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徒》熠夏

8、008

　　第二天，叶鹂站在一个音乐发烧友聚集的街头露天公园里，摇滚音乐震得她脑子直发昏。
　　一处处走下去，叶鹂终于找到了和资料上相似的那张脸。她关闭通讯器的信息检索窗口，向吹拉弹唱正嗨皮的几个人大声喊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找一下郭清——”。
　　喊了几遍，一个耳尖的吉他手终于听到了叶鹂的话，他停下来用手肘捅了捅架子鼓郭清：“蝈蝈，蝈蝈，快别敲了，有个美女找你哎！”吉他小青年看见叶鹂，小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郭清在一干人的起哄声中放下鼓槌，走向叶鹂。二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谈话。得知叶鹂想要了解郭浣的情况，郭清的神色黯了下去，少顷才开口道：“我前阵子去看过我姐，以前的好多事儿还记得清楚，就是不认识人了。以前我总是嫌我姐管着我，现在想让她骂我几句，却再也不能了。与其变成这样，我宁愿她还像以前一样嫌弃我不好好学习，嫌弃我玩音乐，对我不停唠叨管东管西。至于我姐近期的事儿，我也不太清楚。我从家里搬出来自己住已经有一年多了。”可以看出来，郭浣在郭清心里还是占了一个挺重要的位置的。
　　家庭上没得到什么线索，事业上的调查也不那么顺利。叶鹂联系了郭浣的制衣公司，并没有见到新衣料研究组组长宋杰，据公司的人说，宋杰是去外地出差，为积压滞销的新产品找销路去了。
　　据公司的人讲，宋杰在服装公司出问题后，舍不得让公司破产，也放不下自己研究了五年的心血。他花费了不少钱买下了郭浣的制衣公司以及新衣料的研究成果，打算继续将新衣料的研究项目进行下去。朋友们都劝他要慎重考虑，毕竟郭浣失败的先例就摆在那里。而宋杰却不撞南墙不回头，坚持要在新衣料的研究上搞出个名堂来。新衣料在本地有不少损害健康等负面流言，难以打开市场，他就带上成衣和鉴定结论和助手一起到外地找销路去了。
　　叶鹂和宋杰通过一次话，宋杰果真重情重义，他对郭浣的事情很惋惜，并说以前受过郭浣许多照顾，他一定会将项目继续进行下去，不让郭浣的心血白费，也绝不会让她一手带起来的公司倒闭。
　　“政彦，郭浣的这条线，好像没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宗政彦家的餐厅里，叶鹂正用勺子无精打采地搅着餐桌上的冬瓜汤，感觉连宗政彦出神入化的厨艺也止不住她调查无果的哀伤。
　　“那就把调查结果写份报告给我。”宗政彦夹块排骨到叶鹂碗里，“在家的时候别谈公事，会影响心情。吃饭的时候更别谈案子，怕你会忧郁得消化不良。”
　　叶鹂抬起她快要扎进碗里的头，感动得两眼水汪汪：“政彦，还是你好！”案子神马的实在都太讨厌了。
　　“再说这个案子的主力是任飞和袁羽雯，让你查查郭浣只不过是个顺便，你刚来三队，我们都没有对你抱什么期望，你不用有太大压力。”宗政彦优雅地喝着冬瓜汤。
　　叶鹂被米饭噎了一下：顺便……亏她全神贯注累死累活……原来她只是个顺便的……
　　本以为调查郭浣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两天后，一则新闻又吸引了叶鹂的视线。叶鹂看了看新闻所属的网站，开始窃笑：死党就是用来无偿使唤和没义气地出卖的。
　　经济日报社楼下的餐厅里，方晴很不客气地点了一桌子的菜。
　　“太好了，叶鹂。自打被分到这个破地方工作起，每天做的不是出去不停地跑新闻，就是趴在桌子上把稿子改上一遍又一遍，累得像狗一样还不给多发奖金。我这几天又财政赤字了，还好有你请我，我才能大吃一顿，好好补充补充营养。我今天要把这一桌子的饭菜全部吃完！”方晴对着一桌子的饭菜摩拳擦掌，早知道有人请吃午饭，她今早没吃早饭就好了！
　　“天下没有叶鹂白请客的午餐，请你吃饭是要找你帮忙的，你们版面最近是不是采访了一个叫做宋杰的制衣公司老板？帮我打听打听他的创业史，越详细越好。”叶鹂开门见山提出要求，面对方晴，她从不知客气为何物。
　　“嗯，这你就问对人了，这条新闻还是我跟进的呢。不过你家宗政大队长那么好，人又帅又会做家务，还总是迁就你这么笨的你，你真的打算抛弃这么好的男人移情别恋？作为你忠实的好朋友，我有必要提醒你，这么冲动的做法是不对的！”
　　“谁要移情别恋了，你不要胡乱猜测。倒是宋杰的事情，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尤其是新衣料的事情，我有用处。”叶鹂对于好友的联想能力很一向无语，以方晴的联想能力，她不去当小说家而是在报社工作实在是太屈才了。
　　方晴撇撇嘴，“谈这个多没意思，等回头我把搜集来的资料发给你。行业机密，切勿外泄。现在你还是讲讲我的偶像宗政大队长近期又有什么英武事迹吧，听说又破了一个盗窃钻石的案子，真实帅惨了。你提供给我第一手的情报，等我积累够了，给你家宗政队长写一本传记，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我再次声明，宗政彦他不是我家的，我们老叶家都是天性纯良的老实人，宗政彦这种物种绝对不是我们叶家出品，叶家就是基因突变也不可能生出宗政那种可恶的物种的！”
　　“好啦好啦，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今天我就帮你这个忙，你可要好好地犒劳犒劳我。”方晴一遍吃菜，一遍进一步剥削勒索叶鹂。
　　“怎么犒劳？如果是你偶像宗政队长的英武事迹的话，就算了。”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本宗政队长的传记落到宗政彦手里的话，那么向方晴透露信息的叶鹂作为宗政家房客的日常生活一定会变得更加艰难。
　　“想犒劳我，其实很简单”方晴咽下嘴里的菜，又瞟了一眼吃得只剩小一半儿的一桌饭菜，扭头喊道：“服务员，拿菜单来，我要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