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 飘来飘去》垃圾飞的

11、回忆 时光

　　期末考试的结果令余辰很伤心。他再续前缘考了个倒数。两个星期的努力都白白付出了。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他开始重新考虑自己是否还要继续努力。
　　从初三开始，他一直没有认真学习过，落下的课又岂止是两个星期能补的回来。以前不管是在书上还是在老师口中知道“不管你的起点有多低，在别人眼中你是多么的笨，只要你努力了，就能看见回报。”现在余辰真是怀疑这句流传已广的话。他想，自己的起点，自己的愚蠢，自己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怎么可能清楚呢？说的都是风凉话。他们用努力成功了自己，但又有谁会断定别人的努力也一定会成功呢？就象乔丹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成为了篮球届中的神话。而刻苦努力的人不只有他一个。别人也在努力，别人也在付出，别人也在流汗。但始终都没有比他做的更好的。
　　想到这儿，余辰脑海中的电灯泡突然亮了起来。要是当年乔丹对于科学同样付出很大努力的话，他会不会也能制造出原子弹或航天飞机之类的呢？余辰虽然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还是拿这个问题问了很多人。结果都是说余辰有病。那么自己呢？自己为何还在已经把自己落下许多的部队后苦苦挣扎？自己为何还要跟着大多数人走这条路呢？对了！从初三开始，自己已经不是已经放弃了学习吗？现在为何还要拼命爬一座不属于自己的高山？不错，是为了报答自己的母亲！但这并不是唯一方式。母亲只是想让自己将来有前途，不用留在农村吃苦。通往这个结果的路并不只有一条，为何不选择自己喜欢的那条路呢？自己以前不是说要参加新概念吗？自己不是喜欢文学吗？自己不是早就决定了走文学这条路吗？半年过去了，自己却什么都没干！余辰仍掉烟头走出厕所，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方向。
　　这次考试的失败真的是把余辰逼上了绝路。以前虽然余辰放弃学习。但他放弃时是以不错的成绩放弃的。中考虽然没有考上县重点，但在这个垃圾高中里他的成绩还是处于中上游的。这比他预期的要好多了，所以他让对自己的成绩抱有一定幻想，仍觉的凭自己的基础不会把自己落后到哪儿的。上次期中考试考了倒数认为自己只是因为没认真考。而这次是完完全全的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让只能另择其路，重新拾起那个被风吹散的梦想。
　　放寒假回到家后，余辰没有将家长通知书叫给父母。只是说走的急忘拿了。说成绩不好不坏，在中游。放下书包躺在床上，虽然很累，但怎么也睡不着。一时心血来潮拿出纸和笔坐在桌前要参加新概念。半小时过去了，余辰还是没有动笔，仍在冥思苦想到底该写些什么内容。想着想着便想到本届新概念大赛是在11月份截止的，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余辰干脆把笔和纸放回书包躺在床上。这次不到5分钟就开始做梦了。
　　几天后，山猫，□□友，高飞，张志，毕彦等都放假回来了。高飞因为成绩差被他对教育充满热情的老爸关在家里进行强制学习。剩下的人经常在一块儿象以前放假一样打篮球，聊天，抽烟。日子过的很平淡，不时有人自言自语的说句“过的真没意思。”余辰深有同感。他再也感觉不到初中放假时每天篮球场上兄弟们快乐的笑脸，幸福的汗水。可现在就象是被某中无形的压力所抑制，看似沉静的外表后是无尽的惆怅。余辰知道他们过的也许一样垃圾一样迷茫。即使他们偶尔在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这半年来所遇到的趣事。
　　快过年的时候，余辰的妹妹余妍回来了。余辰有中说不出的激动。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见到妹妹余妍了。
　　余妍比余辰小一岁。余辰因为在小学一年级时成绩差而退级，导致从那时开始他俩就是同一个年级。初中的三年里他们俩都在同一个班。在初一下半年时有件事儿现在想起来让余辰很感动。
　　事情还要从他和路哓哓的爱情故事中说起。当时余辰的座位在第三排中间一排的中间（因为人数多，所以中间一竖都是三张课桌并在一起的）。左边是张云霞，右边是路哓哓。那几天路哓哓经常跟余辰开玩笑，说不让余辰从她那边进了。余辰只能绕过讲桌到张云霞那边进。那时有一部分人已经知道余辰喜欢路哓哓。每次他遭到路哓哓的拦路到张云霞那边进时，那些知道的人便起哄“余辰，干嘛那么听她的，怕她干什么啊？”“余辰，你可以把她的桌子搬走啊！”“余辰没胆儿！”。。。。。。那些不知道人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有热闹就凑，看着别人哈哈大笑，自己也跟着笑跟着喊。每次余辰都涨的满炼通红。
　　有一次余辰悄悄向路哓哓请求过让自己从她那边进，路哓哓也满口答应。这让余辰感觉很幸福，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答应自己的一件事。可是第二天早晨快要上课的时候余辰走进教室走到路哓哓旁边敲了几下桌子示意自己要进去，而路哓哓抬起头说：“你不会从云霞那边进啊！”这时，余辰感觉到全班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感觉很丢脸，一个大男生竟害怕一个小女生！恨不的自己在地面上抛个洞钻进去。余辰有些着急，轻轻往出拽了下她的课桌，但马上又被路哓哓恶狠很的拉了回去，还瞪了余辰一眼。这一眼余辰感觉就象一个大铁锤用力的朝自己的心脏砸了下去。再加上已经有人忍不住发出了笑声，余辰此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他转身走出教室，独自一人在水房呆了会儿越想越心痛。他没有勇气再回到教室，再看到路哓哓那无情的眼神，再听到同学们的嘲笑声。干脆走进办公室，班主任不在便找数学老师请了半天病假。当他离开教学楼时，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大街上风很大很冷，那时是秋天。余辰抱紧双臂不停的哭泣，象个无家可归的小孩儿。一路上，一首刘德华的《冰雨》和《别离珍重》不停的在他心里演唱。最后余辰来到了离学校很进的他姨姨家。说自己生病了，请了个假，想睡一觉。一想到自己被自己最爱人的人伤害了，余辰的心就象被镇扎一样疼痛。用被子把自己盖严不让自己的哭声给姨听见。
　　到了中午，余辰感觉好多了，吃完饭便去上学了。走到学校旁的大街上时遇到同班的同学。那人见到余辰象一个学习差的学生考试时突然发现试题都会做一样激动。后来余辰从那人口中得知他不在的一上午发生了许多事。
　　原来，早晨余辰离开学校后，除了数学老师别人都以为他跑了。余辰的妹妹余妍得知自己的哥哥失踪后“哇，哇”的哭了起来。后来在这所学校教学的余辰的姑姑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此事（余辰想估计是自己妹妹因担心自己告诉她的），训斥了路哓哓，路哓哓也哭了。
　　当时听到那个同学说自己姑姑把路哓哓训斥了一顿后想，完了！路哓哓一定会恨死自己的！知道下午打上课铃时余辰才敢走进班里。这次，余辰还没走进路哓哓时她就主动站出来让余辰进去。这时的余辰，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现在想起这件事，余辰总感觉对不起妹妹。当时在乎的只是路哓哓，忽视了妹妹对自己的担心。今后，自己一定要对妹妹多一些关心！余辰暗自下决定。
　　在快要中考的时候余妍出了车祸，没能参加中考。后来上了技校。余辰上高中的半年里兄妹俩很少见面，每次见面又匆匆离开。这次放寒假余辰见到哥哥也是很高兴。每天在余辰耳旁不停的讲述着自己在学校遇到的有趣的事儿。余辰虽然偶尔觉得她有点儿烦，但感觉能拥有这么一个妹妹还是很幸福的。
　　过年的时候余辰姐姐回来。只在家里住了两三天就走了。余辰的姐姐比他大四岁，在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在技校上了半年后学校倒闭。后来她一直留在市里打工。从这以后余辰很少再见到姐姐，每年最多只见两三次。她也很少往家里打电话。但她对余辰很好，每次回家都给他买他非常喜欢的东西。还帮十几岁的余辰洗头，洗脚。有这样一个姐姐真好，余辰经常幸福的这样想。
　　这次余辰姐姐走后，余辰感觉到的失落比以前更加强烈了。他很想和自己姐姐在一起的时间能够长一些，但她还要外出工作。小时候余辰跟他姐姐在一块儿的快乐时光一幕幕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小时候有次自己被爸爸打后，姐姐心疼的也哭了起来。抱着自己睡着。那时侯附近的小孩儿中，姐姐年龄最大。夏天的时候姐姐经常带领一群小孩儿在中午悄悄潜进菜圆儿摘西红柿和黄瓜在一个隐蔽的山坡上吃。下午凉快了，姐姐就带领自己等一群小孩儿在一片片绿草丛中捉蚂蚱给邻居家的小黑狗吃。山上的杏子熟了，还是由姐姐带领自己等一帮小孩儿拿着长棍去大杏子。到枣熟的时候仍是由姐姐带领去山坡上打枣吃。要是树太高够不着的话，就一群人使劲儿摇树干。一个个大大的红枣就会‘啪，啪’的下落。那时侯姐姐的笑脸是多么的灿烂啊！姐姐上初中后虽然时间很紧，但一有时间就带大家去山上玩儿。那次，落脚点儿在了山坡下的一棵大树旁。自己和妹妹在高高的草丛中追来追去，姐姐则在树旁认真的写日记，画画。远处有连绵起伏的高山，蓝蓝的天空上飞过的雄鹰。。。。。。”这一幅幅美好画面早已在余辰内心深处扎下了很深的根。
　　堂弟也回来了。在除夕的那天晚上，一大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期间，堂弟拿他哥哥的手机叫余辰出去打电话。余辰先打。先是给路哓哓家打了一个，响了三声后余辰赶紧挂掉。用余辰的意思是响三声是代表对对方说“我爱你”三个字。随后余辰又拨通吴羽欢家的电话。只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挂了。余辰的堂弟也是给一个女孩儿打的，这一打就是三四十分钟。冻的余辰在一旁发抖。直到堂弟他爸以为他们俩喝醉了掉进厕所出不来了，便出来找。堂弟这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见到堂弟这样，余辰后悔刚才因为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给女孩儿打电话而只说了一分钟。
　　余辰堂弟和余辰同岁，但比余辰高一个年级（前面说过余辰在一年级时留过级），上的是职高。小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儿。秋天的时候两人在田地里偷摘些没熟透的玉米跑到山坡上拣一些干的木柴点着火考着吃。过年时拿到压岁钱后两人便高高兴兴的一起去买玩具手枪。有次，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一不留神就打中了一只鸟后，两人激动的欢呼，说自己终于练成神枪手了。然后很自豪的带着猎物烧着吃了。
　　现在余辰的堂弟比余辰还要高半头，比余辰要壮很多。很是让余辰当哥哥的郁闷。在去年余辰初三时，他堂弟上高一。那时候他已经开始抽烟了。那次，他领着余辰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悄悄的拿出烟，对还只是初中生的余辰说抽烟是出门后社交的基础。看着高大的堂弟抽烟的样子很帅，很羡慕他。一年过去了，现在自己也学会了抽烟。是很帅，但很迷茫。
　　这个寒假，余辰感觉有好多东西在不停的离自己远去，变成回忆。同时他也意识到眼前的一切自己要学会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