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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韧草 ...

  •   撑着伞走了会儿,隐约已可见钟粹宫门前的两盏红灯在雪夜中透着昏暗的光。
      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只是任由漫天雪花在眼前飞舞——刚刚与十四说得从容洒脱,却又如何让她不暗然吃惊,不黯自神伤!一个人处在那个位子,原本就防不胜防,何况是面对那么多优秀的阿哥?何况是他非要主动将自己放逐?
      心中忍不住苦涩,分别了这么久,难道他——竟真的这样舍了自己而去?那么,她是否能够安心地回宫,独自度过这漫漫雪夜,把相思与煎熬统统埋入心底!
      咬着唇立在那里,就算不行,那么能到何处去寻他?刚刚在毓庆宫前鼓了半天勇气,却也无法上前敲门。御宴之上,他与太子妃在桌下交握着手,眼中闪过默契的神色那一幕至今依然如根长刺般扎在她的心头——于他,太子妃是什么,自己又算什么?
      难道每个男人心里,真的会有两枝玫瑰?
      明知道自己不应该嫉妒,毕竟他们才是相濡以沫了十年的人,自己若真算起来,应该是插足之人。可是……她只是心疼,心疼在他需要别人关心与支撑的时候,自己却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他的身边。
      又缓缓行了几步,蓦地见钟粹宫前有个太监服饰的人影缩着身子站在灯下,遥遥望见诺敏,忙三两步冲了过来:“诺敏格格吉祥。”
      诺敏怔了下,不及收起眼中的悲哀。顿下脚步,本以为是自己宫里守门的小太监,却又觉得有些眼生,心中一动:“你是哪个宫的?”
      “回格格,这是我家主子特意让奴才等在门口,亲手交到格格手里的。”小太监一张脸因冻得久了,不免有些僵硬,却依旧堆满了笑,“原本主子算计着格格很快就过来,想不到竟这么久…”
      一张寻常的纸上,龙飞凤舞着几行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字迹陌生,那似乎匆忙之中写下的字,却仿佛有种苦苦压抑的张扬。诺敏眼中一热,忽然几乎流下泪来。他——终是没有在这除夕之夜抛下自己,他终是带了和自己一般的相思刻骨。

      去年的除夕,在绛雪轩独自起舞,曾经被太子、八阿哥和十三十四窥见,曾经的大雪之日,自己在雪地里待得久了摔倒在地,太子抱她到绛雪轩取暖——那么,今年的此时,他还在老地方等她么?
      远远见绛雪轩亮着的灯光,诺敏心中暖了起来,仿佛自己就是那不知乡关何处的游子,却忽然在冰天雪地的寒冷当中遇到的家人的感觉。或者,他系着她的心,有他的地方,便是她依靠的地方,有他的地方——便是她的家!
      门口处没有人,但四下雪地里纷杂的脚印却让诺敏知道,他定是安排好了一切——毕竟,除夕之夜,太子不去宁寿宫或者乾清宫,被有心之人看到,又会大做文章。
      诺敏站在门口静立了一会儿,方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相比之下,屋内极是温暖。
      屋子的四角都拢着火盆,碳火将屋子烧得暖暖的,那几案之上置着一个食篮,一旁的酒壶用棉布包着,壶边是两只青瓷酒杯,衬着烛火,显得温馨得仿佛真的到了家的感觉。
      此时他半靠坐在长榻之上小憩,摇晃的烛火映着那张因为饮了酒而微红的脸,然而却掩不住那苍白憔悴之色。诺敏怔怔望着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忽然泪水就落了下来,只觉得一颗心都在抽痛——直到此时离得近了,才看得清楚,他比上回相见,竟又瘦了很多。
      有瞬间她不由怀疑,谁才是受了重伤的那个。或许她伤的只是身,而他伤的,却是心!
      诺敏狠狠咬着唇,不想惊动他。这森森皇宫当中的位高权重,这高高在上的锦衣玉食,都看似风光无限,可他过得究竟是怎样的生活,竟让他在梦中都依旧紧锁双眉?
      手指下意识伸出去,只想抚去他眉间的紧蹙,然而还未来得及触碰到他,他便已经睁开了眼。那目光在看到她的瞬间有些许的迷茫,而后一抹温润的笑掩不住的从眼底沁了出来:“以为你很快就过来,却不料等着等着,竟睡着了。”
      他可以笑得这样温文,可以笑得这样和暖,可以笑得这般平静从容,仿佛刚刚在御宴上的冷厉无情、嘲讽怒骂都是她的错觉一般——诺敏忍不住退了半步,只想看清他,为什么不能把真实的自己展现出来,为什么故意放逐了自己,终落得身败名裂、一身骂名!
      如果名利地位、至尊皇权都可以被他视为粪土,那么,什么才是他真想要的?
      太子一怔,旋尔微微坐直了些,笑道:“怎么,是嫌本王怠慢了你,还要本王亲自起身去迎你过来?”
      这是一句玩笑话,但诺敏却自他眼底看到了些许的黯然——只刚刚自己下意识的退了半步,竟伤了他,知他如她,他是在用玩笑掩饰心中的那抹痛么?
      深深吸了口气,她扬眉笑道:“太子爷这是在教训诺敏没有行礼么?”她故意又退了半步,作势恭敬行礼,“诺敏见过太子爷,太子爷吉…”
      不待她说完,太子忽然猛地起身,一把拉住她,狠狠将她拥入怀中。那力量之大,仿佛生怕下一刻她会转身跑掉一般。
      那力量之大,让她的鼻子直直撞上他坚硬的胸膛,竟撞疼撞酸,让她的泪再一次决堤般滚滚而下……
      彼此相拥良久,太子才拉她一起坐在长榻之上,取了帕子轻轻为她拭泪。他的眉目间尽是心疼,微抿了唇,神色认真,一时之间竟让诺敏瞧痴了——他的认真,却只放在她的身上,她是该为之感动,还是该为之难过?是该哀其不幸,还是该怒其不争?
      “你……”诺敏刚要开口,太子却忽然一把掩住她的双眼,“别这样看着我,答应我,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问,就陪我静静待一会儿,好么?”
      诺敏心中一震,看来他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看来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可是难道她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看着历史如她知道的发生而动于衷么?她之前的犹豫与挣扎,也许不是因为爱得不够真不够深,而是因为她面对历史时的矛盾与敬畏!
      她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什么,也许圆了察珲多尔济夫妇的心愿,她的使命已经结束,可是为什么她竟然还活着,活到现在?她的存在,是为了见证历史,还是改变历史?
      曾经以为自己只是个过客,可是她不可救要地爱上他时,她才发现,自己终是卷入其中,欲罢不能。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为爱而存在的女人,如果逆天而行,真的要带来什么后果的话,她情愿独自承受——关于太子,只是从史书中知道的只言半语,和二月河的那套清宫系列传奇故事。两废两立的命运,“恃/宠/而/骄、暴/戾/不/仁”的评价,甚至二月河笔下“好色荒/yin、胆小懦弱、男/盗//女娼”的描写,一直根深蒂固地让她用轻蔑地眼光去看他。
      但当她渐渐开始了解他,同情他,理解他,甚至爱上他之后,所有的心绪唯剩下“心疼”二字!
      说她没有原则也好,说她爱得盲目也罢——可是,这世上还有谁会像他一样,可以为一个陌生人而在风雪之中不计生死的施以援手?谁会像他一样,一次次默默包容她的无礼与嘲讽?谁会像他一样,把所有的伤与痛都深深埋在心底不从轻易示人以搏得她的怜惜?谁又会像他一样,看似风光无限、金玉满堂,却实际上一无所有、倍受煎熬?
      记得他说过自己无心,可是如果真的无心,那么又何来心可以伤,可以痛,可以……爱?也许便是因为太有心,太渴望真心真情真爱,所以他才会伤得那么重,那么痛!
      康熙因为江山社稷抛弃了他,他的兄弟因为权力欲望孤立背叛了他,他身边的女人嫁给他,又有多少是因为身不由己,有多少是因为他的太子身份?
      孤家寡人——那是皇帝的谦称,但也许天下唯有他,才真正当得起这四个字!
      想着想着,泪水再次盈于睫眉,然而她却只是伸手拉下他的手,然后一双手臂缓缓而紧紧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一声声,由疾变缓,由弱渐强,和她的心跳一起,渐渐相应相和——如果他的心在痛的话,那么,她的心会跟他一样的痛!
      见诺敏静静伏在自己胸口,太子才缓缓松了口气,一直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他下巴抵在她的发间,一时屋内安静无声,时间宛如静止一般——时间若真的能够静止,该多好,他情愿一刻是永生。
      然而,任何愿望都不是现实,他早在森森皇宫的挣扎之中体会到这一点。静默之后,他终是轻声叹道:“对不起,当初若不是我招惹于你,何苦让你陷入这种境地。”
      他苦笑,是他高估了自己,高估了紫禁城的亲情与人性。
      “从头而论,当初若不是你,诺敏早葬身于七年之前。”缓了眉眼,诺敏离开他的怀抱,轻轻拉住他的手,“当初是你自己说不能放手的,堂堂男儿,不可食言。”
      “葬身于七年之前?”太子喃喃自语,手蓦地一抖,缓缓自她手中抽离,沉吟了良久,忽然冷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又何必如此陪上一生幸福,不值得的。”
      诺敏觉察到了他的心绪变幻,只是与他静静对视,良久良久,想不到那双曾经傲视天下,藐视群臣的深沉眸子竟会主动避开她的眼光,诺敏不由微微一笑:“敢情太子爷今日的以酒相邀,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子衣袍下的手不由一紧,却并不抬头看她,依旧冷冷道:“原本以为你倾心于我,不料却只为昔日救命之恩,这份情,不承也罢。”
      若是以前,听到这话,她不免会难过神伤,甚至甩手而去,如今却只是从心底深处漾着一抹浓浓的苦涩,而她却只是淡淡笑道:“先是四阿哥,然后是十三阿哥,这回轮到诺敏了么?太子爷把身边亲人朋友一一放逐,便真是……”
      “诺敏,你疯了!”太子一把拉了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面色微变,而后忽然松开她手臂,颓然坐于榻间,眉宇间冷意散尽,唯有深深的无奈与悲哀,诸多压抑涌到口边,却只有低低的一句,“没有了权力地位,我什么都不是,你让我用什么要你,保你,爱你,护你?”
      诺敏身子一震,刚刚故意的笑容凝在脸上。猜中了这层原因,但当这字字句句从他口中吐露出来,心底却依旧仿佛被人剜了一刀般的痛楚。就好像刚才在康熙面前,十四的别有居心,最后幸好有十三的仗义相助,可若是换做了太子,此事又将如何收场——她忽然不敢想下去。
      一日未嫁,类似之事便可能发生,就算她嫁了太子,又焉知不会有类似之事发生——那日在草原,十四阿哥的话忽然浮现在耳边,“若没有了那个太子的身份,他就什么都不是”!
      这些年来,这些阿哥都在培值自己的势力,科举的考生,官场的要员,市井的门客,就连四阿哥这样一向低调的人,明里也都有不少自己的门生,更别提八阿哥、九阿哥这些极有势力的人。可是唯有太子,听说有几个老臣相佐,但这些老臣无不是康熙的肱骨之臣,除却愚腐唯有愚衷,而于君王与太子之间取舍更是可想而知。
      听说不久前太子妃石氏微恙,他替她宣了的兄长进宫一见,都被人别有用心地告到康熙那里,指责其私通外戚。
      曾经以为他不过是木秀于林,可如今才清楚,就算他不再是那枝秀木,嫡子的身份,依旧是众人攻击的目标——那不是人为能改变的血缘身份与生俱来,无法放弃。所以就算康熙以后废了他太子的身份,但却依旧将其囚禁于宫中,只怕也是害怕他另一身份被有心之人大作文章。
      太子见诺敏背对着自己,只是沉吟不语,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不由温言和声道:“当初是我惹你在先,此时我已后悔,你若想离开我……”
      诺敏没有转身:“离开?你要我去哪里?”
      太子一怔:“我知道你不是普通女子,这红墙碧瓦困你一生终是害了你,回喀尔喀也好,去其它地方也罢,我想如果我去跟皇阿玛求,你若也心意坚定,他会衡量考虑的,毕竟如今的天下局势,与噶尔丹之战势必要打,他断不会在此时与喀尔喀为难……当然,如果你想嫁与别的兄弟,也可以另做打算……”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但眼里流露出的痛苦却掩也掩不住,曾经以为自己的面具无所不能,但那刻在心底的爱恋在割舍时,竟如此刻骨的痛。
      “好,今日从这里走出去,我便去求皇上将给我指婚,诺敏虽然不再青春,也谈不上貌美,但凭着这喀尔喀和硕格格的身份,嫁个皇子阿哥、王公大臣,总还不成问题。”诺敏淡淡地道,“或者有感于十四阿哥的深情,嫁了他也不一定。”
      “敏敏,敏敏,你……要我如何说你。”太子声音里终于出现一丝波澜,“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又何苦为与我赌气赔上自己终身的快乐。”
      “为诺敏着想……哈哈,太子爷想得真是周到呢!”诺敏猛地转身与他对视,眼中尽是嘲讽,“诺敏是不是该谢谢太子爷的成全?至少您对诺敏没像对十三阿哥一样,公然撕破了脸皮,还如此细心帮诺敏安排一切。或者诺敏更应该谢谢您的大度,是不是他日诺敏嫁与了其他阿哥,成了太子爷的弟媳,太子爷还要送上一份厚重的见面礼?”
      太子见她唇边冷意,微微叹息:“你非要如此说么?我曾对老四讲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的此生已注定如此,又何必拖累于旁人?”若早点看透,也许御花园的湖边,他就不该招惹于她!
      诺敏心中一震。原来,他早已堪破自己结局。
      可是,他的结局又有多少是身不由己,有多少是刻意为之?
      咬着唇,那涌到口边的疑问与质问终是没说出口,没有人天生想做一个碌碌无为之人,特别是像他这样身份尊贵的皇家子嗣,他们骨子里都流着爱新觉罗家的血,又岂会甘心颓然一生?那么,是什么,让眼前这个自小便处在权力之颠的人,过早地放逐了自己?
      “你说我胸无大志也好,你说我逃避推卸也罢,终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诺敏……”太子见她迟迟不语,不由温言叹息,但见她唇边滴落的血迹,不由一惊,猛地起身将她拉入怀中,去轻捏她的两颊,“你这是干什么?”
      诺敏这才发现嘴里的一丝咸腥滋味,忙松开唇,见太子苍白心疼的面色,却别脸,故意淡漠地笑道:“从此之后,你我天涯陌路,你又何必管我如何?”
      太子正掏了帕子为她轻拭唇上的伤口,闻言手不由一顿,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她说得不错,若从此再无瓜葛,若她真嫁了别人——他真的能够甘心让她嫁与别人么?她是他生活的唯一一抹亮色,若这丝生机都不复存在,那么,他活着还有快乐么?
      诺敏将他的神色一一看在眼里,只是轻轻拉了他的手:“一直以来,都是诺敏在犹豫不决,要不要舍了自由,舍了遨游天下的机会,陪你要这森森皇宫当中共渡余生,后来诺敏发现,若不能陪在你身边,诺敏就算有了自由,去看尽天下美景,却依然不能快乐,我心落在了你的身上,又如何能够开心?如今诺敏下了决心,难道你……真的要放手么?”
      这次太子没有挣开她的手,但指尖却冰凉的微微颤抖,而此时由诺敏手中传来的温热,却仿佛冬日的暖阳般,渐渐沿着血液淌到心里。他嘴唇嚅嚅几下,终是没有出声。
      “诚如你所说,皇上如今不想与喀尔喀产生矛盾,我若去求了,未尝不能求仁得仁,而若……真的有一天,你不是太子了,谁又会在乎一个失了宠的阿哥有什么翻身的机会……”诺敏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把这话说出了口,但他只怕再了解朝中局势,了解他的皇阿玛,了解自己所处的地位,也想不到自己这种大起大落,却生生被康熙亲手导演了两次——两废两立,从云端摔到地狱,一次已经让人粉身碎骨,那么两次……她就算死,也要守着他,陪他一起痛着。
      “我知道你担心的是什么,在热河时我就说过,我一定不会死在你前面,失却心爱之人的痛,由我来承受……”她微笑凝视着他的眼,一字字地道。
      俩俩相忘固然保全了性命,但留了性命却失了幸福,这样就算活着,又有何意义?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此次却再不想带着遗憾而生。
      “敏敏,你……”太子声音中有一丝哽咽,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决心才说服自己放手,那宛如割舍骨血般的痛,让他带了丝绝决的凄凉——没有额娘,没有阿玛,没有兄弟,没有朋友,没有……爱情,那高高在上的可怕位子让他终于连生命最后一丝企望都必须割舍。许多年来的游戏人生,让他活得如一个笑话,但这种笑话也许还要继续,因为从他一出生,也许就注定了他的存在,只是个悲剧。
      他是懦弱的,如果足够坚强,也许他早在齐洛死的那一刻便觉醒,也许他早在叔公被抄家时便逃避,也许他早在明白了太子身份意味着什么时便真的如皇阿玛期望的一样,或者真正变成一个荒淫不堪的无德之人,或者真正去结交一些别人用心的人去逼宫谋反!
      而不是苦苦熬到现在,还对现实残存着希望。
      “不要再逃了,好不好?无论是关于身份地位,还是情感,有什么风雨,让我们一起面对!”诺敏紧紧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此生已活得太苦,太累,血缘身份地位她不能替他改变,但她唯有好好活着,在风起云涌时陪在他身边,爱他护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望着诺敏坚定的眼,犹豫与不甘一点点自他心中抽离。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缓缓回握她的手——上天毕竟待他不薄,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得情如此,夫复何求?就算如皇阿玛那般叱咤风云、位高权重,究其一生,只怕也没有如此纯粹之爱吧!
      而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会笑着离开,心怀宽慰与感恩,却绝不让她陪葬!

  • 作者有话要说:  过了12点了,祝所有的朋友,情人节快乐,哈哈!
    删了两条留言,这是某叶第一次删留言,都是正分啊,而且那么长,其实我也舍不得的,泪!
    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是纯粹的看文,不要在这里吵架——每个人的看法和想法都不同,请相互包容。
    叶梵的故事架构虽然很期望大气,但似乎还是过于局限,也由于想讲清楚太多事情,而显得罗嗦冗长,所以更不要拿我跟别人比,特别是那种大家比,我担不起,哈哈!
    08.2.14
    我不是在生气,我也不会这么点小事轻易就放弃了坚持了这么久的事情,同时我也是个负责任的人,不会舍弃这么多关心和支持我的朋友。
    但因为是宝宝在生病,前天晚上发烧到39.5度,连夜带她去的医院,折腾了一天一夜,到现在我早上刚出门时,身上还热热的的,还发着烧!要不是单位有件急活儿,我真不想来。这是宝宝长这么大,第一次生病,我心里特别难受,加上这几天一直都没怎么休息,身心憔悴。
    所以,一直没更新。
    借此也算跟大家请个假吧,希望宝宝赶快好,我也会尽快恢复更新。
    更新了!
    有朋友问曲子,是贾鹏芳的《旅愁》,他的音乐都很好听,最经典的是《宁月》,也就是我的广播剧片花用的主旋律。用百度很容易搜到的。
    08.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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