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绝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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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药工程》是凡塔的第一本书。
他没想到吉姆会把这本书列在第一位，他以为会是《人体骨架》这种介绍人体每个部分的书籍。而且，他的确是高估自己了，多日不读书，有些东西就模糊了，有些物质的名字很相近，功效作用相反；有些物质经过不同的预处理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他用眼神示意吉姆，是不是自己要全部记下来？
“凡~你怎么了~眼皮抽筋了吗？才看几分钟就喊累了？”吉姆假装本次“通讯”接收失败，不理会对方的“求饶”。
凡塔本身也没有想放弃的心思，只不过之前看书是看个乐子，现在看书确是有目的的，就想确认吉姆的意图，不然浪费时间在记忆上面，万一吉姆没法考核之后的书籍了，怎么办？
“别看了，看我也看不出制作方法！”吉姆凉凉地说了一句，见对方不依不饶地传送“疑问”，默契度太高果然也不好，他心想。最后他只好作答，“这本书里面的内容我每天都会考的，每日必读，而且明天还会有另外一本书。当然，你这本书你今天看得越多，记得越牢，出错越少，惩罚也越少！”
还有惩罚？！！
“对，还有惩罚！你别以为我这么病怏怏地躺在这里，就没有办法治你了！我之前对你好，不过是看在贝斯特喜欢你的份上而已！”吉姆傲娇地“哼”了一声。
听闻此言的凡塔还能做什么呢，把心思收收回来，重新埋进这汪洋大海里。每个条目每个步骤都仔细研读，为了确认自己对出现的每种物质性质的记忆准确性，还把书柜里的基础书籍一本一本地拿出来，查资料，做笔记，一一确认。好像仿佛回到了中四那年，为了渺茫的升学希望而努力弥补自己的偏科。虽然结局惨烈，最后还是去上了中五，然后毕业。但这次，面对自己唯一擅长的生物，他心里燃起了希望。
一旦沉浸书中，心无旁骛，时间过得特别快，特别没有感觉。等到凡塔被叫“醒”，阳光西斜，原本照在凡塔所处的地板的阳晖已经移到了墙上，金红的色泽赋予了整个房间的暖意。
凡塔就像梦游的人突然被叫醒似的，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就听到某人用憋屈的语气说，“凡~我饿了，你弄点吃的来吧~”
一看表，原来已经都快六点了！从中午把书全部借来到现在，居然已经过了快五个小时了！他居然看了这么久的书！
腿因为坐姿不良而麻痹，凡塔爬起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打了个趔趄。他给自己常吃的小吃店叫了份外卖，又从另外一家定了小米粥和小菜，后者是专门为吉姆预备的。做完这些，凡塔又去搞了个暖袋，因为自己的房间没有暖气，等下房间温度下降，吉姆大概会受不了吧？
他拎着暖袋回来，吉姆还以为他是拎着食物进门，白白高兴了一场，撅嘴很生气地说，“我快饿死了，你搞了半天弄了个什么东西啊！”又见着凡塔一句没反驳地把手中的暖袋塞进被窝，一股令人颤抖的温暖从脚心开始肆意了全身。
吉姆知道自己错怪了凡塔，整个脸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呐，算你有心了！”
本来还想说句“好心没好报”的凡塔也没气儿了，坐在床上，用手温暖吉姆的手。明明放在被窝里都没有拿出来，却冰得跟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一样。
“你干什么多余的事情，快去看书！趁着你还没打断多久，快接着看，感觉消失了很难找！”吉姆虽然享受对方的人体加热器，却不敢多耽误时间了。
凡塔觉得吉姆的手还是暖一下比较好，不过还是按着他的话去做了。
饭后，吉姆开始了今日晚间测验。
凡塔一点也不慌，因为看过的他都会了，没看过的，那也没办法了。一般来说，这种心态的学生多半与成绩比较差，习惯破罐子破摔的学生联系在一起。也许心态不错，但是成绩也不见得会有多好。
吉姆没有翻书，脑内那些贝斯特曾经狠命死记硬背下的知识就等着他临幸，那些条条目目的如同刻在他的骨髓里一般至死不忘。
一场考试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而且刚开始就不是很顺利。吉姆没有按顺序来，从后面出一些题目，再从前面出些题目，再从很偏的方面搞点题目出来。
“牛箭蛙的皮有什么作用？”
“呃……”凡塔不知自己是第几次答不出了。牛箭蛙在分析“丸西酚”中出现过，但他没考虑过他是做什么用的，“呃，在分析丸西酚的时候，用作……呃……”
“用作过滤器和催化剂！下一题！”吉姆不悦，他暗想自己是不是他太高看凡塔了。这些小细节贝斯特第一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而凡塔却没有留心。
“等，等一下！这个说法是哪里来的！”
“《蛙类入药指南》！你看到你不知道的东西，管他是主料还是催化剂，还是别的什么的，你都要留心！像你这样不能举一反三的，难道以为看这本写得这么详细的实验指导只是为了去做那些已经量化生产的实验吗？如果你只是去工厂做些分析工作，我给你做突击训练是闲得慌吗？！”吉姆训起人来还是很有气势的，机关枪似的连环开骂，突突地射击。
“嗯嗯好，我下次注意。”凡塔还能说些什么呢，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读书还要这么读！
“再来！笨死了！”
“再来！总算有道题你回答得还算差强人意！”
……
“好了！就考到这里吧！我来看下记录！”说着拿起记录着准确率的纸片，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把纸一扔，“35道题，算上了那些勉强算正确的回答，你也就回答上了20题，连个及格线都没到！我本来以为你没有70，拿个六十分应该还算轻松的吧，没想到啊！”
“啊，这个啊！那我再看看书去！”
“慢着！我的惩罚措施还没用呢！”吉姆才不让人偷偷溜走！
“这个，我们到时候一起算总账好了！”
“没事，惩罚就一下子，很快的！”吉姆笑眯眯的，却更觉得背后阴谋不小！
凡塔五官纠结，犹豫再三。自己已经答应了不是？那还磨磨唧唧地做什么呢！想是这样想，还是来了句，“你不会虐待我吧？！大拇指倒立，头碎砖块之类的吧？”
“哈！我哪有这么坏！”与所言相反，吉姆露出了招牌式坏笑，“我先问个问题，你有没有偶像？”
？？这是什么神转折？
“最近是三……是秦少尉！”混迹于二次元的凡塔差点说出“三次元”这种别人可能听来莫名其妙的词。
“秦少尉？当兵的？好像我们营里面没有这号人物诶？”
“说来话长。你知道我们……”凡塔一下子来了精神，结果才开个头，就被吉姆一句话给浇灭了兴致。
“行吧行吧，谁要听我情敌的丰功伟绩啊！你不会恰好有他的照片吧？”
其实不是很想给你看照片的，而且明明又不喜欢我，还装得像在玩恋爱养成游戏！内心吐槽完毕，从衣架上挂着的深蓝外套侧袋里取出了照片！
唉，就当满足“临死之人”的愿望好了。
他已经受够了“眨巴眨巴的被欺负了眼神”！
“这摸样还行吧，比我差一点点，不过眼睛有点犀利啊！”吉姆接过照片，评头论足一番。
“等下，不会没收照片是惩罚吧？那你可要保护好啊，我只有这一张啊！！”
“说你情商低，你还真低给我看！如果我真要没收照片，你这么一说，我还不得撕了它来罚你学习不够用心？”吉姆嗤之以鼻。
“那你要照片干什么？”听见此言，凡塔放下吊起的心，还抖了抖手臂放松放松。
“来！很简单！对你的偶像说‘艹，你个傻×！’”吉姆一本正经，好似刚刚骂人的不是他一样。
“什…什么？”
“楞什么呀？这就是惩罚呀！内心的煎熬与良心的不安相互碰撞，刻骨铭心啊！”
“疯…疯了吧？”
“没事，到时候我会替你道歉的，相信你的偶像也希望自己的崇拜者有点能耐吧？我是为了鞭策你，用心良苦啊！”
“不行！换一个！”别说是正当本命了，就算是过期本命他也不会这样说，“我还是去胸口碎大石好了？”
“男子汉大丈夫，说做就做！磨蹭什么！不然我放宽一下，你先跟这位少尉道个歉，请他谅解，然后再开始我的惩罚，这总行了吧？”
凡塔咬唇，做了几次深呼吸，走到照片之前，先来个抱拳，郑重地道歉，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说呢！嘴呢？”
“咻咻咻咻…”
“大点声！说给文字听呢！”
挣扎万分下，凡塔刷地跪了下来，“艹，你个傻×！居然把照片卖给我！现在被骂了吧！被骂了吧！你怎么会有这么不争气的粉丝啊！啊？！”
扑哈哈！吉姆笑了，笑到最后变成大咳，“行了行了，算你过关了！咳咳咳！”挥手让凡塔起来。
凡塔一扫刚刚的无力感，愉快地站起来给吉姆拍背，心里偷着乐。
***
乌尔丽卡。
秦少尉摸了摸发痒的耳朵。
大哥真是太会碎碎念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绝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