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C：未完的传说》Xerxes

38、时间的彼岸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赫慕兰斯脱去斗篷，穿越大厅向自己的卧室走去，没有回答窗前坐着的人充满怒气的问话。尽管他已经在窗口透过的微光中看到他闪亮的银发，亦听出他的声音。

　　“站住！”斯莱林德说道：“这么大的雨，你会去哪里？你只会去一个地方，你是不是去了那里？”

　　赫慕兰斯没有理会他，斯莱林德站起身，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面前，一道闪电划过，赫慕兰斯抬起头，看到高大的精灵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瞳仁里闪耀着深不可测的幽蓝，他沉默的用力握住赫慕兰斯的手腕，精灵转过头，愤怒的望着他。

　　过了许久，他说：“斯莱林德，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斯莱林德扬扬嘴角，带着挑衅的意味说道：“教我啊。”

　　赫慕兰斯凝视着他，斯莱林德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他第一次在金发的精灵脸上看到这么可怕的表情，仿佛是暴风前静止的海洋，眼神冰冷，贯穿他的灵魂，他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赫慕兰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厅，只留下斯莱林德一个人站在黑暗里。

　　西瑟坐在欧利维安的窗边，凝视着窗外的暴雨，巨大的声响把世界局限在室内，他回想起白天见到赫慕兰斯的情景，精灵似乎有很多话要告诉哥哥，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只是站在哪里。是否哥哥和赫慕兰斯还有和解的机会？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哥哥吗？他知道欧利维安早已认为他失去了这个朋友，那么还应该给他希望，让他继续等待吗？

　　“西瑟？”

　　西瑟抬起头，见到哥哥站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间他几乎脱口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但是，他还是缄口不语，也许时机还没有到来，他希望，是赫慕兰斯有天站在哥哥面前，向他解释发生的一切。

　　“我刚才睡不着，在想最近的一些事情，斯莱林德的呼声越来越高，他似乎想取代他的哥哥，也想取代我。”欧利维安望着弟弟：“而我希望你来接替我，但是在你接替之前，我希望为你做些必要的事情。”

　　西瑟沉吟，在哥哥眼中他看到了让他心碎的忧伤，欧利维安并不快乐。他现在处在没有任何朋友和帮助的境地，只有他，一直在哥哥身边，但是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为他分担过什么。

　　“哥哥，斯莱林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总是能令他身边的人甘愿服从他，甚至民众也欢迎他，他似乎总能够知道别人的心意，并以此控制他们，但是我感觉，在这些事件的背后应该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欧利维安说道：“的确，我也这么想，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得知。”

　　“哥哥”西瑟说：“我今天见到赫慕兰斯了。”

　　“哦。”欧利维安平淡的答道：“这有什么关系？”

　　“也许，他会知道斯莱林德这些年真正做了些什么。”

　　“不，我不想让他卷入这件事，虽然和斯莱林德在一起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但是至少比和我们在一起要安全的多。”欧利维安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原来哥哥从来没有恨过他，西瑟心里一震，脱口而出：“但是这样的话你们就永远不再是朋友了。”

　　“这个精灵的灵魂比任何人都高贵，我了解他。” 欧利维安微笑着指指胸口：“在这里，他永远是我的朋友。”

　　第二天清晨，雨终于停歇。灿烂的阳光照在窗台上，诺薇卡从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看到里面是一枚银色的发针，狭长的花瓣是用钻石镶嵌，她拿出来，轻轻微笑，如果母亲知道自己现在的幸福，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斯莱林德？”她看到镜子里映出的人影，回过头来，看到精灵正望着自己。

　　“我正要去找你。”她微笑，但是立刻发现斯莱林德的眼神异常冰冷，望着她手里握着的发针，他们是因为这发针重逢，诺薇卡一直认为，那是母亲在冥冥中指引她和斯莱林德相遇。

　　“诺薇卡，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斯莱林德说。

　　阳光照在他脸上，他的眼睛深处流动着光辉，诺薇卡凝视着他，点点头。

　　“为什么你还对我哥哥念念不忘？”斯莱林德抓住她的手腕，大声责问。

　　诺薇卡惊讶的看着他，摇摇头。

　　“你还摇头，你还敢说不是！你为什么总拿着这枚发针，不是因为它你才遇到哥哥，不是哥哥他把它修好还给你？你说，你是不是忘不了他？”斯莱林德的声音咄咄逼人，他用力握痛了诺薇卡的手腕：“为什么，你和你弟弟一样……”

　　“斯莱林德，你……怎么了？”

　　斯莱林德看着诺薇卡：“为什么我的命运总要和这些流着卑贱血统的人交织在一起？”

　　诺薇卡感到难过，心被刺痛，她说：“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伤害我？”

　　斯莱林德冷笑：“你让我太生气了，这是你自找的。”他拿过诺薇卡手里的发针，把它丢到了窗外的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