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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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瑜很认真地切着菜，应该说努力强迫自己很认真地切菜。
“有没有想过你们也许可以在一起？”……
讨厌，怎么可能？她心烦意乱着，甩了甩头，想把这些话甩掉。
“有没有想过可不可以这样自私的成全一下自己？”……
心跳漏了一拍，心痛了一阵，像被撕裂着。
“也许你一辈子找不到除了他还能爱上的人”……
她不知道，原来心碎的时候还可以面不改色地继续做自己的事。
一刀。十七岁，和他相识相知然后分离。一切似乎真的快了点，还没有察觉已经决提的感情便要结束一切。
两刀。十八岁，身边唯一的亲人带着满肚的悲伤绝望离开了她。
三刀。二十二岁，他戏剧性地又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打扰了她，搅乱了她，令她不知所措。
水滴从漏了的水管渗了出来，嘀嗒，嘀嗒，嘀嗒。心里的血流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也是那么有节奏有规律的么？
捷瑜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没得，只是盘算着如何想办法怎么去吧她要给小楠的稿子从他家要回来。难道要她重新写一份？这可是要花一些时间，之前她花了好几个晚上才完成的，而且小楠明天就赶着要。怎么办呢？要去问小安么？她的意见已经把她的心弄得支离破碎了。但如果不拿回来的话明天怎么向小楠交待？现在熬夜也赶不出来呀。
去他家吧，去他家……心里这个声音越来越清晰。“不行！”和自己说好了不能和他再来往，真不争气怎么能这么不坚定？“啊呀！”食指刺痛着，才反应过来刀在指腹割下了深深的口子。
血一滴一滴伴随着眼泪就这么轻易的滑落下来滴在了地上。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的懦弱，无从收拾那混乱的生活和心情，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
“叮咚叮咚”门铃很不识趣的在这个时候催她开门。会不会是修水管的终于有空来了？才想着，就去开了门。
一张那么熟悉和亲切的脸，一张令她失神的脸就这样突然撞进了她的视线。
就这样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在心口不知如何说，她的心荡到了谷底，寒意从脚底直往上窜。
“我想这个时候你该下班在家了，这个是你落在我家的吧？你——哭了？怎么了？”放下手里的稿子，很自然的踏进门，很自然的拂去她的眼泪，很自然的握起她血流不止的手。
“切开个手就哭成这个样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说着将她的手指含住，吸掉渗出的血。
捷瑜就这样看着他，直直地毫无掩饰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深邃，小安说过和她的很像；他的鼻子很挺，小安也说过和她的很像；他的嘴唇很薄很性感，小安还是这么告诉过她。可是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为什么看着他觉得那么熟悉？为什么那么像？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要如此折磨他？为什么要安排他们遇见？如果不遇见一切都是好的，她还是那么无忧无虑地傻傻的过着她的傻日子，这样很幸福了不是吗？
她哭的好伤心，眼神里面的悲哀足以让他心碎一辈子。他当然不会傻的以为她手上的疼让她哭的这么伤心，因为她的眼睛告诉了他更多，只是那到底是什么？他还不太确定。面前这个女子让他想爱不能好好爱，想放手又放不掉。遇见她以后好象让他明白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却又如此残忍地不能成全他的爱恋。
“谢谢。”她无力地说，收回了自己受伤的手，决定也收回自己受伤的心。
“不客气。”他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苍白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心疼这些年来让她一个人漂泊在外独自承受所有的一切。很想抱她入怀，想保护她一辈子，想看着她一点点成长变老，只要在他身边怎么样都是好的。
“谢谢你之前照顾我，我很好你放心，我想早点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看见他就会越来越伤心，快点走吧，她的心快承受不住了。
“好的，那你小心点别再伤到了，我先走了。”很好，她要和他划清关系，应该说他们原本就不该有除了朋友和兄妹之外的特别关系。
人到了某种时刻就突然会觉得很孤独，那种满腹的心事想向人诉说却又没有人说的情况她一直都很了解。可是真的很难受，生活已经没有中心了，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活着，是父母？如果她能去认爸爸的话；还是兄弟姐妹？死穴；或者是朋友？那些朋友知道了真实的她又会怎么看她呢？这样的自己只会给大家带来麻烦。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走呢？找个人嫁了，然后生孩子，假装很幸福地生活？也许这样妈妈会很高兴吧。
妈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好孤独啊，我该怎么办？
屈膝坐在地上，抚摸着相片，看着妈妈的笑容，泪止不住，滴在了妈妈的脸上。桌上的瓶子里插着那只向日葵歪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被微风吹得摇摇晃晃。她靠着布袋很快进入了梦乡。
……
眼前出现了一道光亮，泪眼婆娑中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一个女人的轮廓。
“妈妈？……妈妈！”眼角的细纹让她看上去即憔悴又慈祥。
“妈妈，我好想你啊，妈妈！”伸手想去拥抱她，可惜那个近在咫尺影像好像一直很遥远似的，就是触碰不到。
“妈妈，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可是……我应该怎么办？我好难受啊！”
她微笑着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那样怜惜地看着她。渐渐地，影像慢慢变淡了……
“妈妈，别走，妈妈！”
惊醒了！急促地呼吸着，背后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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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窗上，她走出来想透透气，办公室里封闭的空间让她混乱的思绪更混乱。还是外面好，外面有好多凉凉的雨滴，摊开手掌，那些凉凉的雨点就能滴到手心上然后顺着手臂慢慢滑落，她多想就这样让她的记忆象雨滴一样滑落下来，落到水塘里混在一起分不清楚。混沌对她来说也许是好的，至少很多事情分不清楚就不会那么痛苦。
不知不觉她已经走进了雨里，索性雨不是很大，但也不太小，只是刚刚好淋了她一身，她感觉不到冷，她的世界没有了一个人，从此以后一切都是黑白的，吃什么都不会有味道了，以后就算嫁给谁也不会有多大的差别，以后怎么样也就一辈子过了一直到死的那一天。
雨滴滑过额头，滑过眉间，经过睫毛，到达了她眼里，视线黑白，模糊不清。透过雨雾，对面好象有一片色彩映射过来，她看不清，抹去眼里的水，想知道那是什么。
马路对面同样站着一个人，和她一样浑身湿透了，脸色煞白，两眼迷茫地望着对面，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就这样经过，很久，两人只是对望着，雨还是一直下着。
她觉得头很晕，脚一软，跌坐到地上，小水塘的水将她粉红色的裙子弄脏了，就在她要倒下前一刹那，对方的那个浑身湿透的人一个健步冲到这边将她扶住。
“冷。”只要他一在身边，世界才变回原来的世界，冷才会被感觉得到。
将她抱紧，炽热的唇贴到了她冰凉的额头上，“我们回家吧，外面凉。”
“我没有家。”她张了张冰冷的双唇。
“那就去我家。”将她横抱起，感到她身子冰得吓人，被雨水弄湿的留海无力地粘在额头。
“好。”只一个字，她的心就休息了下来。已经挣扎得太久了，真的很疲倦，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刚要挪动脚，他却感到有只手拉住了他。一回头，“爸？你怎么会在这？”
“这是我要问你的话！”古和恒温怒着却又压着不爆发出来。“你要带婷婷去哪？”
“爸——哦，对不起，虽然您不让我这么称呼您，但是，爸我想带她去哪现在是我的自由了，您和妈好好保重。”那天是父亲亲口说的，只要他和她在一起就别认他这个父亲，别再进那个家门。
“你……”
无视他的恼怒和责罚，他将她带到了他的“家”。
她烧得好厉害，红扑扑的一直到勃子，勉强微睁着双眼，手无力却坚定地拉着他，“野，带我走，带我走好吗？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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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古盛野微锁双眉，深邃的眼光射向坐在桌对面的那个年轻男子，一脸询问的表情。
简单的墨绿色夹克衫，深蓝色牛仔裤，配上一双运动鞋，和这家高级餐馆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同当年差不多黝黑色的肤色，浑身上下散发出野性气息的沈弘扬将两张机票丢到餐桌上。
“前两天小瑜还病着，所以想着这两天去订机票，怎么你好像比我还急？”他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兄弟。
“明天就出发吧，涵儿说你爸这两天就要行动了，她让我提醒你要走就赶紧，不然怕夜长梦多。”沈弘扬抿了口还冒着热气的红茶。
“她什么时候那么关心起我和小瑜了？”对于这个妹妹，他好像永远也读不懂她。
“她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你？以前是现在是，恐怕以后也是。”这样说着，脸上却一副吃味的样子。
古盛野观察着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来。“都结婚了还为了当年的事耿耿于怀啊？我对涵儿一直是像亲妹妹一样，你到底吃醋个什么劲。”
“不管你怎么说，我要走了，我是买奶粉偷溜出来的，涵儿和妈在家里等我回去吃饭呢。”看了看表，他叫了服务员来结账。
“除了说谢谢，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可惜我这么一走你孩子的满月酒恐怕喝不到了。”要是有机会他还是想瞧瞧弘扬和涵儿的孩子长的什么模样。
“真不习惯你那么客套和我说话。是兄弟就带她快走吧，也别辜负了我们一番心意。”说完，提着那一大袋奶粉和古盛野分道扬镳。
捏着那两张机票，心情突然好很多。不知道这一去，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们。好像也很久没有见过涵儿了，都是她在替自己照顾父母，也没有去看过她。当年的小机灵鬼现在都当妈妈了，古盛野心里感叹着时光的流失。夕阳斜斜射从他背后射过来，把影子都拉长了。有些疲惫的古盛野还是很兴奋地想快点将他们要走的消息告诉给小瑜，于是他加快了些脚步。
打开门，房间里静静的，所有东西都很整齐地摆放着，和他离开前唯一不太一样的是桌子多了几盘用盘子盖好的菜。小瑜一定是为他做好了晚饭，自己又累了进卧室睡觉了吧，毕竟她病才好。想着，感觉自己像个幸福的男人一样，悄悄走进卧室，但是小瑜并不在床上。打开灯仔细环顾四周还是没有她的身影。厨房——没有，厕所——没有，阳台——没有。奇怪，去哪了？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呢？
古盛野开始拨打小瑜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Sorry, you have dialed the number is currently switched off or not available, please try again later.”
?
掀开盘子，一股菜香扑鼻而来，才发现盘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这样做也许你会没有胃口吃饭，可是无论你要吃还是不要吃，我都为你做好了。你先不要生气，也不要去找爸爸他们，他们并没有错，所以不要怪他们。对，就像你猜得那样，走到这步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但是我这样也不能算做傻事啊。”
她还知道她吃不下饭？她这算什么呢？
“阿野，这次我真的要走了。不过我不是很悲伤，我觉得我已经很幸福很幸福。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很平静也很混沌。遇到你以后我明白了幸福和心碎，可是我知道我拥有过。以前我总是傻傻的想，每一个夜里都能和你相拥而眠，早上醒来就能看到你的脸，那样才算是幸福。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有的人也许一生都得不到真爱，所以我真得很幸运了。要是有缘我们自然能相见，或者过两年，五年，十年以后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人呢？其实我更希望有那么一个人出现，那样她就能替我爱你，照顾你，我想那样是不是更好呢？下一辈子，如果有的话，我希望能名正言顺地做你的新娘。
瑜”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