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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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n you have eliminated the impossible whatever remains, however improbable,must be the truth.——Sherlock Holmes
【夏洛克•福尔摩斯（柯南道尔笔下的名侦探）：当你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无论剩下的是什么，即使是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
白雅不信教，或者说从事这种事业的人都是没有信仰的疯子，可是她说“阿门”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虔诚而认真，像是最忠贞的犹太或基督信徒。
云霁知道，白雅的诚，不是给那些虚无的教派，而是她常与他们谈起的，她眼中最伟大的，创世纪的科技——脑桥分裂手术。
脑桥分裂手术，是已经被禁止了的科技，这种手术原本是用来治疗癫痫的,主要原理就是把连接左右两个半脑的神经切断,手术后两个半脑独立工作,不再联通，但在这些疯子的研究中，他们发现，一般人的两边半脑会互相对话达成统一,但实施过脑桥分裂手术的病人有很大的可能分裂为‘道德自我’和‘欲望自我’两个人格，而且经过他们的实验，这两个人格间的切换是可控的。
云霁同时也记得白雅说过，因为是在脑颅内进行实验，所以这种手术的危险性极高，感染或者任何神经纤维的断裂都是致命的伤，所以死亡率简直高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可是，对于一个优秀的科研与医学人员来说，最好的品质是坚持不懈，就像是为了试验出最适合用来做灯泡的钨，爱因斯坦努力了几千次一样，白雅他们也从不懂放弃。
他们从来都不会在意死了多少人，而只在意结局。
而现在，成功的例子来了呢。
心脏战栗着，好像是隐隐的兴奋。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这句话引自《新约·约翰福音》第1章，直白通俗的翻译就是黑暗战胜不了光。
大概是以为她在害怕，萧沢桓突然看着她，轻声说道。
无可否认的是萧沢桓有一张好看的脸，若是他再大个七八岁，或许这副神圣的样子会多几分耶稣的圣气，可现在他只有十岁，十岁的正太板着脸认真地安慰着人的模样，只让人觉得有几分——萌。
或者再直白一点，蠢萌。
然后请把重点放在前面一个字上。
可显然云霁没有少女梦幻心也不是“爱小正太的怪阿姨”，所以她只是微微偏头看了对方一眼，对对方的安慰有些不理解，难道他以为她在害怕么？
不，她纯粹只是兴奋啊。
兴奋到血液，都好像要燃烧起来了！
不过，按照白雅对她的要求，她还是示意性看了看对方，点了点头，示作感谢。
温柔谦和，这就是白雅对她的角色限定。
反式多巴胺可以灭绝感情，却不会消灭表情，白雅说，她简直就是天生的戏子——
如果她愿意。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房间里突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清脆而带着点稚嫩，念的是《新约·马太福音》第7章，对方的语调开始时温暖糯糯，而后突然如峰回路转一般，带着股冰凉刺骨的冷冽，“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生门，你们注定是死的。”
进来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一张脸平凡而没有什么特点，带着点灰色的瞳孔透亮，在阳光下竟是泛着淡淡的金色，仿佛丝丝金线在眼中蔓延。
“死亡是注定的，挣扎是徒劳的，因为你们站在我的对立面。”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凉，带着点狠绝。
萧沢桓忧伤地看了他一眼……喂喂喂兄弟，你这么中二这么无厘头你妈妈知道么？我们根本不熟好么？
脑桥分裂手术，在出现分裂的情况下，第一人格往往是欲望人格，第二人格是道德人格。但很显然，这条铁律放在内森维尔身上，完全行不通。
这个第一人格显然是个重症中二病患者啊！
忍着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对方脸上的冲动，萧沢桓默默地捏爆了刚刚捡起来的注射器——果然粉身碎骨什么的能够让人心情舒畅啊！
三观又偏了不少的萧沢桓心情很好。
“卑微以卑微，困厄以困厄，你们逃不脱的，是死亡的结局。”
斜睨着眼，内森脸上的表情满是不屑，“所以……”
“所以人家能和你们做朋友吗？”
哎？
我摔！
这种突然的人格转换是要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是嚣张邪佞，走酷炫狂霸拽的神棍风，现在这种绵羊姑娘求交往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萧沢桓看着对方现在一脸的天真善良无辜，突然有着想剖腹的冲动！
神~经~病这么伟大的东西，真的不是你想忍受就能忍受的！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有精神病院这种东西了——这是在拯救世界啊喂！
“当然可以啊。”云霁歪歪头，脸上僵硬地像是注射了面瘫剂，“不过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当然啦啦，人家会很认真的回答朋友的问题的。”
仍旧是那个软软的绵羊音，轻的仿佛是在飘的音调里显而易见的是说话人的喜悦。
“脑桥分裂手术的死亡率很高啊……不是么？”语调峰回路转，像是诘问，“所以先生，你是真的有双重人格还是演技太好呢？”
“灼眼”，是注射反式多巴胺的后遗症，所有的实验品的眼睛里都会有一条淡淡的，在阳光下能够反烁阳光的金线，外看很明显，可解剖时又完全看不见。
这样的线，原本她的眼中也有，所以她在看到内森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对方也是反式多巴胺的注射者。
天生的戏子啊……
云霁勾勒起一抹笑容，她的脸本就是温柔的模样，这样一笑，顿时这个与她之前所有面瘫的样子完全不同的表情，洋溢出了一抹阳光。
戏子对戏子啊……
这就是白雅所说的，对注定对手的感应么？针锋相对与同类的厮杀，她的最爱啊……
真的让人，好~兴~奋。
而此时的云霁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将会对未来，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
毁灭，抑或新生。
而这些东西里，最特别的，就是感情。
所以在那场大火里，她才做得到舍弃自己换取信任啊……
因为在同样是一场火的灾难里，是她，最先被放弃。
良者为亡。
这个道理，直到险死，她才明白。
所以从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不择手段的重要性。
现实里我们往往被感情欺骗却又固执地期待感情。
可真相却总是让人绝望和伤心。
比如一直到最后她都不明白的内森维尔的恨来自哪里，让他不惜毁了艾维尔家族。
而他的姓氏，却是艾维尔。
脑海里最后，是内森的回答——“这很重要么？”
是的，这不重要，只是这是唯一一个，能说服自己杀人的理由。
灭绝同类，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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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活在世上，谁满怀真诚，谁戴着假面，不知道的，只有我们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