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他的真心和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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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这份爱却被全世界反对。
所以司瞳，我知道你的真心，但是我不能爱你。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人，因为全世界都反对。
我静静的看着司瞳，眼眶红了，鼻子酸了，眼泪却从他的眼睛里流了下来。
“啊澜，我爱你。”他说，声音哽咽着：“啊澜，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也爱你。”
我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清澈，深邃的眼睛里蒙着一层薄薄分晶莹，晶莹的后面是我清晰的身影。我说不出话，因为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那么蠢，听着别人的故事，流下了自己的眼泪，还要说的那么深情款款。
他说，即使全世界都反对，我也爱你。
半晌，我听见自己说：“我心里有人，我曾经让另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但现在，我只想守住我心里的人。”
“那你就守着。”
“什么？”我没有听懂。他看着我，一本正经的说：“啊澜，你心里有人，你想守着他，那你就守着他，可是啊澜，我爱你，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总不能阻止我爱你。”
“好，我知道了，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转过身，把明信片放进桌子的抽屉里，坐下。拿起笔，继续完成我的画稿。司瞳站在我身后，像往常一样看我埋头画画的样子，我能感受到他眼神的炙热，但我从不曾回头去看他一眼。
有些人，是债，还不起，就不要招惹比较好。
那么庆幸当时的我收到了显琉空寄来的明信片，那明信片终是给了我灵感，让我在空置了个把月的白纸上起稿了第一笔。
以深邃为题的那幅比赛作品，我用晕染的水彩作为铺垫，在一片或朦胧或缠绵的层色间点缀上无数只不一样的眼睛，然后在画面正中起笔了一棵黄叶摇曳的杏树。
在我完成这幅作品的过程中，司瞳一直站在我身后，有一天他问我：“啊澜，你在画什么？”
我点了点笔，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淡淡的回答：“眼睛，眼睛里最深刻的画面。”
第二个月，我再次收到了显琉空的明信片，香槟色泽的卡片上用金色的笔写下短短一句法语，“Tu me manquer beaucoup 。”我抱着明信片笑得一脸蠢样，狗剩说，认识我那么久，我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可是唯有那一次，他仿佛第一次看见我笑。司瞳拿着手里的水管在空中浇出一道彩虹，我笑着抬头看见光学作用里的彩虹，低头看见了司瞳傻傻的看着我，他的眼里，白色衬衫的我，眼角弯弯。
在厦门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狗剩提出一起完成恋爱实验，那个晚上，月明星稀，厦门的刚刚下完一场冰冷刺骨的大雨，晚上九点我们在一个街道集合，狗剩讲述了这个实验的过程，六个人抽签决定队友，一起在迷宫一样的街道上找到提前设定好的提示，通过提示找到奖励：一枚金币，然后在十二点之前把金币抛入许愿池中。当然，游戏中的金币，提示，都是由狗剩的朋友设置的，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以此表示游戏公平。
游戏抽中的结果我一直觉得是有黑幕的，因为狗剩抽签的时候笑得一脸老贼，等我们抽完了，林远先亮了纸条，冬菇很是开心的跟着展开自己的纸条，然后笑得一脸娇羞的走到林远身边，林远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冬菇笑得甜甜的。然后，我把目光放到狗剩手里的纸条上，看着他故作玄机的缓缓打开，将纸条亮给我们看，他看着淑淑。
淑淑被他看得不自在，打开纸条摇了摇头，说：“你的搭档不是我。”
“耶？？？怎么可能！？”狗剩几乎要原地跳跃三尺，淑淑一脸鄙夷的看着他，狗剩也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清咳了一声，窘迫的问：“那，谁是我的搭档？”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纸条，苦笑着摇了摇头——嗯，撞枪口上了。
“是我。”
狗剩回头看见我，一脸的怒气转化成沮丧，继而又变得开朗：“哎呀是啊澜美人我还赚了！”说着跳到我身边勾着我肩膀凑热乎，我笑着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腹部。秦书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纸条，把视线转到司瞳身上。
司瞳问：“哎，三个人，如果是多出来那个，怎么办？”狗剩歪着头想了想，说：“啊，多出来的那个，就自己走咯！”司瞳听了，笑着将手里的纸条塞进秦书手里，将秦书手里的纸条拿走。众人看着秦书张开自己手里的纸条，上面对应的号码赫然与淑淑相同。“啊，我喜欢的是啊澜啊，既然啊澜和狗剩搭档了，那我宁可自己走走咯~如果和淑淑一起，孤男寡女的，啊澜不放心的。”司瞳爽朗的笑道，我眉头一皱，反口还了一句：“你说谁不放心？真当谁都是你妈了？”
游戏开始，我们跟着搭档走向四方的街道，消失在人潮中。狗剩在我身后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平安夜的夜晚，街道上琳琅满目，灯火阑珊。我突然想起记忆里的好几个平安夜，那些年，寒冷的冬天，有人用滚烫的火锅温暖了我的舌头，有人用温暖的笑容融化了我的心。想着想着，一转身，已经不见了狗剩。
“狗剩，狗剩？”我站在原地往后看了好一会儿，不敢走动，因为我不知道狗剩是去哪里了，万一我一走狗剩就来了，会比较麻烦。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几乎要把我挤出道路，站了好一会儿，我几乎要放弃等待走回头找人了，就看见人潮中有一颗熟悉的头颅跳来跳去的，一只小麦色的手举得高高的，拿着一颗苹果，喊着：“澜美人，澜美人！！”我朝着他的方向艰难的挪动，最后走到他面前，问：“你到哪里去了？人太多，冲散了就不好了。”狗剩傻兮兮的笑了笑，晃着手里的苹果无不显摆：“臭狼那小子够奸诈，居然把提示刻到商贩的苹果上，我在前面的水果摊门口开到的，就这个绑着蝴蝶结，我给那老板说了好久他才信我，让我拿走了苹果。”
刻在，商贩的苹果上？我无语，拿过狗剩手上的苹果看了看，苹果上七歪八扭的刻着四个字母。
Tree。
“我们走吧。”我拿着苹果转身走起，狗剩继续跟在我身后。树，这个地方到处是树，真是够整人的提示。
“啊澜，你说，司瞳为什么要把纸条和秦书交换啊？就算他真是个GAY，也没必要吧？”走着走着，狗剩突然这样问道，我摇了摇头，本来想说我也不知道，话到嘴边，说出来的却变成了：“他是好心，成全淑淑。”
“哈？什么叫成全淑淑啊！”
“你的心上人，心有所属。”我暗有所指，狗剩也是有心人，一下就明白了，表情一下子塌了，一脸沮丧，我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像只哈巴狗，笑道：“不过你还有戏，秦书对你的淑淑没有看法。”“真的？”我点头，狗剩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澄亮。
狗剩喜欢淑淑，淑淑喜欢秦书，而能把秦书那座冰块孵化的人注定不可能是淑淑。我们这些局外人，有时候看在眼里，了然于心，却也从不戳破。
往前又走了几步，狗剩又开始喋喋不休：“啊澜啊澜，你和那个司瞳啊，你们真的是一对吗？”
“不是。”
“哦，可是人家好像很喜欢你啊？”
“嗯，可能吧。”
“哟西，虽然你们都男人啊，但是啊澜这么美……”“狗剩。”我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狗剩，狗剩话说到一半，瞬间打住，疑惑的看着我。我抛了抛手中的苹果，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站在我身后一个路灯下干着急的女孩儿，狗剩随着我的视线望过去，一脸激动。
“去吧。”我说，狗剩点点头，正要向着淑淑冲过去，想想不妥，又回头问我：“那秦书呢？”“乘虚而入也好，先下手为强，拽了人就跑，加油吧少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感激的点头，像风一样冲进人潮。
那天，穿着耐克外套的栗发男孩鼓起勇气跑到扎着双马尾，脸颊被冻得通红的女孩跟前，拽起女孩儿的手再次跑进人潮，不知道消失在何处。我笑着目送他们不见，冻得僵硬的手指插回兜里，一转身，对上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我朝他友好的笑了笑，他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侧了侧身，让我看见他身后不远处的那人，穿着红色的运动服带着运动耳机站在另一个路灯下，笑得一口白牙比灯还闪。
我看了秦书一眼，走向那个路灯，经过那人时没有停留的继续走向前，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人会紧紧跟在我身后。
人群熙攘的街道，灯火阑珊，总有人在寻觅，总有人在等。
十一点四十分，我找到了一枚金币，等我和司瞳走到许愿池的时候林远和冬菇站在许愿池边甜蜜的拥抱，淑淑一脸红扑扑的躲在狗剩身后，狗剩一脸神气的朝我挥手，秦书背对着我蹲在许愿池边，我笑着朝他们走去。
“你们好慢，许愿吧。”冬菇一脸暧昧的看着我和司瞳，道。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币，司瞳张开手，手里躺着一枚金币。司瞳站在我身边，低下头双手合十许愿。许完愿，他张开眼，把金币抛进水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我，笑意盈盈。我学着他的样子，双手合十，低头默念三次“吾爱安好”，睁眼把金币抛进水池。
“我爱的人，心愿成真。”耳边传来一句低沉，我有些不解，抬头看着司瞳，他弯下腰，冰冷的呼吸喷洒到我的脖子上：“那是我许的愿。”说完，他直起腰，看着我，我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看进他眼里，看见他眼睛里我的倒影，看见他的真心。
移开视线，低下头，喃喃自语——哦，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他的真心和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