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章 混乱的时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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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是罗杰害死了露玖！”回到莫比迪克号上已是傍晚，马尔科陪着她去白胡子房间做汇报，她低沉地叙述了全过程以后突然情难自抑，语气愤恨地说出了这句话，“如果罗杰不去自首，老老实实陪着露玖，她就不需要拖延孩子出生的时间就不会力竭而死，艾斯也不会成为孤儿！罗杰成了海贼王……抛妻弃子就叫做海贼王吗？！做海贼，就连家都不要了吗！”
这是第二次，萧蓦然在白胡子面前泣不成声。她在露玖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也因此更加不能接受露玖以这种方式死去，甚至是她自己为露玖提供了取死之道……这就是她明明先登上了杰克逊号却最终加入了白胡子的原因，并不只是因为马尔科在这里，而是双方的理念相差太多。
“如果……如果我没有为罗杰续命……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她突然脸色惨白，“罗杰早早死去，就没有机会去招惹露玖，露玖就不会死，艾斯不会出生也不会成为孤儿……没有这个混乱的大海贼时代，不会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死去……都是我的错……”
白胡子和马尔科齐齐变了脸色，第一次同声斥责她：“闭嘴！”，马尔科没想到她对露玖的感情如此之深，更没想到这件事情给萧蓦然造成了如此大的压力，当下更为懊悔将她一个人留下陪伴露玖，但现在悔之已晚，只能尽力安抚她。
“没有给罗杰续命来交易得对方为你疗伤，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了！人的生命不是让你拿来这么计算的！就算要计算，我和老爹也宁愿要现在这样活生生的你！再说，虽然是你延续了罗杰的生命，但之后他的所作所为是他本人的意愿，你不需要揽到自己身上！”
“如果真的这么难受，就好好地活下去直到看到这个时代的结局，看看罗杰所做的一切最终会引发什么，到那时候再考虑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来得及。”
“蓦然，如果那个孩子知道你心里想着他没出生就好了……会难过的。”马尔科见萧蓦然还是提不起精神，便使出了杀手锏，她不是，很喜欢露玖的孩子吗。
萧蓦然悚然一惊：“不！我没有！我希望艾斯好好地活着！”
“那你就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那个孩子，守护这个世界吧！如果觉得自己对世界犯了错，就去做些什么来弥补！这种自怨自艾的样子可不像我白胡子的女儿啊！”沉着脸看马尔科开导她的老爹也意味深长地发话了。
“弥补……吗……我知道了。对不起老爹，我又要任性了。”
“咕啦啦啦放手去闹吧！！！”
三人长谈后，马尔科将她送回了房间，虽然久未回来但熟悉的房间干干净净所有东西都在原处，走进去甚至还能闻到她喜欢的花香。萧蓦然心知肚明是谁的心意，也不多话便投进了马尔科怀里环抱住他。
“今天我不想睡自己房间……”
“……！！”马尔科立即血气上涌几乎就要怀疑自己幻听了，但怀里那个紧张得微颤的柔软身体告诉他，他没听错。
萧蓦然伏在他怀里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又带去了另一个房间，二人都是干部身份所以房间都是单独居住，这时倒是方便了。
她耳尖都红了，脸死死埋在他胸口抬不起来。是被罗杰和露玖的关系刺激到了吗……为什么今晚会这么冲动，刚跟老爹那闹了一场，现在又主动要求到马尔科房里……
“蓦然，你想清楚了吗？开始了我就不会停下来了。”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乱……但我清楚，你不是罗杰，我更不是露玖，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白胡子的儿女，不会罔顾家人。”她紧贴着他的胸口，这人总喜欢敞着衣服，这会儿她便直接贴着他发烫的皮肤，听着他擂鼓一般的快速心跳，“马尔科……答应我，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然后……爱我。”
这晚，她放任自己宣泄所有的委屈和软弱，接纳他的力量，汲取他的爱填满自己。
这晚，他将满腔的爱意和怜惜化为行动，用最温柔的方式与她融为一体。
两个相爱的人从未如此接近对方，身体和灵魂都在极度满足的欢愉中吟唱。
身体交缠，唇齿相依，谁在谁耳边许下了一生一世的誓言，谁吻去了谁眼角的湿润，夜，从未如此美好。
享受了半宿温存的两人，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敲门声惊醒。
第一次在爱人怀里醒来是什么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萧蓦然花了一点时间清醒过来告诉自己不是在做梦，楞楞地接受了一个无比缠绵的早安……午安吻。躺在她身边的男人正用满足又宠爱的眼神看她，撑起半边身子吻她时，被子滑落到腰身，露出结实的胸肌，上面还有些让她红了脸的痕迹。她低头看看自己身子，同样也是遍布痕迹，不由得瞪了一眼毫无悔改之意的马尔科。
她已经完全属于他了，马尔科觉得心里从未如此充实过，满胀的幸福感让他恨不得在萧蓦然脖子上挂块牌子写上不死鸟马尔科所有，向全世界炫耀，她是他的！
萧蓦然自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如果知道就不止是瞪一眼了……门外的人连敲带喊好一阵了，一副没有回音誓不罢休的模样，她定定心神提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声响骤然止住。
“我走错门了？这是马尔科的房间吗”
“除非我们几个人同时走错……”
“马尔科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完蛋了蓦然会砍死他的难道莫比迪克号上第一起内讧致死事件就要发生了吗！”
“好累啊觉得不会再爱了……”
“啊啊马尔科混蛋我们看错你了！！”
短暂安静后是倍增的吵闹程度，身体还酸软着的萧蓦然大小姐脾气顿时发作，顺手抄起枕头就拍上了房门，“吵死了！！是我和马尔科在这！！有事快说！！！”
“……”
“我肯定听错了。”
“不我想我们都没听错……”
“我还是觉得我听错了……”
“……逃避人生是不对的。”
“马尔科老爹找你让你去甲板上就这样我们走了再见不对再也不见！！！！”杂乱的脚步声显示有人落荒而逃了。
噗，萧蓦然被这似曾相识的一幕逗笑了。看来老爹虽然告诉他们马尔科回来了，却没说她也回来了呢。
马尔科不知她是否愿意让其他人知道他俩关系更进一步了，眼见着她毫不在意的在他房里与伙伴们对话便放下心来。嘛，刚才那几个肯定去回报老爹了，那他和蓦然再晚点过去也无妨……
萧蓦然这还是第一次在开会时最后一个到场，羞恼不已地发现所有人，包括老爹，眼神都是意味深长带着戏谑的样子，随时准备看她恼羞成怒。在她真的炸毛以前，马尔科干咳一声单手搂住了她的肩，出言打破了这让她不自在的气氛，“老爹，我带蓦然回来了，有事吩咐吗？”
萧蓦然敢用自己的剑发誓，一向英明神武的老爹眼底闪过的是遗憾……是遗憾吧！遗憾没有看到她羞恼炸毛吗？！老爹您的光辉高大形象不要了吗！！
“啊，既然现在全员到齐了，那么大家都来说说吧，这个大海贼时代，你们都想做些什么。”
是想做什么，不是能做什么和该做什么。萧蓦然心知这是老爹经过昨晚谈话后给予自己的支持，心里一暖。
“新人越来越多，张牙舞爪没有实力还到处惹事。该让世界回忆起来了，白胡子领地的规矩！”马尔科说完便看了她一眼。
“两年以来，伟大航路已经产生了新的秩序，就是无序……但这种情况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政府和海军也好，其他大海贼团也好，不会坐视混乱继续，当然是他们在混乱中捞足了好处以后。”
“罗杰被处死，金狮子进了推进城，当年的三巨头如今只剩下我们，空出来的地盘滋养了新的厉害人物，手段比过去的金狮子更残忍。而且因为对方吸收了大量没实力又嚣张的新人，最近已经开始有人在挑衅了。”
“总的来说我们的属岛还是比较和平的，因此受到其他海贼们袭击或者干脆被控制了的岛屿已经有不少偷偷联系我们，希望得到庇佑……”
萧蓦然在众人之后总结似地发了言，褪去了哀伤和迷茫，只有坚定：“老爹，不管这个时代变成了什么样子，在白胡子海贼团的领地上，我们都可以建立自己的秩序。”她脸上闪过一丝冷厉，“乱世用重典，为了尽快竖立让人不敢违抗的秩序，必须有人要付出血的代价！”
白胡子海贼团时隔大海贼时代开启两年后突然发威，沉寂两年的死亡舞者与不死鸟带领船队展开了袭击，莫比迪克号所到之处，大量岛屿上的新势力遭到驱逐，悬挂白胡子海贼旗的岛屿越来越多，而发起反击的海贼或者海军，都无一例外遭到了以萧蓦然为首的白胡子干部的凶残报复，断在她双剑下的人体和船骸，不计其数。一时间死亡舞者四个字似乎都带上了浓厚的血腥气，凶名远播。
属岛快速增加，又是在混乱的大海贼时代前期，不能像以前那样只是偶尔上去巡查，人手不足的情况下，白胡子海贼团开始出现部分落单伙伴在驻扎岛屿上遭到偷袭致死的情况。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向世界发出通告，伤害白胡子同伴的人，将一生面临追杀。萧蓦然甚至把其中一个犯了忌讳又极擅逃脱的敌人从伟大航路一直撵到自己和马尔科的老家南海，一路上凡是阻挠她的均被她以雷霆手段灭杀，最后敌人绝望之下逃进一个海军基地自首以求保护，却还是被随后赶来的她当众斩杀，顺带陪葬了半个海军基地。同样的追杀事件，在各地由不同干部执行，种种行动，无不表示了白胡子肃清自己领地的决心，王者之令，不可违抗！
萧蓦然对如今的战斗警戒状态并不陌生，抱着尽量挽回事态，哪怕是手段血腥一些也要尽快稳定海上局势的念头，她也不认为自己错了。杀一个穷凶极恶之徒，就等于是救了数百平民，这笔账她算得清。但理智往往不能与情感同步，目前这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行事风格其实有悖于她的性格，虽然是为了弥补罗杰制造的失控局势不得已而为之，但她也是会累会乏的。只是还好，她身后永远站着整个白胡子海贼团，还有……马尔科。
夜凉如水，难得的清静安宁。伙伴们原本照顾她总是不愿让她守夜，不过她自己今天却真的很想安静地看看晚上的海所以硬是把守夜的排班挪出个空来把自己名字填了进去。
刚刚沐浴过，尚微湿的长发过腰，披散着在空气中拂过她的肌肤，纯白绣着暗红色精致花纹的裙子款式简洁飘逸，腰上的束带松松垮垮随意系着，较长的一端几乎要垂到了她赤裸白皙的脚面。
“又不穿鞋到处跑……”安静的甲板上马尔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弯腰抱起她让她悬空坐上栏杆，纤细的身子微微往后将重心托付在他胸膛上。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有时候需要的也不是听人说些什么，而仅仅是有个人安静地陪在身边，就够了。
她调整了姿势侧脸贴着他的胸口，这是萧蓦然最喜欢的，因为可以那么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听见他因为她轻轻的触碰而不断加速的心跳。
“马尔科。”
“？”
“我好久没弹琵琶了呢。”
上一次……还是在南海吧。库鲁鲁岛上的日子，现在想起来已是恍若隔世。
她从背包里取出琵琶抱在怀里，在栏杆上坐直了身子。马尔科站在她身边挡住了一抹月光，她就在他的那片影子里安心地笑，清浅轻缓的女声在月色里，且弹且唱。
【盛唐七秀坊，七秀坊同人歌，词作是阿陌。】
忆盈楼，一舞剑器名满动天下
霓裳曲，红袖翩跹映一树桃花
我抬手，掷玉簪，墙角再无人倚马
玉笛响，伴我弹一曲琵琶
洛阳城，牡丹卉，满楼香艳何人垂
卧锦榻，噙酒醉添美人杯
十二年，相思悔，带雨梨花无人归
怎料他，一句断魂青丝舞纷飞
出鞘剑，银芒漫，十步血溅生死断
云鬓乱，勾唇旋转眸色黯淡月色寒
我低首，白练残，浮光掠影遮眉眼
十二年，梦碎花容倦
回眸叹，琵琶声中看血色弥漫
桃花错，再舞一曲红袖也枉然
我宁愿，负天下，也不负手中青锋
尘埃落，不见鸳鸯不见仙
七秀坊，锦瑟响，红颜乱世多断肠
抚石墙，依稀是当年风光
公孙娘，衣飞扬，舞一曲风袖低昂
斜阳下，船前潋滟着江海凝光
出鞘剑，银芒漫，十步血溅生死断
云鬓乱，勾唇旋转眸色黯淡月色寒
我低首，白练残，浮光掠影遮眉眼
十二年，梦碎花容倦
雨霖铃，天初晴，剑魂飞旋化流萤
记不清，我为你彻夜唱长生的曾经
剑心明，浊酒清，低眉轻笑眸光凝
看不清，守更的剪影
雨霖铃，天初晴，剑魂飞旋化流萤
夜色静，桃花下的舞步照映在黎明
剑心明，浊酒清，低眉轻笑眸光凝
流年停，空留桃树影
夜色清凉依旧，她唱着当年在恶人谷时会潸然泪下的歌，却在如今爱人的拥抱里，唱出了一抹缱绻。马尔科爱着她的一切，接纳她的一切，所以她可以在今晚小小露出一点软弱让他给予抚慰，然后在明天，恢复成让敌人闻之却步的死亡舞者。她的温柔，只为在她心上的人而展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章 混乱的时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