江山社稷尽力,不能成为众位兄弟的表率,儿臣……”
      “你是有罪,但诚如刚刚诺敏所说,究竟是凭心,还是秉公?你要朕如何做?”康熙淡淡道。谁都知道,太子再继续说下去,要说到的是什么,而康熙的打断,又是何意?
      是凭心,还是秉公?是为父之道,还是为君之道?但无论是哪个,太子的命运也只有眼前这一人来决定,他若不想让他是太子,几百条罪名也轻而易举地罗织,他若想让他是太子,滔天大罪也可以保他护他!
      “朕不想做前朝那种独裁昏庸的皇帝,把自个儿的儿子一个个当成防贼一样的防,远远踢出去了事。朕让你们自小学圣贤文章,学治国之道,学文武之艺,甚至在六部里任职,就是为了能够人人拥有治国安邦之材,能够为朕分忧,能够……能够在朕百年之后扶佐太子,保我大清江山社稷能够长治久安……”康熙目光牢牢盯在太子伏地的背上,眼中神色复杂,静了半晌,才缓缓道,“一直以来,你们兄弟之间这些事,朕不大愿意管,朕是觉得,虽然咱们是满人,马背上得天下,但入关这许多年来,已经被汉人的文化熏染了不少,既然你们都饱读诗书文章,知道忠孝节义,也必定懂得为君为臣之道……”
      跪在下面的众位阿哥人人伏在地上,用低垂的头来掩饰面上各异的表情,这种话,他们大概都是第一次从皇阿玛口中听到。那淡淡的口吻下的别具深意,却让每个人都不由一身冷汗——都说知子莫若父,他们的心思,皇阿玛又都猜出了多少?!
      “那个伶人的事,朕略有耳闻,其中是否有像九阿哥、十阿哥所说的暧昧,太子心里最是清楚。”说这话时,康熙的目光却是看向诺敏的,诺敏只觉得心头没由来的一寒,但细细想下,若太子跟容小兰的“绯闻”是真,她还会如此坚定而信任地站在他身后么?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够如此大度地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好男色呢?就算此时以夫为纲的女子,能够接受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只怕也不能接受和男人的这种暧昧关系!
      一时间心里闪过太多东西,快得让她几乎无法思考,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康熙大帝,这个历史上聪明睿智、创造了康乾盛世开端的千古帝王,绝对不是那么昏庸简单的。
      “这件事,朕不想再追究了,至于那个伶人,”康熙顿了下,“都说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太子你看着办吧。”
      众人都是一怔,任谁只怕也没想到,康熙竟然如此轻易就放过此事——九阿哥十阿哥微抬的眼中露出的不甘与忿然一闪而没,康熙的态度让他们感觉像在演出一场闹剧一般用尽心机,却无聊透顶。
      “是,儿臣明白皇阿玛的一片苦心,儿臣知道错了。”太子恭敬的声音波澜不兴,可是,诺敏的心却是一紧。
      康熙的意思应该很明显,又或者在他们眼中,为了自己的地位稳固,维护自己的利益杀个把人算不得什么,毕竟此时人命如草芥,何况只是一个卑贱的戏子。
      她不知道换做是别人,太子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点头动手,但——那个人,却是容小兰!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心底最深最痛的负疚和牵念,最他心底最无奈最柔软的坚持。如果能够舍弃,只怕就不会有十年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相救,就不会有前年一怒之下不计后果的动用贴身侍卫的相护!
      康熙微微叹息:“你们都起来吧,大过年的,原本出来就是图个散心,跪来跪去让人看着都烦,也连累了诺敏格格跟着你们几个罚跪……”
      “皇上言重了,是诺敏失礼有罪,谢皇上宽宏大量。”诺敏低声道,她不明白康熙要把她留在这里的目的。其实这种场面,她本不应该参与的,那都是他家务事,又或者……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哲布尊丹巴的话回响在耳边,自己迟早要嫁入皇家的话,他想把自己指给谁?
      不知道之前他知道几分,但今日是与太子一同出宫,加之刚刚的话也明显是因太子而说,以康熙的心机,又岂能看不出来——他会如了自己的心意么?
      “朕倒觉得你一向是爽利的女子,不必跟着他们一般老说什么‘恕罪’、‘请罪’的讨好朕,朕喜欢听你的实话,这回你看朕是凭心,还是秉公?”康熙淡淡笑道。
      看来康熙是没打算放过她,诺敏心底无声叹息。实话——她不是十来岁的孩子可以童言无忌,她终不过是凡夫俗子,想在这个社会中想要生存,想要保全自己,想要保住身边的东西,就必须适应它的规则,于是她缓缓跪下:“皇上只是几个阿哥的阿玛,却是全天下数百万子民的皇帝,孰轻孰重,又岂可视之等闲?天家无小事,天子无私事,诺敏一介女流,目光短而浅薄,妄议国事了。”
      “你的见识总是比旁的女子强,到底是哲布尊丹巴活佛调教出来的。有时候朕的这些儿子反而没有你看得清楚……”康熙微微叹息着感慨,“都说‘兄弟同心,齐力断金’,朕想看到的,是真正的同心,而不是为了讨朕欢心而演给朕看的‘同心’……你们若真对朕有什么‘唯天可表’忠心的话,便不要明枪暗箭地耍给朕看……”
      这些话,已经不是冲着诺敏在说了。她望着被康熙了然目光逼着一个个垂下头的阿哥们——看来御宴上的一切,康熙看得明明白白,所谓的父慈子孝,兄亲弟恭不过是假象,骗人骗己。但他也许却不明白,就算他们点头答应,却早已都陷入欲罢不能的境地,如弦上之箭,早已拉满绷紧,不得不发!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便是眼前这个一脸无奈与威严的康熙皇帝!权力之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连他这样睿智的人都堪不破,又如何要其他人放手?!
      “倒是老四,朕没想到……”康熙顿住口,静了半晌才缓缓地道,“散了,都散了吧,朕也乏了,梁九功,摆架回宫吧!”
      诺敏见他眉梢眼底都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只觉得这一刻,那个傲然天下的康熙大帝,忽然只是一个因为儿女而操心的平凡老人——又或者,他可以做一个好皇帝,便注定做不了一个好父亲。
      “九功你去安排人,务必照料好了诺敏格格回宫……”说着,他话音又是一顿,笑道,“诺敏你自小在草原长大,朕知道你好奇京城的风物,倒是朕困着你在宫里了,从今往后,若想出宫,你就直接跟朕来说,多加派些护卫便是,不必每次都偷偷摸摸的,心里忐忑……”
      诺敏一怔,康熙这个“每次”用得让她心惊。下意识看向十四,却见十四也微变了面色。诺敏一共出宫两次,除却这次,只有去年十五跟十四和和雅出宫那一次。
      而康熙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除了是恩典,除了提醒她京城的事没有任何可以瞒得了他之外,也是跟太子有关吧……她忽然不敢再想下去,她的心机连这些阿哥都比不过,又如何能去揣测老谋深算的康熙皇帝!
      诺敏忙谢康熙恩典,却听康熙淡淡道:“天色晚了,你们不必跟前侍候了,老四留下跟前侍候着,其他人都散了吧……”
      望着众人略顿的步子,和各异的表情,诺敏心底一震,猛地明白康熙的用意和四阿哥的用心!
      好个欲擒故纵的康熙皇帝,好个心机深沉的四阿哥……
      旧事重提的话:(我在考虑,是不是这段话要在每章都贴一遍)又有别的网站转载到此处,所以提前贴在这里,希望再转载时,高抬贵手,到此为止!!
      我在小说的首页和某些内容页中明确说过,此文目前是谢绝转载的,但有某家网站,一直在转载我的小说。我也有说过,转载,事先要征得我的同意,或者至少比晋江晚一个月。我发过信去与他们说,但似乎不起作用。原谅我不得不把这段话贴在正文中,因为在“作者还有话说”中我一再提到,也被他们视而不见。其实令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的转载速度非常快,我这章是昨天才贴的,他们已经贴了过去。
      我的小说写得并不好,也没什么名气,也许有人也会说,转到别的地方,也是增加你的名气,你还跩什么跩~~~我不跩,我一再说,这本小说只是圆我一个梦想。所以很多朋友劝我说,清穿已经过气了,你换个题材时,我还在坚持写它。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写书,我也用别的笔名出书,机缘问题,我曾经放下写书一段时间。重新提起笔,我可以选择一个别的题材,虽然文笔有限,但只要努力,出书应该不是问题。但这次,我甚至几乎用了整整一年,心无旁念地写它,不求它能够出版,只是为了圆自己的梦。
      三十几万字,不写书的人,很难想像,这需要付出什么。也许大家看着都觉得长,又何况是一字字地写下它?又何况是我需要在工作与养育孩子的同时完成?我不想说自己的难处,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我会走下去。但它其实也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让我付出太多的心血。大家好的评论,不好的评论,喜欢的,不喜欢的,鼓励的,批评的,所有的想法,我都希望看得到——我一个朋友说过,网络是最不靠的东西,我一直希望自己的坚持能够让网络在自己的范围内至少可控,但似乎我也做不到。这一点,让我觉得无奈而愤怒。
      我不是非要怎么样,在这个网络年代,我也不能怎么样!
      我只能说,感激那些喜欢这本书的人,如果你真的认为这本书还值得跟下去,值得一看的话,请原谅叶梵的坚持和固执,不要再转载了。
      就算不喜欢的人,至少你们留下了宝贵的意见让我看到,我同样感激。
      
      * * * * *

      “少年听雨歌楼,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如今听雨……”
      “停停停,快别唱了,不过才二十几,竟把自个儿唱得跟七老八十似的,好似看透世情、了无生趣一般,好歹还在年下,省省吧。”十三阿哥远远听见隐约的琴声伴着低低的吟唱,忙低嚷着推门进了西厢房,笑道,“还说什么我就要走了,给我送行,合着就拿这种落破的曲子来送我啊。”
      诺敏的琴是来京城以后现跟和雅学和禧柔学的,自她们走后荒废下来,因此弹得并不好,见十三进来之后,便住了手:“不知你几时来,随便弹着玩罢了,不过以十三阿哥现如今的境况,的确不适合听这般曲子,可偏偏诺敏又不会弹什么喜庆的贺曲,”说着,她起身从琴后绕到桌前,“看来还是只能给十三阿哥喝酒送行了。”
      桌上备了酒,诺敏抬手斟好,却见十三依旧站在门口,只是神色沉沉地望着她:“非要这么跟我说话么?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我若不当你是朋友,今日便不会相邀。”
      十三眉目间缓了缓,从门口踱到桌边:“自除夕之后再没见过,连我府上请客也托辞拒绝,我以为……”
      “古人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大概说的就是十三阿哥如今的生活了,诺敏有心相贺,却排不上队……”
      “你……”怔了片刻,十三叹息,“口不由心,你终究还是怨我的。”
      “谢还来不及,当日若没有你的解围,今日又不知何种境况。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是你自己有心结自然听旁人的话也似别有用心一般。”诺敏将酒递到他手里,“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见诺敏从容饮下,十三也随饮了一杯,只觉得满口清香,却回味无穷:“菊花酒?”
      忆起去年除夕他与十四弟同诺敏一起在绛雪轩把酒言欢的情景,不由微微黯然。
      诺敏也缓缓敛了笑容,昔日曾经笑言“更待菊黄家酝熟,共君一醉一陶然”,如今才不过一年光景,把酒言欢的朋友却走的走,散的散。
      十三盯着她唇边的苦涩:“真的看得透?”
      “十三阿哥何曾这么不爽利起来。”
      “你我相识良久,你的眼睛不会骗人。”
      “你若真的‘放下’,我便能够‘看透’。”沉默了良久,诺敏才缓缓道。
      十三一怔,忽而冷笑:“是谁放下谁?当日的情景你亦瞧在眼里,如今却来责备我,罢了罢了,本以为你总能明白几分我的心意,到头来也不过是试探于我,格格这酒十三却是喝不起了……”
      说着,重重放下酒杯,转身便走。
      “每回你有心事,总是这般急急把我推开一个人去承担,十三,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你当真不明白,我说的‘放下’是什么么?”诺敏在他身后轻声开口,赶在他迈出门口前,“当日在草原时,你任由我误会你才引来诸多是非,后来你说,就算是朋友,也不可能一点秘密也没有,所以我才忍到现在……可是,你此去青海,千里迢迢,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我不想把彼此的心结留成……那么久的遗憾……”
      最关键的是,太子的被废,十三的失宠于康熙,都发生于今年,她不知道十三此去青海之后,他们是否还有机会再面对。思及此处,心情再无法平静,要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如此命运,情何以堪。
      门口的身影僵在那里,一时无法动弹。良久之后才缓缓转身,似乎每踏回一步,都重逾千斤:“他跟你说了什么?”
      诺敏摇头:“你我之交,唯心而已,我又何须听他人之言?”
      “竟如此信任于我?”他坐在她对面的凳子上,目光锐利。
      “信如手足。”她平静回视,却丝毫不掩饰心中的痛与怜,“你放不下亲情,放不下手足,你又让我如何能够看透,如何能够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他去牺牲……”这才是刚刚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诺敏!”一把拉住她的手,点点星光闪在十三眼中,除了二哥,这世上竟还如此懂他之人,得友如此,此生无憾!
      然而那冰凉的指尖和微微颤抖的手,让十三心中一痛。他知道她担心是什么,不由温声道:“可是若十三真能够放下,便也不是十三了。”见诺敏张了张口,十三摇头阻止,“士为知己者死,古今亦然,就好像昨日九哥明知道扯出姓董那厮的后果,却也非要替八哥出头一样,若我要为二哥四哥去死,也绝不皱半下眉头……”
      “十三……”
      “打个比喻而已,这个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哪那么容易就死呢。”十三听出她话里的担忧,不由笑道。
      望着那笑容又恢复了平日的温暖爽朗,那感觉真好!诺敏微松了口气,心中一动:“昨天的事,你知道了?”
      “长舌头的不仅是妇人,朝中更多。”以他如今的地位,自然有人主动凑过来说,何况……觉得诺敏手指渐渐恢复了温暖,他缓缓松开她的手,给自己倒了杯酒,笑得有点莫测。
      “昨天你为什么没去‘春涧坊’?”
      “原本皇阿玛是要初六去我府里的,结果感了风寒,拖到昨日才去,你是知道的,我一时高兴,不免多饮了几杯有些失态……皇阿玛开恩,让我留在府里……”
      诺敏盯着十三的笑,脸色微变:“你……疯了,容小兰是你……”
      “我若不通知他离开才是疯了呢!”他唇边似乎挂了不经意的笑,但眼中却清冷无比。这个秘密是惊天的,若要皇阿玛见着容小兰,只怕就算他死了,也保不住二哥和四哥——皇阿玛可以允许一个荒诞无德的太子,却绝对不允许一个叛逆抗旨的太子!
      “明知如此,为何当年非要他去入了这行,需知这行最是容易被人识破。”诺敏见十三表情,明白了几分。
      “哟,这么大的秘密,二哥可是对你合盘托出了呢。”十三挑挑眉毛,笑得暧昧,笑完了却还是道,“当年我才十几岁,只是隐隐听四哥提过,那会儿二哥因为齐洛一案受到牵连,失却了皇阿玛的信任,皇阿玛一怒之下软禁了二哥,停了他的一切权力行走,情急之下唯有托江湖上的朋友相助,偏巧那人戏倌出身,极是爱惜小兰天资,非要收他为徒,当时二哥和四哥都想着‘大隐隐于市’的道理,加之刚好那人身边有个小徒弟染病而死,让小兰顶了他的户籍,这事本就越少人知道越好……原本这么多年也是相安无事的,没想到让九哥十哥他们撞见了一回,才把表情闹大……”
      诺敏知道,其中的复杂程度,远不是十三几句话就能够说得清楚的,但隐约也明白了其中意思。听十三提及四阿哥,不由心中一动:“四阿哥跟……太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三默然一下,脸上不见了笑容:“你看出来了?”
      诺敏点头。她可以看出十三故意把自己立于风口浪尖背后的良苦用心,是因为她信任和了解十三,是因为心怀坦荡的十三肯将他的心门打开,展现在她面前。
      但她却看不出四阿哥深沉心机背后的东西,那隐藏在最深处的,究竟是保护,是利用,是算计,还是伤害?
      原本还心存着几分残念的,但思及昨日的一切,却让她真的不确定起来。一个轻易放逐,一个韬光养晦,一个锋芒毕露。权力相争,让亲如愈手足的他们在这条夺嫡的路上渐行渐远……然而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他们还能回来原来么?
      静了半晌,十三缓缓开口:“其实,除夕那天晚上,我从你这里出来之后,去过二哥那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回答两个问题:
    一,关于“渐远”,其实是指太子、四阿哥和十三之间的渐行渐远。
    二,关于“好个欲擒故纵的康熙皇帝,好个心机深沉的四阿哥”,如果大家没看明白,下下章应该有提到,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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