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小瑜呆呆恋》王雯佳

8、第 8 章

　　“你们家的人也太优秀了吧？”捷瑜一直知道盛野的家庭比她好很多，可是她不知道连他家亲戚一个个都是很能干的人。“这样说的话，你伯伯一直在调查那个朱丽妮的爸爸，所以你才知道她家的事咯？”

　　“嗯，可是那件事是我二叔告诉我爸的时候我听到的。”古盛野溺爱地为她撕去冰淇淋外面的包装纸，递给她，又拿出了纸巾放在她手上。

　　“可是你二叔又不是警察，你爸爸也不是呀。”不知何时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宠爱，好像所有一切他为她做的都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心里还是暖暖的，虽然说习惯归习惯。

　　“嗯，可是二叔是律师，所以经常和我伯伯讨论法律上的问题。”他看着她，虽然他知道她以为他在看冰淇淋，可是其实他心里想的是冰淇淋一定没有她的舌头好吃。

　　他到底想吃冰淇淋还是她？怎么看她的眼神像要把她吞肚子里去一样？捷瑜感觉被他看得好不自在，脸上热热的，虽然在舔冰淇淋，可是口突然好渴，心也跳得越来越快，和那晚一样……糟糕，一想到那晚心就跳得更厉害，好丢脸。

　　静得出奇的时候往往气氛就会很尴尬加奇怪。

　　“你……”两个人同时说。

　　“我……”配合还真默契。

　　“你先说--”干吗一定要异口同声？

　　“你--”他有些受不了，为了打破这种状况，干脆……

　　“吾~”她睁大眼睛，一点也没有比上一次进步的样子，还是那么惊讶紧张，脑中依旧空白一片。

　　很温柔很温柔地舔吻了她，良久才放开。很满意地看着她红红的嘴唇，微微一笑露出一对很迷人的梨窝，又轻轻在她鼻尖上啄了啄。然后突然又抱住她，害她吓得差点连手上的冰淇淋都掉落下来。

　　“干吗！”她小声抱怨道。“突然偷袭人家，大坏蛋。”很不爽地咬了一大口冰淇淋。

　　“谁让你自己吃得满嘴都是，还要我帮你弄干净。”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另一只手抓住她因想逃脱胡乱挣扎的手臂，脸上留着坏坏的笑容。“你好象都没有说过类似喜欢我的话哦？”虽然知道她接受他，可还是很想听她说出口。

　　“什么嘛，耍赖噢你，自己都不说。”干吗一定要说那种肉麻兮兮的话？何况他自己都不说还一定要她说，摆明了欺负人。

　　“我喜欢你。”话就这样从他口中那么轻易的溜出来，害得她的冰淇淋又差点掉下来。“说完了，到你了。”

　　“怎么可以这样啊，人家心理准备还没有你就说了，而且就这样说出来了一点诚意也没有。”这个人好滥情哦，这种话怎么那么随便就说得出来？

　　“现在是你赖皮咯，你刚才自己说得我说了你就说。”就知道她会耍赖。

　　挣扎不开他，灵机一动，她说要吃别的冰淇淋，于是他马上跑去马路对面买。趁机，溜～

　　一回头，盛野没有看见捷瑜，一紧张想都不想直接冲出路口，“叽－”天空滑过刹车的声音，伴随着清澈的死寂。

　　阳光好刺眼，从街旁玻璃板反射过来的光令捷瑜脑中有一秒的惊恐和害怕。被晒得泛白的柏油路看上去令人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么热的天如果能让她马上中暑昏厥那该多好？

　　第一，捷瑜确定自己不是在看电视，第二，她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所以，心一沉，拼了命地冲过去，摇晃着倒在地上的身体，“野……阿野！求求你醒醒，求求你啊，呜……对不起，对不起，我……喜欢你呀，不要睡，求你起来呀！”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从来都不相信那些电视剧里的俗不可耐的剧本，可是为什么就这样在她面前发生了？天啊～不要这样对她～

　　司机都下车了，说要马上送医院。于是捷瑜想都没想，边掉眼泪边想抬他上车。刚刚要扶他，她就看到他嘴角上扬，？揉揉眼睛后，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她脸色铁青，放开他就往别的方向走。

　　司机真的看不懂，女的走开了，男的从地上爬起来没事地傻笑。司机咒骂了两声，无奈将车开走。

　　盛野从后面追上去，忍住笑，试图唤住她，可是她理都不想理他，甩开他的手继续走。他伸手将她身体扳过来，却意外看见她泪流满面。“怎么了？”抱住她，下巴地着她的头，手摩挲她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安慰她。

　　其实捷瑜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爸爸临死前答应过他，任何挫折面前都要收起眼泪坚强地面对。可是，刚才她真的怕了，好像又回到父亲去世的那一刻，好像感觉自己拚命要挽留的东西快离开了，那种痛苦是锥心的，是猛烈的。为什么要拿这种事来开她玩笑呢？好不容易她感觉失去的那一半天空好像渐渐回来了，很怕就这样又失去了。

　　“很好玩是吧？”擦了擦眼泪，她失落地安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舒服多了。“如果你再这样来一次，我发誓一辈子都不理你了。”她是认真的，绝对认真。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在乎我。因为我也很需要你的回应，所以我……对不起。”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觉得他不应该开那么大的玩笑，特别是像她那样心里有过创伤的女孩子更不该让她再次对生命绝望的。

　　“如果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接受你对我的好？还有你－－”她真的很想跳过那段亲密接触。“那次我生病，在你家我好像又感觉到父亲的存在，也许是我病糊涂了，但也许是你给我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了，你能使我很安心，这些日子以来我觉得很温暖，好像累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种归属一样。而且，”她抬起头望向那个很深邃的眼睛，“我想我对你比喜欢还多一点点。”

　　“所以你会爱我，对吗？”他很意外得到了比原本期望要多的回应，欣喜若狂。“反正我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快走啦！”捷瑜拉着他的手赶忙往路边躲，因为那条本来就不宽敞的路被他们两个阻塞着，两边的司机们一直按着喇叭，虽然没有用，那两个人直到刚才念完台词才反应过来他们堵着整条路。

　　* * * * *

　　小安发誓从认识捷瑜到现在，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袁捷瑜。上课时常傻笑，走路会差点撞到别人。要写广播稿的时候笔握了半个小时，字却一个也没有，呆在那里发傻。哦麦高，以前那个神经大条的袁捷瑜跑到哪里去了？最近心事重重而且一副春心荡漾的死样子，哈，原来迷糊女神也会有苏醒的时候。她只能感叹古盛野太无敌了，居然能把捷瑜变成这个样子，这次不要说是炉子，连锅子也可以教出来了。

　　“喂！捷瑜！想什么哪！”小安在旁边叫了很久，口也很渴。

　　“呀！死小安,吓死我了，叫那么大声干吗，耳朵聋了啦。”终于缓过神，刚刚在回忆阿野说过的话，流星划过天际时，一起许愿的情侣便会得到永恒的祝福。是真的么？不过他真的可以依靠么？不会再失望，不会再失去什么吗？在失去父亲之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承受失去更多的痛苦。

　　完了，又开始了，呜……她到底要什么时候开始写呀？

　　“袁捷瑜！你到底还写不写了？”小安实在受不了了，虽然是好事，但是这样下去她和易哥哥今天晚上的约会又要泡汤了。

　　“写什么？”迷忙中，“哦，稿子明天才要用，今天写不完明天还有些时间啊。”捷瑜很无辜地用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小安。

　　以前捷瑜从不会说这种话的，小安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不是吧……”

　　“没关系的，小安，你今天来我家吃饭吧，我们一起赶稿子，我有好东西要给你。”史易装完水才进来，边安慰小安边把水递给她。

　　“真的？”小安两眼立刻放出耀眼的光芒。好耶！今晚可以和易哥哥独处，到时候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嘿嘿……小安在心底无限奸笑中。她很甜蜜地喝了一大口水——等一等，好像自己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捷瑜，今天那个叫朱丽妮的来找你，你不在，她就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知道搞什么鬼。”

　　虽然捷瑜不记得那个朱什么的是谁，但还是接过小安递给她的那本——粉红色的本子。看上去好像日记本哦，为什么别人要给她这个东西呢？

　　莫名其妙翻开看，居然收不了手，一页又一页，只是小安看不懂捷瑜脸上的表情。

　　2月27日星期四晴

　　今天爸爸妈妈又吵架了，可是被我偷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原来我和哥哥不是亲兄妹，爸爸妈妈都是在我们出生后离异又结婚的。所以，这表示我是可以爱盛野哥哥的。一直他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王子，我的王子哥哥，我终于可以向他表示了……

　　……

　　3月1日星期日小雨

　　今天，我终于鼓足勇气向他表白了，可是他好意外，推开了我，只差一点点我就能够吻到他了，只差一点点……

　　好过分，就算暂时不能接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我那么了解他，只有我才配得起他呀。学校里的那些女生算什么，她们根本就不懂我的王子的心思。也许还是先听弘扬哥哥的话吧，突然要他不把我当妹妹是很难的事情，毕竟我们那么久的感情了。

　　……

　　4月20日星期一 多云

　　为什么老爸老妈不让我告诉他呢？为什么他们同意让他转学呢？怎么办？以后不能和他一起上学了。我的王子，你难道就一点机会也不给我么？我难道配不上你？我那里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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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30日星期四晴

　　今天是他生日却没有回来吃饭，后来我才知道弘扬哥哥和他打架了，因为我。弘扬哥哥真傻，打得到处是伤，可是他也受伤了，脸上贴着胶布，但心情不坏，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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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1日星期二阴

　　今天发生了好几件让我意外的事。

　　首先，哥抱回来个女的，还让她躺在他床上，老爸说她发烧，睡一下没事的。后来，老妈叫我倒水给哥，我进去的时候看见他好像要亲她。为什么？难道他拒绝我是因为早就喜欢那个女的？我哪里比她差了？最后，她在我家吃晚饭哥送她回去后，老爸老妈又吵架了，非常意外的是，我又知道了个更大的秘密。那个女的好像是老爸和前妻的女儿，就是说，她和哥哥是亲兄妹！如果老爸真的没弄错，那我就能用正当理由让那个女的死心。可是，被老妈发现我偷听的时候，她再三叮咛不要让哥知道。为什么啊？我该怎么办才好？

　　！！！

　　袁捷瑜抓着日记本疯狂跑出教室，任凭小安怎么喊都不回头。

　　一定弄错了，一定弄错了！我是不是在做梦？这个梦什么时候能结束？

　　泪，止不住地流，脸上却一片麻木。袁捷瑜跌跌撞撞跑回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汗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捏着日记本的手却是冰凉。打开门，“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顾不了膝盖上破皮的疼痛，袁捷瑜径直冲进老妈的卧室。

　　还在睡觉的老妈被捷瑜突然冲进来的巨大响声弄惊醒了。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从那张满脸汗水和泪水的大花脸上抹去泪珠，眼睛肿得厉害，及耳的短发也被风吹得凌乱。

　　“怎么了？”袁欣掀开被子走到女儿身边，“发生什么事了？”伸手扶她起来。

　　“妈，我问你，爸爸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从小到大，袁捷瑜第一次用那么严肃和凝重的口气质问自己的亲生母亲。

　　“你……怎么会那么想？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诧异，为什么女儿突然会问起这些？原本以为这个秘密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这样对大家都好。

　　甩开母亲的手，袁捷瑜无比认真地问道：“妈，请你老实告诉我，不要骗我，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我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叹气，失落，消沉，都不该是一个母亲展现在自己女儿面前的。“一眨眼你都那么大了呀，果然还是不应该瞒着你的。”袁欣把捷瑜拉到了床边，一起坐下。“你死去的那个爸爸的确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亲生父亲叫古和恒，是一个医生。当时是在我带你姥姥看病时认识他的，和恒对我算是一见钟情，可是我却对他没有那种感情，只是很尊敬他。那年冬天你姥姥没熬过去，就这样走了，于是我一个人无依无靠。亲戚朋友因为你姥姥未婚生下了我，所以很早就把我们赶出家门。不久和恒就向我求婚了，那时我不知道怎么办，明明对他没那种感情，可一个女人也很孤独，很需要依靠，于是就答应了他。后来结了婚，生下了你和你……哥。”

　　“哥哥……”捷瑜眼睛望向遥远的方向，发出和无助很空洞的声音。

　　“对，你们是双胞胎，那孩子叫古盛野，你原本叫古瑞婷。你们两个出生时候都非常漂亮。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袁欣顿了顿，将耳边的散发播到耳朵后面。“可是那时候我却发现自己爱上了另一个男人——袁天培，你的爸爸。那时候真的很挣扎也很苦恼，如果与天培在一起就是背叛和恒，可是不那样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心里有天培之后与和恒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感觉很不对劲，不想告诉他这些事但自己又有愧疚之心。最后和恒终于了解了我的心情，而且成全了我和天培。离婚后你哥跟和恒，你就跟我生活。本来我们也想过让你们都跟我或者都跟和恒，可是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我们谁也不舍得离开你们。”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