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花》不归以不归

9、碧落

　　仿佛鬼魅一般轻飘的身影，一瞬间出现在棺木前，来人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拂过花满楼的脸颊。凉，彻骨的凉，这是花满楼唯一的感觉。而上面的凤瑾早已目瞪口呆，乍一眼，惊艳四座，举手投足便是风情万种，却不是那种让人心动的俊朗。妖邪，对，如妖似魅的那种邪气挥之不去，配上那血红的丝袍，说不出的，嗯，妖冶。
　　“师兄，多像你呀，合该让我唤醒你们。”莞尔，修长白嫩的手指，血一般红艳的指甲，来人在花满楼的脸颊游离，看得凤瑾怒火中烧，一时间竟慌了神，乱了呼吸，不想竟让来人察觉出来。
　　“谁！”袖口一带，扬起一片红色，来人警觉地看向棺木，“骗我！”
　　“上穷碧落，只为亲见碧落本人，只可惜苍王已入黄泉，前尘往事，缅怀便可，强求亦是罪过。”花满楼不知何时坐起，脸色不再青灰，对着来人，幽幽讲起。
　　“不！师兄不会离开我！我要让他回来，谁也阻止不了我！”碧落已经入魔，艳丽的脸庞尽显狰狞。
　　“碧落，苍王不会再回来，你的蛊术只能换回一个没有心跳的傀儡，不是你的师兄！”从来没有的严厉，花满楼硬生生打碎着碧落的梦。
　　“我的师兄，不会死！”狠厉的眼神，碧落已经张开五指伸向花满楼，淬满毒液的指甲步步逼近。凤瑾一跃而下，提到砍向碧落，挡在花满楼面前，谁也不能伤害他的花满楼！
　　“呦，还有帮手呢，”修长的指节自己的脖子，“想抓我，一个瞎子和一只三脚猫，先去阎王爷那问问碧落是何人！”衣袖一张，一阵青烟飘过。
　　花满楼来不及提醒凤瑾，手已经捂在凤瑾口鼻上，自己也屏息退后，瞬间不见碧落踪影。待退到风口，花满楼才松开凤瑾，留下凤瑾一脸通红，片刻之后才记起自己忘了呼吸，憋得难受，直喘粗气。
　　“没事吧？”花满楼看向凤瑾，觉得好笑，这傻子，吓得连呼吸都忘了，却不知凤瑾的紧张全是因为自己那只伸过来的手。
　　“怎么办，他跑了！”回过神来的凤瑾想起今天最严重的事，不无遗憾。
　　“让他跑。”
　　“不问问我他是谁？”花满楼觉得凤瑾就这点无趣，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相信自己也没底线了些。
　　“若你想说必然会告诉我。”凤瑾闷闷的说，因为没捉到那妖人，心里有些不悦。
　　花满楼不禁莞尔，拿手中折扇敲敲凤瑾脑袋：“笨！故意放他走才能找到他藏尸的地点。”
　　自己想什么都能被猜到，凤瑾有些不好意思：“那他是谁？看着不像咱们中原的人。”
　　“此人名唤碧落，师承拜月老人，南疆异性王爷苍王同门师弟，两月前苍王意图谋反被揭穿，南疆国主大怒，亲自监斩，断头于王都城门口。本由官兵监守，挂其首级于王都城门，三日后，首级莫名被盗，一时轰动。大概，那苍王的尸身就在碧落的手上吧。”花满楼徐徐道来，消失许久的去处也间接透露给了凤瑾。
　　“那碧落？”凤瑾有种隐隐的感觉，不敢说出口。
　　“他，爱上了自己的师兄，三十年。几十年间，苍王妻妾无数，视碧落如娈童，未见体贴，碧落为苍王给自己下蛊以保皮囊不老，日日受蛊虫噬咬之苦，只为盼君一顾。到头来，还要为他收尸，情入魔障，不惜动用邪术想唤醒苍王。”情深之人，莫名让人厌恶不起来，明明很危险，却让人忍不住想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