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正经》拙笔狂草

3、癖好下

　　上一章已经说到，关于关志韦阴暗的癖好，这只是一个开端。
　　柳树生万万没想到，关志韦交待他第一次的地方竟然是学校图书馆。
　　柳树生印象中高中图书馆确实是建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在校的天文台那边，高山之上，平时除了一楼有同学借借书之外也很少有人光顾。
　　关志韦说他就是在图书馆的二楼最靠边的女卫生间里最后一个厕所格里结束了他的处男生涯。
　　柳树生觉得关志韦说起这事儿时特别猥琐，关志韦猥琐、图书馆猥琐、图书馆里的女卫生间猥琐。那这事儿的女主角，也就是关志韦的女朋友小优是不是也要算进猥琐行列呢？
　　柳树生糊涂了。
　　柳树生当时不懂，作为关志韦女朋友的小优，为什么能接受比她当初认为□□就是变态行径更加变态的行径——卫生间□□。直到柳树生某天在书中看到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就等于喜欢他的一切。这一切当然也包括了他阴暗的癖好啦。
　　在这个层次上，女人总会偏于接受，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
　　就这样，因为女人的总是妥协，男人的癖好才能得以衍生。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不仅有第二次，是会有无数次。
　　如果说男人的癖好是追求刺激的话，那女人在之后妥协并且接受了男人的癖好，女人所能获得的又是什么呢？是更大的刺激和欲望吗？
　　柳树生想，关志韦是爱上了图书馆里那个温馨的洗手间。可是上得山多终遇虎，关志韦差点就栽在那儿了。
　　令到关志韦差点认栽的人物是一个男老师，因为年代久远，柳树生也忘了那个老师全名叫什么，只记得那个老师姓宾，年纪颇大，是一个老教师，带着一个镜片几尺厚的近视眼镜，这个老师在咱们学校可是恶名昭彰，凡是看到学生做错了什么，都要管一管，惩罚学生说一不二，说杀就杀。很多同学给他改了个英文绰号BINGO.听起来还是不错的吧。宾老师偶尔听到这个绰号大概也这样认为，因为他从不在意别人如此称呼他。不过，事实上，这个名字的中文翻译是“宾狗”。当然，这个绰号被呼之狗，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幸亏宾老师一直蒙在鼓里，不然他肯定会气死好几次吧。
　　上高中时，晚上宿舍都是学校规定统一熄灯睡觉，当时学校还是管得比较严的，晚上十一点半关灯，关灯后就必须得睡觉，不许说话，而每一个晚上都会有一个值班老师。柳树生记得那是高一时的某一个晚上，宿舍的所有人熄灯后一直没睡，在小小声聊天，各种聊，特别是关志韦这个人，特别能扯和爱搞笑，常常令我们在床上抱腹大笑，就这样我们全宿舍八个人一直聊到凌晨两点，乐此不疲。
　　我们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的值班老师竟然就是“宾狗”，更没想到的是他凌晨两点也像我们一样还没睡。凌晨两点，我们宿舍的门被钥匙猛的打开，一阵阴风狂涌而进，夹杂着风势还有一股狂暴的杀气，在宿舍走廊昏暗的灯光笼罩之下，我们都仿佛看到了一个黑夜中的杀神。
　　笑声讶然而止，我们犹如被逮住的猎物一样，带着惶恐不安的心情，任由宰杀。
　　结果可想而知，我们要被惩罚了。柳树生认为这个惩罚还是颇具创意的，“宾狗”说“你们现在是怎样的状态，就给我怎样去操场上跑十圈。”什么叫怎样的状态呢？也就是我们当时睡觉时穿着是怎样的，就怎样出去呗。柳树生当时还好，他比较喜欢穿那种棉质的长袖长裤睡衣入睡，不过宿舍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人是不穿上衣，只穿条短裤就上床的，关志韦是最悲剧的，他经常在宿舍宣传“裸睡”健康，促进身体血液循环，所以他经常只穿一条三角裤衩就上床睡觉了。
　　现在可好了，“裸睡”变成了“裸奔”，当时柳树生真想问关志韦“裸奔”会不会比“裸睡”更加促进身体健康呢？可是看着关志韦那死灰般的表情，柳树生就不好打扰了。
　　不过还好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们都没有穿鞋子，哪个正常的大活人会穿着鞋子睡觉呀？
　　就这样，当天晚上凌晨两点多时，学校出现了这样一种奇观，你会看到八个衣衫不整的大男人在学校的操场上赤脚狂奔，甚至还有一个只穿了一条三角裤衩的大男人在“裸奔”......
　　自此往后的一个多学期，我们宿舍的人都没敢在宿舍熄灯之后再发出一句声音。
　　没错，经过以上的介绍和回忆，关志韦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狠角色。
　　像往常一样，在某天下课后，关志韦带着他的小女友小优去图书馆嗨皮。在关志韦待在那个温馨的卫生间冲刺时，外面传来一声生猛的吼叫声“谁在里面，给我出来！”，关志韦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把声音，就像他不会忘记那“裸奔”的耻辱一样，这是“宾狗”的声音！
　　柳树生十分感叹宾老师听觉神经之发达，竟然能听到二楼中随空气这种介质所传达而来的一丝轻微的呻吟声，也很困惑他为什么有事没事往图书馆二楼的洗手间跑，还恰好碰见了关志韦在行此苟且之事。这难道是关志韦和“宾狗”之间冥冥之中注定的对决？对，这或许就是一种宿命吧。
　　关志韦想起之前学校里有一对情侣在校内的楼道里Kiss被“宾狗”看见，竟被全校通报批评，通知家长，而他这种进女卫生间，做这种羞羞之事的行为，岂不是要被他就地正法，关志韦不敢想象，但他冷静下来后，认为不能与之正面交锋。
　　此时的“宾狗”还只是站在女卫生间门口吆喝着，不敢贸贸然进来，毕竟对于老一辈男性知识分子来说，女卫生间是他们注定一辈子都不愿意去亵渎的神圣之地。而对于关志韦这种新一代男性知识分子而言则不然，用关志韦的原话说就是，“我初中时就不知道被老师惩罚清洗女卫生间洗了多少遍了。”
　　什么是革命的友谊呢？革命的友谊就是你在危难的时刻会想起你的好战友。柳树生和关志韦就是这样的一种友谊。关志韦马上拨打了柳树生的电话，接下来，他们便很快的制定出了详尽的作战计划。
　　女卫生间里有一通气的窗户，从那里沿着粗大的排污水管爬下便可顺利逃脱，而柳树生便在下面接应，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最后，关志韦凭借着在校篮球队和跆拳道社锻炼的强健体魄和敏捷的身手顺利逃脱。
　　很多人会问，那小优怎么办？小优当然是孤身一人理直气壮的走出卫生间，不过具体小优用了什么理由摆平了宾老师，柳树生也不知道，可能是说自己拉肚子拉得太舒服不禁呻吟了一下下吧。不过，宾老师恰是等闲之辈，他居然主动破了自己墨守了大半辈子的清规，走进了女卫生间逐格检查，最后无果。总之，宾老师还是被摆平了......
　　这个由关志韦阴暗的癖好惹出的祸端终究被摆平，关志韦也安慰自己他说起码让“宾狗”亵渎了一辈子不敢去的圣地，破了清规，算是报了“裸奔”之仇。
　　可是柳树生多年后想起这事时才想到，整件事情最不公平的又最容易被忽略的人是小优。
　　多数女人的妥协与接受，甚至去庇护她们所深爱的男人时，只是单纯的希望能获得那个男人更多的爱。只不过，多数的男人往往就像关志韦一样，他们爱的或许只是那个“卫生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