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五十九、前进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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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平野绪感到难以招架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压迫感十足的R魔王、温柔如水的安娜、死缠烂打的白兰，还有一个就是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具有强大超直感的彭格列初代——Giotto。
“绪酱，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Giotto还像她刚认识时那样年轻英俊，唯有赤金的眸子里沉淀着岁月的痕迹，熟悉的笑容里蕴藏着平野绪说不出的情绪，或是怀念，或是伤感，淡淡的，却无法被忽视。
平野绪抬手看了一下变成正常大小的手臂，没有去直视Giotto的目光，叹息一声道：“对于我，我们仅仅分开了几个星期，对于你，我们的分离却长达一个世纪……如果不是指环上的诅咒束缚了你，那一次恐怕就成了永别了吧。”说着她自嘲地一笑，“第一次觉得，诅咒也并不全是坏事呢。”
异次元的黑暗空间里，两人隔得恰好是平野绪心里认为的安全距离，她怕对方再往前一步就会窥见她心中隐藏的秘密，作为她曾经的顶头Boss，Giotto总有能力轻而易举地看破她的伪装，让她无所遁形。
好在Giotto没有过分逼近，让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对于我来说，那已经是永别。”Giotto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平野绪想象起当初她消失时大家可能会出现的情形。
她单方面终止了契约，雨月会因此而受到反噬吗？
G大概又会骂她胆小鬼说她不告而别了吧。
答应做蛋糕却没有履行承诺，蓝宝恐怕会为此哭鼻子呢。
纳克尔会不会背诵起圣经愿她得到上帝的保护？
被她招揽进家族的阿诺德大概只会皱一下眉头，然后就将目光转向别处吧。
至于冬菇头的斯佩多，估计会为她的消失拍手称快，终于没人跟他抢雾守的位置了……
每个人的音容笑貌都在脑海里闪过，愧疚与怀念同时爬满她的心脏，压得胸口沉甸甸的。
Giotto……
“当你以为我死的时候，你哭了吗？”
毫无理由的，平野绪脑海中冒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而她也真的这么直白地问了出来。
面对这个有些失礼的问题，Giotto沉默了几秒，语气迟缓地回道：“没有。”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哦，是吗？”胸口有些绞痛，平野绪却笑着，把说话的声音稍稍提高了几分，带着轻松的语调，“要是他们也有你这样强大就好了。”
“然后你就可以走的毫无负担？”Giotto温柔的目光里带着满满的无奈，“为什么凡是牵涉到你自身的事情，你做的几乎都是最坏的打算？”
突如其来的责问让平野绪顿感难以招架，果然她刚才就不该跟他对视！
她连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岔开话题道：“强行将我拖进这个空间，这不像是你的作风啊首领。”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有意避开十世，”尽管对方的逃避明显到令人无法直视，但Giotto还是配合着她的话题说了下去，这份宽容和温柔也时常会让平野绪感到很有压力，“你是怕继承了超直感的他认出你来吗？”
“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越少的人知道我回来越好。”平野绪的右脚微微地后撤了一点，好让自己站的更稳，“伊利斯并不知道我变成了婴儿，这一点很重要。”
“为什么不向他们说明白？”Giotto微微点头，代表他认可了这个理由。
“我的经历太过复杂，并不能保证他们能接受，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不说的好。”Giotto温柔的语调让人听起来很是舒心，但平野绪还是从中感受到了压力，忍不住想要逃离。
像是看透了她的内心，Giotto无奈地止住了发问，往前上了一步解释道：“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为了达成目标可以有多种选择，不要忽视自己的利益去选择路径最短的那个。”
看到平野绪因为他的靠近而后退，Giotto停下了脚步，低沉着嗓音道：“那个时候大家都很难过，我不能哭。”
Giotto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而平野绪已然明白，这是之前那个答案的解释。
原来她的动摇已经明显到需要被安慰的地步，对方的解释也的确或多或少地缓解了她刚才心中翻起的苦涩，她在他们心里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要，这一认知让她既高兴又难过。
“我的愿望，”整理好心情的平野绪终于勇敢地与Giotto对视，淡然一笑，“只是想要过一个能和大家一起在夏日里看烟火、在冬日里打雪仗的平凡生活。”
看出Giotto眼中的困惑，平野绪深吸了一口气，加大了脸上的笑容说道：“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是不会倒下的。”
这时，一团白色的光以两人为中心不断延伸，直至驱逐走所有的黑暗。
原本一无所有的空间里，天与地映射着彼此暧昧地在远方相连，他们仿佛站在一个由镜面组成的世界里，天空即是大地，大地即是天空。
Giotto像是没有看到这些变化，只是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
平野绪的眼睛里倒映着这个奇怪的空间，望着远方祈祷一般低语：“是啊，会有那么一天的……”
突然，整个空间剧烈震荡了一下，天与地的镜面出现了无数细小的裂纹，从缝隙里蹦出更加耀眼的光。
“怎么了？”
相比平野绪的惊慌，Giotto只是稍微吃惊了一下，然后微笑着感慨：“没想到十世这么快就从梦里清醒来，这个世界快要崩塌了。”
“阿纲？”平野绪忽然紧张起来，“这个空间是因他而存在的吗？那我们刚才的谈话……”
“他不会知道，”Giotto看着担忧的平野绪，意有所指道，“在你亲口跟他坦白之前我是不会说跟他说的。”
呼——不知道就好。
“说起来，阿纲他们的戒指跟过去的样子有些区别，威力也小了很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是的，我将指环的大部分力量都封印了。”Giotto似乎不愿多提，只是简单地承认道，“强大可以守护，也可以毁灭，我不敢冒险。”
“我明白，毕竟你曾经也恐惧这份力量而不敢使用它们，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对于现在的十代家族会很艰难，我希望你能解开这个封印，阿纲他们会很好地驾驭这份力量的。”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裂缝进一步加大，Giotto的形象开始变得模糊，平野绪知道离开的时间到了。
“Giotto，谢谢你。”平野绪主动上前给Giotto一个分离的拥抱，“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
越来越盛的光芒中，Giotto低声说道：“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所以我们还会相见是吗？
意识消散前，平野绪微笑着想道。
沢田纲吉醒后发现怀里的塞西尔还昏迷着，手忙脚乱地将她抱到病床上就急急忙忙地去喊人，结果一头撞到走过来的云雀恭弥，狠狠地跌坐到地上。
“啊啊啊，云雀学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塞西尔她晕倒了，我正要去找Reborn……”
“不必了，我带她回去。”云雀越过担心他发火的沢田，直直朝病房走去，他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脚步不由得加快。
果然，白色的病房里，库洛姆安稳地躺在病床上，周围的仪器发着蓝色的光，而旁边的那张病床上却空无一人，就好像那里本来就没有人一样。
一同跟过来的沢田奇怪地叫道：“诶诶诶？刚刚塞西尔还躺在这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
“吵死了！”
“啊啊啊对不起！”
沢田侧眼看了一下云雀，被对方脸上阴沉的表情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赶紧双手抱头做出防御的姿势。
“沢田，你知道平野绪在哪儿吗？”
沢田没想到云雀竟然没有对他出手，胆战心惊地放下手小声答道：“在……在白兰手里。”
云雀眼神一凛：“为什么这么认为？”
“那那个了平大哥说有人曾经看到绪前辈在密鲁菲奥雷总部出现过，而且织前辈也在那边……织前辈才不是会背叛的人，一定是绪前辈在对方手里被威胁了才会加入他们的！”
“你要去救她吗？”云雀的表情似乎舒缓了一些，眼神也没之前那样恐怖了。
听到云雀这么问沢田一脸坚定道：“当然，我要去救她，然后和大家一起回到十年前的世界！”
云雀不再说话，在沢田看来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只是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些认可与期望。
“云雀学长在对我期待着什么吗？”沢田惊疑不定地猜测着，不过很快就被恐慌占据，扯着头发作颓废状，“不可能的啊，连云雀学长都搞不定的事情像我这样的废柴怎么可能办到？一定是我会错意了！”
不过如果真的像他想的那样，莫非云雀学长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是绪前辈有危险！
越来越往坏的方面想的沢田一时间慌了神，还好在彻底恐慌之前脑袋被猛然重击了一下停止了思考。
穿着防护服的Reborn收回变成重锤的列恩，表情严肃道：“蠢纲，现在不是你发呆的时候，到会议室来，大家都在等你！”
“诶？发生什么事了？”沢田捂着脑袋上的大包有些茫然地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是做决战前的准备！”Reborn恨铁不成钢地作势准备再来一次重锤攻击，却在看到沢田的眼神时止住了手里的动作。
那样坚定不移充满决心的眼神，好像已经不需要他这个老师再多说什么了。
Reborn拉低帽檐挡住自己欣慰的嘴角，用列恩变成的拐杖勾住沢田的衣领向会议室赶去。
与其胡思乱想担惊受怕，不如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剩下的只需一直往前，这样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五十九、前进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