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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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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总算到了北京。中间给小七通了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交代了些盘口里的事我就放下心来,现在最棘手的是闷油瓶的伤。
他身上的外伤新旧程度不一,跨越时间很长。有的已经完全痊愈了,有的刚开始愈合,恢复的还算不错。但他精神却不好,一直恹恹的,完全没有带我跑出青铜门的那股精神劲了。小花的队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是因为眼睛的问题还是身上还有别的什么伤。
打发手下回了杭州,我和胖子就直接带闷油瓶去了小花的私人疗养院。这里的医疗条件在有些领域在是国际领先的,如果在这都治不好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闷油瓶被带进去检查迟迟没有出来,我急的来回转。他说他不确定出来了会变成什么,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毁了终极的代价吗?
“哎呀我说天真,你就别在那转了,转的我都晕了,咱消停点行不行。”胖子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翘着腿,“从最后你们出来我就看出来了,这一趟也真不容易了。人都带出来了你还愁个什么劲。你又不是医生,着急也没用。”
我心里烦闷,也就懒得理他,刚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小花就来了。径直走过来坐我旁边,拍拍我安慰几句让我别担心,就问起了青铜门那的情况。
出来之后担心闷油瓶的伤势,也怕他怪我,我一直没心思给他们讲青铜门内的经历,只给他们说完成了。现在小花问起来,胖子也正襟危坐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我就简单的把青铜门内的经过选择性的讲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也不知道哑巴张的眼睛究竟是怎么瞎的?”
我点点头,“当时我意识不太清楚,只模糊看到有蓝紫色的烟雾喷向他……他把我推开了自己却没能避开。”我一直都不愿接受闷油瓶瞎了这个事实,所以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就够闷的人现在又看不见,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而我就算不是罪魁祸首,也是负有责任的。
“你也别多想了小吴,”胖子凑过来安慰我,“你想啊,小哥什么体质,他有宝血,我想啊,过个几天他自己就把毒给解了。搁你身上,说不好听的,恐怕你早都嗝屁了。”
胖子话虽糙,但多少让我心里好受点了,我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张起灵不同于常人的体质了。但愿毁了终极对他体质没有影响。
“他的伤是一方面,胖子你也看到了,他出来后就不搭理人了。他肯定怪我多管闲事把他硬拉出来了。”
“吴邪,你有没有想过哑巴张为什么不肯出来?”小花这么一问我才发现真没系统的想过这个问题。不就是他说的,他不确定出来后会变成什么吗。
“花爷这问题提得好。天真啊,让胖爷来给你分析分析。我看啊,无非这几种情况。第一,没有守住家族的秘密,还亲手毁了它,小哥愧对列祖列宗,不想活了;第二,他眼睛看不见了,也怕身体发生可怕的变化,就干脆不出来了;”胖子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第三嘛,家族的秘密没了,他的使命也没了,小哥觉得和这个世界没有联系了,活着没意思了吧。”
还真不能小看了胖子。他站在旁观人的角度,对事情看得倒是透彻。
接着听他继续说,“天真你别多心,小哥的性子咱们也清楚,平时话就少,现在更是烦着这几点,哪能怪你呢。咱们也都理解他点,顺遍三管齐下,各个击破。”
“身体方面咱们也只能尽力给他找些好医生,这个就交给我吧。这的医生不行的话,我再从道上打听打听,毕竟是在地下受的伤,医生对地下那些东西还是不太能理解。”小花说着又看着我和胖子说,“至于怎么让他找到活下去的意义,就靠你们了。毕竟你们比较熟。”
“能让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最好不过了。”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这个自然。等他身体好了,咱们就给他找个媳妇,就凭小哥这姿色……”胖子咂巴着嘴接着说,“等有了老婆孩子,他和这世界的联系就牢牢地了。就是小哥的性子太冷了,咱们受得了,姑娘们恐怕受不了。”
按理说这是最正常的发展方向了,但我怎么想象着闷油瓶搂着老婆孩子就觉得违和的很呢。小花听胖子这么说也神情怪异的朝我笑笑,我正琢磨这笑是什么意思,医生已经检查完过来了。听说闷油瓶在病房输营养液,我们也就先不去看他,催促着医生告诉我们闷油瓶的伤势。
那是四十岁左右看上去挺严谨的一个男医生,听小花讲他医术很好,是去美国疗养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回国时也把他挖了回来。看他面露难色,我心里不禁打鼓。
“恐怕要让几位爷失望了,他的情况不是我能应付的。”
“陈医生你就不要谦虚了,你的医术我还不清楚吗。”小花虽这么说,但我也看得出他眉头皱了起来。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我先把他检查的结果给你们说说,你们听了就清楚了。”
看我们神情严肃都不说话,陈医生接着说,“他现在身上最要紧的是三个方面的伤。”
我心里奇怪,想要插嘴,被小花按住,就听陈医生说,“外伤失血是一方面,眼睛中毒失去视力是一方面,要紧的是他体内有很多细针,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毒,但从他身体状况来看,恐怕是有毒的。”
什么?毒针!
我们的惊呼打断了陈医生的话,“对,恐怕是毒针,并且是运动的,毒针进入体内后他应该剧烈运动过,毒针的位置现在都比较深,还在以缓慢的速度往附近的血管移动,进入动脉就非常麻烦了。”
我示意他先停下来,我得想想。闷油瓶什么时候中的毒针,我怎么不知道,胖子和小花也都拿眼神问我,我只能对他们摇摇头,难道是我进去之前就中了毒针了?那之后他还和阴兵大战了一场,之后又跑了那么一阵。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看我回过神来,陈医生接着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些毒针我们取不出来,刚才试过了很多办法都没用。”
“毒针有多少?”我已经梦掉了,也只有小花还保持着冷静。
“二十二根,主要分布在右胸和右臂。所以说很危险。”
“一般这种情况怎么办?”
“这种情况在临床上也有,但这么严重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一般都是x光定位,在身体上开小口取出。但他的情况不行。”
“怎么不行了?”胖子脸也黑了。
“就算病人不动,那些针也在自己移动,定位很困难,尤其是这些针非常细,换个角度就看不见了。并且有的已经移动到内脏附近了。”
“那岂不是很疼?”我知道我的问题与治疗没有关系,但我现在很关心这个。
“疼痛无法量化,我们也没办法感同身受,但我想,肯定很疼,尽管细小,但数量很多,并且还有毒。”陈医生看着我们诚恳的说,“所以,仅仅是这一方面,我们就根本无法应对。”
小花轻轻点点头,示意他说其他方面。
“外伤没有什么问题,病人恢复能力很强,再补充些营养液也就差不多了。问题是眼睛,很惭愧,我们分析不出这是什么毒素,棘手的是毒素在朝大脑扩散,好在速度很慢。”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了,也是,还能比这更糟糕吗?小花把检查结果留了下来,就让陈医生去忙了。
一下子休息室里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