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公子》公孙九娘子

18、十八、大将军也怪怪的

　　秦宫看这人衣着华贵，宽额方脸，似是一脸正气，是个文人，分明是下午和那个奇怪的侯爷在一起的大人，听梁温说似乎是李大人。这人满面带笑的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秦宫只得低着头过去，躬身下拜：“小人秦宫，拜见……拜见李大人。”说罢试探性的抬头以示询问。
　　李大人道了声免礼，这时秦宫的肚子又叫了一声，这人又笑了，“怎么，大将军府不管饱饭呢？”
　　还没等秦宫回话，突然脚步声响来了许多人，这些人个个衣着华贵，步履慵懒，又有多人侍奉。为首的一个身量宽大，面貌有几分凶恶，尤其长着一双鹰眼，声音也亮，对那偷吃偷喝的人笑道：“李大人议事之时一言不发，唯独这赴宴倒是积极的很，到得早啊。”
　　“哈哈，大将军慧眼啊，比起所议之事，下官还是觉得这酒肉的味道更美。”虽然自称下官，但这人对大将军却没有任何的畏惧攀附。
　　大将军虽然嘴角带笑，但眼神已显得凶恶，转眼见却来回大量秦宫，眉头微攒，对秦宫问到：“你是谁？柳曳是你什么人？”
　　秦宫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却知道了这就是他以后的主子大将军梁冀，惊得立刻跪下，说道：“小人秦宫，大将军恕罪。”
　　梁冀根本不理会：“我问你柳曳是你什么人？”
　　大将军语气不善，秦宫暗暗道苦，一天之内竟然有三个人觉得他相貌与某个人相似。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柳曳，却因这个人惹得梁冀发火，只能伏在地上，颤声说道：“小人不认得谁是柳曳，都不知是男是女，将军明鉴。”
　　梁冀没有说话，却见他身后的梁温跑到秦宫身前，跪了下来，伏在地上说：“大将军息怒，都是奴婢过错。这人是彭杞将军从清河国带回来的，是清河王进献给将军的礼物，是清河国人，与柳曳姑娘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奴婢管教下人无方，没有教他规矩，也没有看好他。奴婢该死，求将军责罚。”
　　这时那个青桥也赶紧跑过来，伏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小人有罪，小人该死。”的满嘴胡说，吓得声泪俱下，□□都湿了。
　　大将军一摆手：“平白的败了宴会的兴致。”又指了指青桥，“这等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败我的兴吗？都滚。”秦宫被执事带了下去，园子里只剩下青桥声嘶力竭的求着将军饶命，却依然被带走了。从此秦宫没有再见过他。
　　李大人却冷笑道：“大将军治理府上严谨，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这是进来将军府的第一课，一个小小的错误害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也险些害死了他自己。

　　果然，当天晚上大将军就传召了秦宫。一般情况下，这般被当作礼物进献进府的奴婢，大将军基本是记不得的，除非奴婢的前任主子势力大，再或者是奴才自己买通将军府的监奴管家，有意在大将军面前美言，才有被召幸的可能，如秦宫这般第一天就被传召，还是在深夜，合府上下的奴才不用想也知道大将军为何意。再知道些内情的老家人就更明白了，这秦宫的相貌像极了十几年前府中的一个舞姬，名叫柳曳，那时还是梁冀的父亲梁商在大将军之位的时候。柳曳本是梁商的舞姬，但怎奈相貌美艳，梁家父子三人，大将军梁商，世子梁冀，二公子梁不疑，均有意于她，梁商年事已高有心无力还好说，但两兄弟却争得不亦乐乎。梁冀要柳曳作侍妾，本也没什么，二公子梁不疑是庶出，又性情温和，一般事情从不和梁冀争，但在这时，柳曳却已经怀孕了，梁冀十分生气要治柳曳的罪。这时二公子梁不疑却站住来说孩子是他的，帮着柳曳逃跑了，从此不知去向。这事闹得府上沸沸扬扬，从此梁冀和梁不疑兄弟二人更加不和。其实，梁冀当年年少痴情，也是真的对柳曳动了情，才会情不自禁。今日见到秦宫又勾起了年少时的心事，才连夜传召。
　　当然，全府上下都知道大将军深夜传召用意为何，但秦宫不知道。以为是大将军要追究晚宴时擅闯的罪过，又想起他提起柳曳狠的咬牙切齿，自己又与这柳曳相貌如此相近，可真是倒霉。当梁温亲自去敲秦宫的房门传召，秦宫吓坏了。又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低眉顺首的道了一声是，心想：这下糟了，第一天就惹得主人不高兴。
　　这时秦宫想到梁温总管是大将军宠奴，自然深知大将军脾气，就可怜兮兮的：＂总管大人，小人深知今日犯下大错，罪不容赦，但求大人一会能为小人求情一二，求大人体恤。＂
　　“傻小子，一会儿可没有我说话的份儿。”梁温笑得贼兮兮的，“我是不能救你的，但你还真有几分本事。你可知，今日之事，若是换了别人，别说是性命不保，就连我也要被重罚。将军竟然没罚你必有缘故，况且深夜传唤，是你小子的福气到了。今晚把你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
　　“拿出什么本事？”秦宫并不是在装傻，也不是想不到大将军召见他是为了床第之欢。怎奈秦宫并没有什么经验，只知道下人服侍主人不过是任主人为所欲为罢了，并不知这还能有什么本事，更不知还有邪魅之术，才发问。
　　但梁温不晓得这许多，只是一味认为清河王送来讨好大将军的嬖奴比是身经百战之人，才轻蔑的笑了笑说：“别告诉我你不懂我说的话。如果你真装傻我也不怕直说，待会儿在这床第之上好好取悦将军，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奴才侍奉主子是天经地义的，多少人求还求不到的福气呢。记住，别跟将军玩什么清高，什么欲迎还拒这一套在将军这里不好用。”
　　其实秦宫只听懂了六七分，救已经到了将军寝室门口。梁温隔着门恭谨的说了声：“启禀将军，秦宫带到，奴婢告退。”就离开了，就剩下秦宫一个人傻愣愣的站着。握了握拳给自己打打气，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大将军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