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皇后萧燕燕》云蒙居士

5、第五章不负江山不负卿

　　辽景宗耶律贤为辽国第五代皇帝，他即位时辽国政治形态已基本成熟，但是皇室内部依然潜伏着各种矛盾。太祖耶律阿保机之后若按照嫡长制的正常传承该是太子耶律倍，不过当时大辽的继承制不完备，太祖在世并未确立继承人，而一朝归去，大权落在其妻述律后的手中，述律太后临朝称制一年余，在众压之下才不得不立新君，按常理嫡长子该继承皇位，然而当时述律太后不喜大儿子，而她掌握了辽国大权更不可而过让自己不喜欢的儿子当皇帝，从而使自己大权旁落，在她的一手谋划下次子耶律德光即位，耶律倍出局，被封为东丹国王，不久东丹过被中原所灭，耶律倍流落中原，最终死与异乡。即位的耶律德光这便是太宗。耶律德光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一代英主，他有一统中原的雄心，灭掉了石敬瑭的后晋政权后却崩与汴京，也就是后来大宋的国都东京汴梁，河南开封。耶律德光的即位非常理，因而他崩之后其子并未即位，继承大统的乃是耶律倍的儿子耶律阮，也就是辽世宗，而世宗之后皇权重新回到了太宗这一脉，即位的穆宗耶律璟乃是太宗之子，然而穆宗皇帝却是一残暴不仁，只知射猎且嗜酒如命的昏君，他在位的十九年辽国的经济发展几乎处于一个原地踏步甚至下滑的状态，穆宗怠政，十九年里成天的醉生梦死，有人称辽穆宗为睡王，如果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成日里除了吃喝玩乐便是蒙头大睡，那这个国家就是处于病态的。辽穆宗之后即位的便是耶律贤，帝位重新回到了辽世宗这一脉，同时也是回到了太祖嫡长子耶律倍的这一脉。当初若非察割谋反刺杀了正值英年的辽世宗，那大辽必不会江河日下，世宗是有雄才大略欲成功业的明主，奈何苍天不佑，不过登基五年余便无奈独赴黄泉路。，比起穆宗两皇帝的无作为而言耶律贤是想有一番功业的。因为从太宗开始辽国皇帝的即位就是非正常手段，埋下了不好的隐患以助于耶律贤坐上皇帝宝座之后心里头也是殚精竭虑，生怕有朝一日自己脚下的万里山河会旁落，而自己也会死无葬身之地，从古到今无论是汉人还是契丹人甚至是其他族人这权利斗争的残酷都是相似的，甚至少数民族的斗争残酷远胜与中原历朝。耶律贤是一个宅心仁厚之人，他通过大封诸王从而广施恩则，以此稳固自己的政权，让契丹上下都臣服与己。在当时契丹各贵族手里都掌握着一支亲兵卫队，相当于中原大唐王朝的藩镇割据，其实对于中央是一莫大威胁，正因如此穆宗年间耶律及萧两贵族诸人常有谋反，穆宗皇帝是不断的灭杀，而谋反之人却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穆宗在位十九年里大辽谋反常有之，可以说是按下葫芦浮起瓢。四月耶律贤大封诸王之后转眼就到了五月。
　　耶律贤大封诸王，同时他也想对自己的爱人萧燕燕有一番封赏。萧燕燕以贵妃的身份入宫，耶律贤把后宫大权交给燕燕，而燕燕把后宫搭理的井井有条，萧燕燕的表现让耶律贤觉得她并非男人掌心里的尤物，而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而唯有大辽的皇后才配得上她萧燕燕。耶律贤在朝堂上与诸大臣商议册立贵妃萧燕燕为皇后，大臣无异议，之后便请巫师挑选了黄道吉日行立后大典。
　　公元九百六十九年五月戊寅，对于年仅十七岁的萧燕燕而言是她人生里极不寻常的一天。如果没有这一日则无之后的成天太后，那北国的万里江山则少了几许胭脂柔色。
　　萧燕燕头戴象征皇后至高尊华的金凤珍珠冠，身着日月龙凤袄，山河地理裙，由一众宫娥彩女搀扶着在走出寝殿，然后乘坐凤辇至文明殿行册封礼。
　　皇帝的登基大典与乾元殿举行，而皇后册封及嫔妃，皇子公主的册封则在文明殿。
　　萧燕燕入宫一来第一次走进文明殿，对于波诡云谲的殿宇她心中苏然，然而燕燕的步伐却十分从容淡定，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与这个年岁不相衬的成熟。
　　此时皇帝耶律贤端坐与御座之上，底下是文武百官。
　　燕燕缓缓上殿，然后朝自己的夫君皇帝耶律贤盈盈下拜，太监按照皇帝的意思宣读了耶律贤亲自起草的册后诏书，之后耶律贤从太监手里接过一赤金托盘缓缓走下御座，郑重的把象征皇后权利的凤印交到燕燕手上，萧燕燕跪在地上郑重的从耶律贤手里接过这专属与皇后的印信，从此她萧燕燕就是这大辽国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当把印信托在掌心的那一刻燕燕觉得这不过巴掌大小东西仿佛重如千斤，自己用力托起，仿佛把大辽的江山托在掌心。
　　耶律贤亲自把燕燕搀起，然后携其手至自己的御座前接受百官朝贺。
　　跪在下面的文武百官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在中原王朝一般为君者是面南背北，大臣们分外文东武西，两厢站立，而在大辽皇帝是坐东朝西，大臣们分外南北站立，南为汉臣，北为契丹，辽世宗时大辽实行一国两制，汉人治汉，契丹人治契丹，行政军事机构分外南北两处，北方则有契丹人构成，有皇帝执掌兵权，而南面则是汉臣构成，用大唐时期的各种制度上下约束。
　　萧燕燕居高临下的望着跪了一地的群臣瞬仿佛有种居与云端之感，那是一种处于巅峰从而俯视山河俊美的骄傲，这种骄傲只属于芸芸众生里的几个人，而她萧燕燕有幸成为其中一个，这是她的幸运，而这种幸运却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三项合一，若想成为人上人除了天赐英姿之外需要机遇以及自身的不断完善，萧燕燕天生丽质，才有一朝选在君王侧的机会，然美貌不是萧燕燕的全部，是她从小饱读诗书，不断完善自己从而才有了非同一般女子的才气，另外耶律贤后宫无主，因而萧燕燕才有机会坐上这大辽国的凤座。
　　萧燕燕看到跪在脚下的群臣里除了自己的父亲之外还有入宫再无相见的情郎韩德让，没曾想久别之后再相见居然是在这个时候，自己最荣耀的时候，也许就是他心底里最寂寞的时候。
　　耶律贤为燕燕举行了一个隆重的册后大典，文明殿里群臣共饮，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燕燕如今贵为皇后就该搬到永昌宫居住，然而她已经习惯了永安宫的一切，对于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还有她在宫内亲自种下了许多花木，有自己最爱的红梅，有耶律贤喜欢的秋菊，翠竹，更有韩德让喜欢的莲，耶律贤尊重燕燕的决定，皇后在何处那何处便是正宫。
　　满朝文武都送来了丰厚的礼物恭贺燕燕封后之喜，珠宝珍玩不计其数，而燕燕都没有兴趣，她只留下了父亲送给自己的一壶珍珠，还有一箱古书，另外便是韩德让送来的一个锦盒，其余都让太监们送至库房。
　　通过礼单燕燕知道将军韩德让送来一对玉杯，她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锦盒，顿时被里面的一对玉杯吸引，那是一对荷叶杯，刚刚出水的新鲜荷叶包着两支羊脂玉杯，杯壁上雕刻着并蒂莲的图案，一股荷叶的淡淡清香缓缓在空气里流转开来，捧着两支小区的荷叶杯燕燕的眼底微微有些湿润。曾记否自己与韩德让在新荷初绽时候相约湖边用荷叶做杯饮酒问莲，往事一幕幕，相思一重重，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才道当时错。忘不了的便是回不去的，既然如此，要做的便是把握当下，落花风雨易伤春，不如怜惜眼前人。不能因为对过去执着而错过了眼前的风景，萧燕燕是一个感性多情的女子，但她也具有绝对的理性，若不然她焉能与耶律贤夫唱妇随，恩爱不绝。
　　多日不雨，天干物燥，耶律贤按照祖制率领群臣射柳祈雨。每年五月端午辽都有射柳游戏，亦如中原的赛龙舟吃粽子，然而辽的射柳不光为i行乐而更多是向天祈佑。
　　不日，有大臣上书耶律贤请讲皇帝生辰定为天清节，耶律贤经过斟酌后觉得合理，故而允之，把皇帝的生辰作为一大的节令在中原王朝已不新鲜，譬如与大辽同时期的大宋，一年里节令众多，然皇帝节令与譬如重阳端午等传统节令相当，譬如太祖的生辰叫长春节。太宗生辰取乾明节，徽宗的生辰取做天宁节等。
　　耶律贤即位时中原的大宋王朝建立，太祖赵匡胤正南征北战欲一统中原，在保宁与阿年时大宋对中原的统一已经小有规模。宋太祖统一的路线是先南后北，因而北方的北汉政权才得以继续保全。，北汉一直臣服于大辽，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作为大辽的附属国北汉闻大辽册立新后，故忙带着重礼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