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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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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日夜兼程的公子恽,终于驾着战车冲进了都城的南门。
高高的城墙上,一名将军盯着战车上的公子恽,嘴角扬起了阴冷的笑意,然后转身走下城墙。
城门不远上的地面上,摆着一算命的摊位,算命的是个年轻的男子,他没有像别人那样热情的招呼着生意,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当看到公子恽的战车飞驰而过时,他竟然丢下摊位走人了。
城墙上的将军骑着战马冲进了王宫。算命的年轻男子双腿飞奔,穿过大街小巷后冲进了南宫家的大门。
公子恽并没有直接进王宫,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栈把蛮蛮安顿了下来,温言细语地对她说,“墨遇姑娘,我还有事情要办,办完我会回来找你的,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那位三天来不是在哭泣,就是在发呆的墨遇姑娘闻言突然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神色清醒地看着他问,“恽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
看到她的精神终于好了起来,公子恽很是高兴,笑得雪白的门牙都露出来了,“太好了!墨遇姑娘,你没事了吧?”
蛮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重复问,“您,这是要去哪?”
公子恽一听赶紧回答,“父王身子欠安,召我回宫呢。”
蛮蛮看了他一眼,好心地提醒道,“你印堂发黑,进宫必有血光之灾,别去得好。”
“血光之灾?”公子恽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印堂,吃惊地看着她,但很快就摇头了,“不会的,父王母后都在宫里,我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呢?”
公子恽根本不相信她的话,顿了顿后,细心地叮嘱她道,“墨遇姑娘,我给你留了一个侍卫,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去办。好了,父王身体不好,我要进宫照顾父王了,你好好休息吧。”
见他执意要进宫,蛮蛮也没有阻挡,只是微微皱着秀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摇了摇头。
程韬拿了一支从随国缴获来的精美玉钗,让工匠重新清洗加工后,看上去漂亮又炫目。就乐滋滋地来找南宫盼安,想博得美人一笑。
结果他刚走到南宫家的大门外,就发现南宫盼安穿着一身黑色的男装从家里出来了,她竟然往头上罩了个斗笠就急急地走了。呃?又除妖去了?还打扮得这么奇怪?
他担心又好奇,所以悄悄地跟在她后面,一路跟到王宫的大门外,见她藏在角落里,他也找个角落藏了起来。
南宫盼安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宫的大门,整整等了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公子恽驾着战车,急急地奔向了王宫。在他进了王宫的大门后,南宫盼安从怀里拿出一张符,正想隐身时,一只大手把在她的肩膀上。
“谁?”南宫盼安大吃一惊,霍然转身,看见是程韬时这才松了一口气,瞪着他问道,“程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韬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严肃地问道,“安儿,你为何跟着恽殿下?”
“你刚才跟踪我?”南宫盼安一听眉头都皱起来了,她竟然没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
“你先回答我,你为何要跟着恽殿下?”程韬也盯着她问,公子恽可是二殿下,她跟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提到恽殿下时,南宫盼安赶紧往宫门一看,发现他的战车已经跑远了,再不追只怕来不及了。可她也深知程韬的性格,不说清楚的话,她休想走人。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里不动声色地多了一张符,趁他不注意时,直接拍在他的肩膀上。
程韬看着肩膀上的符,怔了一下,很快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无法说话,不由生气地瞪着她。
“程哥,回来再跟你解释。”说完她把隐身符往自己身上一贴,然后展开轻功,飞进了王宫的大门,朝已经走远的公子恽追了上去。
她刚追到宣德门,就看到出入的宫门被一群太监给利索地关上了。一大批侍卫正在凶狠地围攻公子恽,公子恽双手握着一把青铜剑,一边奋力地抵抗着,一边悲怆地朝宫里大喊,“父王!父王!儿臣到底所犯何罪?您要如此对待儿臣啊?”
他悲怆的哭声竟然穿过层层的宫殿,传到了国君的耳朵里,年老病重的国君手脚哆嗦着爬起来,急急地回应,“恽儿,寡人的恽儿啊。”
坐在床边的大殿下见状伸出手,把着他的肩膀一把摁回床上。然后接过宫女手里的那碗参汤,颇有耐心地用汤勺勺起一口,送到嘴边尝了尝后,才递到国君嘴边,“父王,您身子不好,喝点参汤吧。”
国君没有喝那勺参汤,只是颤抖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大殿下握汤勺的手,老泪纵横地求道,“庄儿,恽儿是你弟弟啊,你放过他吧,他是你一奶同胞的弟弟啊!”
看着洒落在被子上的参汤,大殿下缓缓地放下汤勺,冷淡地看着他的父王道,“父王,儿臣知道您想念弟弟,儿臣已经派人去南郡请他了,可是他沉迷酒色,拒不回来,儿臣也没办法啊。”
“庄儿,你弟弟就在外面哭着喊寡人啊,你放过他吧,只要你放过他,寡人马上下诏把王位传给你,你放过你弟弟吧!”国君听着外面小儿子的哭声,再看着大儿子冰冷的脸,顿时悲痛得捶胸顿足。
看到父亲悲痛欲绝的样子,大殿下的神色微微动容,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就恢复了冰冷的表情,“父王,您病糊涂了,听错了,外面什么声都没有。”
宣德门外,南宫盼安看着哭喊的公子恽直摇头,再不救他估计要出人命了,便伸手朝屋顶上一挥,屋顶上那些青辊瓦片,在她的招唤下,顿时片片飞了起来。她纤纤的玉手朝那些侍卫一指,那些青辊瓦顿时便挟着凌厉的寒光,呼啸着射了过去!
就在她出手的同时,站在对面屋顶上的一道红色身影也出手了,她握着一把符咒往半空一扬,那一张张的符咒顿时化成一支支利箭,也朝着那些侍卫们射击而去!
青辊瓦和利箭同时扑面而来,那些侍卫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纷纷被射中,倒在地上死了一大片。
公子恽看到围攻自己的那些侍卫们,竟然纷纷受伤倒地时,很是诧异地抬头望去,便看到远处的屋顶各自站了两道身影,一红一黑,红色的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看到除了自己外,竟然还有其它高手在场,南宫盼安也诧异地看了过去,恰好那道红色身影也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半空对上了。
虽然隔得很远,但南宫盼安眼力特别好,马上认出那人就是已经离开的墨遇前辈。
蛮蛮的视线扫向南宫盼安时,微微失了神,但很快她就清醒了过来,然后朝天嘶吼了一声,瞬间便化身成龙!在半空绕着巨长的身子,张牙舞爪地朝那些侍卫狂吼着,然后猛扑了过去!
“天啊,是龙,是白龙啊!”那些侍卫们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时吓得纷纷逃散。
“我的娘啊!”尽管早就知道墨遇前辈是白龙,可南宫盼安突然看到她真的化回原形时,也吓得双腿一哆嗦,差点从屋顶摔了下来。
“天啊!竟然真有龙啊!”公子恽也吓得全身发抖,连逃开都忘记了,那条龙扑到他跟前,伸出爪子一把抓住他的腰带,便把他提着飞上了半空,然后朝远处飞走了。
“真是的,前辈想吓死人啊?”南宫盼安拍了拍胸口,回过神时也跟着飞出去了。
白龙抓着公子恽飞出城外后,便朝地面降落,然后把他放在地上。
公子恽惊恐万状地看着那条庞大巨长的白龙,有着冰蓝色的大眼睛,闪闪发光的白鳞片,锐利如尖刀般的巨爪,越看越害怕,顿时吓得簌簌发抖。
白龙看到他竟然吓坏了,只好摇身一变,变回美艳绝伦的蛮蛮,然后朝公子恽淡淡地说,“恽殿下莫怕,是我。”
“墨遇姑娘?”公子恽看到那条白龙突然变成墨遇姑娘时,错愕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时,惊魂未定地指着她问,“你,你怎么变成龙的样子?”
蛮蛮看到他胆子那么小,没敢实话实说,委婉地解释道,“恽殿下,您刚才看到的,只不过是一种幻术而已。”
“幻术?对啊,你是降妖师,会神奇的道术呢。”公子恽这才冷静了下来,但想起父王时,就伤心得掩面大哭起来,“父王要杀我,父王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啊?父王,父王!”
蛮蛮看着他哭泣的样子,想起同样被抛弃的自己,不由也黯淡神伤起来。
南宫盼安刚好飞到,听到他的话时,赶紧上前告诉他,“恽殿下,你错了,国君并没有要杀你。是大殿下要杀你,你的父王,已经病重半年,现在朝中一切政务均落在大殿下手里。”
公子恽一听赶紧爬了起来,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问,“南宫姑娘,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南宫盼安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卷竹简,递到他面前道,“三天前,你的父王知道大殿下召你回来,怕他加害于你,于是连夜给我父亲送来密令,让我们暗中保护你。”
公子恽接过竹简细细一看,顿时惊喜交集,高兴地道,“是,这是父王的笔迹,父王没有要杀我,父王没有杀我。”
蛮蛮看着他高兴的样子,顿时心里酸酸的,不由向南宫盼安看了过去,他的父王并没有要伤他,你却为何要辜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