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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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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高大魁梧的程哥,就是南宫盼安从小就订有婚约的未婚夫,他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之子程韬。据说他的父亲给他取名时希望,他长大后能文韬武略,成为一代大英雄。
程韬长大后果然不负众望,不但文武双全,且熟读兵法,擅长行军布阵。十六岁那年就曾经率领八千精兵,击退敌军五万,从此扬名诸国列强。
英雄自古难过美人关,程韬也不例外。他最担心的就是美丽过人,活泼好动,整天穿着男装飞檐走壁,追着妖怪满城跑的未婚妻。
本来十六岁那年,他就想把她娶过门的。结果祖父突然病重离世,百善孝为先,按照民间习俗,必须守孝三年。守孝期间不得婚嫁,不得做官,做官的要告丁忧回家守孝,孝服满后再陈请复职。
但由于敌军兵犯边镜,军情告急,国君下旨借孝,他父亲守孝挂帅,带着数万精兵,用了两年多的时间,终于把敌军打得连连败退。
他虽然跟随父亲出征,但由于放心不下未婚妻,时常从战场上跑回来看望她。看着越长越美丽的未婚妻,他只好瞪大眼睛,天天盯着黄历看着,希望日子过得快一些,早点把孝守完,早点能把她娶进门。
南宫盼安陪着未婚夫见完父亲后,就亲自送他到大门外。程韬拉着她的手,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不放心地叮嘱,“安儿,府上缺什么,你说声就行了,我会派人送来的,除妖太危险了,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乱来啊,免得伤了自己。”
南宫盼安点点头,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程哥,这话你都说了好多遍了,我知道啦。”
程韬盯着她娇美的脸,怨念地道,“比以前更美了,要不是爷爷去世,咱们现在都有孩子了。”
南宫盼安闻言嘴角抽了,瞪着他道,“程哥,你这话念叨了多少遍了?到年底孝期就满了,你能不能别再抱怨?让别人听见多不好啊。”
程韬又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三步一回头地走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南宫盼安抚着额头叹气了,“唉,程哥什么都好,就是太罗嗦了。”
罗嗦归罗嗦,她对这个未婚夫还是很满意的。想当初爹爹得罪大殿下后,平时交往的大臣们都断了往来,府上的食客们也纷纷改投别家。
只有程韬不离不弃,依然时不时来看望他们,知道府上日子难过,经常送来柴米布匹等生活用品,她感动之余,也开始慢慢把他放在心上了。
也因为有他的庇护,爹爹以前在朝中得罪的那些奸臣们,因为畏惧程家的势力,才不敢公然报复他们。
失去国师之位后的爹爹,总算能平安渡过现在安稳的日子,这一点,她还是很感激程韬的。
她在心里念叨地想着,返回去把之前放在路边的碗筷收拾好后,再去房里看望墨遇前辈,结果推开门一看,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咦?前辈呢?”
看到她的承灵剑还留在桌子上,以为是出外散心了,正想出去找人时。余光无意中扫到剑下压着几根竹简,她好奇上前拿起来一看,竹简上刻着两行凌乱潦草的字,第一行字说她走了,第二行字说把承灵剑赠予她。
“前辈人长得那么美,可是字写得真丑。还有,前辈真是老糊涂啦,承灵剑只有墨家人能驾驭,送给我也用不了。”她对着竹简先把人家的字评头论足一番后,才拿起承灵剑看了看,非常自然地就顺手一拨,只见寒光闪现中,剑竟然被她拨出来了。
“哇!”她吓得一大跳,差点把剑扔在地上。
很快她就发现,承灵剑不但被她拨出来了,而且还在她手里微微颤抖,发出清脆的鸣声,似乎在感应着什么似的。
“这种感觉好熟悉呢。”她盯着承灵剑看着,越看越熟悉,忍不住伸手轻轻地触碰着剑身。手碰到剑身时,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想抓却抓不住的感觉,胸口莫名地揪疼起来。
南宫盼安拿着承灵剑去找她爹时,夜空已经是繁星点点了。她爹站在夜色中,皱眉看着天空,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爹,你的脸色什么那么难看?”南宫盼安一看她爹的脸色,赶紧关心地问。
南宫泰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说,“安儿你看,破军、贪狼、武曲、廉贞、文曲、巨门、禄存,这七颗星都有各自的宿主。我们国君就是武曲星的宿主,可它最近竟然黯淡无光,若隐若现。”
南宫盼安仰头一看,发现那颗武曲星果真是黯淡无光,便不以为然地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爹爹,你想想啊,国君都一大把年纪了,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不然武曲星也不会黯淡成那样子。”
南宫泰闻言忧心地说,“这就是我担心的原因,如今大殿下把持朝政,国君一死,他只怕容不下恽殿下啊。”
南宫盼安一听皱眉了,愤然地道,“这大殿下也真是心狠手辣,恽殿下可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啊,竟然连自己弟弟都想杀,简直不是人。”
南宫泰摇头叹息了,“安儿,自古以来,为了权力,王室中手足相残的例子皆皆是也。”
南宫盼安觉得也是,便问道,“爹,既然如此,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啊?如今大殿下手握兵权,朝中文武百官大半也都支持他,他继位也是名正言顺,再说你现在也不是国师了,担心也没用。”
南宫泰闻言叹着气转过头,女儿说的这些,他何尝不知道?看到女儿手里的承灵剑时,诧异地问道,“安儿,你怎么拿着前辈的承灵剑?”
“前辈她走了,这剑是她送给我的。”南宫盼安这才想起这件事,赶紧把竹简递给他看,顺便把自己能拨出承灵剑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真的假的?你能拨得出来?”南宫泰一听很是惊讶,赶紧接过承灵剑也想试试。结果他使出吃奶的劲,手里的承灵剑还是纹丝不动,他于是不相信地盯着女儿看,以为她又在乱说。
南宫盼安瞪了爹爹一眼,就知道他会不相信。伸手把剑拿过来,当着他的面,随手一拨就拨出来了,南宫泰惊愕地看着她,“怎么会是这样?”
“估计这剑是听了前辈的话,只认我做主人吧。”南宫盼安想了半天,也只能往这方面去猜。
就在他们父女面面相视时,一道急令从宫里火速传来。南宫泰跪在地上,双手毕恭毕敬的接过蒙面太监递过来的竹简,站起来打开一看时,脸色微微变了。
“爹,是什么事啊?”南宫盼安凑上前一看,脸色也变了,好久才嘀咕道,“撞邪了,还真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官道上,一辆用两匹马拉的战车,在几个侍卫的守护下,急急地奔驰着。坐在战车上的男子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只是英气的剑眉皱得紧紧的,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他的目光不停地盯着路面,似乎恨不得战车还能跑得更快一些。当战车转过一道山路时,他诧异地看到路边有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孩,跌跌撞撞地走着。
这里前不靠村,后不着店的,她一个女孩怎么独自远行啊?他惊讶地想着,当看清那女孩的脸时,脸色顿时微微变了,赶紧喊道,“停,快停车!”
战车很快就停了下来,男子飞快地跳下车,跑上前挡在那红衣女孩,关心地问道,“墨遇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这地方人烟稀少,山上时常有野兽出没,很危险的。”
看到有人挡住了去路,蛮蛮停了下来,茫茫然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的身边,继续往前走。有什么危险的,这条路她独自走了七八百年了,再凶的野兽看到她也只有逃命的份。
“墨遇姑娘?”男子看到她神色恍惚,脸上还有泪水,赶紧追上前去,伸手又挡住了她。
蛮蛮只好停了下来,只是怔怔地看着他。男子看到她眼睛都哭红了,吃惊得很,赶紧从怀里拿出手帕,帮她擦去泪水,语气温和地问,“墨遇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谁欺负你了?”
蛮蛮闻言颤抖了起来,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终于哭了出来,“她不要我了,她竟然不要我了,她怎么可以不要我了?”
男子闻言怔住了,但很快就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安慰道,“墨遇姑娘,你先别伤心,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帮你做主。”
“你做不了主,她也不是男人。”蛮蛮喃喃地回答着,一想到南宫盼安靠在那个男人的怀里时,她就绝望得想死,再也无力爬起来。
“他始乱终弃,当然不是个男人!墨遇姑娘,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帮你狠狠教训他!”男子一看到他敬重的女子竟然被别的男人伤成这样,顿时气愤填膺。
可跌在地上的女子只是低低地哭泣着,目光散乱,恍恍惚惚的样子,任他怎么安慰也没用。无奈之下,他只好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扶上战车,带着一起走了。
这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男子就是当朝国君的次子公子恽,也就是南宫泰嘴里说的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