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同人之天尽》莫非良

43、她的病痛

　　“叩叩。”
　　卧室响起敲门声。
　　“请进。”
　　熟悉有陌生的嗓音礼貌的回应。
　　奈卡卡转动把手推开卧室的门，探头进去。
　　“吃饭啦。”
　　卧室拉着窗帘，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奈卡卡看见床头靠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就连轮廓都有些陌生。
　　这孩子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有了男人的磁性，个子也疯长起来，几乎跟她一边高了。
　　第一眼奈卡卡差点没敢认。
　　原来男孩子十三岁和十六岁相差这么多。
　　可惜她没看到这孩子的成长。
　　床上的剪影一动不动，“好。”
　　奈卡卡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走进房间，蹑手蹑脚地靠近那道剪影。
　　走的近了，这才注意到少年手里正拿着一本黑皮书，奈卡卡想伸手去摸，但手指动了动，到底是没敢抬起来。
　　库洛洛抬头望向她，笑了下，“怎么了，姐姐？”
　　奈卡卡局促地站在床边，“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库洛洛合上书，摇了摇头，“姐姐能回来我很高兴。”
　　他伸出手，是一个讨抱抱的姿势。
　　奈卡卡受宠若惊，连忙坐到床沿把自己送进弟弟的怀抱。
　　陌生，但是充满安全感。
　　“姐姐变强了。”
　　奈卡卡微微点头，“嗯，库洛洛也是。”
　　“姐姐还有那年的记忆吗？”
　　“没了。”
　　“想看吗？”
　　“找派克？”
　　库洛洛摇了摇头。
　　奈卡卡一顿，吃惊地抬起头，“你拿到了狄恩的能力？这是你的念能力？”
　　库洛洛的低气压突然散去不少，看起来心情好了一些，声音也带上了温度，“姐姐还是那么了解我。”
　　他笑着抬起手，把女人落到脸颊上的头发挽到她耳后，默默看着对方的瞳孔缓缓放大，双眼开始失神。
　　她对他还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少年另一只手上的黑皮书哗啦啦地翻着页，最后停在了印着一个金发男人照片的一页。
　　狄恩的【回忆】只要有肢体接触就可以发动。
　　少年身子不动，单手轻轻一拉，奈卡卡就紧贴着他扑在了床上。库洛洛轻车熟路地一个一个解开她衬衫的纽扣，拉着后领将衬衫整个扯下，只有袖口顽固地挂在臂弯。
　　女性偏瘦的身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苍白的皮肤下肌肉匀称，肌肉线条十分明显，黑色的内衣紧托着与身材不成比例的丰满胸部，几道陈年伤疤或深或浅地刻在身上……然后就是，覆盖了几乎整个后背和双臂的……诡异图案。
　　库洛洛从第一眼见到奈卡卡就注意到了，她手臂上多出的刺青一样的花纹，像是刺青，又不是刺青。
　　手指抚过那些彩色的诡异图案，它们看似毫无规律，也不像有什么特殊含义，但沿着每条轮廓线拆开来观察，就近似于某种祭祀仪式的法阵……正出神思考的库洛洛猛地缩回手，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那花纹动了，只有一下，在他手指无意间带上念的那一刹那，库洛洛感觉到那花纹动了一下，指尖的摩擦感还在，冰凉滑腻，像是碰到了蛙类皮肤的触感。
　　果然有问题。
　　当库洛洛再一次想用念去触碰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但力道很小，没有很强的阻止意味。
　　奈卡卡醒了。
　　“你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没做好准备……”她松开抓住库洛洛的手，按着太阳穴支起身子，这个习惯还没改，一遇到头痛的事就会习惯性的按住太阳穴。
　　“我告诉你了。”库洛洛假惺惺地辩驳。
　　奈卡卡慢慢爬起来整理好衣服，又在床沿坐了好久才开口说道：“……原来小布，是死在我手里。”
　　怪不得大家都不和她提布鲁斯到哪里去了。
　　“他在六区，修达尔和赛雅的旁边。”库洛洛如此说到。
　　奈卡卡勉强弯起嘴角，伸手揉了揉少年和她一样的黑发，“我知道了，下去吃饭吧，大家该等急了。”

　　“姐姐！”
　　黑夜被火光映得透红，浓烟冲天，时不时有惨叫从远处传来，成片的废墟让人无法辨别这里究竟是哪里。
　　奈卡卡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熟悉面孔，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低头，自己的手已经没入对方的身体，手心里有一些温热的碎块在诡异地跳动，“小布……”
　　蓝眼睛青年双手握着她的手腕，嘴角淌下的鲜血顺着下巴滴到地上，笑容一瞬间和修达尔重合了，被他挡在身后的，是已经受了伤的库洛洛。
　　青年说：“醒醒啊，卡卡姐……”
　　手心里的跳动在减弱，奈卡卡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那时她的确是疯了，眼睁睁看着自己抽出了血淋淋的手，又猛地插了回去。
　　血溅了到了眼睛里，视野一片猩红，然后突然的，视角转换了，奈卡卡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个鲜血淋漓的黑发女人。女人弓着背，血浸湿了她的头发，身上的衣服也破烂到无法遮体，她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疯癫，一会儿哼哼地傻笑，一会儿痛苦地尖叫。
　　果然是疯了。
　　奈卡卡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腿大概受了伤，只能坐在地上用绝隐蔽气息，但手里一直死死攥着什么东西。
　　抬起手臂艰难地松开拳头，奈卡卡看到手心上躺着一枚指环。
　　瞳孔紧缩，是库洛洛送她的【上帝】。
　　大概是气息在那瞬间出现了波动，黑发女人突然停住所有动作看了过来，奈卡卡听到这个身体无奈地叹了声，“糟了。”
　　是库洛洛的声音！
　　“姐姐！”
　　一个身影突然从身后扑过来，挡在了她前面，紧接着就被一只手贯穿。
　　那只手离她的脸那么近，仿佛下一秒就会拧碎她的头骨。
　　库洛洛的头骨。
　　又一个气息出现在众人上方，黑发女人来不及抬头，双肩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人用拳头砸了下去，整个人狠狠跪在了地上，大地被震得一颤。
　　那是个刺猬头男人，奈卡卡认得，是金，金??富力士。
　　他说：“你们快走。”
　　库洛洛的身体站了起来，扶着布鲁斯跌跌撞撞地跑远，尽管身后传来巨大的打斗声，也不曾回头。

　　然后奈卡卡就醒了。
　　狄恩的能力她可是深有领教，当年她就是迷失在了这种无止境的记忆轮回中，这次库洛洛偷袭她用了这个能力，虽然很快就被她挣脱出来，但只要一闭眼，稍不留神就会又跌进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里。
　　哎。
　　真是严重的后遗症啊。

　　奈卡卡移开挡在眼睛上的手臂，阳光打在连绵的垃圾山上反射出来的光密密麻麻更为刺眼，她居然躺在这里就睡着了。
　　修和赛雅的垃圾山已经高得不能再高，而旁边新多出的一座小山在这两座的映衬下就显得小了很多。
　　“对不起啊，布鲁斯。”
　　奈卡卡拍了拍身下的垃圾堆，诚恳地道歉。
　　“我改天再来看你。”
　　一束与流星街格格不入的纸花被静静地留在垃圾堆上，寂寥的背影走远，最后消失在阳光里。

作者有话说

　　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