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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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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随国的和谈。
和谈过后,楚王撒回了军队,可怜的程韬,老婆跟人跑了,老爹阵亡了,这仗也打得惨不忍睹,回到楚国后就一跌不振,常常醉倒在馆子里!
有一次他醉倒在街头上,被一群无赖殴打时,刚好被从随国回来的墨遇和蛮蛮撞到。
墨遇赶紧上前赶走那些无赖,伸手扶起他,关心地问,“程哥,你怎么变成这样?”
程韬一看到她时,怔了一下,但很快就甩开她的手,怒吼道,“滚开,不要对我假仁假义!”
“程哥?”墨遇看到神情憔悴,胡子满腮时,明显惊到了,以前他可是很注重形象的,几时这般邋遢过?
“别再叫我程哥!”程韬两眼通红指着墨遇,嘶哑着声音吼道,“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我会打败仗?所以把我甩了,找了个很有出息的女人?是不是啊?”
“脑子有毛病!”蛮蛮一听很生气,一把拉着墨遇就走了。
墨遇走远后,回头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身影,愧疚地道,“也难怪他会这般失意,他少年成名,骄傲自负,何曾受过这样的打击,算我对不起他。”
“你对不起的男人真多!”蛮蛮闻言没好气地横着她,她跟那个应哥哥说对不起,跟那条鱼又说对不起,跟程韬还是说对不起!
墨遇闻言倒是好奇地看着蛮蛮,问道,“你在人世间也活了二千多年,难道没跟那个男人有过交集吗?”
“没有!”蛮蛮冰冷冷地回答,“不跟任何男人交往,自然不会跟谁有交集,不给任何人机会,自然就不会对不起谁!”
墨遇心疼地抚着她的脸,低低地问道,“蛮蛮,那是不是很寂寞?”
蛮蛮的神色缓和了下来,软绵绵地靠在她怀里,搂着她的腰身回答,“不寂寞,我有你留给我的思念,一想到你爱着我,我心里就很温暖。”
墨遇搂着她,轻吻着她的额头,笑得甜滋滋的道,“蛮蛮,你嘴巴越来越甜了,人家好喜欢哦。”
蛮蛮一听也笑了起来,凭着墨遇对她的深情与眷恋,她犯得着去生程韬的气吗?程韬再好,墨遇不已经选择她了吗?
毕竟也是南宫家的传人,墨遇还是决定回南宫家住一段时间,然后再跟蛮蛮回她的湖边阁楼过个安逸的冬天。
南宫泰看到她们回来,顿时喜出望外,只是三人之间毕竟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很难再像以前那样融洽,只好彼此客客气气的。
南宫泰虽然有些失落,但想想只要她们还愿意回来,父女始终还是父女的,这么想着心里也释然多了。
那天墨遇去拜自家的祖先们,看着宗祠里排得密密麻麻的牌位时,一时好奇就问蛮蛮,“这么多传人里,你对那个印象比较深刻?”
蛮蛮想都没想,就指着排在十三位的南宫歌,一脸很不愉快地说,“这个臭小子!”
“咦?为什么啊?”墨遇很是惊奇,这么多人里蛮蛮竟然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看来这个南宫歌很特别嘛。
蛮蛮纤纤的玉指直接擢到他的牌位上,一脸黑线地说道,“凭良心说,他道术学得不错,蛮有才华的一个人,可是他特别麻烦,到处惹是生非,那最危险他就往那去挑战,害得我隔三差五得去救人!”
蛮蛮越说越生气,忍不住骂了起来,“还有,他也不知道那根筋不对,从十七岁起就整天跟踪我,我到哪他跟到哪,跟到二十七岁还没成亲,我打他骂他好多次,他就是不听,后来没办法,我只好把他捆了起来,让媒婆找了个漂亮的姑娘,把人娶进门硬塞给他,他也不肯洞房,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捏开他的嘴,灌了一碗合欢散后才解决了!”
墨遇闻言直抹冷汗,颇有几分同情地看着南宫歌道,“前辈真可怜,他是喜欢你吧?”
蛮蛮冷淡地回答,“我知道,所以在他之后,我就不经常出现在这些传人面前了,只有在他们出生时,或遇到危险时,我才会现身,救完人后立马走人,以免相同的事情会再次发生。”
墨遇点点头,总算明白了,“难怪南宫泰说他前半生只见过你两次,而南宫盼安到十八岁都不认识你。”
蛮蛮看到自己都把南宫歌的牌位擢歪了,伸手把它扶好后,叹息道,“南宫家的传人每一个都很优秀,且对感情颇为专一,只可惜命运并不好,能善终的并没有几个。”
说着她伸手轻抚着排在十七位的南宫华,低低地说,“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死时还不够十八岁,那年江里有一条很凶狠的蛟龙,我们联手跟它斗了三天,也没能打败它,我还被它打伤了,华儿为了救我,拼死杀进了蛟龙的肚子里,摘了它的龙胆给我冶伤,才把我救了回来,可是他伤得太重,我刚睁开眼睛时,他就走了。”
蛮蛮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泪水再也忍不住就流了下来,墨遇伸手把她搂入怀里,无声地安慰着她,蛮蛮虽然冷淡,但毕竟是有感情的,这些传人就如她的孩子般,命运与她紧紧相连着。
或许那天与南宫泰决裂的话,何尝不是过于失望冲动之下才说的?其实南宫家与她,早就一代代地相连在一起,岂是一句话就可以轻易割断的?
宗祠外,南宫泰闻言愧疚地低下头。
墨遇在南宫家住了半个月后,就有些烦了,于是对蛮蛮说,“蛮蛮,我们回家去吧。”
蛮蛮凡事都听她的,自然没有意见,“好,我呆会儿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回去吧。”
就在当天黄昏,程韬突然送信过来,约她在枫叶亭见面。
墨遇拿着信看来看去,想起以前的秋天,南宫盼安总会跟他在那里约会,再想想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便同意道,“也好,最后去见他一面,把话就清楚。”
蛮蛮想想也同意了,“那我在家收拾东西,你早点回来啊。”
“放心啦,我一刻都舍不得离开你的。”墨遇捏着她的脸娇笑着,吻了吻她后,才出门去赴会。
墨遇来到枫叶快落光的枫叶亭时,程韬已经在亭子前等她,半个月不见,他又恢复了以前英俊潇洒的样子。
墨遇于是松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他后笑道,“程哥,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程韬闻言直直地盯着她看,“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是吗?”
墨遇一听脸色有些僵硬了,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程哥,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做不成夫妻,我打心底里还是希望你过得好的。”
“是吗?”程韬看着她的目光有些阴冷了,不过很快就像以前一样笑着,爽朗地说,“好,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再死缠着不放,不是太小气了吗?”
墨遇听了很是高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就是啦,这才是男子汉嘛!”
墨遇走后,蛮蛮在收拾东西,收着收着突然猛到周围越来越冷,怎么回事?她惊讶地一转头,猛地看到一团黑影袭来时,吓得她手里的衣服掉在地上!
南宫泰正在房里画画着,猛感到一股强大的邪气时,惊得飞快地跳起来,赶紧拿着湛泸剑冲向后院,明明应该是夕阳时分时,可是这半空笼罩的乌云是什么回事?
他降妖降了半辈子,还从来没遇到像这么强大的邪灵,当下紧张得握住剑柄,小心谨慎地走到女儿的房前,正想推开门时,突感觉到背后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
他赶紧拨剑转身一斩,剑斩在半空时,一把黑剑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了他的胸口,他整个呆滞了,手里的湛泸剑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正在跟程韬谈笑风声的墨遇,突然猛感到胸口一阵没来由的揪痛,她伸手捂着胸口脸色变了,然后意识到什么,顾不上和程韬说一声,就飞快地往南宫家跑回去。
程韬看着她的背影,扬起了冷冷的笑意,咬牙切齿地道,“你若真希望我过得好,又何必在战场上对我赶尽杀绝!”
“你绝对不是安儿的前世,绝对不是!安儿爱的人是我!!!”
墨遇冲进家门,看到半空围绕着熟悉的阴风时,眼里一阵诧异,这怎么可能?应哥哥不是已经被押去地府了吗?
在她惊讶之时,一团身影朝她砸了过来,墨遇闪身避过,那团身影倒在地上,浑身是鲜血,墨遇定神一看脸色变了,赶紧扑过去抱起他,“爹,爹爹!”
南宫泰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她露出安慰的笑容,“太好了,你,你总算又叫我爹,爹爹了!”
“爹爹!”墨遇抱着南宫泰大哭起来,尽管南宫泰在她出生时灌了她忘忧汤,尽管他曾经想阻止过她跟蛮蛮在一起,但他毕竟是她的爹爹啊,生她养她的父亲啊!
“小,要小心,”南宫泰吃力地提醒她后,就缓缓地闭上眼睛,终于能去地下找他的妻子了。
墨遇伸手擦掉眼泪,愤恨地抬起头,除了看到那股嚣张的黑影外,还看到了楚国的国师老道得意洋洋的奸笑,还有那条被蛮蛮刺伤的钩蛇,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水华手里拿着一把剑,压在被捆得无法动弹的蛮蛮的咽喉上,冷笑道,“南宫盼安,想要你的老相好活命的话,最好乖乖地听话!”
“你们想怎么样?”墨遇握紧拳头,狠狠地盯着他们。
“想让你滚出安儿的身体!”尾随她回来的程韬,冷冷地出现在那团黑影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