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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凰笙歌四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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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
“去。”
“不去。”
“去。”
……
“阿笙,我看你掰了一上午花瓣,嫉妒花比人艳也不必如此,真是糟蹋。”墨嵛歌满是惋惜,然后一个潇洒的旋身和长笙背靠背坐在湖边。
长笙蓦地跳起来,墨嵛歌没来及反应,一头磕在草地上,正待发作,却瞥见长笙一脸阴阳怪气的笑容,背后腾起一阵恶寒。
“嵛歌出手教训公输迤的事若说我是主谋,那你便是军师。身为一个合格的墨侠,你难道不应该大义凛然陪我去邓陵氏坐坐?”
“哈,就为这事。”他郑重地拍了拍长笙的肩膀,语重心长:“恕我愚见,没看出我们的关系复杂到需要连坐。”说完便一闪跳到树上,初晨的阳光在他脸上泻下斑斑驳驳的影,更衬得他俊秀非常。
“你不是常说邓陵氏的厨娘做的糕点比秀娟强多了?”
“我突然觉得秀娟的手艺也是很可圈可点的。”
“那个江首领还常夸你来着。”
“师傅常教导我做人要谦虚。”
“咦,这是什么?小麻雀?”“该死,你竟敢啄我,我要拔光你的毛炖汤给小墨补身体!”[小墨是俺家阿笙养的一只母狗,据医师所说当时已有两个月身孕。]长笙揪起那只险些被她踩到的某生物。
唉,女人果真善变。嵛歌从树上又跳回来,蹲下身子顺着长笙的目光望去,额头瞬间竖起一排黑线,对着她的头就是一记狠敲。
“咝!您老人家下手轻点会死。”长笙吃痛地揉揉可怜的脑袋。
他抚额,“苍睚真是你训服的吗?你竟不识海东青。”
“海东青?”她呵呵干笑两声,“当我老眼昏花。”目光一转,不怀好意地盯着这只小雏雕爪子上绑的白布条。
关键时刻,嵛歌一把抓住她魔爪,“海东青历来是我们墨家的独门信使,所送之物我们一律默契地不去偷窥。”
“既然选择遣这只飞不高的笨鸟送信,那里面的内容自不会是机秘。也许是哪位师兄也给情妹妹的,你也好好学学,将来给我讨嫂子时用得上。”
嵛歌眉峰一挑,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
“观灯会?”一行黑漆写的小篆尽入眼底。
“元夜观灯会是洛阳民俗,那段期间洛阳城最是繁盛。花灯如昼,鼓瑟齐鸣,来自四面八方的有才之士在此集会,是诸侯国收拢谋士的绝佳机会,实质上更是关乎诸子百家盛衰兴亡。”墨嵛歌一副这都不知道的表情,“怎样,可有兴趣。这可是摆脱去邓陵氏命运的一线生机。”
“阿笙,你这是想杀了我呀!”墨嵛歌紧握住直飞向他面门的白羽箭,把顶在头上的苹果“咔嚓”啃了一口。
“阿笙,干得好,除去这个祸害,可以多活十年有余。”非羽时刻不忘在一旁添油加醋。
禽瑜师傅负手而立,意味深长地看向长笙:“这半个月来武功是长进了,可箭术……长笙,你怎么像头一回拿箭。”
长笙撇撇嘴,她本就没碰过箭,更枉论箭术,自来比不上自小生在古代的叶舒宁。弓箭一扔,袖子一甩,一副“我很烦,别来惹我”的气势走人。
估计出门时忘了看黄历,没走几步,“砰”一声,某人很不幸地踩到自己的裙带,以极不雅观的姿势扑向大地。怒火中烧,干脆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熟悉的脚步声渐近,一双墨色长靴在眼前放大,嵛歌蹲下身子习惯性地把她的头发揉成鸡窝。
长笙猛地挥断他的手臂,恶狠狠地瞪他,“没听过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嵛歌似笑非笑,“阿笙,云首领不允你去洛阳,何必跟我赌气。”
没错,当三天前长笙兴致勃勃地向墨流云提出要去洛阳观元夜灯会时,被墨流云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好说歹说也是她亲生女儿,居然连一点后门都不给开。
长笙恶狠狠地回了一句:“滚!”
他低声叹气,“放心,这回的观灯会,你定能去。”
果然,嵛歌没有猜错。长笙一回房就被叫到墨流云房里。
“最近和你禽瑜师傅学得怎么样了。”墨流云将佩剑丢给长笙。
长笙对剑并不陌生,自读小班起,她就被逼着学习武术、击剑之流。再加上墨长笙这具天生难得清奇的骨骼及打小的武学功底,一套墨家剑术耍得钢劲到位,更是少了花绡招式,并不输于男儿。光是看墨流云赞赏的表情便知道,这一关算是过了。
“笙儿,你去把梳妆台下第三个柜子里的锦盒取来。”
长笙对这个锦盒早有觊觎,可墨流云似乎挺在乎这个锦盒,平日都上两把锁。她也不是没尝试去开,但姜总是老的辣,若如此轻易就让她打开,长笙就要怀疑这个墨流云的真假了。
怪只怪之前研究这锦盒时总是提心吊胆,反而忽略一点。锦盒正面的锁分明是虚设的,根本无钥匙能够开锁。锦盒的玄机当是在底面。
墨流云打开锦盒之时,长笙早早就把头凑上去,迫不及待想知道里面的宝贝。结果揭晓时,深深失望了一阵。不过是块足够漂亮的玉。
这是块墨玉,上面雕琢着凤凰振翅欲飞的图案,外缘是繁复的花纹,刻着一行小字:凰笙歌四海。
墨流云将玉细细端详了一番,最后系在长笙腰上。“下个月你便随你师兄们去洛阳吧,大哥说得对,我不可能护你一辈子。”“这块玉或许是你的另一段机缘。”
“这块玉,和爹爹有关吗?”
墨流云不再说什么,理了理长笙的衣笙,拍去上面的尘埃,轻轻把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