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梅竹马》青城碧雨

87、误会

　　“ 琳琳”，宋子申看进我的眼睛，“我有时候觉得，你就像是一个被长辈们的规矩捏坏了的木偶人，习惯性的软弱，习惯性的妥协，连圆滑都算不上了。为什么你还甘愿这样？别人欺负你，为什么不去反抗？”
　　“我……！”我的眼泪就有点收不住，“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好吧。”宋子申落寞的看向远方，远处是排球场，更远处是座假山，有风过假山上的柳树随风而动柔弱不堪。他邪狷的侧脸在一片绿树蓝天下，带着些许孤独味道。
　　他不看我，坐在草地上，伸手招呼着小可爱过来，抚着小可爱的柔软的毛，仰头看天。
　　很多事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伤心而已，单单是伤心。
　　“有些人给人的感觉是总是傻呵呵的，天天乐呵呵的傻傻的，所以所有人都觉着她笨似乎很好欺负，都觉得她的一却都应该对她们坦白才是真的，可事实上谁真的是傻子呢，单单是不愿意多计较罢了，所以那些人就觉得自己上当了，被骗了。会想，你怎么不是个傻子呢？”
　　宋子申仰躺在草地上漫不经心地道，“琳琳，你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傻傻的，当然，很多时候呢，你也确实笨的让人啼笑皆非，不过，我知道，很多时候的你只是忽略了些矛盾，忽略了不好的事物，这才让人觉得你笨笨的。你说，世上那么多人，那么多的心眼，那么的事，哪一件不是错综复杂？要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就真是清净不少了呢？再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就和已经损坏的东西一样，就算修理改制完毕，每次看到时，也还是会不由自主盯住那些裂纹和缺损。这世界其实很是公平。有所得，就必有所失。任何一件事情，都会有相应的代价。”
　　我坐在绿油油的草面上逗着小可爱，它浑身金色得毛在阳光下熠熠而闪，像个发着光一样，听着他这番话也就听了个半明白半模糊，“听起来好像是这个意思吧，可是我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没想到会有弄到这个地步，你知道吗？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是她第一次发现我感冒送我去医院，我那时那样孤独，她真的是个很好心的姑娘。”
　　宋子申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湛蓝的天空轻轻叹了句，“人都是会变得。人心是最不坚定的东西，有时坚硬的可怕，有时却是最柔软、最善变的东西，也许，”他缓下声音来，“也许，就那一瞬，或许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任何错，可是心已经变了，你最是没有办法的。”
　　我被他绕的完全迷茫了，浑不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抱着小可爱肥硕的大脸，更是郁闷，“你都说些什么，我有点糊涂了，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宋子申将左手压在头下，右手招呼小可爱，小可爱用牛一样的力气挣脱我的钳制，扭过去甩着尾巴欢快的跑去舔着他的脸，宋子申鼻子里却哼出了话来，“你那永远比别人慢上十万八千里的反射弧，让你这会儿明白？太为难你了！”他的语气里全是不屑，我听着只觉得自己好似被拐着弯骂了，愤愤不平，“我是来找你解惑的，你倒好，顺带着就损人，你这人就这点特讨人厌的！”
　　“是呀，总归是抵不上你一帆哥哥的，你小丫头什么时候敢这么反驳你一帆哥哥？”他将右手也压在头下，眯着眼看着蓝净蓝净的天空，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大片阳光，仅在眼底下投下一片暗黑色，“有时候，晚了就是晚了，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也忧伤起来，“是啊，如果我和尤莉不一直冷战，或许结果就不这样的，现在，太晚了。她再也不愿意理我了。”
　　宋子申无语，“哎哎！程琳琳，你是当刚刚哥我说的话是空气？瞧你这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哼！”我咬着半块他捎来的面包，“终于老实招了，你就是老欺负我呢！”
　　宋子申却气呼呼地转了个身，不理我了。好久他才说，“琳琳，你看，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老张都要去搜狐实习去了，再往后大家就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你说，是不是人生是不是如蜉蝣一般，稍纵即逝。又有什么东西是长存的呢？在这个人心中这些是永生难忘的，在那些人心中那些又是永生难忘的，我在想，是不是记忆这种东西真的会是永生的？”
　　我这会子完全是一愣一愣了，全然不知道他这讲的是哪出跟哪出，宋子申这厮以莫名其妙起来，我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于是我不得不苟同他先前的话了，“我这反射弧长，你这话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宋子申笑了，“是呢，昨天还听说，某人去食堂买饭，人家提溜着饭勺问，‘要鸡蛋的，要肉的’，这朵奇葩飘出去半天没答，最后眼见铁勺朝鸡蛋去了，才蹦出两字…‘肉的！’这是多长的反射弧，差点就吃不上肉了，姑娘你知道么？”
　　我无语了，“哎！你怎么就不会夸夸我你，总这样，听的人又生气又好笑。”
　　宋子申拿食指轻轻弹了一下我的额头，“这也怪不得我呀，你干的事总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我彻底无语了，根本说不过这混球。
　　“好了，不逗你了，天不早了，回去吧。”

　　宋子申牵着小可爱顺道送我回宿舍，这也是头一回我和他并排着往我们宿舍走，平时总有一帆在，这次却和他走在一块，他的身高和一帆差不多高，一帆是那种俊秀儒雅的模样，而宋子申却依旧如我我头一遭见到他时的模样，已经两年了，他身上似乎总带着让人想去亲近，想去倾诉的光芒。
　　或许是我们的身高搭配在一起太像情侣了，所以回来的路上总有人是不是的会看着我们，和彭一帆在一起的时候也总这样，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对热恋的情侣。
　　在宿舍门口不远的情侣树下，我们就碰见院学生会熟人时，她们齐齐上下打量着我们，都是一脸狐狸脸，“琳琳，你男朋友？”
　　宋子申脸上神色变得十分奇异，估计也给吓得不轻。
　　我尴尬地挪地离宋子申远点忙解释，“啊！~不是，不是啦，他是朋友，那个谁，他今天没来呢！”
　　我总是羞于将彭一帆称为男朋友，总是那个谁，那个谁的称呼。
　　她们却齐齐眯着眼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感觉，最后毛灿这直肠子的孩子冲着宋子申笑，她这人向来心直口快的很，“喂，你自己说，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琳琳的男朋友啊？”
　　宋子申却打起了太极，他走的离我近些，一句话就把包袱扔了回来，“琳琳，你看，该怎么说？”
　　我气急，狠狠瞪了宋子申一眼，“赶紧否认啊！明明……！”
　　“明明什么……？”宋子申打断我的话，脸上的表情带着言说不出的戏谑。
　　毛灿她们听着我们这番对话又齐齐笑起来，毛灿的话又追来，“琳琳，别骗我们啦，人家喜欢你都这么明显的啦，好啦，不笑你了，你脸皮可真薄，我们有事先走啦，这回总算见着了你男朋友了，太难得了呀！”
　　我还能怎么办，只能一个劲地否认，“不是，真的不是，哎，你们别走啊，听我说呀！”
　　我恨不能把心掏出来来证明他不是，可有什么用？时至今日我方才真真切切理解了姜文导演的《让子弹飞》里那两碗冰粉的委屈。

　　望着她们走远的背影，我既憋屈又愤怒，气呼呼的瞪向宋子申“明明不是你！你怎么不解释？，给人误会了多不好！”
　　他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好像刚刚影响我清白的是别人似的，“真是假时假亦真，光这样就生气啦？程琳琳，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保守，真是新世纪的奇葩！”
　　“我就保守了，怎么样？！”我气鼓鼓的顶他。
　　“不怎么样啊，”宋子申似乎心情挺好起来，让我有种错觉，觉得方才他似乎是故意的。
　　这回他下句话就直接让我有想掐死他的冲动。“程琳琳啊，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啊，大不了我亏点当你冒牌男友也可以呀。”宋子申说着说着手又不老实的摸起我的头顶，“嗨！有什么好气呢，是不是？”
　　我扒开他的手，抬腿就走，“哼！”
　　宋子申忙跟上，“小丫头，我逗你呢，又生气了，气量可真小啊！”
　　我浑身都冒起火来了，“我就小气，你又不是第一回见了，我就小气！我偏偏小气！我最小气！我小气死了！！”
　　宋子申细长的眼里全是笑意，眼底闪着戏谑的光点，他似乎很快乐了，语气欢快的不得了，“呵呵——瞧，这会子小琳琳又变无理取闹啦。”
　　我气的！猛地一转身一脚踩向他的脚，他机灵的很，所以早早就闪开了。结果，我踏了个空。
　　兜着一肚子火我更怒了，竟然完全失去了理智，拿头就去顶他，我这头猪！
　　宋子申本能地拿手换成爪挡住我的头，我不甘地怒吼一声，脚蹬地使力一顶，这厮居然松了手，我发着的一股蛮力已是覆水难收，十分不堪地一头就栽进了他怀里。
　　他却哈哈大笑起来，“程琳琳，你这回是化身母牛不成了吗？头还真有劲啊！”
　　我真是后悔啊，居然脑子一热，就做了兽性行为啊！我是牛吗？活生生被这厮损的体无完肤呐！我拔出我的头，捋正满脸乱发，鼻子一哼，“哼！”
　　宋子申笑坏了，“琳琳，你怎么总是这么可爱。”
　　“我不可爱！一点都不可爱！你最讨厌！”我气呼呼跑进了宿舍大门，居然委屈的之想哭，等走到楼梯时，我又觉得好笑，越想越好笑，就干脆靠着栏杆笑到肚子疼。
　　宋子申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我接上，“哈哈……哈哈……”
　　我仍在忍不住笑，笑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宋子申也在电话里跟着笑起来，“琳琳，不生气了？”
　　“嗯！啊哈哈……”
　　“那就好，你真是可爱啊！”末了他又添上一句。
　　我回到宿舍彭一帆的电话就来了，自从上次和老张他们聚餐之后，我已经两个星期没见过他，他又忙起来了，说是要再去趟江阴，半月来连电话都只有不到五六通，我知道他忙，所以和尤莉的矛盾我从未曾给他讲过，我怕他分心。
　　“一帆来电话了，我先挂了。”我忙和宋子申挂断，接上彭一帆的电话，久违地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琳琳。”
　　“嗯，那个你的事忙完了吗？”
　　“嗯，完了，江阴这边的事已经商谈妥当了，琳琳，”他轻声唤了我一声。
　　“嗯？”
　　他停了很久，没再说话，电话里只是静静地，终于他开口了，“琳琳，这几天你过的开心吗？”
　　“ 开心啊。”
　　“嗯。那就好,”他的嗓音里带着疲惫，是那种经历很重大事情后的心有余悸，又似乎带着些说不清的愧疚，“子申他们呢？”
　　“都好，都很好的，大家都想你了呢，在江阴呆了那么久，还习惯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劲。
　　电话那边传来轻微压抑的咳嗽声，又过了很久彭一帆静静地，一字一句地与我说，“琳琳，如果，我说如果，……我不是我……”
　　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他的异样，“你就是你啊，而且，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琳琳，谢谢你。”
　　我躺在床上琢磨着彭一帆到底想说什么，结果越想越乱，脑子里一塌糊涂。我翻了个身，掏出手机看，两点半了！我登上□□,发现宋子申还在线，忍不住探究的心里给他发了条信息，“在不？”
　　“在。”他居然秒回了，原来失眠的人这么多！，他的信息继续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回，“还不是因为彭一帆，他给我打电话来的时候情绪非常奇怪。”
　　“你担心他？”
　　“嗯。不担心才怪，他说他如果不是他自己了，那是什么意思？”我将我的疑惑告诉他。
　　对方沉默了好久，才发来一个鄙视的人头，“一帆身上的负担太重，总有情非得已的时候吧。所以才这么说，你就因为他这句话就失眠了？”
　　“对啊，我想了很久，很担心嘛。你呢？你为什么失眠？”
　　宋子申那边似乎又沉默了下 ，“秘密。”
　　他继续说，“琳琳，你不用为他担心，一帆他不希望你这样，早点睡吧，再说他向来什么事都能处理的好，放心吧。”
　　我的心忽然就轻松了许多，双眼就不主的打架起来，果然只要心情放松就很容易犯困。
　　小四好似醍醐灌顶般，目光如炬地看向我，“琳琳，我怎么觉得宋子申喜欢你呀！”
　　我瞪她“他喜欢我？这可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谎话了，你难道没看见他一见到我就讽刺，我一开口他就怒，这如果叫喜欢，该有多少仇人都成爱人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可是，我的第六感不会出问题的呀！”
　　我将手中的书放下，举起手就敲小四的头，“小四啊，好好儿的别八卦。”
　　有些事平时的时候你并不知道，就好像我们通常找东西那样，当你用心去找一件东西时，就算它堂堂正正摆在你眼前，你反而怎么也看不到，翻来复去就是找不到。非得被有心人提示一下，你方才会明白原来在这里！
　　小四的话那是后我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是觉得只是见莫须有的事。
　　可它却像开启了潘多拉盒子的钥匙，我开始会在不经意间去领会，反复琢磨宋子申的话，时间久了，我心下有了惧意。或许小四说的对，那这样说来，我与彭一帆呢？我们之间的爱情算什么？

　　过去我时常跟宋子申吵上几句话，也习惯了他损起人来不留口德，习惯了一切他的存在。喜欢与他闹，在他面前我甚至可以完完全全释放出我自己的情感，不论是哭还是笑，在他面前的我似乎才是最自然的。我开始慌乱，有些事，当你完全不知道的时候它就那样顺其自然，而一旦那层窗户纸被捅破，美好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事说不清的焦虑和更重千丝万缕的猜想。
　　我想我该原离他才好，我喜欢的明明是彭一帆的啊。
　　可是我从没在彭一帆面前发过怒，连哭都是少的。我们一直就是那样淡淡地，淡的如同一盘青菜，淡的我开始觉得维系我们的都只是那小时候的记忆。彭一帆永远温柔的笑，有时候让我觉得疏远，我发现我怎么走也走不进他那被层层屏蔽着的心。
　　我从来不知道他想什么，他也从不与我说他的烦恼，他的忧伤，他的过去，他的真实的情感，想到这里我心里便是无穷无尽的空恐惧，两年了，我除了小时候的彭一帆，现在的彭一帆我原来竟是一无所知，多么讽刺！我甚至怀疑他并不是喜欢我，只是为了圆儿时的一个梦。
　　我的梦想，我的故事，我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告诉了他，可他的呢？他从未与我提过只言片语，我是如此不了解他，我发现我始终都无法走近他最深的内心，他连生气都是少有的，基本上都没有情绪，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做为一个人，您可以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天衣无缝，可是在最亲的人面前，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是可以做回自己的吗？
　　在我面前的他，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丝毫不乱，连情绪都淡地如天边悠闲的云，一想到这些，我心里的恐惧更深了。这就像你信奉了十几二十年的信仰，在这么一瞬间崩塌，那种看不见未来的恐惧，那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认为是真理的事物瞬间成了谬论的荒诞，让我无所适从，长这么大，这么多年我一心喜欢着的人，或许只是我杜撰出来的！这不是比什么都可怕？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给我讲讲你的心事，他说没什么好讲的，这些事自己在心里消化掉就好了，
　　我问他，难道你没有想倾诉的欲望？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或许吧。
　　我泪水刷拉拉的留下来，你是不愿意与我分享是吗？在你心里我不是那个可以与你分享喜乐的人是吗？是我不够资格？
　　不，他悲伤的看着我，是我心里的冰太厚，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溶解它。
　　我的心想被撕裂般的疼痛，我不行吗？
　　他眼里全是灰暗的，或许连你也帮不了我的，没有人能帮得了我，
　　彭一帆，我们的心根本就不在一起不是么？无论我多么想靠近你，无论我多么想与你分但，你总是将我推得远远的，无论我多努力都没有,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再让我靠近一点点不是么？
　　他悲伤地看着我，琳琳，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哪样？你为什么不告诉一点点你的过去？你现在的心情，你的欢乐悲喜不同我分享，那是要给谁，我的泪水根本拦不住。
　　我……他眼里是绝望，我没办法。
　　我讨厌你~！我擦着眼泪，转身就走。
　　那一刻我多么希望彭一帆冲过来拉住我的手，说，琳琳，别走。我一定会抱住他，我不走我就是伤心。
　　可他没有，他居然没有冲过来，他甚至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认了我单方面的分手。
　　我全身的血液都在疼痛，是从未有过的疼痛，我多么想转过身来问他，你怎么不追上来，怎么不反对呢？我这都是气话，是变傻瓜了才会说的，真的不是真心话！
　　可是我的自尊，我从一开始就极弱的自尊心它不容许，我的眼泪像是流水，不停不息。
　　我走的很慢哭的很响亮，路旁的行人都向投头来询问的眼神，可彭一帆依旧在原地，离我愈来愈远。
　　我们相处这么久，我的小性子从没像现在这样真实，这样赤裸裸。我崇拜着彭一帆，喜欢着他，生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满心满心得只装了个他，只希望他对我还如儿时一般，可是现在，如不是小四的话，我或许就已经够满足了，彭一帆他待我仍是无微不至，仍是那样细心温柔，小四的话让我变得贪婪，我不满足于这样若即若离的温柔，我想要的更多，我贪心地想要走近他地心，想知道他的一切，想跟他分享他的一切，原来，我的要求不知何时早就越来越多了。若不是小四的话，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的相处，根本不对等。至少和宋子申我们更坦然，和彭一帆呢，他给了我他的温柔他的好，可是他给我的像个虚假的空壳，那里我看不到他的心，他的世界始终对我关闭着。这也是爱吗？我迷惑、愤怒、伤心，我为我的贪心伤心，为我一直不愿面对的内心，一直逃避的事实伤心。爱是什么，爱也能让人变得贪心，变得敏感，变得不可理喻？我的理智，我的容忍，我那只要他在身边的小小的心愿在爱的催化下陡然膨胀，我始料不及，又无法控制这膨胀的爱。

　　后来他说，你说的对，我心里的坚冰很厚，我也没有能力让它融化。我那时觉得或许你说的对，我从小就寄人篱下渐渐就形成了这样的性格，他不见得有多孤僻，单单只是无法放开，无法去完完全全的依赖一个人，去坦诚。你那时的话，让我意思到，或许我真的只是沉静在过去回忆里，那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我想留住他，所以就留住了你可是爱情并不是记忆那么简单，所以我却步了，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你同时而不伤害你。琳琳，这半年我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才找到自己的心意，我爱你，从儿时就爱上你了。你不是想听我的过去吗？我给你讲，虽然不是什么幸福美好的故事，它却也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希望它也将成为你生命的一部分，我的悲伤，我的忧虑，我的这些不好的，我还是不愿意告诉你，我过去只是出于本能的想保护你，疼惜你，我却并不敢承认我爱你，现在我想说，琳琳，我爱你，从一开始就是。琳琳，每个人心中都有来自地狱的阿修罗，会有他不愿意分享的东西，有时候我内心里会有滔天的愤怒，那种愤怒让我如坠入黑暗一般，我不愿意也不想告诉你，有你在身边的时候就算我怨恨这个世界，我也能强自让自己的恶意收回，你不知道知道，自己的恶意，一旦爆发，十分可怕。全是因为你啊，我又怎么不爱你呢？”

　　真爱？谈何容易，可遇不可求。

　　他拿我没仄。

　　我抽着鼻子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地打，鼻涕一把泪一把，看的彭一帆一脸的心疼，不停地给我抽纸揩鼻涕，“是不是感冒了，下午再去医院看看怎么样。”
　　我吸了吸鼻子，忙摆手，“不用，真不用，好像昨天吹了点风，于是就多打了几个喷嚏。”
　　宋子申在一旁哼哼，“是被一股邪风给吹的吧。”
　　我愤怒啊！有这样的朋友么？
　　我呛着嗓子只朝它瞪。
　　他却抱着双臂笑的邪恶
　　我张开嗓子准备假装嚎哭，身后传来一阵哀嚎！“你是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呜呜！”
　　唉！连哭都被劫胡了。
　　我妈说跟我们打的没意思，赢的都是自己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