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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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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驾着一群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奔驰,为首的是一名老者中原服色。紧跟着他的也是一群中原人,男女老少各色陈杂。广远的草原一望无垠,偶尔有几个蒙古包。
“陈老叔,这项月氏真的会帮助我们?”一名越众而出赶到老者身边的青年人问道。
“他们是我的朋友!怎么?你信不过?”那老者也不看他不屑地问道。
“不,不是,我怎么敢信不过您的朋友。只是龙琥珀十分狡猾,他们也未必能找到……”
“住嘴!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你给我记住!”老者狠狠瞪了青年一眼打马冲上前去。青年撇了撇嘴随即也跟上去。
项月氏一年一度的盛会花笼会正在进行,无数项月氏的大好青年在这个赛场上一展身手。围观的人中有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当然也绝少不了众多情窦初开的少女。她们兴奋地挤在赛场周围,为了场上人儿的输赢得失或揪心或雀跃,是以个个脸儿通红。
“看,冠仁!”几个女孩轻巧地跳起,“冠仁,冠仁,加油呀!”
场下是一名特别特别的蒙古少年,他不同于一般的蒙古孩子,倒像是一名江南水乡的文弱公子:眉目舒朗,肤色白皙。只见他一身藏青色长袍,腰系一条翠绿色莽纹丝绦,米色长裤紧紧扎进黑色长靴。这是个摔跤比赛,他的对手是个魁梧的甚至有点胖的男孩,对方将长袍解开,两袖系在腰间,赤着上身。大摇大摆地上得场来,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气。
“冠仁,谁让你上场的?”他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年一番,“放心,我会那个什么?点一下就停的。”男孩紧了紧腰带,曲腿弓腰做好了准备。
“是‘点到为止’。”冠仁皱着眉头纠正他,也捋了捋袖子。
场下此时已经聚集了很多漂亮可爱的蒙古女孩子,她们却都静静地。项月冠仁挺直着脊背站着,这样怎么能摔跤呢?所有人替他捏着一把汗。
“啊——”南川嚎叫着冲上来,有的女孩已经吓得蒙上了眼睛。
这一冲来势很是凌厉,冠仁咽了口唾沫,颤颤地伸出了双手。南川到了近前,触到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冠仁甚至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以一种草原人从没有见过的动作将南川原路推回。“呜”大家哄然展开议论。女孩子们却互相击掌,轻盈地跳着,兴奋已极。冠仁试探着睁开眼,南川远远地坐在地上,双肘支着上身,肩头擦破了皮,脸上也尽是灰,正恨恨地盯着他。他很惊讶,不由得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啊呀,陈老叔,那不是太极吗?他怎么会呢?”青年不解地问。
刚才一群骑马的中原人现在正挤在人群之中,项月冠仁的比赛他们都看在眼里。听了这话,老人回头瞪了青年一眼,转身拂袖而去。“哼”青年咬咬牙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跟了上去。所过之处听得有一人在说:“真是莲花童子转世?”马上有另一人接道:“可不是嘛,他娘怕雷,生他那夜偏生下好大的雨,那雷打得可谓百年不遇啊!他娘又哭又嚎十里内都听得见,大伙都出了帐篷打着伞围在启荣的帐篷外,心想着这雨要是一时不停,这益明也安生不下来,母子岂不都有危险?谁知到了半夜啊,忽然闪了一阵红光……”
“嗐——那有啥稀奇?下雨打闪不是都有红光?疑神疑鬼。”
“不是,那红光闪的可长呢!雨忽然也停了。奇的是那红光刚灭,这孩子就落了地。”
“那怎见得是莲花童子呢?咱们这可没有莲花,甭说是我了就是您也没见过莲花什么样吧。”
“他娘益明啊,她说雨停之时她朦胧之中见到一朵莲花飞进她的肚子……”
“哼,南蛮子的女人总爱讲这些,理她我才傻呢!”
“哎,我说的是真的,益明也从不撒谎啊……”
听完两人的对话,年轻人已经落下老者好多,急忙寻找老者的去向,只看见同行的几人在远远的前头,他连忙往前赶去,不小心踢倒身边一个小孩,定睛望去,是一个瘦小的蒙古男孩,皮肤黝黑,一双大眼却光华四溢,他翻身坐起看也不看踢倒他的人,踢踢托托一路跑走了。“真是的,蒙古蛮子。”年轻人拍拍身上的灰,忽然见同行的人不见了,连忙往刚才的方向寻去。到了近前,却怎么也不见同行各人的身影。他站在几个蒙古包的中间,人们都去看比赛了这里静悄悄的,不知陈老叔他们去了哪里,外面见不到莫非是进到这蒙古包里去了?反正就这几家,左右没人我且听听。他猫腰贴近一个帐篷,里面寂然无声。他听了一会断定没人又转身想去听听另一个,谁知刚转过身迎头就是一棒打得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恢复了知觉,勉力睁开眼睛却看见陈老叔愠怒的脸。“啊,我我我这是在哪?”他见到陈老叔心里渐安,但因为恐怕他责怪是以又语无伦次起来。
“哼,我们走开,你去了哪里?”陈老叔见他醒来离了他床侧,坐到一边。
青年忙支起身子:“我我……我在人群里挤不出来。”他心虚地说,低下头却不住偷眼瞅着陈老叔。
“哼,信你才怪!活该挨打!你呀好好歇着吧,净给我惹事。”陈老叔絮叨了一番,转身出得屋去。
“啊——”青年的头忽然一阵剧痛,“哪个孙子打的老子,别让我知道,不然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呸!哼!哎哟哎哟哎哟……”他虚弱地放倒自己的身体,呼哧呼哧喘了好一阵气才平静下来。迷迷糊糊之间他听得帐外有小孩说话。
“嘿,那大块头就被你一棍子放倒了?”
“……”
“你真行,要我说,你比你哥强多了!”
“……”
“诶,你咋这副样子?说话呀?平时你都是最能说的一个,你,今天咋了?”
“……”
“诶,我今天输给你哥,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本来就气不顺你可别惹我!再不理我就把你扔进河套里!诶,诶,你上哪去?”
青年正庆幸找到了偷袭的人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也顾不得疼痛欠起身,顺着被风掀开的帐篷口他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匆匆走去,继而又跟上了一个肥壮的身影。原来是刚才比赛输了的小胖子和被我踢倒的小黑矮子,哼,敢打老子我,等着瞧!正想到这又一阵疼痛袭来,他赶忙又躺倒,不住的呻吟。
小个子男孩走了一阵,忽然停下转身:“南川,我,我闯祸了。”
“嗐,这有啥?他不是没死嘛。”南川十分不以为然。
“可,可,可他是我爷爷朋友带来的。我却把他打伤了……娘说,让我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要是我伤了人就不准再练了!”小个子一脸落寞。
“那,那也没事,我跟益明婶婶去说,她不是很疼我吗?我……诶,你又要去哪?”南川向听自己说话说到一半就又转身走掉的小个子男孩追上去,“濯浊!你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