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摊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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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他们很有默契的在四面都是观众的情况下，暂时跳过属‘家务事宜’争吵的环节，简单的想快点结束这场饭局，但显然这场饭局并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在用餐途中不乏有七封的粉丝来要签名和合照，更有胆子大的来询问金善俊与智媛的关系，比如赵希东。
“太感谢七封前辈您抽空来参加我们的开学典礼了，上台的那番演讲特别振奋人心，使我们整个大会取得空前的成功……除了感谢就是感谢，额……您和智媛同学是旧识啊？”
如果不是最后一句转的太突兀和生硬，智媛觉得金善俊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也有理由怀疑，最后一句话是恩妍学姐逼他加上的，因为她很清楚看到赵希东手臂上的掐痕。
金智媛警告的瞥了金善俊一眼，生怕他说出什么拉仇恨的话，这让金善俊为难了很久。
他想用一个准确的词描述他们的关系，让接下来四年里智媛身边的男同学死了心且不让智媛为难的关系。他并不聪明，要想形容这样的关系，恐怕他得翻一翻辞海，而前提是他看得懂辞海这种书的结构。
他怔怔的转头看向智媛，想了很久才开口。
“她是我未婚妻，等她毕业，我们就结婚。”金善俊说“所以接下来智媛在学校的几年里，还麻烦赵同学多照顾我们家智媛。”
在周围又是一片抽气声中，智媛忍不住打了个颤，她似乎听到了一屋子芳心破碎的声音，霹雳扒拉跟大过年似得。
她以为金善俊最多不过说他们是男女朋友，稍掩护一点就说是朋友的侄女。让她来解释，她都敢说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哥哥。她千千万万没料到金善俊敢这么直接的给她带一顶‘未婚妻’的大光环。她也想顺便问问他，是什么时候向她求婚的，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记得了。连表白都是含含糊糊的，她这样简单答应岂不是给金善俊占了大便宜，不行不行，她得让他补给正式一点的。但不可置否，她挺喜欢他这种说辞的，当然，如果不是当着他一屋子狂热粉面前说就更好了。
狂热饭代表恩妍，第一个率性砸了玻璃杯酒杯，哭着跑出房间门，随后就有几个男生跟着跑出去安慰她了。这架势动静太大，吓得金善俊和金智媛两人面面相觑。
金善俊用眼神无辜的说：“我是不是惹祸了？”
智媛用眼神回答他：“差不多，你就等着人家后援团在你家楼下围堵你吧。”
金善俊笑着切了一声，随手揉了揉智媛前额的刘海，很自然的揽过她的腰，好让她靠自己更近一些。这一举动无疑让一屋子芳心破碎的更彻底了。
赵希东刚从恩妍哭着跑出去的场景震惊着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打着纯熟的官腔道。“怎么会麻烦呢？您在国外为我们国家争光，我能照顾您的亲属，与有荣焉。我作为法学院学生会的会长，对以后智媛同学在学校的成长道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智媛差点以为他们会长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长篇报告了，旁边金善俊不停悄悄问她，‘鱼有溶淹’是不是鱼用盐腌着比较好吃的意思，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句话里面会有一道菜的名字。
她思忖的一会，告诉他。可能是赵希东觉得这道菜特别具地方特色，想推荐给你来着，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鱼，所以夹带着说，你可能比较能接受一些。
金善俊一脸恍然大悟，直到后来艰难的吃完这段饭，去停车场取车的路上，他吵嚷着让智媛回家做腌鱼，智媛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为了转移金善俊对腌鱼的执念，智媛在他们刚上车的时候回归了一开始的主题。“你怎么会来参加聚餐？你怎么会来参加我们法学院的开学典礼？”
金善俊傻笑着望她，并不着急启动车子。“你外公告诉我的，说你转到法学院了。”他意料之中看到金智媛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她手腕一抖，正好撞着他闲着的右手，被他顺势拿下，扣住了她的手。
触到她冰冷的手，金善俊才注意到今天智媛穿了一条夏天的薄裙出来，还化了淡淡的妆。
他伸手去够后座上的外套，不由分说的给仍在吃惊中的智媛披上，顺手把车内的空调打开，阵阵热风让智媛的思绪顺畅了许多。
“你见过我外公了？！”智媛觉得她受了一晚上的惊吓都不如这个消息来的彻底。“你怎么会见过我外公呢？我外公在英国，他住的很偏僻，我每次去都得绕半个小时的路，你怎么找到……”“噢，在俊哥告诉我的，我还顺便去马上拜见过你的大表舅和二表舅。你外公还让你多抽时间回去陪他下棋，他说他背了一整本棋谱，缺人切磋。”
金善俊愣了几秒，又傻笑起来。“你知道我不会下棋的，陪你外公下了几局，不到几分钟就落得惨败，他老人家执着的觉得我在让着他，任我说什么他都不信。”
金智媛瞠目结舌的与金善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几近五分钟，她猛的扑上金善俊的手背咬了一口，听见他大叫一声，确定不是她在做梦后，这才悠悠开了口。“为什么明明只是三个月没见面，却发生了三年的事情啊？金善俊你到底对我小舅干什么，他之前不是特讨厌你吗？他怎么可能会出卖我？！”
金善俊蹙着眉，揉着手背，满脸是无辜。“我没……”他刚说两个字，就被金智媛瞪了回来，他生怕小姑娘再扑上来咬他一口，叹了口气，老实说。“我买酒给他喝的。”
智媛冷哼了一声，他接着补充道。“84年的拉菲和路易十三。”
“你这么下血本，我小舅一定特想把他自己嫁给你。”智媛揉了揉眼睛，大致是瞪他久了，眼睛有点发麻。“算了，你还是跟我小舅相亲相爱的过下半辈子吧。”
金善俊好笑的掰过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的替她揉眼睛。“不是啊，你小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虽然我觉得他看见我把酒收起的时候快哭出来了。”
“然后娜静十分贤惠的替他把酒收下了，他也就非常主动……”“非常主动的把我给卖了。”
智媛接着他的话道，金善俊挑着眉点了点头。
替她按摩的差不多后，金善俊仍没有开车的打算，智媛想了想，觉得他这个决定明智的避免了在开车的途中他们聊到吵起来后发生车祸的可能性。而事实证明，她再一次猜错事情发展的趋势。
金善俊压住了小姑娘给了她一个吻。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吃醋，我很开心你会这么在意我，智媛。”金善俊说着捏过她的手，亲了亲。“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小姑娘，你总能猜到我在想什么，所以即使我什么都不说，你也懂我要表达的。”
“可是智媛啊，我笨啊。我有时候不懂你在想什么，我想追着你的脚步，但是好像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我很怕我追不上你，你就再也不会回头看我了。这种绝望感比我在二十岁那年被娜静拒绝的时候还要大，简直是糟透了。我每天处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中快要崩溃了，在纽约训练常常出错，有时候连球都控不住。我开始意识到，我必须做些什么留住你。”
金善俊说到这里眼睛有点泛红，抬头看智媛，是跟他一模一样的表情，就像在照镜子一样，不觉两人莞尔一笑。
“说起来我也快三十岁的人了，身边的朋友们连孩子都有了，噢，你知道我说的是金成均和润真夫妇，他们女儿下个月生日，昨天他打电话邀我们下个星期去他们家。”金善俊愣了愣神，从他裤子口袋翻出手机，把这事快速的记得手机的备忘录里。
智媛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看，我才三十岁，记忆力就远不如你这辈的年轻小伙子，我真怕再过十年，我老了，智媛你越来越漂亮，你被别的小伙子拐跑了，我该怎么办。有时候想多了，就想着干脆放你走吧，你应该遇见更好的人。”
金善俊耸了耸肩，看上去有些沮丧。
“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容易变心的人啊。”智媛打趣的说着。她反握过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在这三个月里，我跟你想的八九不离十，我也在想，我该用什么方法留住，用怎么的面貌才能配得上你。我比你小九岁，在这个世界上经历的事情比你少九年，任我怎么追赶，我都赶不上时间啊。”
智媛叹了口气，真挚的回望着他。
“乌托邦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我如果要跟你在一起，必须为这段感情付出点什么。之前我做过很多不切实际的设想，想着环游世界，理所应当的去做一个摄影家，可如果我选择了这些，也就意味着，我生命里有一半的时间都要与你分隔地球两边。我可能这辈子都无法脚踏实地待在你的身边，更别提做个好妻子，照顾你了。”
“检察官和律师都不错，虽然我不喜欢，但至少我能做的很好，至少能有一份像样的工资……能作为一个自立自强的女人，够格的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关系。唔，法学院名号也挺唬人的。”
金智媛低头盯着他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她以为金善俊早应该瞌睡了，抬头正对着他弯成月牙的眼睛。他鼓励着点了点头，让她再说一些。
“我一直觉得阿俊你挺善解人意的，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想法。你说的挺对的，我们确实需要语言上的交流，即便是我们于对方有足够的信任。可信任不代表一切对不对？我还是会听见旁人说你和恩妍学姐在一起就失去理智，没办法，我一想象出画面便气不打一出来。我刚刚竟然还被气哭了，这一点都不像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真是太丢人了。”
智媛说着捂着脸，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金善俊嬉笑着把她捂住脸的手拽了回来，宽慰道。“你不能一直只做Cool girl 对吧？这很正常啊智媛，我们或多或少都有这样丢脸的时候。但我很高兴你能为我失态，也很高兴你会坦白的同我说这么多心里话。要知道，人们只会因为亲近的人才会显露出失控的一面，那是因为在乎。特别像你这种不平易近人的性格（智媛瞪了他一眼）更难得了——这样计算下来，我果然是你最亲近的人了。”
“回想起来，你今天不是也失控了吗？刚进门的时候怒气冲冲的，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生气的样子呢。”智媛眨了眨眼。
“你还好意思提，你闹脾气不回我短信，又不接我电话，跟去年一样闹失踪，我那个时候真的是又气又急又怕。我怕你躲着我，不想见我。对于你，我真是一点自信都没有。”金善俊说。“幸好穿红衣服的那个小姑娘——好像是叫恩阳？后来提到庆功宴的事，我就想看一看你在不在这里。如果你不在，我就准备去你家家门口堵你，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今天都要见到你。”
智媛踌躇的看了他一眼，说。“那个时候我可能会报警把你抓走——”“呀，金智媛——”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智媛狡黠的笑了笑，安抚的亲了亲他的右脸。
金善俊立刻很受用，开心的把左脸递过来，换来的却是一个牙印，他哀怨的抿着嘴，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智媛受不了他的这种眼神，只好耐着性子凑上去亲他的右脸。金善俊还以为她要亲的是左脸，把脸一转，正巧亲到了嘴巴上。金善俊先是脸红一愣，再来哈哈大笑，揽过智媛的脖子，深吻了一次，直到喘不过气了才分开。这下子弄的智媛面红耳赤，害羞的转头，决定再也不跟他说话。
金善俊嘴快咧到耳朵后跟了，终是启动了车子，踏上了回家的路——好吧，是智媛自以为的回家。
她压根没想到金善俊还是带她来了狎鸥亭的餐厅。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摊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