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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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伊丽莎白和菲茨威廉在相见的瞬间明白了什么但他们并没有举动，连目光都不敢对视，他们之间还差个契机，让他们不会那么尴尬。安妮他们对于见到伊丽莎白没什么感觉，就礼貌的打了声招呼，大概她还记着她说达西的话吧。
餐桌上他们一反常态的保持着食不言的状态，低着头默默的吃着盘中的食物。其间只有柯林斯先生极力的吹捧，他他边切边吃，又兴致淋漓地赞不绝口，每一道菜都由他先来夸奖，威廉爵士也加以吹嘘，原来威廉爵士现在已经完全消除了惊恐，可以做他女婿的应声虫了。
凯瑟琳夫人对这些过分的赞扬好象倒非常满意，总是显露出仁慈的微笑，尤其是端上一道客人们没见过的菜到桌上来的时候，她便格外开心。现在凯瑟琳夫人已经不做生意了，全权由安妮接管了，她只要享受天伦之乐就行了，也因此在无聊之处有柯林斯先生这样的人在可以陪她说话哄她开心，也因为老了，更加喜欢说话喜欢听别人的吹捧了。安妮看她开心也就随她去。
吃好后回到会客厅，只是听凯瑟琳夫人谈话。她滔滔不绝地一直谈到咖啡端上来为止，随便谈到哪一桩事，她总是那么斩钉截铁、不许别人反对的样子。她毫不客气地仔细问着夏绿蒂的家常，又给她提供了一大堆关于料理家务的意见。她告诉夏绿蒂说，象她这样的一个小家庭，一切事情都应该精密安排，又指教她如何照料母牛和家禽。
伊丽莎白发觉这位贵妇人只要有机会支配别人，随便怎么小的事情也决不肯轻易放过。凯瑟琳夫人同柯林斯太太谈话的时候，也间或向玛丽亚和伊丽莎白问几句话，特别向伊丽莎白问得多。她不大清楚伊丽莎白和她们是什么关系，不过她对柯林斯太太说，她是个很斯文、很标致的姑娘。她好几次问伊丽莎白有几个姐妹，她们比她大还是比她小，她们中间有没有哪一个已经结婚，她们长得好看不好看，在哪里读书，她们的父亲有什么样的马车，她母亲的娘家姓什么。伊丽莎白觉得她这些话问得唐突，不过还是心平气和地回答了她。
于是凯瑟琳夫人说：“你父亲的财产得由柯林斯先生继承吧，我想？”……说到这里，她又掉过头来对夏绿蒂说：“为你着想，我倒觉得高兴；否则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让自己的女儿们来继承财产，却要给别人。我的家里就觉得没有这样做的必要。”说着还温柔而又欣慰的拍拍坐在一边的安妮的手。似乎对于自己家的财产由自己的女儿继承让她觉得很是满意。
紧接着她又好奇的问：“你会弹琴唱歌吗，班纳特小姐？”
“略知一二。”伊丽莎白在听到前面的话时脸已经很难看了，但她还是恭敬的回答她。
“噢，几时我们倒想要听一听。我们的琴非常好，你哪一天来试一试看吧。你的姐妹们会弹琴唱歌吗？”
“有一个会。”
“为什么不大家都学呢？你们应该个个都学。魏伯家的小姐们就个个都会，她们父亲的收入还比不上你们父亲呢。你们会画吗？”
“不，一点儿不会。”
“怎么说，一个也不会吗？”
“没有一个会。”
“这倒很稀奇。我猜想你们是没有机会学吧。你们的母亲应该每年春天带你们上城里来投投名师才对。”
“我妈是不会反对的，可是我父亲厌恶伦敦。”
“你们的女家庭教师走了吗？”
“我们从来就没有请过女家庭教师。”
“没有女家庭教师！那怎么行？家里教养着五个姑娘，却不请个女家庭教师！我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事！你妈简直是做奴隶似的教育你们啦，”对于伊丽莎白他们五个姑娘居然不请家庭教师，凯瑟琳夫人感到很诧异，她想不出来她们是怎么学习的，“那么谁教导你们呢？谁服待你们呢？没有一个女家庭老师，你们不就是没人照管了吗？”
伊丽莎白禁不住笑起来了，告诉她事实并不是那样。“同别的一些人家比较起来，我们家里待我们算是比较懈怠；可是姐妹们中间，凡是好学的，决不会没有办法。家里经常鼓励我们好好读书，必要的教师我们都有。谁要是存心偷懒，当然也可以。”
“那是毫无疑问的；不过，女家庭教师的任务也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要是我认识你们的母亲，我一定要竭力劝她请一位。我总以为缺少了按部就班的指导，教育就不会有任何成绩，而按部就班的指导就只有女家庭教师办得到。说起来也怪有意思，多少人家都是由我介绍女家庭教师的。我一贯喜欢让一个年轻人得到很好的安插。姜金生太太的四个侄女儿都由我给她们介绍了称心如意的位置；就在前几天，我又推荐了一个姑娘，她不过是人家偶然在我面前提起的，那家人家对她非常满意。……柯林斯太太，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麦特卡尔夫人昨天来谢我？她觉得蒲白小姐真是件珍宝呢。她跟我说：‘凯瑟琳夫人，你给了我一件珍宝。’……你的妹妹们有没有哪一个已经出来交际了，班纳特小姐？”凯瑟琳夫人用严肃的语气对伊丽莎白说道，像是在说什么正常不过的事一般。
“有，太太，全都出来交际了。”伊丽莎白听到这已经有些受不了了，但碍于她是主人不动声色。
“全都出来交际了！什么，五个姐妹同时出来交际？真奇怪！你不过是第二个！姐姐还没有嫁人，妹妹就出来交际了！你的妹妹们一定还很小吧？”凯瑟琳夫人一次比一次吃惊，她想不出来她们一家怎么那么.....恩.....奇怪。
“是的，最小的一个才十六岁。或许她还太小，不适宜多交朋友。不过，太太，要是因为姐姐们无法早嫁，或是不想早嫁，做妹妹的就不能有社交和娱乐，那实在太苦了她们。最小的和最大的同样有消受青春的权利。怎么能为了这样的原由，就叫她们死守在家里！我以为那样做就不可能促进姐妹之间的情感，也不可能养成温柔的性格。”伊丽莎白也知道自己妹妹过早出来交际会有损什么，但听到凯瑟琳夫人的话还是有些不舒服，但面上还是没表现出来。
“真想不到，”夫人说，“你这么小的一个人，倒这样有主见。请问你几岁啦？”
“我已经有了三个成人的妹妹，”伊丽莎白勉强笑着说，“你老人家总不会再要我招出年纪来了吧。”
凯瑟琳夫人没有得到直截了当的回答，有些不满还想发问。这时菲茨威廉突然提议，“姑母，你看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出去散步吧，不要闷在这里了。”其实菲茨威廉在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夫人交谈中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伊丽莎白，看着凯瑟琳夫人的问题越来越犀利，伊丽莎白越来越难堪但还要勉强的笑，他第一次有些要埋怨自己的姑母。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