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弃》昙祠

6、第 6 章

　　看到齐羡东没什么特别反应，薛临安扬扬眉。队伍经过休整后又开始向前走，薛临安故意落在远远的后面。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三角锥，把它放在自己的终端上面，闪了几下后，三角锥里出现了一座微型的城市。正是齐羡东在电脑上推演出来的地下城市模型。薛临安在心里称赞了自己一番，收好三角锥，这才跟着队伍继续走。
　　冰盖上的风很大，为了防止被吹散，整个队伍用绳索连了起来。第一个人是最耗体力的，环境监测部的部长很自然的走在了队伍的最前。他叫斯派克，身高一米九。浑身都是充满张力的肌肉，这些都是在长期的野外作业和规律的锻炼中获得的。德顿走在第二个，接下来是尼克，环境监测部的副部长，他的后面跟着莱纳德和山治。第六个是乔安娜，齐羡东排在第七。剩下的2个指导勘测部的和4个环境监测部的则穿插排在后面，最后一个是薛临安。
　　斯派克的经验非常丰富，他带着队伍绕过一些比较抖的冰坡，尽量在风小一些的地方走。他们现在还在冰盖的边缘，空中管制部队的飞机在他们的上空盘旋，不停地给他们传输实拍的地图。这些地图是他们前进的唯一指导，等他们向中心走去的时候，空中管制部队就不能帮他们了，因为越到中心风越大，飞机进不去。
　　队伍每天朝着冰盖中心偏离15°，到第七天的时候，空中管制部队的飞机就跟不进来了。大家的位置又换了一次，除了最开头的斯派克和德顿仍走在最前方外，其他人都做了调整。现在齐羡东在第四个，薛临安在第五个。
　　风已经大到让人快直不起腰。每个人的脸上都戴上了密闭的防护罩。防护罩有加强信号的装置，大家的通话倒是不成问题，但是连日的赶路让每个人都保持了沉默，只有斯派克、德顿和队伍最后的尼克时不时发出简短的语句传递信息。在队伍又一次停下来的时候，齐羡东感到有人在戳他的腰。
　　戳的人第一下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又断断续续的来了几下。齐羡东的腰上很怕痒，这种痒是心理上的，虽然隔着厚厚的防寒服，却仍然不舒服。他扭动了几下，防护罩里突然传来德顿的声音：“齐羡东，你怎么了？”背后的手不动了，齐羡东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说：“啊，好几天没洗澡了，背后有些痒。”
　　耳朵里传来大家的笑声，德顿却仍然严肃道：“好了。我们似乎已经到了可以下去的地方。我和斯派克正在判断深度和方向，大家原地休息一会儿，试着和空中管制的联系，看他们能不能通过卫星再给我们一些冰盖内部的雷达透视图。风比较大，绳索不要解开。”
　　这些人都是经过无数训练和任务的，没有人坐下来。大家只是换了个舒服的方式站着，并开始联系空中管制部队，一时间，耳旁都是联系时的呼叫声和信息传递的滴滴声。
　　齐羡东也放松的站着，他开始走神，一会儿想起自己宿舍的植物，想到植物，齐羡东不由惋惜：现在地球上大面积的原生植被已经很少了，战前虽然也遭到人类的破坏，但最起码有大片的森林。大片的森林，齐羡东想到了梦里的那只鹿，那只总想要杀死自己的鹿。齐羡东开始想象那只鹿的样子：黑色的大眼睛，湿润的大鼻头，还有那分出许多枝桠的角…..
　　背上被人拍了几下，这次齐羡东认出了，这是一段摩尔斯码，内容像是一个波段。齐羡东试着把防护罩里通讯器的波段调了一下，大家发出的嗡嗡声没有了，薛临安的声音在防护罩里响起：“这下安静多了。”
　　齐羡东问：“你又想干什么？”薛临安说：“我不想干什么，只是太无聊，找你说说话。”齐羡东说：“哦，你想说什么？”薛临安说：“说说你吧，你多大了，家是哪的，家里还有谁，为什么来到组织，之类的。”齐羡东问他：“这是调查吗？”薛临安摇头，过了一会儿想起齐羡东背对他站着，看不见，就说：“不是的，我就是个人感兴趣。”齐羡东没有反应。薛临安又说：“这样吧，我送你个礼物。”说着从怀里掏出小三角锥，递到齐羡东手边。
　　齐羡东低头看了看，拿过小三角锥。翻来覆去看不出门道来，就问薛临安这是什么。薛临安笑笑，只说是个好东西，要齐羡东拿好，不要丢了，就关了俩个人的通讯，回到了公共频道。
　　德顿和斯派克已经准备在冰盖上凿洞了。他们凿洞的地方下面是空的，在冰盖形成时应该是个大气泡。洞凿好后，每个人都松开了身上的绳索，大家赶紧下到冰盖内部，打量起周围的情况。
　　冰盖内部的空洞很多，这是由于冰盖形成时密度不同，结冰时体积扩张，就形成了一个个空洞。各人分散在各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齐羡东看到没人注意他，就走到一块冰壁前，刮下一些冰屑，收在放样品袋子里。

作者有话说

　　不发出来我写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