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次来那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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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积抱着肚皮，在自家洞口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哎哎惨叫惊动了左邻右舍，小翠背着竹编小篮子，十分担心：“它怎么了？养的鸡又死掉了？”
一同围观的小龙摇摇头：“没有。据说最近挺顺利，至少母鸡们没有一见它就吐着沫子抽过去了。”再努力个十年八年，兴许梦想真有实现的那一天也说不定——每天吃上新鲜的鸡蛋，该是多么奢侈的幸福。
“真厉害呀。”小翠咋舌，打心眼里为好朋友高兴，转身蹦蹦跳跳走掉摘苹果去：嗯，小唯嘴巴刁，喜欢果蒂长得歪歪的，红红亮亮的，最好带几个小斑点的那种。
等背着满满当当的小篮子回到家，小积——还抱着肚皮不依不饶滚得地表溜光。
“它怎么了？”
趴在一旁不依不饶看热闹的小龙懒洋洋一个呵欠：“不就是来那啥了嘛。”
“喔～”小翠点点头，小篮子放回地上扒拉一阵，挑了个最小的苹果送给小龙，其余的叼回自己家里妥妥放好，这才擦着汗水趴到小龙身边：“那啥是啥？”
小龙用一边尖牙啃着苹果皮：“那啥就是那啥嘛，我们以后也会这样的。”
小翠望着眼前惨状，头皮一乍：“那啥到底是啥？”
“等你那啥来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我都不知道那啥是啥，我怎么知道来的是啥！”
“笨蛋小翠！不懂的问你家小唯去！”
“混蛋小龙！苹果还我！吐出来！吐出来！”
一团尘土飞扬。
小积：翻滚中虚弱地：“不要打架……”
小唯舒舒服服晒着太阳，老远闻见清爽苹果香，忍不住咕嘟几声小呼噜：“前几天下雨，石头上长青苔了……”
话说一半，下巴砰地磕到石头上。
小翠顶着满头乱毛，用石头片一点点刮着青苔，气冲冲的诉委屈：“小龙不告诉我那啥是啥，还骂我打我，然后把苹果皮吐我头上……呜呜……”哭几声，不忘停下来使劲吹一吹青苔屑，再用爪子刨几刨。
小唯咬着苹果万分同情：哭了半天你倒是说清楚，那啥到底是说的个啥？
几个月后，小翠抱着肚皮，在地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小唯吓出半身汗，抢上前去拎住后颈软皮，确认上上下下灰尘都拍干净不会弄脏自己一身漂亮银白，这才心疼地搂进怀里：“怎么了？”
“呜呜，那啥了……”
小唯仔细打量几眼，爪子一拍额头，恍然：“疼得很厉害么？”
“嗯——疼？疼什么？”
小唯不愧是闯荡过人间见识过世面的，振振有词：“大部分人——还有狐狸那啥的时候，都会痛的。”
“是吗？”小翠耸耸鼻子眨眨眼，努力感觉一阵：“那我是小部分吗？”
小唯黑脸：“什么意思？”
“我的肚子不痛啊。”莫名有些骄傲的。
小唯黑化：“那你滚个什么劲？”
“小龙不是说我们那啥的时候，都会这样嘛……”觉出不对越说越小声的。
小唯桀桀一笑，伸出黑爪掐住脸：“你又皮痒了吗？”
“呜呜，痛，这下痛了……”
再隔几个月，小唯抱着肚皮，在地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就算法力更高幻人更早见识更广，天生慧根的九霄美狐年纪也比不得山沟子里土不拉几灰毛狐狸大。
“呜呜，好痛啊……”灰毛狐狸自动自觉将身上灰尘拍拍干净，小心翼翼抱着小唯哭得东倒西歪。
勉强挤出一丝欣慰笑容：“呆子，难受的是我，你哭什么？”
呆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哭得更伤心：尾巴尖一直被小唯攥着，要断掉了啊。
练霓裳冷着脸站在后院，指尖一动聚起数十个拳头大小水球，均匀浇灌在每一株绿油油植物根部。
前几天妻上大人叫嚣着要吃人间美味烤红薯，并坚持集市货色都是瘠土里种出来的入不得眼。一夜之间，满院的极品茶花纷纷含恨而终，被葱葱绿绿小红薯苗代替。
俯身将几只胆大包天小菜虫弹出老远，余光瞥见灰毛小狐狸吭哧吭哧推开篱笆向自己招呼。
“神仙好。”
几个月没见，小东西的尾巴又蓬了一圈，只能卷巴卷巴背在背上，小篮子晃晃悠悠顶在头顶，里面是神仙需要的几味少见药材。
练霓裳轻哼一声算是招呼，接过药材回屋。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个纸包放进小篮子：“等她服过这两剂，再照我教的法门修炼，以后那啥时就不会难受了。”
灰毛小狐狸兴奋地连连点头，尾巴太重摇不动，只好爪子揪住练神仙裙摆扯一扯：“谢谢神仙。”
“等等。”练神仙想起妻上大人嘱托，深吸口气，一本正经地八卦：“你的尾巴怎么回事？”
灰毛小狐狸从两年前起，冬天新生的厚绒毛就再也没有褪掉过，夏天里只看着那一团绒都热的慌，也不知施了法术苦苦留住，存的什么心。
有些难为情地搓搓鼻子，眼睛亮亮声音小小：“小唯难受的时候喜欢抱着我尾巴，说这样暖和。”
练神仙的（对外）千年冰山脸难得溢出一丝讶色，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感动。几不可察皱皱眉，淡淡道：“其实，我可以送你一床被子的。”
小狐狸僵住了。
小唯优雅地捏住鼻子，药丸嚼也不嚼囫囵吞掉：“糖。”
手忙脚乱把神仙送的松子糖奉上，再得意洋洋拍拍身边被子，上面是精致绘绣花样：“小唯，这也是神仙送的，很暖和的喔！”
自豪语气勾得小唯撩起眼皮望一望：“喔。”
“小唯，是软乎乎的被子喔。”察觉出冷淡的小狐狸卖力吹嘘。
小唯打个呵欠。
“真的很软很软很软，你摸一下？就一下。”小狐狸委委屈屈瘪嘴。
小唯连眼皮也懒得抬，爬回窝里就要睡觉。
“小唯……”小狐狸一口咬住被角。
“闭嘴，爬上来。”
乖乖收声去窝里角落趴好，尾巴被小唯拽过仔细拍拍灰尘，再妥帖裹住小小身子：“睡觉。”
轮到小狐狸“喔”。
月亮悄悄爬上来，懒洋洋挂在树梢上，侧耳听细细呼吸交错起伏，门缝里窥见小唯状若无意地翻身，再翻身，挪啊挪啊直到头挨头，嘴巴对着嘴巴轻轻一碰。
再把爪子举过头顶轻轻一挥。
今夜的风可真大，连被子都刮跑了呐。
真～大～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次来那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