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默心眠》一枚天下

3、第 3 章

　　寒墨到府中，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回想今天自己反常的举动。
　　韩夏一到府中就看见自家王爷皱着眉头。“王爷，发生了何事？看王爷愁眉苦脸的。”
　　“你……”寒墨犹豫了一下。又沉默了
　　“王爷怎么了？”韩夏更疑惑了。
　　“嗯，帮我把药端来……”
　　“是，王爷。”
　　看着韩夏要走了，寒墨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红着脸说：“去查一下，把杜馨棉的资料给我……不用太具体。”
　　“嗯！！！”韩夏惊异了她们的王爷对男子有兴趣了？她们要有王君了？“好！王爷等我！”她要赶快把药拿过来，然后赶去夏阁把资料拿过来。然后告诉韩春她们这个好消息。韩夏开心的走了。
　　寒墨看见韩夏的反应呼了口气。嗯……明天……

　　韩夏把药放在桌子上没等寒墨说什么就用轻功赶去夏阁，用风鹰向韩春她们送消息让她们到夏阁，有事商议。
　　寒墨一手把药端起来，另一只手摩挲着药碗的边缘。

　　韩夏刚到夏阁就看见其他人已经到了。也对，四阁的距离不是很远。韩夏没有理她们，先吩咐手下人去查杜馨棉。
　　“嗯？查人……难道是杜馨棉的身份……”韩春放下手里的药材，一改平时说话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韩冬眉头皱在一起，不语。
　　“别瞎猜了，你看韩夏笑成那个傻样子。”韩秋撇了撇嘴。
　　“韩秋，你才傻呢，好不好！你……”韩夏刚吩咐完就听见韩秋又在说她。
　　“好了，别闹了。韩夏，怎么了。难道是王爷…”韩冬开口。
　　“对，是王爷让我查的。”韩夏坐在椅子上，慢慢端起茶杯一喝一口茶咂吧砸吧嘴继续说“王爷亲口说的哟。”
　　“那又如何？王爷那次不是亲口？”韩秋哧的笑出声。
　　“韩秋。”韩冬语气加重。
　　“好了好了。”韩秋摆摆手。
　　韩夏一挑眉“可是王爷……”又停顿下来喝口茶，见韩冬脸色阴沉下来才继续说“王爷脸红了。”
　　“什么！”韩秋和韩春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可是王爷的风寒还未好，病情又加重了？”韩冬稍有一点担心。
　　“…………”其他三人无语。
　　面对韩秋韩春韩夏的目光，韩冬低头品着茶，转头对身后的手下说：“先将资料送给王爷，别让王爷久等。”
　　不管这四人讨论的是怎样的热火朝天，反正资料是送到了寒墨手里。
　　寒墨仔细看着。
　　杜馨棉，丞相杜威的庶长子。有两个弟弟，嫡子杜馨香，庶子杜馨雅。一个姐姐，嫡长女，杜贤。杜馨棉自幼丧父，从小不受宠。受其他人欺辱，嫡夫的欺压…每月无月钱……总之就是没人管的还要受别人欺负。
　　寒墨皱着眉，跳过这一部分。
　　杜馨棉每天要去街上摆摊卖东西维持生计。
　　寒墨把写满字的纸张甩在桌子上，闭上眼回想着今日看见的人儿。嘴角默默勾起。

　　今早一起寒墨穿上昨天穿的那长衫，还是站在昨天那个地方。嗯？他还没来。沉默的站在那等着。
　　杜馨棉今天刚走近自己摆摊的地方就看见昨天那个订做手帕的女子在那里站着。“你很早就来了吗？”把篮子放下，把立在墙上的木板放下来铺上一层白布。
　　“没有。”寒墨在看见杜馨棉的时候就调整好了笑容。
　　这时候杜馨棉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了，从篮子最下面把手帕拿出来递给寒墨。
　　寒墨接过来仔细一看手帕被叠的整整齐齐，右下角有几片竹叶。墨色的竹叶和黑色的手帕很相配。竹叶绣得很逼真，很好。寒墨又勾了勾嘴角。低下头从衣袖中拿出一包东西放在杜馨棉面前。
　　呃……杜馨棉看着眼前的布包。这不会是要付的银子吧。杜馨棉把包裹打开。咦，一包帕子。“小姐？”
　　“在下寒墨，”寒墨故意加重语气“这是，需要绣的手帕。”
　　“手帕？全部都是小姐的吗？”杜馨棉不可思议的说。
　　“这些并非都是，寒墨，的。”故意停顿了一下，强调。
　　杜馨棉听出了寒墨在说自己名字的时候强调了一下笑出声了“那寒墨拿这些帕子是要……”
　　寒墨听出了杜馨棉话语中的笑意，脸微微一红，点点头。“一两银。”从怀里掏出来一些碎银放在杜馨棉面前。
　　杜馨棉一愣，“不，不用那么多。太多了。”
　　寒墨沉默了一下，没有动。“我们算是朋友…吧。”寒墨对杜馨棉笑了一下。
　　“呃…不算吧。”杜馨棉轻轻摇了摇头。这男子与女子成为朋友？会被人指点的。
　　“不算？”寒墨又愣了，低下头看着地，嘴角却上扬着。
　　杜馨棉看不见寒墨扬起的嘴角，只能看着眼前的女子好像很委屈的样子，就勉强开口“算，算是吧。”反正他的名声也没有多好，和女子成为朋友而已，应该没什么吧。
　　“嗯，馨棉。”寒墨抬起头，冲杜馨棉开心一笑。心里却想，这么大人了怎么如此好骗。
　　杜馨棉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事实。“这些绣成什么？”
　　“馨棉随意，”寒墨又想了一下“简单一点，不要竹叶。一样的就好。”
　　“这些什么时候取。”杜馨棉看着彩色的帕子思考要绣些什么。
　　“馨棉，我不急的。”
　　“嗯，好。”
　　此后一阵无语。
　　杜馨棉用余光看了眼旁边的寒墨，心想，她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便开口“你没有事情吗？”
　　寒墨诚实的回答“没有。”就着杜馨棉看着她的眼神，寒墨点点头，增加她话语的可信度。
　　那也不用站在这里吧。杜馨棉默默地想着，却也没有说出来。
　　两人就保持这样直到正午。期间有一两个前来询问买手帕的男子，但是好像一直在看着寒墨，连价钱也没有讲。寒墨见势就往杜馨棉旁边凑凑。
　　杜馨棉当然把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出声，心想寒墨这样是想吸引别人来买么。然后自嘲地笑笑。笑笑自己的多想。
　　寒墨皱皱眉头，她不喜欢杜馨棉自嘲式的笑，他的笑应该是淡淡的确实很顽强很吸引人的。
　　“你，不饿吗？”杜馨棉从衣袖里拿出两个馒头把一个递给寒墨。
　　寒墨看着他手里的馒头。这…该是他中午的饭菜，只有两个，看来他平时中午就这么吃的吧。如果我吃了一个，他就吃不饱了吧。就着这种念头，寒墨没有伸手接过。
　　杜馨棉以为寒墨是嫌弃他，就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把手缩回去。
　　“馨棉一个馒头你吃不饱。”寒墨觉得她还是应该解释一下。
　　原来，原来她竟是在担心自己么。杜馨棉看着手里的馒头出神，她是在关心自己？被人关心的…突然杜馨棉回过神，摇了摇头。心里暗暗骂自己不知廉耻，没有自知之明。
　　寒墨还想张口说什么却不知说些什么，这时注意力才分散了一点。寒墨见摆摊的小贩都在吆喝唯独杜馨棉没有。回想起昨天也是。于是开口问道“见别人都在吆喝着卖，馨棉你为什么不？”
　　杜馨棉顿时觉得发寒。她，她这是再说自己与这些小贩一样么。他可是丞相家的公子。想到这，神色暗了暗，他……
　　寒墨见他不说话，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也是大街上摆摊的几乎全是女子哪里有男子呢。于是又开口“馨棉我帮你吧。”没等杜馨棉开口，寒墨便大声喊着“卖手帕。”
　　杜馨棉神色复杂的看着寒墨。以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哪有权势人家的女儿，怎么能做当街叫卖这种低贱的事呢。但是杜馨棉没有出声。直到寒墨问他一条手帕值多少银子。他恍惚回答说“两文。”看见四周围过来买的人几乎都是男子，全都怀春似的看着寒墨。寒墨黑着脸僵硬的应着。她应该已经成亲了吧…像她这种…
　　寒墨已经快要崩溃了，周围男人身上的味道简直令人发指。还是杜馨棉好。偷偷看了眼心中想着的人，发现自己想着的人在注视着她，寒墨便对他微笑了一下。
　　杜馨棉讪讪的笑了一下，老天他怎么可以这样盯着一个女孩家看。
　　又是到了傍晚，杜馨棉收拾好一切看着还剩下很少的当帕子顿时感激起了寒墨。眼睛发亮的看着寒墨“谢谢你。要不是不会卖出去那么多的。”
　　寒墨笑着揉了揉杜馨棉的头发说：“帮你。”
　　杜馨棉脸红的彻底，急忙躲过寒墨放在他头上的手，还没告辞呢，就先跑了。
　　寒墨笑着看着杜馨棉跑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感不错。”眯着眼在虚空中揉了几下。
　　杜馨棉脸红着坐在自己的床榻边，手捂着脸。心想，她，她怎么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她是叫寒墨的吧？今天自己没有告辞就跑掉了，她会不会认为我很没有礼貌？要不明天去解释一下？哦对了…还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来呢，如何去…天哪，杜馨棉，你何时如此大胆了。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深吸一口气，起身去准备自己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