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上计》珍珠圆子YZ

2、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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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雅上次踏入兴安太酒馆已是大半年前的事，那时候她尚是个稚嫩青涩的激进女学生，亦是从未见过方少擎。
　　1930年10月20日，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老姚，经历两个月的政治考核与观察后，老姚安排她与方少擎见面。
　　对方少擎而言，她是组织上为自己安排的妻子，更是自己的同志。
　　而对白玉雅而言，方少擎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
　　时间往回推，三个月前，1931年1月7日，夜。
　　汉正街的某条小巷里，昏暗的灯光点亮灯下人慈善的面孔，屋外是渐弱的计价声和骂架。
　　一盆水泼到地上迅速结冰，天黑路暗看不清一跤摔了行人，扑腾一声引得薄户小民嗤笑不止，行人脸上挂不住骂咧而去。
　　白玉雅推门进屋，呵了口气，白蒙蒙的热气喷到手里，她搓搓手，对着灯下的老姚道，“这天可真冷，地上都结冰啦！”
　　“来，小玉到这边来，这里热乎些。”老姚停下手里的钢笔，拨了拨身边火盆里头的木炭。
　　白玉雅端了个小凳子坐在火盆旁，道，“今天是最后一次练习了吧？”
　　“是，”老姚从火盆里扒出个红薯，用纸包好了递给白玉雅，“当心烫！你先吃了暖和暖和我们再开始。”
　　认得老姚三个多月，老姚事事体贴，白玉雅觉得只要老姚在她心里就暖烘烘，吃完红薯，两人开始最后一次练习。
　　“什么名字？”
　　“白玉雅。”
　　“年纪。”
　　“21岁。”
　　“籍贯。”
　　“河北张家口。”
　　“口音不像。”
　　“五岁时就被家里人带到湖北了，不像是肯定的。”
　　“家里人是谁？”
　　“我妈妈。”
　　“你妈妈呢？”
　　“死了。”白玉雅垂下头微微叹了口气。
　　老姚停下来，“不对，谈到家人去世，你垂下头很好，但是不要叹气。”
　　“是。”
　　“好，继续......”
　　一刻钟后，老姚松懈面容，“很好。”
　　白玉雅露出自信的笑，“小将出马，一个顶俩。”
　　“你呀，”老姚笑着摇头，“好了，现在认真听好。”
　　“是！”白玉雅收敛笑容认真起来。
　　老姚打开文件夹，递给白玉雅一张照片，道，“两天后你要见的这个人叫做方少擎，据地下工作的同志反映，他有叛变嫌疑。为了确认事情的真实性，我们需要你潜伏在他身边，反映他的真实情况，一旦确认，请及时向组织汇报。”
　　“他长得真俊，”白玉雅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里男子五官鲜明，头发收拾的清洁爽利，着黑呢大衣在颗老梧桐树下站得笔挺。
　　“秦玉同志，请认真对待工作。”老姚提醒。
　　白玉雅噗一声笑出来，“是是，秦玉服从组织安排。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组织会安排你们结婚，以后，你将是他的妻子。”老姚轻轻说出来，看着白玉雅的眼睛中有一丝不忍。
　　“不，我不去！怎么可以拿我的婚姻开玩笑！”
　　“请服从组织安排。”老姚并不多说。
　　白玉雅瞬间怒火中烧，将手里照片撕成碎片掷向火盆，火舌吞噬着照片里的人脸，瞬间化成纸灰。
　　老姚却仍是那句话，“秦玉同志，请服从组织安排。”
　　白玉雅恨恨地咬唇，夺门而出。
　　北风呼呼地刮着，一片凉凉的冰晶化在白玉雅脸颊，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