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公子》公孙九娘子

20、二十、燕舞阁

　　第二日，秦宫早早醒来，却迟迟不能起身，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反而下身的疼处不那么明显了。辰牌十分，梁温推门进了秦宫的房间。秦宫起身行礼，却被梁温按住了，“不必多礼了，我知你身子疼痛，不便起身的。”
　　“谢总管大人体谅。”秦宫险些哭了出来，自从到了大将军府，哪有一人能这般体恤他。
　　梁温点点头又问到：“我问你，你和清河王到底什么关系？”
　　秦宫摇了摇头，没太听懂梁温的意思，解释道：“王爷是小人救命恩人，又有知遇之恩，但若说关系小人却高攀不上，小人只是王爷手下一位护国将军的随从，平日并不在王府中随侍。”
　　“怪不得。”梁温谈了口气，问到：“昨日可是你第一次？”
　　虽然并不是，但秦宫依然含羞带骚，满面委屈的点点头，想着哪怕博得总管的体谅也好。
　　“难为你了。”梁温轻叹了口气，顿了顿又说：“但是到了大将军府，你也应该知道很多事情已经身不由己了。大将军给了我两日的时间要把你调教出来，你没有时间休息，也没有时间养伤，你必须按我教你的做，否则就会性命堪忧。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慢慢的你就会明白，和性命相比，我们这些下人的尊严一文不值。”

　　这一天之中，秦宫明白了很多，他知道大将军喜欢那种妖媚的奴才，亦或是奴才被他折磨的苦苦哀求的模样，总之绝不可以像他当日一样隐忍不言，无动于衷。他也学会了很多，知道了发出什么样的声音，说什么样的话能使将军满意，尽管那些话每一句都会让人羞得满面通红，但他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
　　秦宫是个聪明人，他向梁温打听柳曳的事，知道了自己这张脸的优势。知道了柳曳当初对梁冀怎样百般不从，最后背叛逃走。如果自己反其道而行之，对梁冀百依百顺，定会使梁冀对柳曳的感情转移到自己身上，当然，这其中有好感的转移，也有憎恨的发泄。
　　因此，两日后，梁冀对秦宫的表现非常满意，却依然每次都对秦宫暴力相待，甚至有时会把秦宫绑起来，拳脚相加也是有的。虽然在床第之间表现出对秦宫的憎恨，但第二日依然会传唤秦宫侍寝。
　　秦宫有的时候百依百顺，有时候却故意激怒梁冀，虽然自己皮肉受苦，却能让梁冀长久的对自己感兴趣，对此，不可谓不是用心良苦。
　　起初，每次服侍过大将军后，将军都会赶他离开。果不其然，几次之后，梁冀开始允许他陪宿。这是侧室才有的待遇，一般的姬妾和宠奴是不敢奢求的。这日，深夜事毕，大将军将秦宫留在身边，摸着他滑嫩的皮肤，闭着眼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你身子这么软，跳舞给我看吧……”
　　秦宫一个男儿，哪里跳过什么舞，但想来是梁冀朝思暮想的柳曳定是为舞蹈的高手，自己与她相貌相似，梁冀才会这样说。但不会跳就是不会，只能爬起来谢罪：“小人不曾学过舞蹈。”
　　梁冀眯起半只眼转过身去睡觉：“不会就去学，难道还要我教？”

　　“让你学跳舞？”第二日梁温听秦宫复述梁冀的命令，有些吃惊，又笑道：“看来你这张脸真给你带来好运气了，不过男子跳舞，还真要为难教师爷了。”
　　说罢，梁温就带着秦宫到了一个地方，这处房子谈不上华丽奢侈，却十分艳丽，雕梁画栋，画着彩粉的飞天舞女壁画，又装饰着各色绸缎，最关键的是，从外面听来，屋内丝竹钟磬之声不绝于耳，煞是好听。
　　随梁温走进屋内，秦宫年少气盛，血气上涌，鼻血差点涌出来。只见屋内六个美女围成一个圈圈，中间站着一个美女在转圈圈，她们都衣着简单，□□半露，雪白的臂膀也露在外面，裤子是半透的纱质衣料，也只及小腿，赤着双脚，双脚细滑白嫩。秦宫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女子的胸啊、胳膊啊、腿啊、脚啊……登时满面通红，急忙转过头去。这些女子看到有人进来，也就停了下来屈身行礼，在中间的一位，走到最首处下拜：“见过总管大人~”有的声音清脆，有的甜腻，秦宫更受不了了，甜得他腿都要站不住了。
　　“罢了。”梁温倒是很自然，丝毫不受影响。秦宫心里佩服，心想：见过大世面的就是不一样。他只知道梁温是公公，只因他年幼，却不知道公公是被阉割过的，因此不知他本也不会被女子吸引。
　　众女子起身，为首的一位问道：“总管大人亲临燕舞阁是否是大将军命婢子等人排演新舞？”
　　梁温摇了摇头，笑道：“萦丝姑娘不用紧张，不是找你们的，带着姑娘们休息休息吧，把你们教师爷叫出来，找他有事。”
　　“是。”萦丝屈身行礼，回头对众女子说道：“都散了下去吧。”说罢向内阁走去，这姑娘本来穿得单薄透亮，常年跳舞之人，走起路来有些微微的摆胯，特别的有韵致，秦宫不由得看得呆了，对着人家姑娘的背影不错眼珠的瞧。
　　梁温虽对女子没有情欲，却看出了秦宫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面色微嗔，斥道：“收起你的心思，这府里上上下下，连男带女，由老至少都是大将军的人，你也是，她也是，知道吗？”
　　“小人知道，小人不敢，多谢总管大人提点。”秦宫躬身回话。
　　过了不一会儿，从内阁之中走出一个男子来，这人三十几岁，和梁温年纪差不多，身材细长，纤腰乍背，让人看着十分舒服，步履矫捷轻盈，又很有力度。柳叶眉，丹凤眼，相貌倒是十分俊秀，年轻时定是个美男子，而且眼角也有一颗痣，这让秦宫不由得觉得与他很有缘分，这人头发比一般人要长些，松松垮垮的扎在脑后，衣着虽然光纤，穿得却有些邋遢，衣领张开，看着有几分放荡不羁。面色微红，身上略有酒气。见梁温也不行礼，也不打招呼。只是说了一声：“哟，一大清早就看见你，今天还真是晦气。”嘴角微微上扬，还只扬一边，本来这人笑起来很好看，但是就是看上去笑得那么不屑，还带三分诡异。
　　梁温也不说话，提鼻子在他身上闻了闻：“一大清早就喝酒？你是嫌自己死得慢还是嫌自己活得长。”
　　这男子撇撇嘴：“这不是一个意思么？”又看了看秦宫，转着圈的看，微微蹲下身子，把脸贴到了秦宫鼻子尖，吓了秦宫一跳。对梁温说：“这个小鬼的长相……”
　　梁温安慰他：“不过是巧合，你不要想太多。”
　　“我是说这小鬼长相真让人讨厌，我想多什么了。”这人又奇怪的笑了笑：“把他带我这来干什么？难道让他跳舞啊。”
　　“是，而且是大将军的意思。”梁温不紧不慢的说。
　　“什么？让男人跳舞？大将军还真是老而弥坚啊。”这男子说罢冷笑了一声。
　　“你……你不要命了。”梁温看看左右，为难的说：“幸亏这只有你我二人，你就是爱胡说八道，已经被大将军禁足了，你怎么还改不了爱惹祸的臭毛病。”
　　“我本就是孤家寡人，大不了一死没什么可怕的。”这人倒是坦然。
　　“只怕有人舍不得，你想死也死不了。”梁温奸笑。
　　“我看你这张嘴也是贱得很，能活到现在也就是会装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