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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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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蓝黎后退一步把手里的行李箱猛地砸地上,然后一点也不嫌丢人似得一屁股就坐了上去,仰头可怜巴巴的望着白夜说:“白眼狼,我这次真的摊上大事儿了!我听说我家老头正全球通-缉我呢!北京城里头的那帮牛头鬼神都不待见我了。”
“哈!怪不得你就往我这边钻了!对,也只有我还待见你。”白夜双臂抱胸,似笑非笑的低头看着他,“给我好好说说,你怎么得罪你家老头了?搞得这么大。”
“唉...一言难尽,真的一言难尽...”尤蓝黎一脸苦大仇深,嘴里就蹦四个字“一言难尽”。
“你他妈有完没完,你最好给我一言就说尽了,不然我就让你明个儿就上报纸头条,让尤叔把你给逮回去。”白夜不紧不慢的说着,对付尤蓝黎这人就得唬着,不然是搁半天溜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尤蓝黎背脊一凉,望着白夜的眼睛倏地收紧,那白眼狼可是一只说到做到的北方阴狼,作孽的,从小到大就没少被他欺压,撇撇嘴,“唉...我处了个对象,老头见着我就要揍我。”
“就这么屁大点儿的事儿!你爹就要全球通-缉你,你找的对象是有多埋汰啊!”白夜特鄙夷的瞅了一眼坐在行李箱上的红毛。
“唉...”尤蓝黎深深的叹了口气,好像要把他的气都给调出去。
白夜用脚狠狠地踢了几下尤蓝黎的箱子,一直都晓得这人胆儿小,可这事儿也忒没出息了,不就找了个女朋友,搞的来像是末日要来了似得,还专门跑他这个避风港来了,可至少也得拖家带口啊,不满意的说:“你家那口子呢?就一个人跑我这儿来,你留人姑娘家一个人在国外,也忒不厚道了吧!你爹不会找她麻烦?”
可回应他的却是尤蓝黎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直接扬起拳头作势要揍人。
尤蓝黎拍拍裤腿,突然一个起身,扑进白夜的怀里,“白夜,要是我和你说实话了,你会嫌弃我吗?”
尤蓝黎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都没给白夜一个缓冲期,打算要揍人的拳头也用来撑住尤蓝黎的身体,“你他妈发什么颠!你什么个模子,我有嫌弃过你吗?”
“那我可说啦!”尤蓝黎往后小小的挪了一步,“是关于我对象的。”
“行啊!我不是一直让你说啊!你说说怎么就一人来避难了,你让人姑娘...”
“停!别姑娘姑娘的,谁和你说是个姑娘了!”尤蓝黎一听“姑娘”两字,心里就发慌,要是被他家的那位听见,又是一番折腾,他可受不了那人持久强悍的体力。
本来还在噼里啪啦数落尤蓝黎一下子闭了嘴,眉头慢慢的攒了起来,声音也暗了几分,“尤蓝黎,你别跟我说,你这怂-蛋去了国外几年,连性向也给别人搅浑了!”
“咋啦!”尤蓝黎一见白夜那一脸吃了蟑螂的厌恶样儿,声音拔高了高几度,拎起地上的行李箱顺便又踹了一脚白夜后,走得飞快。
白夜一时间也没从那句“咋啦!”缓过劲来,呆愣愣的看着那抹艳丽的身影,敢情这出国进修进修也可以把性向给重新进修了一番,他怎么从没瞅出这人有同性恋因子呢!眼拙眼拙呀!
这么思想一遛弯,那人早就出了机场,已经在挥手招出租车了,白夜赶忙冲了过去,只见那只烂梨已经开始把行李箱搬到出租车后车厢里了,连忙抢手把他行李给拖下了车,又和那司机师傅唠嗑几句,这才把尤蓝黎连人带行李的拽进自己的车里。
一坐到车里,那双桃花眼先是恶狠狠的瞪了身旁人一眼,见他全程都是冷着脸,也就软了心,好歹这也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要真喜欢男人那也不碍事,不就是一爱好,谁没一个呢!他还喜欢吃甜得发腻的巧克力来着,也没见这只烂梨嘲笑过自己。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会宰了你。”白夜稳稳的开着车,时不时的往身旁人瞟一眼。
“看什么看!你知不知道刚你的脸是有多臭!他妈的还说不嫌弃,你那吃了屎的脸是摆给谁看的!”尤蓝黎脑海里还是白夜那张厌恶的脸,一想到就来气,他妈的不就喜欢一男人,又没杀人放火的,谁碍着谁啊。
白夜也晓得刚才的反应确实有那么些太过严肃了,可他的脸面还是拉的老长:“搁谁不是那样的反应!你这人也不提前跟我通通气,一回来就跟我说这么劲爆的消息,你想想要是我突然冲出国跟你说我丫的喜欢上一男人了,搁你,你能不像我刚才那反应吗!还不容我缓一下了!”
“那你现在缓好了没?”还是绷着个脸说。
“唉...你说我能咋办!喜欢就喜欢了呗!我还能把你怎么办。”白夜松下了脸,突然转过头瞪着尤蓝黎说:“要是你以后喜欢人妖了,我他妈就真跟你绝交!”
尤蓝黎被他最后一句话给惹笑了,两颊显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轻拍了一下白夜,“你说什么呢!我就喜欢他,以后都不会喜欢别人了。”
“哟!大情种啊!以前我怎么还记得有谁为了一个姑娘喝醉酒被抓警-察-局了呢。”白夜调子扬得高高的,这调调就是调侃尤蓝黎,也不知谁当时要死要活的。
尤蓝黎这脸一阵红一阵白,倒还别提,出国之前,他也是个主流人群,正儿八经的异性恋,要不是旁边这招人的发小,指不定他都结婚生娃了,埋怨一句,“这不都赖你!”
白夜朝他抿嘴笑笑,这事儿还真是赖他,谁让他长得太过招摇过市,谁往他身边一站,鲜花儿也降格到一片小鲜绿叶了,要说这尤蓝黎长得也不赖,可他偏偏总和白夜处一块儿,也就显得逊色了点。
说起这事儿,白夜是一脑门子的气,当年尤蓝黎这倒霉催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眼神,铁定被浓硫酸熏过,看上他们大学的一个人称女神级的校花,关键这人还追上了,当时还把那女神带来和他吃过饭。
一顿饭吃下来,白夜就觉得这女生不对劲,频频往他身上抛媚眼,总有一种勾引他的节奏,之后他就警告过尤蓝黎叫他别真对那女的上心玩玩就好,嘿,这人不听劝,最后还爱的死去活来的,处了小半年吧,那女生就甩了他,理由——我喜欢白夜,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了白夜才和你交往的吧!完了,还冲他抛了一个笑。
那雷劈的尤蓝黎当即就蔫儿吧唧的了,白夜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小半瓶白烧了,醉醺醺的就揽着白夜的脖子,要他喝酒,还专门抱住他脑袋拳头软绵绵的打他的背脊。
白夜根本就抵不住半醉的尤蓝黎死缠烂打,推了一把缠在他身上的尤蓝黎,一屁股坐下和他来个一醉方休,到最后两人都是死醉死醉的,肩搭着肩在大马路上闲逛,嘴里骂着脏话,模模糊糊的好像走到了一家全玻璃的店面前,不知道谁起了个头,两人一起搬着一块石头就往那玻璃一砸,“哗啦”那一声可是脆耳。
最后天晓得之后又出了些什么事,只知道天亮之后,白夜抱着宿醉的脑袋从一张超级硬的板床上醒来,头一动就觉得后脑勺火辣辣的疼,倒吸一口冷气,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入目的是一个超大的铁笼子,魂都惊醒了,好像依稀记得昨晚儿个和好多人打架来着,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脑袋清醒后,突然想到那只烂梨去哪儿了,连忙晃着头找人,只见那人狗爬式的贴在墙壁上,睡得可香,一把拍在那人的屁股上,“烂梨!”
被拍醒的尤蓝黎猛地一弹跳,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眨啊眨啊,一瞧见自个儿好像是在拘留所里,忙问:“小白狼儿,我们在哪儿呢?”
“你傻啊!”白夜拍了拍他的脸,“看不出来啊!这不就是拘留所!”
一听到“拘留所”三个字,尤蓝黎就混乱了,他从来都是个乖宝宝,三好学生,可从来没有犯过事儿,嘴里苦哈哈的大喊,“白夜,怎么办?我两犯啥事儿了!我们是不是酒后乱性了,完了我们是不是强-奸少女了,我两是不是杀人放火了......”
白夜听着他满口的胡话,连白眼都不想翻给他了,“强-奸”,你不被别人强-奸就不错了,还强-奸别人,开玩笑的吧!那人叨逼叨逼的讲了都快半小时了,还没有歇下的感觉,挖挖耳朵,一巴掌把他给按在床上,“你给我闭嘴,烦不烦!”
一说完,拘留所的门就被一个清瘦的小哥给打开了,然后领着他俩到了审讯室,例行公事的和他们做起笔录。
原来他俩不仅把一家店面的门给砸了,还把好几辆车子给刮花了,所以说醉酒就是误事,尤其还和尤蓝黎这没酒品一起醉了,他娘的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白夜混混沌沌的听着这个小民警的循循善诱,也没仔细瞧,就觉得那人长得还挺清秀,最后听了大半小时,签订好协议,又和那些被害者协商好,这才捂着疼痛的后脑勺领着灰头土脸的尤蓝黎出了警局,这是白夜活的二十二年中最丢脸的一次经验。
最后的最后,白夜又帮着尤蓝黎去找那女生出气去了,也没有做太出格的事儿,就是硬生生的让那女生逼不得已的出了国,到现在想到那女生走之前的憋屈脸心里那叫一个爽啊。
这事儿过去一年后,尤蓝黎被他爹给逼去加拿大进修了,第一年那人还常常给他来个电话,讲讲加拿大的事儿,到了后面两年,联系是越来越少了,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吝啬的发条几个字的越洋短信。
“烂梨,你是不是一年后就被那男人拐走了!”白夜斩钉截铁的说。
尤蓝黎双眼睁得老大,不可思议的说:“你怎么知道?”
“呵...你这只重色轻友的烂梨!有了男人就忘了我这发小了,你算算之后两年你联系我几次!”白夜竟然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也不顾正在开车,翻开手机就数了起来。
尤蓝黎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抢过他手里的手机,“你他妈好好开车啊!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