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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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我和楚扶宸在中庭的石桌上下象棋。
他抿一口庐山云雾：“跳马。”
我：“出车。”
“走仕。”
“将军，呵呵，我赢了。”
楚扶宸笑笑，不言语。
我又道：“我连赢你三盘，该怎么赏我。”
楚扶宸无奈摊手：“你说了算罢。”
“我们出门瞧瞧如何，我的病早已大好，再不出门逛逛，身子都要发霉了呢。”
楚扶宸沉默片刻，眸色复杂，道：“唔，也好，是时候了。”
… … … … … … … …
烟柳繁华，从不失热闹的京城，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不是成百上千人的鲜血绝不会达到这个样子。
街上的吆喝声似乎没有从前响亮了，路上的行人形色匆匆，似乎在避免什么，逃避什么。
我凭直觉走到裴府，原本恢弘霸气的朱色大门被两道白色封条压制得失去威严的神色，一派颓然之气。
裴府没有官兵守着，我撕去封条，推开大门，院子被人掘地三尺，房间的桌椅都被坎坏，被子枕头也被翻烂了，值钱的字画也都被抢光了，地上随处可见的人的血迹……
这，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做梦，对，一定是。
可是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指甲掐入肉里的痛感，清楚明白地告诉我：这不在做梦！
我跌坐地上，眼泪无声滴入地里。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把我拦在怀里，那人的声音在我耳边清楚响起：“裴家因涉嫌湘王谋反案，十日前，朝廷下达通缉令，三天后满门抄斩。有些许家丁逃走，朝廷也不放过，满城通缉。凡裴姓人氏皆要接受调查，也有个别无辜百姓被官兵顶冒成逃犯抓了去行刑的。这也是那几日我不让你出府的原因。”
“爹爹不可能会谋反，不可能……皇帝昏庸无能不识忠奸，朝廷腐败。我裴家五百余人葬送贼人刀下，两百年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老天爷，你是不是没有眼睛啊！”
揽着我的双臂紧了紧。或许他想安慰我，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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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了楚府，也不知怎的混过了三个月，整天都是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楚扶宸依旧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我，我虽整日低沉，却也不是没有心的，我知他待我好，我却无以为报，心中甚是愧疚。
我问他：“你要我如何报答？”
他一愣：“你以为我为你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报答我？”
我从未这般作想，只是幼时家人教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不等我开口，继续道：“若我要你报答我，不论是什么，你都能承受？”
我犹豫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他一笑：“我觉得你不会愿意的。”
我疑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我报答什么，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报答让他如此纠结。
他好像明白我在想什么：“那便先透入一点。”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的唇便覆上我的唇，先是舌头蜻蜓点水般舔过我的唇，然后逐步深入，一点一点侵占、掠夺，缠绵不休似在表达什么欲望，最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一吻过后眼神越发温柔缠绵，看着我的眼睛问：“你，可懂了？”
我双颊如火烧一般，心像是要蹦出胸腔，声音细如蚊声：“懂了。”
他很满意地笑问我：“那你可愿意报答我？”
我的脸烧得更烫了，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是愿意的吧，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道：“愿意。”
他笑了笑，：“现在的你心底并不愿意，不要逞强，我会等，等到你真正心甘情愿的那一日，好不好？”
我垂下眼：“你为什么不认为我是真的心甘情愿呢？”
他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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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一样，我仍然夜不能眠，只是这日晚上比平日的哀伤忧愁多了几分羞涩。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其它的事情，可仍然不能如愿。
“安姑娘，安姑娘，不好了，不好了，求求您快去看看公子啊！” 听声音，是时雪。
自那日从裴府中出来后，我意识到不安全，便改了姓，随母亲姓安，亦有祈盼下半生平平安安之意。
我坐起身，问：“楚公子怎么了？”
“公子他……肩上……中了一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