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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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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Tony
没想到偶尔白天出来逛一圈会碰到“他“,和他哭得梨花带雨的……应该是“女朋友”吧!
可看他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误会”的表情,我却有点抗拒起这个想法来,单纯地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人看透而已。
等到几个口口声声叫着“大小姐”黑衣男人紧张兮兮地把女孩护送走之后,他似乎松了口气,之后突然问我想不想喝酒。
“你请的话我当然不会拒绝。”想起上次在红线门口分手时他略带嫌恶的表情,我不禁扯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
“好啊,不过地点由我来决定。”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趴在栏杆上,眼前星星点点的灯火沿着河岸蜿蜒出两道曲线,在远处隐逸于浓重的黑暗之中。不经意踢倒了旁边的空空的啤酒罐,“哐啷啷”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种落寞的味道。
“你知道这座桥为什么快竣工却又废弃了吗?”
沉默许久的他终于开口。
我上下打量着脚下的黑色铁桥,属于金属的坚硬轮廓和质感突兀了我的视线。
“资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吧。”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开发的规划变了,它就变成了‘废物’,可这原本不是桥的错。”
“看来你是为它不平呢!”
我的语气听得出笑意。
“有些人就是不顾别人的感受而擅自决定一些事情!”他的十指紧紧攥着铁栏,“我能听到它在悲鸣……”
微风佛起耳边的头发,带来一种痒痒的感觉。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不说话比较好呢?
“你不是左撇子吧!”
他转过头看着我,漂亮的眼睛映出我闪瞬的不安。
“左撇子应该是什么样子呢?难道是我的左手不够熟敛?”
我反问。
“那是一种自然的感觉,而你……”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的右手,“似乎太过熟敛了。”
“你的感觉还真是敏锐啊,比女人还厉害……”
我用玩笑来掩饰尴尬的表情。
“你这么想吗?”
他的目光又飘得远了。
额发也加入了躁动的行列,肆虐地骚扰着我的视线。
风,变得大了……
终于走出了漫长的梦境,我一睁开眼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全身像被抽空了气力似的,好不容易抬起头望见对面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下午5点了。天!我竟然“昏睡”了18个小时!试图挣扎着爬起来,可身体还没坐直就眼前一黑,硬生生倒了下去。像掉进了大大漩涡里,天在转,地在转,连空气都像在呼啸着远离我的周围,干涩的喉咙引来急促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
连续的急喘差点令我窒息,稍稍平复了一点之后,我眼前开始浮现怪异而又熟悉的影像……
“又要发作了吗?”我死咬着嘴唇努力保持清醒地意识。天知道在这个小旅馆里发病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也许3天后负责打扫的服务生会发现我早已僵硬的尸体,冷清的葬礼只有牧师和我的棺材。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们我的真正身份,我不要这样孤独地到那个世界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额头上覆上一只温暖的手,“露丝,是你吗?”我犹如发现了救命的稻草,慌乱地抓住了那只手。眼前放大的脸孔居然是——佑赫!
“露丝?是谁啊,女朋友?”佑赫半开玩笑地把手抽了出来。“我看你是烧迷糊了。”
我慢慢扶着墙壁坐了起来,力气多少恢复了一点,但太阳穴还是隐隐作痛,眼前的东西还是带有重影。“现在几点了?”
“差几分钟3点,你的钟慢了。想吃东西吗?我刚煮了粥。”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红线的吗?”我纳闷的看着他,发热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
“休息一天没什么关系,我去给你端粥过来。”
“你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呢!该死,这个虚弱的声音该不会是我发出来的吧。
佑赫耸耸肩,摆出一幅“有话快说”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昨晚看你的精神不太好,有点担心,所以下午就过来看看咯,没想到真地看到一只病猫赖在床上。”
“……谢谢你,我还以为会这样翘掉呢!”看着眼前那张清秀的脸,心里涌上小小的感动。
“会开玩笑就代表没事了。正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厨艺。”
佑赫刚刚转身就有被我叫住了。
“又怎么了?”
“嗯……我不想吃粥。”
“病人是没有选择权的!”佑赫在我的脑门上轻弹了一记。
“我可是病人哦,你可不能无视我的要求。”我忍不住耍赖。
佑赫眨了眨清泠的眸子,考虑了片刻。“那你想吃什么?”
“西街那里的蓝莓蛋糕。”
“不行!”
“为什么?”佑赫干脆地拒绝打击了我。
“那对你的健康没好处。”
“你又不是医生。”我不满地小声嘟囔着。
“你唧唧咕咕什么呢?”佑赫挑眉道。
“我突然很想吃粥了……”
我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点了,大概是退烧的原故,头脑清醒得像换了一个人。我忍不住活络了一下四肢,晃眼间看到枕头旁边放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上面还有一张便条。是佑赫留的,娟秀的字迹就如他给人的感觉。
“你要的蓝莓蛋糕我给你买来了,不过你要先把药吃掉。药就放在蛋糕旁边,药量你自己看说明,韩文英文都有我就不罗嗦了。店里有事我下午就不过来了,醒过来的话打个电话给我。没事不要乱跑在家里好好休息。还有,买蛋糕和药的钱我是从你的钱包里拿的。 佑赫留 ”
唉,真是的,比我妈还啰嗦!
想到这我不由得心头一紧,“露西……呵……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下)
七炫
自从上次和Tony喝过一次酒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听说他去了英国,看来是真的。没想到那家伙还是贵族的后裔,虽然只有一半的血统,但在这个浮华的年头还是很占便宜的。也许他并不想靠这个,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呵呵,谁知道呢?
夜大的课程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科目要到另一所学校去修。这样的话,目前住的地方就稍显远了点,我也有了搬家的念头。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知会李在元一声比较好,毕竟当初是一起决定租下来的,这样他也好早日寻找新的房伴。
我看准时间等在客厅,这时候李在元准会从那蜗牛壳里出来透透气。他的生活很有规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一成不变。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我在他经过我身边去冰箱拿水的时候叫住了他。
“哦!这么说我也是。”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那……你先说好了。”基于长他一岁的想法,我这也算是谦让。
“嗯,我要搬出去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原因想必你能猜到吧,房子我托朋友找好了,虽然现在才告诉你是有点晚……”
“没有关系,反正我也决定搬家,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 很意外不是吗?
“是这样啊。”他低下头更像是自言自语。
没有多余的话,我转身走向房间。
“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那个钱我怎么还给你呀?”他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说过不必还了。”我头也不回地甩上门,留下愣在原地一头雾水的他。
很恶劣吧!我的态度。即使是面对一起住了半年的邻居。其实我并不讨厌他,只是对他有意无意的友善有点感冒而已。就算让他觉得我差劲也好,总好过拿我当朋友来看,这就是我的原则。
经过一番周折我终于在新学校附近找到了住处,这次是单间,免去了合住的麻烦。虽然比原先的房子要贵许多,但多兼一份职的话就可以解决了。还来不及享受独居生活的我在看到对门的新邻居时差点吃惊到眼睛脱窗。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的巧合,难道是我们的磁场太契合,在汉城的几千万人中又再度相遇。
我和李在元这次成为了对门!
他看到我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打了个招呼,和平常一样。说实话这让我有些恼火,他凭什么就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由于作息时间的不同,我在家的时候他都几乎是外出,所以日子过得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今天傍晚好像来了个不速之客。
实在无法忍受持续不断的敲门声的摧残,我杀气腾腾的拉开了大门。
“现在都已经是凌晨3点了你知不知道?“瞟了一眼对面门口的人,我两手往腰上一差,“你这样敲门法死人都给吵活了。不明摆着吗?要么是不在家,要么就是不想见你,还一个劲穷折腾什么!你要是闲着没事我可以叫保安来和你聊聊,还是想我告你个扰民进警察局转转?”
那位仁兄不知是死心了还是碍于我的“威胁”,终于悻悻地离开了。
在我进房关门的一霎那,对门的门锁“喀”地响了一声,李在元的头探了出来……
“我说你在呢!” 外面有人敲门敲了一晚上难道他都没听见?
“他……就是我原来公司的的合伙人。”
“哦~”我一挑眉。“他来找你干什么?”
“借钱!”他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看了就有气!
“没见过这样的人!你还怕他不成?我要是你就……”
我说到这突然打住……什么叫我要是他!这关我什么事?我生哪门子的气?没出息的是那个姓李的,我又为何要替他解围?真是笑话。安七炫呀安七炫,你什么时候变得三八起来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帮我赶走了他。”
“不必了,我不是存心要帮你的。”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
似乎习惯了我的扑克脸一般,他沉默地消失在了门后面。那声紧随其后轻轻的“喀”,简直成了懦弱表现。
“该死!”
我低咒出声。不知道是气李在元还是气自己生气这回事。
从打工的店里回来的路上,我被一群开着名牌跑车的家伙围住了。记得上次腾龙会的人就是这个架势,我都见怪不怪了。不过一声“少爷”却让我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底……还是让李秀满给找到了!
正当他们要强行将不识抬举的我绑上车时,耳边传来一阵摩托车的发动声,闯进了车阵之后居然在我跟前停了下来。
“上车!”
听声音好像是李在元。
我趁保镖搞不清状况之际挣开原本钳制在我胳膊上的手,跨上了眼前的机车。
“你怎么会在这的?”
“刚好路过。”
夜风像刀似的割着我的脸,加上在公路上狂飙,我跟他说话几乎是用喊的。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什么?我听不清楚。”
“这是上哪去?不是公寓的方向。”
“那里还能回去吗?我先带你去我朋友家。”
“你少自作主张了……我要下车!”
“风太大了听不见。”
最后我们在市郊一幢五层的民居楼前停了下了。
“我朋友正好不在让我帮忙照看房子。”
“……”我没有动,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别象个女人似的好不好!”记忆中的李在元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过话。“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是12月份外面还飘着雪花,你不介意在街头过一夜的话我是无所谓。”
“我可以回去!”
“你不怕你老爸的人?”
“他才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告诉过李在元我的身世。
他熟练地点起一只烟,“你忘了,我是个电脑工程师,要查点东西自然不难。”
我想也不想地就夺过他的烟,狠狠地杵灭在地上。“我最讨厌吸烟。”
他耸耸肩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
“我们既然是同命相连,为什么不结成统一阵线呢?”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没有必要’是不是?”
我当时就硬生生把几乎出口的这句话吞了回去。居然给他说中了!
“我看出来了,你呀,就是执拗!”
他最后总结性地这句话让我一时间想不出辩驳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