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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二十二章 ...

  •   民国十六年,九州风云突起,灏聿九五息争通电恰如滚水入油锅,惊起不尽波澜。

      灏州国立灏州大学

      陆有良的到来让蔡振很是意外,虽然蔡振与陆有良算得相识,但与陆有良最关键的交集还得算是辛陌香,当初在羲平无端遭肖杉扣留,辛陌香凭了的是陆有良的引荐才帮自己脱了身。

      虽是搭救,但蔡振想起先前在羲平种种,心头怎么也有一丝不快。

      陆有良抿一口茶赞道:“上等的白毫银针,香醇宜口。蔡老,看来这趟我真是来对了地方,您这灏州教育总长办公室里果然是好东西不少。”

      蔡振微微摆手,“过奖了,灏州盛产白茶,我总也得有几两珍藏,否则,如何招待羲平商会陆会长。”

      陆有良笑起来,“哦?那蔡老您一定得带我到灏州产白茶的大茶庄去看看,如果合适,我要多运些到北方去,南产北运,这可是难得的商机。”

      “难怪陆会长生意做得这么好,在商言商,陆会长三句话都不离自己本行。”

      陆有良听到本行两个字挑了挑眉,仍然笑道:“南北对立,通商不畅,可灏聿五九息争通电,却让原本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说得没错!”蔡振讲得此处声音抬高,“南北统一息争,中华九州幸甚。”

      陆有良用盖碗拨了拨茶叶,再轻轻抿一口,“蔡老,您说我商人本性没有变,但是我看您已经不似在羲平大学教书时的学者模样,”陆有良抬眼,“教育总长,是灏州政府的行政职务吧。”

      蔡振激动的情绪一滞,深看陆有良一眼,“是。”

      “哦。”陆有良放下手里的茶走到窗边外望,蔡振是搞学生运动起家的,灏州大学处处都可见一簇一簇情绪激昂的学生团体。

      “打倒军阀割据,力促九州统一”,“谁妨害息争通电,谁便是民族公敌”,“敌人不除,中华不兴”……

      念着校园青青碧草上的各色标语,陆有良笑得凉淡,“我以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蔡老教学生说这些,我怎么看这灏州大学不似学堂,倒像战场。”

      蔡振凝看陆有良背影,“民国十六年,军阀割据争来夺去,偌大中华万里九州,竟已经没有一处容得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也有人说容不下商人的柜台,”陆有良转身,“试问如果连一个柜台都容不下,那陆某这羲平商会主席之职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我不在象牙塔也不是孩子,我不信谁的哄骗只信亲眼所见。羲平秩序井然,工商学界各行其事,肃系部队收缩退防,以我之所见,羲平没有谁要妨害统一,有的只是服从通电。”

      蔡振不语,辛万军将掌上明珠陌香交给陆有良物色良人之事他也知道,而那日在羲平火车站的景状,辛陌香听到肖杉名字时的反应,蔡振猜得到大概。

      “陆会长,你要偏帮亲厚蔡某人无话可说。肖氏之专横跋扈我亲身领教过,他的傲慢自大和冥顽不灵不用你说。”

      陆有良气结,就听蔡振又道,“肖杉初来羲平便封校抓人,就算他权冠九州,可他为年少我为年长,这最基本的尊卑礼数他都不懂,蔡某人实在不敢期望他通晓国家大义。反观灏州姜司令,为人稳沉尊师重道,息争通电大仁大义,这样的人才是国家的希望。”

      陆有良一股怒气直窜脑门,但想要反驳却是无法。蔡振的话,条理通顺逻辑分明,甚至,有理有据。

      “蔡老,草地上那些孩子才是九州的希望。”陆有良深呼吸几次不想再多说,“既然姜司令看重您把他们交给您,您就看在姜司令的重托的份上,千万不要愧对了这些孩子们。”

      陆有良话锋突转蔡振一时惊奇,只道:“这一点陆会长尽可放心,蔡某人可用四十余年的师者生涯和风烛残年的余命担保,我必让我的学生对得起此生,更对得起炎黄子孙之名。”

      陆有良走出灏州大学校门回望,五层楼高的主教学楼矗立在阳光之下。蔡振的为人他是不怀疑的,当对民族大义之时蔡振绝不会因记仇蝇营狗苟,然今日他两人分歧之大也是出乎意料的,深思原因大概便是分离二字。

      人一旦分离互不联系,时日一久便间隙丛生。

      推人及事,九州地分南北互不相通,且南北之间还曾兵戎战事,这其中又该有多少无从解释的误会纠葛。陆有良深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他突然觉得,中华此时之水深火热怎不因南北间隔,如果“五九息争通电”得以实行,九州如今之水火不容的局面或许立刻就变为沸水交汇冰水,融合成一片温和的清明。

      八月聿州

      息争通电传遍大江南北,自然也传得到关东军司令部庄本繁的耳中,捏着摆在办公桌上这份关于息争通电的报告。这份通电着实厉害,这个消息他没有能力隐瞒,也就是说这份通电的内容会传回东夷去,而其中最棘手的是这份通电与他一直上报给自己上司的争取满洲、争取肖杉进展是大相径庭,在他的描绘中,对肖杉的争取已经是水到渠成,但是息争通电显然证明肖杉是更倾向于和姜居正联手的。

      内线响起来,秘书告诉他是山本贤二求见,庄本繁皱起眉头,此时此刻,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唯独不需要的就是听山本为自己的错误找的各种借口。

      奈何,山本贤二耐心实在太好,又或者说这一次关乎的山本今后的政治生涯。

      山本贤二见到庄本繁已经是近乎5个钟头之后,他细小的眼睛中深藏起久等的不满,扁平的脸上满是真诚,“庄本大将工作繁忙,要见您是需要些时间的。”

      “山本,我为什么公务繁忙告诉你,我最近都在忙着处理你制造的麻烦,” 庄本繁抬目撩了山本贤二一眼,“你说肖杉是孩子,你将他弄于鼓掌,他对你言听计从,我看,他把我,甚至把大东夷陛下愚弄了一番!”庄本繁语气有恨,“并且,是在你这位东夷公使的帮助下。”

      山本贤二只觉一道疾风扑面,凌厉如刀,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接话。

      庄本繁沉默良久,情绪平复了不少,“山本,我本来以为,你是可靠的。”

      山本贤二因为这句话抬头仔细看了庄本繁。

      “东夷国内,武夫当道,你和我都是文职出身,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庄本繁此番话停顿略长,山本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庄本繁办公室的门确实关好,慢慢凑近庄本繁跟前。

      “现在国内都被那帮武夫控制,与九州的战端一触即发,虽然战争的结果会让这些没脑子的家伙收到教训,但是在这之前,你和我回国将要面对的处境是什么,你清楚么?”

      山本贤二在仕途这条路走得时间不短,此刻经庄本繁点播心里一片清明。

      “山本,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再谈什么政治资本了,你明白么?”庄本繁深知山本贤二一点即透,“争取肖杉能给你带来多少筹码你都不要想了,我们现在,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山本贤二意外庄本繁和他说了这么多这么透,也更明白或许真到了自身难保的处境。

      “争取肖杉成功,”庄本繁紧紧盯着山本贤二,慢慢摇头,“不是功。但是……”

      “隐瞒实情,欺骗天皇,”山本贤二也牢牢的盯住庄本繁,“就是过。”

      庄本繁听到山本贤二这样说有一丝的放心,“我想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襄州洛水阁

      严军武坐在一张藤制桌前,捏着小小的酒盅,一双细细的眼睛眯起来看着窗台边上的人,“山本公使啊,襄州的牡丹要4月份才开,就算你现在伸长了脖子,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严小司令所言极是,”山本贤二讪讪的收回视线,襄州的景致却深深留在了心中。此处乃是襄州城内观景最佳之地,山本贤二一看再看想起的是自己家乡东夷京都。

      严军武挑了挑眉毛,“山本公使这称呼我可不敢当,天下人都知道,这小司令的名头说的是谁。”

      严军武的话已经露出苗头,山本贤二由此收起对京都只如襄州城景象翻版的感叹,他此来怀有目的,但此事却真不是可以随便讲出来的。慢慢挪着步子到严军武身边的椅子坐下,山本贤二端起茶,一双眼睛却是暗暗盯紧严军武的反应,“哦?天下闻名的小司令,山本来到贵国也就是三载出头,要说到这天下闻名的事故,还等请严小司令指点迷津。”

      严军武一阵反感暗骂山本贤二这狐狸太极打得倒是地道,若是山本不知道肖杉便是他说的人,那山本今天出现在襄州自己的面前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山本公使,严军武是个直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说的闻名天下的小司令,想必公使对他也不会陌生,他就是肃系之首,肖杉。”

      严军武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山本就知道他此行算是来对了,故作明白的点点头,“小肖司令天下闻名,这倒是不假的。”

      “是啊,雍聿二州占尽九州三分之一,肃系之兵强马壮也是不争的事实,生逢乱世,肖杉的资本真是得天独厚,从老子开始就是风云人物。”

      严军武言辞恨恨,山本贤二见时机已到,轻描淡写的接上一句,“再风云,还不是被炸死了。”

      见严军武果然因自己所言一顿,山本贤二心中把握更大,继续道:“据我所知,令妹和肖杉还有段不浅的渊源,肖严两家欲结良缘也曾是羲平一则热谈。”

      “别提它!”严军武激动的打断,当初肖杉如何找上门退婚,登报纸可着整个羲平城落他严家面子的往事涌上心头,“肖杉真是该死!”

      山本抬眼看冲口而出的严军武,刚好来得及抓住那一刹那的惶恐后悔,山本贤二心中冷笑,严军武到底还是年轻,不过年轻也有年轻的好,无知则无畏。

      “严小司令既然已经想到,为什么不做?”

      看到严军武第二次被自己的话说得怔住山本贤二笑起来,他此来的目的终于借着严军武的嘴说了出来。

      涿州
      杜明生从聿州回到涿州已经有两个月,涿州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他触角发达神通广大,涿州地面上的事情没几件逃得过他的掌握,只是最近有一件事情却让他不得不担心。

      “人请来了么?”杜明生心急却不表现在面儿上,只是用手指一直敲着桌面。

      \"人到了。”手下恭敬的回话之后静等杜明生下一步指示。

      杜明生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手下会意,领着将杜明生去见两人一直在谈论的人。

      屋子里的人很年轻,杜明生看到他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正常,“凌枭?”

      “杜老板。”

      年轻人转身对杜明生行礼,杜明生再叹,此人不仅样貌年纪,居然连声音都与那人几分相似,但在想他今日来此所为,又不觉一阵唏嘘感叹。

      杜明生伸手,凌枭点头落座,他虽然做得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不过盗亦有道,决不能乱了礼数,何况杜明生是这道儿上最大的一尊神仙。

      有人奉上茶,杜明生端了起来,他看到凌枭没有动,按规矩他应该先问话,凌枭是小辈不可先说,杜明生心中稍稍放心,这个凌枭看来是懂些规矩的。

      将嘴里的茶咽下,杜明生问道:“我开门见山吧,你接了一单新买卖?”

      杜明生问的风轻云淡,凌枭不觉在座位里侧过身,这是个防御的姿势,“是。”

      “你怕我?”杜明生立刻反问。

      凌枭闻言一笑,“职业病,杜老板刚才的话里带了杀气。”凌枭直视着杜明生,“杜老板也恕我直言,做我们这一行,要是不谨慎点儿,杀不了别人就会让人杀了。”

      杜明生向后靠在了背椅里,他心中虽急却不想让凌枭感觉到,“你很优秀。”

      “只怕这点会让杜老板你对我更不满意吧?”杜明生刚才退后的动作,凌枭本能的知道杜明生对他没有恶意,起码不会有实质的恶意行为,“杜老板,如果凌枭没有猜错,我的目标和您认识?是朋友?”

      杜明生面纹一笑,心底更冷,“你到底是年轻,”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果然是把好刀。”杜明生深吸一口气,“你猜得没错,我和肃系肖杉不仅是朋友,还是好朋友。”

      凌枭心中一沉,这个任务他必须完成,但是得罪杜明生绝不是件明智的事情,牙关暗咬,“杜老板,凌枭这次要得罪了。”

      杜明生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容英气胆识过人,敢在他面前说出话的人确实不多,“你求财?那我们可否谈谈?”

      凌枭眉目微动,“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杜明生一阵怒气翻涌,就听凌枭又道:“杜老板,凌枭有所耳闻,肖杉不顾息争通电与日本人勾结,这样的国贼,杜老板还是少与他来往得好。”

      杜明生气结,他深信肖杉的为人,却也明白凭自己一人之力改不了幽幽之口,只在心中冷笑,姜居正的宣传做得真是到位。

      杜明生顿了顿,“我明白告诉你,你想杀他我不会允许。”

      凌枭闻言心中一急,他万万没想到杜明生会如此说,凭杜明生的实力,如果他要阻拦,这件事就会变得难如登天!

      而如果他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

      “杜老板,这不合规矩,生死买卖,但凭自愿,您在道儿上纵横这么多年,何必说这种不可能的话诓我。”

      “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你杀肖杉应该不是为了求财吧?”杜明生觉得快要摸到凌枭心中的真实目的,“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若你不求财,那些话应该是你的雇主教的,为了掩饰你真正的原因。”

      凌枭低头沉默片刻,“杜老板对好朋友,真是够上心的。”想他自己处境艰难,却是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我以为杀手都是一个人,没朋友。”

      杜明生以为凌枭会对他言明接下杀肖杉这个任务的真正原因,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句话,言辞中的语气令他心头一动,杜明生尚未开口,见凌枭已经起身准备离开,急忙道:“凌枭兄弟,杜明生虽然号称朋友遍天下,但真能让我承认是朋友的也没有几个,肖杉正是其中之一。你说的没错,按规矩我不能阻拦你的买卖,但请凌枭兄弟三思,”见凌枭转过身来,杜明生言辞更切,“若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对我说。”

      凌枭转身仔细看了看杜明生,沉默了片刻道:“杜老板,涿州的黑买卖你都是知道的,而像肖杉这样的人,他的命不是今天才挂牌出售,不论我是为了什么原因,想他的死的人永远想他死,涿州不是只有我一个杀手的,我的意思,杜老板听清了么?”

      凌枭看出杜明生徒然凌厉的视线,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话,“言尽于此,何况,我必须去杀他。”

      凌枭走后杜明生静坐许久,凌枭最终也没有说他接下任务的真正原因,凌枭说的是他必须去杀肖杉,而不是必须杀肖杉,杜明生眉头深锁,特别拍了一份电报给肖杉。另外派人细查凌枭,三日后,手下禀报,凌枭为人冷酷感情疏淡,却对一名女子深爱,那女子也是不同寻常,不顾父亲反对执意与凌枭在一起,并怀上了身孕,企图由此与心爱之人厮守终生,却最终未果。

      灏州
      姜居正看着何靖民拟好的前往聿州的代表名单,“里面的每个人身家都查清了么?”

      何靖民原就躬身站在姜居正身边,此时更弯了弯腰,“回总司令,确实都查清了。”

      姜居正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何靖民察言观色,不禁问道:“总司令,这名单里的人出了情况,聿州不好怪到您头上,而如果肖杉出了什么情况,卑职私以为只于总司令您有利。”

      “住嘴。”姜居正轻轻两字,短促,威慑力十足,何靖民只觉脸上挨了一下无声的耳光,细想来又觉得委屈。

      姜居正脱口而出方觉失态,何靖民毕竟是在为他着想,可事关肖杉,那真不是他乐见的结果。整理思绪,谆谆教导,“这种话都说出来,我都替你丢人。”
      何靖民有感于姜居正语气里的亲近,刚刚冰冻的心又是一团火热,“敢请总司令明示。”

      姜居正见安抚住了何靖民,换了副平静的声音开口,“这次收服肃系我们一直用的是说服感召,扬长避短,我们占得便是这一步率先息争的先机。如今声势已造,九州的呼声大半在我们,这个时候去动肖杉岂不破坏了大好局面,倘若做得不干净哪日东窗事发,岂不前功尽弃。”

      “总司令所言极是,卑职驽钝。”何靖民连连认错却是心花怒放,姜居正为人冷薄刻寡,今日肯对他一番知遇,想必是眼中有他。

      姜居正将名单重新递给何靖民,何靖民连忙说,“是,卑职一定不辜负总司令的期望。”

      聿州
      捏着杜明生发来的电报,肖杉不禁笑起来摇摇头,“一连十遍,这个杜明生啊。”

      文麟脸色凝重的站在肖杉身边,作为机要秘书,是他将杜明生从涿州发来的电报交给肖杉,电文的内容他自然是知道的,杜明生只写了五个字:有人要你命。

      文麟抬目盯着肖杉,肖杉虽然笑着但是眉头紧锁,突然扭脸对自己说,“灏州的代表出发了么?”

      “已经在路上。”

      “文秘书,你说如果现在取消和灏州的会谈姜居正会怎么样?”

      文麟顿了片刻,肖杉一语道破他心中的想法,但也接着说出此举的顾虑,而从文秘书这个称呼,文麟已经知道肖杉的答案。

      嘴唇轻抿,文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可是肖杉这样淡然的话,他只得回敬:“肖杉,你说如果不取消,你会怎么样?”

      低低的叹息一声,肖杉将电报收好放进抽屉,“文麟,电报的事情不准再对第二个人泄露一个字,专心准备迎接灏州代表会谈。”

      文麟深看了肖杉一阵,挤出一个“是”字,却没想到又听到一句,“你还是把折天叫回来,如果出了乱子,叫他严办。”

      “肖杉,”文麟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如果你是看在我们多年情分而觉得我能就这么看着你在这里交代后事还去执行,你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肖杉看着文麟,细边镜框后面的那双眼睛充满了疼痛,“文麟,我一直觉得你是我们四个人之中最冷静的。”

      “是,肖杉,但是我提醒你,我还没冷到冷血的地步。”

      肖黎齐文,四人从小认识,交情深厚,肖杉统领肃系,另三人也担任军职。肖杉深知,黎折天喜武轻文,领兵自有一套;齐风最重情义,很是对自己越来越清晰的上下级界限不满,但那原因也就只是感情上接受不了;而文麟性子最随和仔细,做机要秘书也是得心应手,印象中的他从来没有这样顶撞过自己。

      “也许齐风说得对,我就是看准你好脾气,一再的欺负你,”收了视线,肖杉阖目捏了捏眉心,“也就是你将这份报告送来,否则换了另外任何一个人,都得是一番惊天动地。可是文麟,事到如今,最要不得的就是惊天动地。”

      文麟站在原地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而下,冷冻了他一切的情绪。文麟知道肖杉这本性从小如此,记得年少轻狂,他们比赛追妞,黎折天不屑为伍,肖杉本也不想加入,齐风当即不悦,肖杉随后应了并在当夜就把那女人搞上了床。齐风还在暗恨,转天就听到肖大帅教训得肖杉下不了床,才知原来肖大帅处处放纵肖杉,只除了女人一条。事后齐风再问肖杉,肖杉只说,比起家法,我更不想扫了你的兴。

      文麟无奈的笑了笑,“那这么说来,还是我的荣幸了。”

      “是我的荣幸,”肖杉极快的接了一句,“文麟,我最近才明白,一个人最难的就是做成他心中想做的事。”说到此处,肖杉瞧着文麟越来越凝重的脸色不禁乐道:“何况,不是还有你们么?总不是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暗算吧?”

      文麟实在开不起玩笑只用眼神责怪肖杉,“你要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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