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黑暗年代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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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寅不答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眼神空洞，不知落在何处。
“你知道我来的目的。”陈静为他倒尽酒壶中的最后一滴。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陈静沉默了一会。
“当时在舞会上，你选择我的原因，是如他们所说一般吗？”
“是因为我性格优柔寡断而有妇人之仁吗？我是你最好的踏脚石，是吗？”徐寅起身，目光落在陈静脸上，似乎愤怒，又似乎悲哀。
“你既然已经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
“我只是，不愿相信，自欺欺人罢了。”
天下有情人至多，无情人也至多。
徐寅惨笑三声。
而后他低低道，“你若是男儿便好了。”
只听见如同当年的蝉鸣刺破薄薄的门墙，刺在心里。
“动手吧。”徐寅向她走来。
两人目光相接，徐寅第一次没有败下阵来。
冰冷的枪支抵在他的胸口。
“不要流太多血，好吗？”徐寅问她。
陈静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点头，食指缓缓扣下。
陈时启推门而入。她在门口已经等了许久。
“为什么不让我做这件事情？”
“脏了你的手。”陈静如此说，而后就走过陈时启旁边。“你知道怎么处理。”
“我知道。”陈时启应道，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情绪像毒一般蔓延开。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徐寅苍白的面孔，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微笑。
吉林省在宣布脱离清廷统治后宣布成立了人民共和国。
没有超过一个月，武昌起义爆发。
清政府的统治仿佛一夜间分崩离析。各个省都打起了自治的大旗。
在那之后，同盟会领袖从海外赶回。
陈静坐在议事堂中。
圆形的议事桌上坐了不过九个人。而他们，大多都是留洋归来的革命派。
其中有行政部部长柯仁，军部副部长宋兆羌，农业生产部部长李立维，重轻工业生产部部长张浩然，法部部长钱守治，等。
这些新的官职都是在宣布脱离后重新划定的。
而陈静出任大总统兼军部部长。
激烈地争吵过后。
“…那么，《共和国临时宪法》全票通过。”陈静盖棺定论，为第一次□□会议的召开划下尾音。
《共和国临时宪法》以美国的宪法为主要方向，陈时启和钱守治作了部分本土化的修改。
并且陈静对其提出了几条修改意见。
当汽船鸣笛靠岸后，走下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
他们来自太平洋的彼岸——美利坚。
机密的会客室里仅仅坐了四人，陈静，亨利-卡波特，陈时启，以及亨利-卡波特的幕僚托马斯。
桌上摆着一份长而又长的协议。
陈静始终持恭敬的态度。
“是的卡波特先生。”
“好的卡波特先生。”
“当然了卡波特先生。”
两个人仿佛相谈甚欢。
陈静在那份秘密协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大总统的私章。
秘密协约的内容有24条。
有8条是陈静对美国提出的要求。
还有16条是美国对陈静提出的关于获取在中国更多利益的要求。
如果有一天这份协约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卖国贼”这三个字将会永远成为陈静的历史定位。
送走了密使，陈静在书房中站了许久。
陈时启立于她身旁。
“我需要时间，需要时间。”陈静的手指在二十四条协约上游走，她情不自禁说出了她的内心的呐喊。
陈时启没有答话。纵然她想替陈静背下这个千古污名，可是她连背负污名的资格都没有。这是以两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的名义所签署的协议。——为了获得强国而被迫卖国的协议。
1911年，慈禧光绪先后逝世。陈静命宋兆羌率领新军，如破竹之势攻下东三省地区。
与南方各宣布独立自治诸省形成对峙之势。
于此同时陈静派人与清廷和南方和谈。
然而，南方拒绝陈静以女子之身登大总统之位。并推举孙文为大总统。
南北和谈破裂。
陈静攻入北京。
她着军服束发率军坦坦荡荡进入了北京城。
在道路两旁有用见鬼眼神看她的长辫子老先生，也有虽然剃发易服仍然持反对态度的留学生，有害怕军队奸淫掳掠的妇女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
这个城市对她所表现的是敌意。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人们总是如此，当他们感到自己的利益被侵犯又没有带来新的利益之前，他们就会盲目地激烈地反对这个侵犯自己利益的东西。
而体现在这个时候的，是陈静在这个年代，代表女人，侵犯了男性的霸权地位。而绝大多数女性，甚至同男性一样反对陈静的存在，因为她是一个异类。
进入北京的当天，大街小巷都被贴上了许多“牛皮藓”。
这些“牛皮藓”上简明扼要地写明了新军的军纪。
绝不奸淫掳掠烧杀抢夺。
还有许多军队中的宣传员四处奔走宣告。
虽然百姓们仍然怎么相信那个“女大王”，但是城中僵硬到接近冰点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些。
天尚未亮，鹅毛般的白雪从天上纷纷扬扬落下。
王氏吱呀一声打开门的时候，她简直就是骇得倒退了几步，小脚没有踩稳差点就跌坐在地上。
因为几个军人正背着枪杆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她家门前做什么。只能听见哗哗的声音。
莫不成是在我家门前杀了人哟晦气。她如此想着，想要悄悄再把门关上。谁知道那个丘八已经听到了她的开门声，转了过来。
这下得破财了。王氏哭丧着脸，又打开了门。
谁知道——“早啊大娘。”那个士兵转过脸来，竟然是张十七八岁的笑脸。
“早，早。”王氏结结巴巴道。“军爷这是——”
“我们是给大家伙儿扫雪来了。”少年士兵扬了扬手中的大扫把。
“扫雪？！”王氏瞪大了眼睛。是扫雪还是扫血呢？
“是啊，我们新军，为人民服务！”
王氏的下巴彻底掉了下来。
这一幕，发生在古老北京城的大街小巷。
带来了几抹新鲜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黑暗年代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