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生活日记》乙姬V5

56、五十五

　　1992年2月16日，星期天，阴
　　尖酸刻薄的男人，真是奇葩一个。

　　菲欧娜真的觉得梅林有灵，每次她忐忑不安的时候他总是应景的让天色也阴沉沉的。她今天起了个大早，但却堪堪赶在迟到的边缘敲响了魔药办公室的门，磨蹭来磨蹭去，终究还是得去面对。
　　“这是什么？”斯内普扫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魔药材料箱、请柬和书，眼神在书上流连了一会，才冷眼看向把它们带进来的菲欧娜。
　　“斯内普教授，前任学生会主席，去年毕业的拉文克劳学生伊莎蓓儿•麦克多戈小姐邀请您参加她的婚礼，并想请您帮她熬制孕期保养魔药，这本书就是谢礼。”介绍得这么清楚，总不能说自己不认识伊莎蓓儿吧。
　　“克林顿小姐，你什么时候变成麦克多戈小姐的猫头鹰啦！那就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早就拒绝过了，而且两样都拒绝了。”斯内普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冰冷，书是不错，可还没到能改变他的主意的地步。
　　菲欧娜自动屏蔽不想听的话，径直推荐道：“这本《中古魔药精髓》是麦克多戈家的珍藏，原本在这里，麦克多戈家现在也只留下抄本了。这是极明智的，与其留在他们家蒙尘发霉，还不如摆在这里实用得多。”
　　“克林顿小姐口才长进不少，可喜可贺。”斯内普的声音越发冷了，纠缠不清是最令人烦躁的行径。
　　“再说教授您这两三个月来星期天也有时间看书，这本书来得正是时候，对吧？”刚刚还犹豫了半天，真对上了，菲欧娜还真不怕了。她毫不示弱地看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斯内普教授，你不答应我就罢工，大不了一拍两散，我去搞卫生也行，反正我现在手底下有四个小兵。
　　斯内普冷冷地瞪了菲欧娜半晌，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羊皮纸，递给菲欧娜，“这是今天的单子，别耽误时间了，快点去点火。”
　　菲欧娜扫了一眼，都是熟悉的魔药，没什么难度，不过，不给个答案她就不动手，怕你不成。
　　斯内普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桌上的书翻了起来。菲欧娜见状转身往自己常用的工作台走去，报酬都收了，还怕他不认帐，不过胜利是不是来得太快了？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啊？难道真的是长着绿色大眼睛的人有便宜可占，可她这双眼睛偏墨绿色，与哈利那双跟他妈妈一样的翠绿色眼睛色差还挺明显，这位情圣应该不至于分不清楚才对啊！管他呢，先把活干完了再说。
　　《中古魔药精髓》后的黑发男人微微扯了扯嘴角，他刚刚确定了，这位克林顿小姐依然是当年那个脑袋里塞满芨芨草的冒失鬼，好像一直就没怕过他，平时脑筋还算灵活，但有时候却莽撞得像个格兰芬多，第一次是为了她的麻瓜父亲，第二次是为了弟弟，这一次是为了朋友。哼，居然还敢威胁他，等着瞧好了，他不会让她好过的。不过这本书确实相当不错，看得让人心情舒畅，这个买卖也没什么亏本的地方。
　　现在菲欧娜再不是从前那样一份一份的熬，现在她用上了大号坩锅，最多一次可以熬上十份魔药，如果魔药量很大，那么同时照顾两个大坩锅并没什么问题，速度自然要快得多，还不到中餐时间，她就已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
　　“斯内普教授，请过目。”
　　斯内普拎起一瓶感冒魔药看了一下颜色，又闻了一下味道，没有说什么，又依次检查了其他几种魔药，也没挑出什么刺来，只得冷哼一声，“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我请你吃中餐不成？”
　　这种时候哪里能撤退，待会他不认帐怎么办？菲欧娜甜甜一笑，“那我请教授吃饭好了，吃完了我好帮教授处理刚刚送来的材料。”
　　“哼！”
　　菲欧娜充耳不闻，她虽然不能敲敲桌面就让小精灵送上饭食，但她有莎拉。
　　“莎拉！”
　　“菲欧娜小姐，请您吩咐。”
　　“请给我准备两份午餐，一份给斯内普教授，不要青椒，一份给我自己，不要太多甜食。”
　　“是，小姐。”
　　菲欧娜拖开椅子坐了下来，这才看到对面有些怪异的眼光。“怎么了，教授？您还有别的要求吗？”一起吃过这么多次饭，好像这位只不吃青椒，她应该记得没错啊。
　　斯内普本想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青椒？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你怎么可以召唤学校的小精灵？家养小精灵是属于学校的财产，不能为学生个人服务，也不该响应学生的召唤。”
　　“莎拉是属于普威特家的小精灵，很能干，是个好帮手。”
　　“谢谢小姐夸奖。”受到夸奖的莎拉动作迅速地在桌上摆满了食物，“小姐，等下我再给您送您最爱的芒果布丁和温牛奶。”
　　“请先给教授来杯红酒吧。谢谢你，莎拉。”
　　“很荣幸能为您服务，小姐。”莎拉深深鞠躬然后啪的一声消失了，一眨眼后，斯内普手边的南瓜汁就换成了红酒。
　　“斯内普教授，请用吧。今天的罗宋汤味道真香，我先开动了。”
　　斯内普瞟了一眼对面正斯斯文文喝着汤的女孩，看了下自己眼前的没有加青椒的蔬菜沙拉，也默默地喝起汤来，直到菲欧娜美滋滋地享受布丁加牛奶的双重美味时，才冷不丁地来了一句：“牛奶加布丁，这种搭配好像是小孩子的吃法。”
　　“呃！”菲欧娜险些被呛住了，连忙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总算把梗住的布丁冲了下去，“我才15，到51时我照样可以这样搭配。”关卿底事！
　　斯内普也被自己的话惊了一下，连忙喝了口红酒压压惊。
　　“斯内普教授，我吃完了，您慢用。”菲欧娜觉得今天对面这位颇有几分来者不善，她还是见机一点，早点完事得好。
　　菲欧娜麻利地开始处理材料，斯内普则恨恨地把该死的芒果布丁塞进嘴里，肯定是这种甜品不合他的口味，他才会有些失常。
　　“教授，材料都准备好了。”辛勤的助手菲欧娜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着这位大师傅上场了。
　　斯内普面色铁青地把书放下，大步走到工作台，开始点火加水。
　　菲欧娜取出配方单子，开始根据对面的动作在上面涂改，放入雏菊根后要搅拌五圈半，而不是六圈，还有中间停止搅拌让药液融合的时间是三分十五秒，而不是三分钟，还有……
　　“取点水仙根来，切成粉末，每份用量是两克。”
　　菲欧娜立刻行动，很快就把20克水仙根粉末摆到斯内普面前。
　　“加入这些，可以让讨厌的孕妇和胎儿晚上睡个好觉。”
　　菲欧娜惊叹，她真没想到连孕期保养魔药斯内普居然也改良过，这东西他能做给谁喝，怎么看他都不像会为了几个热血沸腾弄出人命的女学生操这份心。算来算去，只有曾经的波特夫人或许有这个荣幸，天啊，这位真有这么深情，深情到愿意为怀了他最讨厌的人的孩子的莉莉•伊万斯熬制这种魔药不成？从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至少是有这个准备。
　　菲欧娜不打算去弄清这个疑问，她觉得她与斯内普现在的相处方式已经够平和，她不是格兰芬多，她是拉文克劳，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的是小狮子，小鹰们勇于面对困难，但绝不会自寻烦恼。
　　斯内普用魔杖一挥，熄火收工。菲欧娜自动上前装瓶，再整理环境。
　　太好了，一共十瓶，任务一次性完成，这下总算可以交差了。不行，她得向伊莎蓓儿要点好处才行，要不然她太亏了。
　　“送两瓶到医院去。”
　　咦，这话的意思是今年又有大八卦出现了，不知道是谁？平常也没见七年级有哪个女生有异常啊，障眼咒用得太好实在让人少了许多乐趣。
　　“下个月的这种魔药你来做，可不要糟塌了材料，更别说还有四条人命捏在你手里。”
　　四条？那就是说有两个怀孕的女生。不好，让自己来熬药！这下八卦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菲欧娜提出抗议：“斯内普教授，我义务劳动的范围是常用魔药，孕期保养魔药不在其中。”
　　“那就把我今天熬的另外八瓶留下来，这样医院到放假前都不会缺药了。”
　　菲欧娜饮恨，收报酬做事不是天经地义吗，他怎么好意思拿这个来拿捏自己？不行，她要反抗。“那我要一份《中古魔药精髓》的手抄本。”
　　“如果你连这种魔药都做不来，还是别糟蹋了这书。”
　　这回轮到菲欧娜面色铁青，她把八份魔药放进自己包里，明天寄给伊莎蓓儿，把另外两份跟上午做好的常用魔药放到一起，打算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去。
　　不对啊。
　　“斯内普教授，这儿已经有了两份魔药，意思就是说我有两份材料可以用来练习，对吧？”
　　“自己找吧。”
　　菲欧娜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她可以先趁热打铁练习一遍。
　　准备好材料，然后拿起配方单子，仔细在心中重温了一遍程序，然后开始。忙活了两小时后，得到了一句“服了这药，应该可以生下一个健全的婴儿，虽然智商不怎么样。”的评价。根据斯内普经常把学生称为傻子蠢货的行径来看，这药似乎应该勉强能用，但那毕竟是个孩子，容不得半点马虎，菲欧娜依然把这瓶药放到了失败作品堆里。没关系，下周再来，现在，她该去医院了。
　　“斯内普教授，再见。”
　　如同往常一样，斯内普没有回应，依然低头看着自己的书。只是，良久之后，他站起来把刚刚那瓶魔药换了个地方存放。

　　菲欧娜此刻已经把在地下室的郁闷一扫而空，因为她终于拿到一份宠物的调养魔药配方。
　　“太谢谢你了，庞弗雷夫人，我已经找这个找了好久了。”
　　“不用谢。试试看吧，或许这个会对你的狗有帮助。”
　　“一定会有效的。”我的阿波罗，当然，还有缪塞，你们可以继续陪在我身边了。“我看看，今天下订单，明天就可以收到材料，后天？大后天我可以把魔药寄回家了。对了，庞弗雷夫人，我能不能问问这配方从哪里找来的？其实我也翻了不少书了。”
　　“菲欧娜，你当初怎么不直接去找西弗勒斯，他才是专家。”
　　专家是没错，不过是相当毒舌的专家。“庞弗雷夫人，你是说这魔药方子是斯内普教授给的？？？”天雷啊！
　　“没错！”
　　“怎么可能？”难道莉莉•伊万斯当年养宠物时也有相同的困扰？“庞弗雷夫人，您没说是我要这种魔药吧？”
　　“这倒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嘿嘿，没有就好。夫人，您和斯内普教授的关系还真好。”要不然怎么能从蛇院院长手里拿到这东西，要不然斯内普教授一直负责医院魔药的熬制？
　　庞弗雷夫人慈爱地笑了笑，“其实西弗勒斯人相当好，只是很少有人能理解罢了。”
　　世上存在那种能理解并接受斯内普那种别扭到极点的性格的人吗？
　　菲欧娜耸耸肩。
　　谁知道呢？

　　幻想小剧场：
　　多年后，菲欧娜就当初的疑问采访过两位当事人。
　　菲：请问两位是怎么相识的？
　　庞：很正常，他是学生，我是校医，他受伤生病，我负责医治。
　　斯开始黑脸。
　　菲：请问自相识过，有没有发生过特殊让两位记忆深刻的事？
　　庞：没有，除了西弗勒斯上学期间因受伤中恶咒等原因光顾医院的次数很频繁，其余没什么异常。
　　斯黑脸加剧。
　　菲（已经有点不耐烦，决定单刀直入）：那为什么他会一直帮你熬魔药？（小小声地抱怨：后来就变成我在熬啦。）
　　庞（恍然大悟）：这个啊，当然是因为他心好，我年纪大了，精力没以前那么充沛了，所以他乐于助人吧！我一直就说，西弗勒斯是个好人，对吧？
　　面对菲怀疑的目光，斯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墨汁来。
　　菲（对某位被采访者对采访的极度不配合深表不满）：斯内普先生，请用语言而不是用表情来回答问题。下一个问题：你当年知道那种宠物保养魔药是给我的吗？
　　斯（迟疑中，在看到采访者威胁的表情后，无奈作答）：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菲：什么时候知道的？庞弗雷夫人，您告诉他的？
　　庞弗雷夫人摇头。
　　斯：看到那条狗后就知道了。
　　菲：不是那条狗，它有名字，叫阿波罗。
　　斯（妥协）：看到阿波罗后就知道了，哪有一条普通狗能活上二十年，而且现在还活着。居然还不止一条！！！
　　菲：呵呵！（觉得情况似乎不对，立刻反击）那么，请问斯内普先生，你最初寻找这种魔药是为了谁？
　　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