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白开水》木子奶茶

40、第四十章

　　莉迪亚终于结婚了，伊丽莎白终于能松一口气了。这天收到了嘉丁纳先生的信说是他已经看到他们俩。他们并没有结婚，他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结婚的打算。这里他大胆地向班纳特先生提出条件来，要是他愿意照办的话，他们不久就可以结婚了。班纳特先生本来已经为他女儿们安排好五千磅遗产，准备在他们夫妇归天以后给她们，现在只要他立刻就把莉迪亚应得的一份给她就行了。他还得和她订一个契约，在他生前每年再津贴她一百镑。这些条件他再三考虑，自以为有权利可以代他作主，因此便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他特派专人前来送给你这封信，以便可以马上得到班纳特的回音。

　　班纳特先生看完信后，许久不曾说话。

　　伊丽莎白听后还有些不确定的问：“这事可能吗？他竟会同她结婚？”

　　简倒是乐观的说：“那么，威克姆倒并不象我们所想象的那样不成器啦。亲爱的爸爸，恭喜你。”

　　伊丽莎白有些小心翼翼又忧心忡忡的问：“我可以问你一句话吗？我想，他提出的条件你一定都肯答应吧？”

　　“一口答应！他要得这么少，我倒觉得不好意思呢。”班纳特先生对于威克姆的要求有些奇怪他这么点有满足了。

　　“他们俩非结婚不可了！然而他却是那样的一个人。”伊丽莎白也有些担心。

　　“是啊！怎么不是，他们非结婚不可。没有别的办法。可是有两件事我很想弄个明白──第一件，你舅舅究竟拿出了多少钱，才使这件事有了个着落，第二件，我以后有什么办法还他这笔钱？”班纳特先生猜测着。

　　简惊道：“钱！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爸爸？”

　　“我的意思是说，一个头脑最清楚的人是不会跟丽迪雅结婚的，因为她没有哪一点地方可以叫人家看中。我生前每年给她一百镑，死后一共也只有五千磅。”

　　伊丽莎白也想道：“那倒是实话，不过我以前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的债务偿清了以后，还会多下钱来！噢，那一定是舅舅代他张罗的！好一个慷慨善良的人！我就怕苦了他自己。这样一来，他得花费不少钱呢。”

　　“威克姆要是拿不到一万镑就答应娶丽迪雅，那他才是个大傻瓜呢。我同他刚刚攀上亲戚，照理不应该多说他的坏话。”

　　“一万镑！天不容！即使半数，又怎么还得起？”

　　班纳特先生没有回答，默不作声。伊丽莎白也沉默着，她也不相信威克姆这么简单就答应了，一定是舅舅做了什么。

　　在班纳特先生的沉默，伊丽莎白和简的担忧，班纳特太太的高兴中，莉迪亚他们回来了。

　　一进门，莉迪亚就跑进屋来。班纳特太太高兴得要命，连忙走上前来欢迎她，拥抱她，一面又带着亲切的笑容把手伸给威克姆，祝他们夫妇俩快活。班太太的话讲得那么响亮，说明了她相信他们俩一定会幸福。

　　然后新夫妇转身到班纳特先生跟前，他对他们可没有他太太那么热诚。只见他的脸色显得分外严峻，连嘴也不张一下。这一对年轻夫妇那种安然自得的样子，实在叫他生气。伊丽莎白觉得厌恶，连吉英也禁不住感到惊骇。莉迪亚还是莉迪亚……不安分，不害羞，撒野吵嚷，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从这个姐姐跟前走到那个姐姐跟前，要她们一个个恭喜她。最后大家都坐下来了，她连忙扫视了一下这间屋子，看到里面稍许有些改变，便笑着说，好久不曾到这儿来了。

　　威克姆更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他的仪表一向亲切动人，要是他为人正派一些，娶亲合乎规矩一些，那么，这次来拜见岳家，他那笑容可掬、谈吐安详的样子，自然会讨人家欢喜。伊丽莎白从来不相信他竟会这样厚颜无耻，她想道，一个人不要起脸来可真是漫无止境。她不禁红了脸，简也红了脸，可是那两位当事人，别人都为他们难为情，他们自己却面不改色。

　　莉迪亚大声的向她的家人述说着她的婚礼，“我一定要把经过情形告诉你。你知道，我们是在圣克利门教堂结的婚，因为威克姆住在那个教区里面。大家约定十一点钟到那儿。舅父母跟我一块儿去的，别的人都约定在教堂里碰头。唔，到了星期一早上，我真是慌张得要命。你知道，我真怕会发生什么意外，把婚期耽搁了，那我可真要发狂了。我在打扮，舅母一直不住嘴地讲呀，说呀，好象是在传道似的。她十句话我最多听进一句，你可以想象得到，我那时一心在惦记着我亲爱的威克姆。我一心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穿着他那件蓝衣服去结婚。”不管她怎么说，伊丽莎白她们都感到很难为情。

　　“唔，象平常一样，我们那天是十点钟吃早饭的。我只觉得一顿饭老是吃不完，说到这里，我得顺便告诉你，我待在舅父母那儿的一段时期，他们一直很不高兴。说来你也许不信，我虽在那儿待了两个星期，却没有出过家门一步。没有参加过一次宴会，没有一点儿消遗，真过得无聊透顶。老实说，伦敦虽然并不太热闹，不过那个小戏院还是开着。言归正传，那天马车来了，舅父却让那个名叫史桐先生的讨厌家伙叫去有事。你知道，他们俩一碰头，就不想分手。我真给吓坏了，不知道怎么是好，因这需要舅父送嫁，要是我们误了钟点，那天就结不成婚。幸亏他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于是我们一块儿动身。不过我后来又想起来了，要是他真给缠住了不能分身，婚期也不会延迟，因为还有菲茨威廉先生可以代劳。”

　　伊丽莎白听到了什么大惊失色，又把这话重复了一遍：“菲茨威廉先生！”

　　“噢，是呀！他也要陪着威克姆上教堂去呢。天哪，我怎么完全给弄糊涂了！这件事我应该一字不提才对。我早已在他们面前保证不说的！不知道威克姆会怎样怪我呢？这本来应该严格保守秘密的！”莉迪亚也没发现她的不对仍然开心的说着。

　　“如果是秘密，”简也知道伊丽莎白和菲茨威廉的事试探的问道，“那么，就请你再也不要说下去了。你放心，我决不会再追问你。”

　　“噢，一定不追问你，”伊丽莎白嘴上虽是这样说，心里却非常好奇。“我们决不会盘问你。”

　　“谢谢你们，”莉迪亚说：“要是你们问下去，我当然会把底细全部告诉你们，这一来就会叫韦翰生气。”

　　她这话明明是怂恿伊丽莎白问下去，伊丽莎白便只得跑开，让自己要问也无从问起。

　　但是，这件事是不可能不闻不问的，至少也得去打听一下。菲茨威廉先生竟会参加了她妹妹的婚礼。她想来想去，把各种各样古怪的念头都想到了，可还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无论如何也摸不着头脑，实在难受，于是连忙拿起一张纸，写了封短短的信给舅母，请求她把莉迪亚刚才无意中泄露出来的那句话解释一下，只要与原来保守秘密的计划能够并行不悖就是了。

　　她舅母的回信也确定了莉迪亚说的，是菲茨威廉帮的忙，是他找到了莉迪亚他们，是他让威克姆娶莉迪亚，是他出的钱.....伊丽莎白心神摇荡，她知道菲茨威廉对她的感情，知道他有多讨厌威克姆，居然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