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骨相思知不知》江南一燕

14、第十四章

　　我一听“耽误不得”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还得看看闷油瓶的意思，“小哥，你觉得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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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不反对了，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给小花打了电话说了那医生的情况，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帮闷油瓶办了身份证。小花觉得不太妥，说是先帮我打听打听那医生的情况。问题是胖子知道的也有限的很，连医生叫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地址。将近四十多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机场，小花回过电话说查不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从那个地址上只查到那是哈尔滨东北部郊区的一处别墅区，就让我一切慎重。我看看闷油瓶，也豁出去了，现在也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晚上十点十分的航班，到哈尔滨太平机场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出我意料的是那医生已经派人在机场等着了。但为什么那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举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大大的“天真”？肯定是死胖子搞的鬼。我用眼刀狠狠剐着胖子，拉着闷油瓶赶紧走过去把牌子夺过来朝那小伙子呲牙笑笑。那小伙子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冲动，但也没说什么，自我介绍了下，领着我们出了机场，就开车接我们去所谓的“神医”家了。

　　原来这小伙子是那神医的弟弟，也是她的助手，叫凌力，奇怪的是，他说着标准的普通话，一点东北口音都没有。胖子一路上不停的和凌力侃着，打听着哈尔滨好玩的好吃的，我在心里暗骂胖子不靠谱，但好在他也从这个凌力口里套出了一些关于那神医的信息。

　　原来那神医竟是一女人，我没有性别歧视，只是真的没有想到。凌力称呼她姐姐，看来年纪也不大，似乎医术精湛。我看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就看了看旁边的闷油瓶。这家伙一路上安静的很，其实以前下斗也是这样，路上让人觉得没什么存在感。可能是乍然失明，这一路上他都乖得很，任我拉着走到哪是哪。或许是之前太习惯这个姿势了，就算看不见，他也是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大半夜我的困意慢慢上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是被胖子的大嗓门吵醒的。“我说天真，你就这么对小哥的啊，你这是把自己当病号了？”

　　没有睡好，我头还有些沉，正想骂胖子，才突然发现真的不对劲。我头上枕着的是什么，手里抱着的又是什么？我抬头就看到了闷油瓶近在咫尺的脸，一看我们的状态我一下了从他身边弹开了。闷油瓶坐在我右边，我刚才就靠在他肩头，右臂还挽着他的左胳膊抱在怀里睡得天昏地暗。抬头对上胖子的一脸□□，感觉车停了，我装模作样没话找话的问了句，“到了啊？”

　　“是啊，怎么还不舍得下来？”

　　我看着闷油瓶已经自己打开车门下去了，也赶紧下车，不敢看他的脸色，但还是走到他身边准备给他引路。

　　趁着凌力去放车的空，我们得以查看了下眼前的这幢别墅。这是带花园的三层洋房，虽然外部装修并不奢华，但还是很有气势。

　　“啧啧，我说小吴，我也忘了问诊金多少了。光看这房子，到这来看病的恐怕都不是一般人啊，要一时交不够诊金，就把你押这得了，让你也过过金屋藏娇的日子。”

　　“死胖子，人家恐怕更好你这口呢……”我还没说完，就听到身后凌力过来了。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说着走到我们身前一颌首，就走到玄关那开了门，请我们进去。

　　一楼大客厅的装修风格和外面一样，简朴而不失气势。请我们在沙发上落座后，摆上茶水，凌力就去叫他姐姐了，说是已经嘱咐过了，我们来了之后就叫她。我们觉得夜深了，扰人清梦不好，但确实忧心闷油瓶的伤，医生这么敬业，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凌力上了楼后胖子就坐不住了，起来来回转悠。我琢磨着该给小花说声就低头发起短信了。

　　还没发完短信呢就听到旁边刚还在看墙上抽象画的胖子咕噜咽了一大口茶，然后就被呛着了，咳个不停。我抬头刚想骂他没出息。但一抬头就看到旁边楼梯上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但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有点像在看闷油瓶的感觉。她的脸看起来很年轻，但那双眼睛却是历经了沧桑的人才会有的。她身姿绰约的走下楼梯，和我心目中的神医确实有些出入。

　　意识到失态，我连忙起身打了个招呼。

　　女孩点点头，神情却淡淡的。我忍不住朝闷油瓶看了一眼。显然他没有像我和胖子一样受到视觉冲击，反应淡定的很，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女孩落座后没多寒暄，简单介绍自己叫凌星儿，眼睛在我们几人身上扫过，然后停留在闷油瓶身上，看了有有一会，“这位就是病人吧？”

　　我们点点头，她接着说，“如果可以话我想现在就给他简单诊断一下。他的情况似乎有些不一般，这也是为什么要你们尽快赶来的原因。”

　　我们自然没什么可反对的，只是我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医生比病人还着急？

　　“那就随我上楼吧。”路过二楼时又对我和胖子说，“二位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先休息，因为离市区有些距离，我擅自做了决定，客房已经准备好了。当然，你们觉得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让阿力去定下酒店，就是有点远了。”

　　我们赶紧说这里就挺好的，但不急着睡，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扶着闷油瓶一直跟着上到三楼，一股很浓重的草药味就扑鼻而来，想必这是她工作的地方。

　　凌星儿推开楼梯尽头的一间房门，领我们进去就示意闷油瓶躺在一大推医疗器械旁边的手术台上，然后就进了里间绾起了头发，换了白大褂。

　　她伸手取下闷油瓶的墨镜，让他睁开眼睛。我按捺住想凑过去看的冲动，伸长了脖子看着。

　　凌星儿手指轻轻撑开闷油瓶的眼睑，凑近细看了会。然后把双手食指和中指在闷油瓶眼睛周围轻轻来回按压着。

　　看到这，我突然就想起在青铜门里闷油瓶的手在我脸上来回抚摸的情景了，脸上烧了起来。我一直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但总觉得这样的事他做出来很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