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飞鸟水中鱼》盼岸

34、求婚

　　更衣室里飞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微微发肿，脸颊绯红。想起刚才泳池里发生的一幕，她的脸更红了。刚刚那个吻和之前的吻不同。可能是因为今天两人都穿得太少，肌肤相亲，也可能是因为刚刚尤浩鑫抱自己的姿势过于暧昧，亲吻的时候飞飞从他的眼神里，动作上明显感觉到了情欲的味道。更让飞飞觉得脸红心跳的是，自己居然喜欢那样的尤浩鑫，喜欢被他那样抱着，那个时候他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是不是中了尤浩鑫的毒。

　　“飞飞，我说的没错吧，学游泳的感觉是不是好极了？”杨柳一脸坏笑，打断了飞飞的思绪。
　　“我都快被吓死了，你还笑。”飞飞想转移话题。
　　“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哦。好了，不逗你了。说点正事，下周他们的比赛，你会去现场看吧？”
　　“浩鑫和我说过，不过我那天刚好在飞，所以去不了。”
　　“啊？下周的比赛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你不能去真是太可惜了。”
　　“你去现场帮我好好感受一下，我下次再去就好了。”

　　尤浩鑫开车送飞飞到楼下。
　　飞飞看了一眼对面楼上黑着灯的房间，问道：“那间房子你退了？”
　　“怎么？想我搬回来住？”尤浩鑫面露喜色。
　　“我的意思是，你不住的话就赶快让给别人，这个地段的房子多紧俏呀。”飞飞最爱泼他冷水。
　　“这段时间比较忙，等我一有空就回来陪你。”
　　“谁要你陪。”
　　“好好好，你陪我行了吧。不请你的游泳教练上去坐坐吗？今天可把我累坏了。”尤浩鑫故意要提起今天的事。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以前尤浩鑫去飞飞家，飞飞觉得并没什么不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飞飞觉得现在两个人就犹如干柴烈火，一点就着，还是不要冒这个险好。
　　“真的不能去看我比赛？”
　　“对不起，我实在去不了，甚至都不能守在电视机前为你加油。不过，我会在一万米的高空为你加油的。”
　　“好吧，原谅你了。”尤浩鑫在飞飞额头上印上一吻。

　　开车回去的途中，尤浩鑫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盯着那个盒子看了一会儿，他遗憾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要再保管你一段时间了。”

　　离正式比赛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尤浩鑫已经前往比赛的国家适应场地。每天训练一结束，尤浩鑫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这时通常飞飞已经在视频那头等着他了。由于两个国家的时差，飞飞那边此时已经是半夜。她虽然有些困倦，但还是会等着他，听他说说今天训练的情况，和他聊聊今天飞行又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有时和他聊着聊着飞飞就睡着了。尤浩鑫在屏幕那头看着她的睡脸，忍不住摸摸屏幕，好想她呀。
　　正式比赛的前一天，尤浩鑫在屏幕前等了好久，也不见飞飞上线。打她电话是关机。尤浩鑫想起上次的飞机失联事件，不禁担心起来。他赶快搜索网页，并没有任何飞机失联的消息，他的心这才放下一半。正想打给杨柳问问情况，门铃响了。
　　尤浩鑫右手还举着电话贴在耳边，左手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差点把电话掉到地上。
　　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眼前，穿着一身空姐的制服。
　　“你不是说有飞行来不了吗？”
　　“好不容易和别人调了班，因为这个我还得请人家吃大餐呢……”飞飞话还没说完，就被尤浩鑫一把拉进房间。门砰地一声关上。
　　一进门，尤浩鑫就把向飞飞按到墙上。他看着眼前这张风尘仆仆的小脸，几天来积累的想念化成汹涌的情潮，快要将他淹没。他怕自己太直接会吓到他，于是极力压抑着自己。先是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鼻尖，这已经耗尽了他的柔情。然后是嘴唇。一碰到这莹润的樱唇，压抑的情□□涌而出。他的吻变得急切而狂热。他用舌撬开飞飞的双唇，向内深入探索，带着飞飞一起翻腾、飞舞、纠缠。飞飞感到甜甜的味道在缠绕的舌间摩挲。但尤浩鑫已不能满足于此，飞飞感到耳朵痒痒的，是尤浩鑫在亲她的耳垂，然后是脖子。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尤浩鑫一边亲吻一边轻轻吸了一下她白皙的脖颈，这个举动让她微微一颤，浑身酥酥麻麻的。他的一只手向下滑到飞飞的翘臀上，另一只手探进飞飞衣服里，一点一点向上滑，飞飞能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心里知道他想做什么，有些害怕，想推开他却反而被抱得更紧，果然身体是诚实的。
　　尤浩鑫将飞飞压在床上，双手撑在她的耳边，不让自己的全部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他怕把自己的宝贝压疼。他看着飞飞的眼睛，眼里有无尽的情话。正欲俯身而下，却感到飞飞的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明天还有比赛呢，你得好好休息。”飞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
　　听到“比赛”两个字，尤浩鑫如泄了气的皮球，倒在飞飞旁边，笑道：“你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吗？”
　　“我是来给你加油的。”飞飞调皮地笑了。

　　第二天，飞飞和杨柳坐在观众席上观看比赛。尤浩鑫在第四泳道蓄势待发，发令哨声一响，只见他纵身跃入水中，挥臂劈水前进。
　　前半个赛程几名选手的差距不大，飞飞紧张得紧紧握住杨柳的手，都把她捏疼了，而杨柳紧张得竟忘记喊疼了。一个转身之后，尤浩鑫的节奏越来越好，慢慢将其他选手甩在了身后，最后以绝对优势获得了冠军。飞飞和杨柳激动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接下来是颁奖仪式。由国际泳协主席为前三名选手颁发奖牌。当念到尤浩鑫名字的时候，他迈开大长腿，一步跨上领奖台中间的高台。站在最高领奖台上，他望向观众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他最想一起分享胜利喜悦的人。颁奖典礼结束后，按流程前三名选手应该环场一周，接受全场观众的祝贺，摄影师会跟随他们进行拍摄。可没走两步，尤浩鑫和另外两名获奖选手耳语了几句，便向反方向走去。另外两名选手继续环场。尤浩鑫的这一举动引起全场的关注，摄影师赶快跟了过去，大屏幕上显示出尤浩鑫接下来的一举一动。只见他跨上观众席，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几层座位，来到飞飞和杨柳面前。他注视着飞飞，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掏出那个精美的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戒指，单膝跪地：“飞飞，你愿意嫁给我吗？”整个过程被呈现在大屏幕上，全场响起了欢呼声，口哨声。
　　“你不怕被教练看见？”飞飞不知所措，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问题竟是尤浩鑫会不会因此受处分。
　　“教练说不准谈恋爱，没说不准结婚呀。你还没回答我呢？”尤浩鑫强词夺理的功夫果然一流。
　　飞飞看着尤浩鑫手里的戒指，这是一枚开口戒指，开口的两端是两条嘴对嘴的小鱼，它们仿佛想要越过那个小小的缺口，亲吻彼此。鱼身和鱼眼睛上镶着亮闪闪的钻石。看着那两条奔向彼此的小鱼，飞飞想起从高中到现在两人间的点点滴滴，眼里泛着泪光。
　　“我愿意。”飞飞笑着向他伸出了手。
　　为她戴上戒指，尤浩鑫兴奋地一把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
　　杨柳在旁边感动落泪，这是本年度最浪漫的求婚。
　　电视台转播了现场的画面，姜薇在电视机前看着那浪漫的求婚场面，气得牙痒痒。她没好气地换了个台，上面正在播一则车祸的新闻。看着车祸现场的画面。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出现在尤太太门外的人，她想起来是谁了。那人是老家的交警。当年向飞飞妈妈出车祸的时候，那人来学校做过笔录，姜薇碰到过他。他来找尤太太做什么？两人又做了什么交易？交警，车祸，五年前尤家突然离开，难道……姜薇马上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个电话：“Jason，帮我查一个人。”

　　回国的飞机上，飞飞正在翻看着杂志，尤浩鑫伸过头来看她在看什么，一看到标题他赶快夺过杂志，不让飞飞看了。
　　“这些都是娱记乱写的，不能相信。”尤浩鑫赶忙解释。
　　“《飞鱼公开求婚，韩国体操女王心碎》、《飞鱼公开求婚，日本乒乓女神心碎》，尤浩鑫，究竟有多少人为了你心碎？”向飞飞一边复述着杂志上的文章标题，一边质问尤浩鑫。
　　“哎呀，那都是娱记的揣测。”
　　“难道那些照片也是凭空捏造的？”
　　“什么照片？”尤浩鑫赶快翻开杂志看了一眼，照片上韩国的体操女王正笑着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他也在笑，两人离得很近。尤浩鑫想起来了，这照片好像是在出席某次活动的时候被拍到的，当时韩国的体操女王因为中文不好闹了个笑话，所以两人都在笑。之前在体育赛事上两人是有过接触，体操女王在公开场合和私下确实都表示过对尤浩鑫有好感，但尤浩鑫对她完全没感觉。
　　“这是某次参加活动的照片，当时她把主持人的话听错了……诶，难道你是在吃醋？”想到这，尤浩鑫竟觉得开心，索性不想解释了。
　　“谁吃醋了。心碎也好，肝碎也好，和我又没关系。”向飞飞故意不再理他。尤浩鑫窃喜一番后，握住向飞飞的手，一脸认真地说：
　　“我们回去挑个日子把证领了吧，然后布置一下新房，订酒店……”尤浩鑫计划着。
　　“浩鑫，你妈妈那边……”飞飞知道这是绕不开的问题。
　　“飞飞，我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其实我从五年前就和家人断绝了关系，一直一个人生活。所以我非常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我和你的家。我们可能得不到我父母的祝福，你介意吗？”
　　“我家的情况也有些复杂。妈妈是因为我才出的车祸，所以爸爸和弟弟一直不肯原谅我。他们可能不会参加我们的婚礼，你介意吗？”
　　“没有关系。就算没有他们的祝福，我们也会幸福的。以后有机会我陪你回去看爸爸和弟弟。”尤浩鑫将飞飞搂进怀里，心生爱怜，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那场车祸毁掉了两个家庭。飞飞，我会加倍爱你，连你失去的那份爱一起给你。尤浩鑫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