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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李时回来了 ...

  •   就这样,冉翩所居的院落里头多出了十个人,原本就不大的院落如今稍显拥挤了起来。

      最不适应的人是冉翩,一出门,陡然一瞧见一个或者两个魁梧的男子,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门前,她总会“娘哎”惊叹一声,而后才能想起来为什么会有人杵在那里。

      如此适应了两天,轮到余海当值的时候,这一症状瞬间被治愈了。

      余海当值的这天早上,冉翩将将走到门前,“娘哎”还没能喊出口,坚守在门外的余海一听见门响,见鬼了似的,先惊叹了一声“爹哎”。

      冉翩的面皮抽了抽,极其不满被人篡改了台词,不悦地道:“大清早的,余侍卫就在本宫的门前做梦,这值当的委实不太地道。”

      余海特别委屈地撇撇嘴,还是很恭敬地行了礼,“公主息怒,这还是小人第一天当差,一时没在状态,请公主责罚。”

      冉翩觉得自己很大度,但是想来想去也不好拒了他请罚的迫切心情。

      “那就罚你去校场上跑两圈。”

      “2圈根本活动不开筋骨,赏我20 圈吧!”余海摩拳擦掌地说:“自打来了公主这里,就不曾操练过,总觉得胳膊腿像生了锈似的酥的难受。”

      冉翩生气了,指着余海的鼻子正欲开口,忽听走廊的那边传来了余储光凉凉的声音。

      “要不要我赏你20军杖,如此不止活动了你的筋骨,还能为你换上一层新皮。”

      不等余储光站定,余海便给她二人行了个跪拜的大礼,匆匆地溜了。

      余小将军淡定地望着冉翩,动了动薄唇,“以后谁要是不听你的话,你不忍心惩治的,就把人送到我那里去。”

      “恐怕第一个要送去的是余小将军你。”冉翩也将他望着,晃了晃脑袋如是说。

      余储光没有接话茬,迈开长腿越过她,直接走进了屋里,又堂而皇之地坐下,还不客气的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也不知是压根没当这里是公主的闺房,还是压根就没把她当作公主。

      湖心看不下去了,使了个眼色,悄悄地拉了拉冉翩的衣袖,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冉翩谨记着莫流的吩咐,压抑着自己不能再和余储光杠起来,本不欲理他,可茶壶里泡的是打莫流那儿弄来为数已经不多的竹叶青,她自个儿都不舍得多喝,眼看着他喝完了一杯,又伸出了罪恶的手。

      她果断大喝一声,“余小将军。”

      余储光的手停顿在了半空,抬眼将她看着。

      冉翩接着道:“您老一大清早就来我这儿,有何贵干?”

      言罢,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还特别提起了茶壶,给他斟了小半杯茶水,而后将茶壶搁在了桌角,他不站起来绝对拿不到的地方。

      余储光觉得她殷勤的不太对头,仔细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突然笑道:“我瞧你先前那架势,还只当你欲将我一人留在这里。”

      “怎地!您老一人在此还会害怕不成!”冉翩趁机很不客气地讥讽他。

      余储光含笑而不语。

      冉翩又问:“您老一大清早就如此高兴,可是临出门的时候拾到了银子?”

      “我如何担得‘您老’这个尊称!前儿个我听你叫的储光哥哥就甚是合适,你暂且就这么叫着吧!”

      “那不成,您老长我九岁。”

      “那又如何。我父亲还长我母亲十二岁。”

      “是原配吗?”

      余储光抬了抬眼睛,冉翩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您老别介意,我就是随便问问。”

      “你父亲长你母亲十七岁。”

      “我听说了。”对于他将她家的事情摸得门清这事儿,她想说的并不多。

      余储光悠然自得地给自己续了满满一杯的茶,冉翩看着他长长的胳膊,倒抽了一口凉气,愁眉苦脸地道:“敢情是您老那里缺水喝了,一大清早就跑到我这里牛饮来了!”

      余储光学着她的语气,“敢情你是心疼你的茶水了,这才一口一个‘您老’的挤兑我。”

      冉翩惊讶地看了他一下,意思是“这你都知道”。

      余储光啼笑皆非,拿食指叩了叩桌面,“我来其实是告诉你,明日李时即可回转。”

      “真的?”冉翩惊喜地咧大了嘴,“那我再给你斟杯茶。”

      余储光被她明媚的笑颜晃了一下眼睛,心里头略微动了气,“我听说李校尉今年二十有四,不多不少刚好长你十岁。”

      “没事儿,岁数大的男人知道心疼女人。”喜上眉梢的冉翩忘记了察言观色。

      余储光冷哼一声,挥袖就走。

      ·

      为了庆祝李时的回转,冉翩忙的欢天喜地,还特别让人在她这边的院落打扫出了一间空房,预备着将他安置在那里。

      谁知道,李时是回来了,可压根就没往她这儿来,就到余储光所居的另一边院落负荆请罪去了。

      据说是那支青军,在山里带着李时的队伍,各个山头游荡了一圈,而后消失不见。

      冉翩觉得被人牵着鼻子戏耍委实不是件光荣的事情,不过错也不能全在李时,马还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他本就长了一副耿直不善谋略的模样。也正是因此,她才瞧上他的不是,笨点的男人总好过余储光那般精明的让人害怕。

      她这厢压根就没当回个事儿,余储光那厢却将此当作了大事,当下就罚了李时十军杖,端的是杀鸡给猴看的架势。

      冉翩不乐意了,觉得余储光是没事找事,分明就是故意。

      她一得到左新传来的消息,就飞似的赶去了余储光那里。

      守在门前的两名士卒大喜过望,只因前两次都没瞧见她是怎么进去的,这回瞧见了,就跟离弦的箭似的惊了风,嗖的一下从他们的面前窜了进去,拦都拦不住。

      等到冉翩喘息着站定,这才瞧见厅堂里已经没了李时的踪影。除了余储光和谢栖同这两个稍微熟稔的,还有仅有一面之缘的前郡丞现郡守王坚和几个叫不出名字的武将。

      余储光自然知道她来此所为何事,却道:“看你,身子骨才好一些,就跑的这般急。”说话之时,还替她捋了捋散出发鬓的几缕青丝。

      这时,其他的几人同冉翩见了礼。

      王坚却一边见礼,一边呵呵笑道:“公主千岁跑的急,还不是着急来见小将军。”

      几名武将哈哈大笑了起来,就是余储光也勾了勾唇瓣,面上含的是不清不明的笑意。

      冉翩没空辩解,正欲张口问他李时在哪里。

      余储光又拉了她的手,将她摁在上首的椅子上坐好,“你且先等上一等,我同几位大人商谈好事情,咱们再说。”

      那该死的王坚王郡守又是呵呵一笑,“小将军,我等就照着你说的去部署,若有不甚详尽的地方,再来相询。现下,我等就告退了。”

      冉翩管他言语之时,面上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猥琐之态,心里愈加的气闷,遂凶巴巴地瞪了余储光一下。

      他却极不在意地又同几人交代了几句。

      谢栖同是随着其他几人一同走出的厅堂,又在廊檐的拐角处同他们道了别,却越想越不对。

      先不说余储光和泰禾公主这二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好,单说泰禾公主个人的变化,不过就是月余的时间,个子高了,皮肤好了,连眼神都泛起水波了,乍一进来之时,差点儿晃瞎了他的眼。

      谢栖同意犹未尽地思着冉翩面红气喘的小模样,越想越歪越心痒。起初他还不太明白余千仗的眼光,如今倒是极其的认同,又思及与他的盟约,两厢无法权宜,既惋惜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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