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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深山结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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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李梦瀚遍寻不到皇太极。只得先雇了辆马车,带着沧海圣母尸骨往极寒岛赶去。
行了大约七八日,到了青州换乘渔船又行了十来日,终于到了那极寒岛。好在一路上天气不算太热,尸骨尚且保存完好。
沧海宫众弟子听说师父被奸人所害,哭号一片。孙婆婆听到噩耗,几度晕厥。整个沧海宫上下一片混乱。
楚琴虽然心中悲恸难当,却知此时是夺权的最好时机,她怕被李梦瀚抢了掌门之位,先行发难,将众师妹聚在一起,细数李梦瀚的不是。众弟子心中对这最受偏爱的李梦瀚早就颇有微词,如今同仇敌忾,当即决定让楚琴代为掌门,行使掌门之权,将她逐出师门。
李梦瀚知众人是伤心过度,怪罪于她,也不多做解释,只求能够看师父入土为安。待到圣母被安葬后,李梦瀚便离开了极寒岛。
她才刚刚年过十六,便已经历人间大悲,只觉得世界之大,却容不下自己一人。又想起卑鄙的秦凤,心中复仇之火熊熊燃烧。当即决定找一处世外桃源,潜心习武,等到自己足够强大,再去寻仇。
一路西行,行了一月有余,看见前方巍峨一片连绵山脉,想必里面正是那避世的好去处。于是往山脉走去。又行了十来天,到了一座山下,此山高百余丈,山下有一天然的山洞,洞前一池温泉,腾腾的冒着热气。山洞四周是一片翠绿竹林,林间生有野果药草无数。
李梦瀚心中欢喜。当即将石洞清洗打扫,又铺了野草,算是安顿下来。每日里修炼武功,夜里便借着月光习那半卷毒经秘录。
就这样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这一日,李梦瀚打算去林中砍些柴火,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一男子和一头雪豹在林中对峙。
这男子身着素青色长袍,上身套一件白色棉夹袄,一头黑发随意散开,口中叼着一根枯草,蹲在一块巨石之上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
他面前是一头成年雪豹,通体雪白,皮毛间嵌着铜钱斑纹,正呲牙咧嘴低声怒吼。再看这雪豹腹部,有一处并无毛发,似是一处旧伤。
李梦瀚一眼认出这便是在极寒岛所救的雪儿。她刚要呼喊,就见青衣男子起身突然往雪豹面门袭去。情急之下,李梦瀚将手中剑鞘掷出,端端打在男子臂膀。
男子“哎呦”唤了一声,倒在旁边。雪豹见状扑了上去。李梦瀚当即大喊一声雪儿。雪豹听罢,回头望向李梦瀚,眼中凶光渐渐收起,片刻之后,一跃跳到她腿边,低头摩挲,十分亲昵。
此时青衣男子才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小生晏珠轩,不知这雪豹是姑娘所饲,还望姑娘见谅!”
李梦瀚一听,说道:“这雪豹虽非我饲养,却的确是我旧识,只是不知公子为何要取它性命?”
晏珠轩一听,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姑娘你误会啦!小生乃是驭兽师,见这雪豹健美雄壮,便想收了它与我所养金钱豹配种,只是这雪豹性子十分刚烈,我一路追赶始终驯服不了,无奈之下便想用迷药先将它迷倒,然后再作打算。并非要取它性命。”
李梦瀚一听配种二字,只羞得面红耳赤,骂一句下流便带着雪豹往山洞走去。
晏珠轩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呆了半晌,捡起地上剑鞘追了上去。
“姑娘等等……你的剑鞘……姑娘……”
李梦瀚这才记起剑鞘还在那流氓手上,这才停下来等他。晏珠轩不知怎么就惹恼了这姑娘,心中又惦记着雪豹,怯怯问道:“小生不知如何冲撞了姑娘,先给姑娘陪个不是。”
李梦瀚听他赔礼也不好发作,嗯了一声算做答应。晏珠轩接着又说道:“既然这雪豹已然跟着姑娘,小生有个不情之请。”
李梦瀚知道这晏珠轩又要提配种之事,忙回答道:“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问我,你若想配便配吧,我不阻拦。”
晏珠轩一听,大喜道:“我那金钱豹就在附近,待我召它来!”说罢从腰中取出一枚竹笛,含在口中,吹了几声。笛声悠扬,在山谷中回荡。果然不出片刻就见林中走来一只金钱猎豹,浑身皮毛光滑,身躯矫健有力。
晏珠轩一看,对着金钱豹喜道:“宝刀!快过来,看我给你找的媳妇儿!你可满意?”
此时,宝刀也已见了雪儿,慢慢走近。那雪儿起初口中还哧哧低吼,过了片刻却温顺似猫,与宝刀耳鬓厮磨,依偎在一起。
李梦瀚见状,知这两只猎豹要结成欢好,她自己虽也懵懵懂懂,却也知自己不便在旁,正要离开,又见晏珠轩丝毫没有离开之意。心中不由得嗔怪,这男子怎的如此不知进退?喂了一声皱眉道:“你非要在旁看那龌龊之事么?”
晏珠轩一听,才知李梦瀚是为此事恼他,本想解释一番,又觉有些多余,看那两只猎豹情投意合,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跟在李梦瀚身后离开。
俩人一前一后,走了片刻便走到了石洞。李梦瀚也不理他,自顾自进了石洞。晏珠轩见此,十分尴尬,站在洞口进退两难。
此时已经入冬,这山谷之中处处白雪皑皑,冷风刺骨,晏珠轩一路行走还未觉寒冷,此时静静站立,只是片刻却已浑身冰凉,双脚更是冷的几近麻木。
又见洞口那温泉腾腾冒着热气,思量再三决定先去那温泉中泡个澡,暂时解一解身上寒气。哪知刚到池边,就听李梦瀚大声喝道:“休要脏了我那池水!”
晏珠轩一听,心中也有不快,心道,这冰天雪地,你既不让我入洞取暖,又阻我进温泉避寒,是要看我冻死才好么?但转念一想,自己贸然闯到人家地界,也是自己鲁莽。于是索性坐在那雪地之上,只求宝刀能快些成事。
李梦瀚见他坐在雪地上瑟瑟发抖,心中不忍。又大声喊道:“你这人忒也奇怪,若想避寒,进洞便是了,非要我请你才行么?”
晏珠轩一听,如获大赦,当即起身,飞也似的进了山洞。
这石洞中点一堆篝火,李梦瀚正坐在火旁翻看毒经。晏珠轩进洞坐在火旁烤了许久,才觉身上寒气消散。又觉气氛尴尬,思躇良久,开口说道:“适才忘了请教姑娘芳名,还望赐教!”
“等你那宝刀成事,你我便无瓜葛,知不知我性命又有何意义?”李梦瀚没好气道。
“姑娘此言差矣,猎豹孕期三月,若是此番配种不成,还要等上更久!”
李梦瀚一听他又提配种二字,心中大怒,以为这男子是故意调笑于她,当即骂道:“我好心让你进洞,哪知你这般下流龌龊!”
晏珠轩此时也觉得这女子太过刁蛮,自己处处以礼相待,她却蛮狠无礼。心中火起怒道:“我看你生的美貌如花,却是这般古怪刁蛮!我晏珠轩从来正派,你为何一口一个下流?”
“你若不是下流龌龊之辈,何以三番五次提那……提那……总之,你就是个淫贼!”
晏珠轩当真气个半死,自己堂堂正正,被被无故骂作淫贼,若不是看她女流之辈,怕是真要动手。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索性怒道:“你既口口声声骂我淫贼,我便做那淫贼当做之事!”说罢作势向李梦瀚脸上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