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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神秘的花店主 ...

  •   我站在钟楼站牌下边抹了一额头汗,这三伏天的即使咬着冰激凌脸上仍旧止不住冒汗。
      这周是实习日,距上回和彭一帆见他二叔已经是上周的事了。我刚刚从华融大厦地下室里钻出来,就接到彭一帆的电话,“琳琳,今天的舞会我可能来不及接你了,你自己过去可以吗?我把地址给你标出来了,你上微信照着走就好。”
      我其实心中颇有些不满,“不是说好了来接我的嘛?”大夏天里我忽然有点生气起来。
      电话那头沉默着,他也不解释,单单只是这样沉默,我拿黏糊糊的手楷着额头的汗水,“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琳琳,我……”彭一帆欲言又止,他每次为难的时候就总这样,他当我是他呀,沉默到世界末日来了我也不懂他后面想说的话啊!我正在心里胖揍他时,电话里又传出彭一帆温和地声音,“琳琳,华融大厦距饭店不远,你记着坐702路车就好,就五站路的。”
      我这人最容易心软了,往站牌地下挤了挤,继续抹额头上的汗,接道,“那好,我知道啦,没事,你先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找得到的,就是这天都可以把我烤成肉串了呢!”
      彭一帆噗呲一声,笑了,“琳琳,谢谢你。”
      挂完电话,我被来往的人推搡着,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淌了一脸又一脸的汗,就是没等到我要的702,估摸着又不知在那块给堵住了。
      宋子申的电话就不合时宜的来了,我在人群中艰难地拖出书包,在小小的立锥之地里艰难地拿出手机接上电话,我怒,“干啥呢?!”
      “哟!程琳琳你是吃火药了呢?还是皮痒了?这么没礼貌。”宋子申那痞痞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仰头看了眼正当头顶的太阳,又抹了一脸的汗,“我接个电话容易么,我,我被挤地都快翻不过身了,这天还特别热,人家脾气能好么?”
      “一帆不是说来吧接你的吗?怎么回事?”宋子申这厮还有些良心。
      “他有事,挪不开,我这边刚好实习,离得又不远,自己坐公交就能到。”我解释。
      “哟!还看不出你程琳琳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时候呀!”宋子申酸溜溜的挤兑我。
      我不上套,想起这次舞会就好奇问他,“你爸爸为什么要开舞会?他开舞会为什么还要请我?”
      这回他好似认真起来了,解释道,“大人们总有他们的考量,知道太多了不好,不过我家老头好像是想打通关系,用这种抬棺材趟地雷阵做法来改革本地市场,这样一来又不知要遭多少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后,以后我也得早早想好出路了,琳琳,我不如你们,有许多推不掉的责任,和一帆一样,我们有点身不由己啊,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就业形势那么严峻,哪行不严峻呢。喔!对了,你怎么现在还没到呢?一帆不方便接你,你就故意晚点来着?当哥们不是人?!”
      我急着分辨,连舌头都热出汗来,“哪有啊,我还在钟楼等车呢!都急死我了!”我忍不住要跳脚。
      “刚才不是说公交车来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挤上?你这种人说被蚂蚁绊倒我都会相信的。”电话里宋子申说话的语气十分严肃,好似在讲地球就是绕着太阳转这样的真理一般。
      “我才没有,蚂蚁那么小!你不知道,钟楼这块人太多了,车上满满的,我跟在一胖姐姐后面,硬是被她顶在门口了,门关不上了,然后司机跟我说,‘你先下去,后面的车马上就来了!’”
      “你就当真了?就,就下去了?”
      “嗯!”我认真的答,我哪里知道,都二十分钟了,根本没有车,司机骗我!”
      “琳琳,我算是醉了,他的话你信?就如点菜时候,厨子总会说下一个就做你的了,他们的下一个就是无限循环的,你居然不懂?!你是真傻,还是我傻!”
      他又添了句,“你在哪,我来接你,说站牌,地标性建筑。”
      “嗯,钟楼站,开元门口。”
      “你站着别动,等我来。”他交待。
      “宋子申,你今天太仗义了,回头我让那谁好好表扬表扬你。”
      我话没说完他已经挂了电话,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忒不礼貌!
      一上车我就给宋子申诉苦,眉头皱的老深老深,“昨天,老爸给我打电话说,‘琳琳,你妈想你,要跟你视频。’于是我不顾白日的去开电脑,然后我就和我爸视频了,然后我爸不会开视频啊,于是只有我出现在屏幕上啊!然后他就生气了啊!!说他能够看到我我不能看到他是因为我不会开视频啊!!然后他说我很笨啊!!说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给你白读了啊!!有这么不讲理的亲爹么!”我坐在副驾驶坐上一脸无辜。
      宋子申腾出手敲我头,“再不讲理都是你亲爹,你真是没见过你自个儿不讲理的时候,把安全带系上,走了。”
      “有么,有么,有么…?…我应该从来很讲理的。”在车里温度刚刚好,我满脸的汗水全都收了回去。
      宋子申狭长的眯了起来,笑的温和“喲!自我感觉良好的很啊。”
      “那是,哦!你家小可爱还乖嘛呢,”
      小可爱是他家养的金毛犬,长的贼厚重,五岁了壮的像堵墙,性子估计是随了宋子申这厮就三字忒随意。记得头一回见它,它就甩开了蹄子直直的扑向我,吓得我忙捏紧手上半个包子拔腿就闪,于是就成了这样奇葩画面,我在前面奋力跑,胖金毛在后面赶,宋子申则忒没品地捂着肚子笑。
      我绕着操场跑到几欲断气,边喘边悔,早知道把包子扔了得了!
      金毛离我就半米远了,最后吐着火红舌头扑了过来,它前蹄一抬居然把整个重量架我身上,活生生将我推倒在草地上,舌头就舔上来,娘的!和它老子一个,太随意了!
      “哈哈……”
      宋子申只怕要笑废了,他捂着肚子边笑边喘,搞得好似他刚刚跑圈的是他自个儿!
      我怒了,坐起来拿包子朝他揍过去,金毛一扭头瞬间箭一样冲向包子,最终将笨熊样的体积朝宋子申压过去,于是,他也倒了!
      力大无比!这是我对小可爱的第一印象。
      “它呀,现在正躺家里睡觉呢,你戳它都不会动的!”宋子申说的无比可惜,“小家伙体力完全不行呀!”
      “怎么会?就它那每回见过我非得追我两条街的旺盛精力,它会安静睡觉?宋子申,你就别逗我了。”我拧开他递来的水,抿了一小口,闻言倒觉的莫名其妙。
      他嘴角忽然微微弯了起来,一股浑然天成的邪气就溢在了脸上,“小可爱昨儿跟我出去跑了十公里,回来之后就趴地上再也起不来了,这算逗你呢?还是逗它?”
      “逗它。”我老老实实地答。
      “逗你。”宋子申笑。
      我脑海正勾勒出小可爱四蹄趴地,成乌龟模样,闻言不满驳道,“我又不是小可爱,你明明就是逗它,怎么是逗我?”
      “想养花吗?”宋子申根本不理我,转念问。
      “那得看什么花啦,一定得像仙人球那样好样的才行,不然我怕养不活呢,”我咬着他刚给的巧克力沉思了一阵,猛地抬起头来看他,“莫非,某人想让我替他养花?老张?你?”
      “别乱猜,我刚过来时看见饭店门口有家花店,有盆花,我怎么看都怎么觉得特配你。”宋子申一脸无语的表情。
      “真的?玫瑰?百合?”我一听与自己有关兴致勃勃地问。
      宋子申似重新打量一般拿眼角瞟了我一眼,“琳琳,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你扪心自问,你哪点像了玫瑰百合了?”
      我自个儿琢磨了琢磨,觉得他确实说的是大实话。
      耳边只传来宋子申一句话,“果真挺像”说的语气怎么听都带着讽刺的味道。
      “像什么?”
      “笨!”宋子申又忍不住要伸手过来揉我的头顶,“时间还早,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下了车,我们步行走了五百米,又往左连拐了两个弯,才见到一个純木制的花房,门外两侧种了青竹,配以雕花木门,显得十分古色古香。
      花房很大,天花板上挂着几盏琉璃灯,整个房间错落有致的摆着各色鲜花,好多我见都没见过,更不用说叫的出名字的了。艳丽缤纷的花儿盛开在微暗的琉璃灯下,在光泽温润的荧萤绿叶衬映下娇嫩欲滴。
      花店很独特,没有嵌着霓虹灯的普通招牌,仅在木门旁的巨大梧桐树下挂着一块打磨光滑的方形木板,板上用小篆浮雕出几行诗句,“柳色遮暗楼,桐花落气香,华堂开出处远风凉。高卷水晶帘额低,称斜阳。”。
      开在饭店旁的这样深巷里,真不知道宋子申这厮是怎么找到的。
      舒缓轻柔的钢琴曲在百花丛中汩汩流淌,置身其中仿佛就在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鲜花,流水,音乐,琉璃灯。
      店主人正斜倚在藤椅上支着头看书,见我们进来,合上书站起来,微笑着温和地看着宋子申,彬彬有礼,“是想买花送人?”
      我才注意到,他也不过三十左右,皮肤白净,身材高挑,消瘦,不算很好看,虽不像彭一帆那样,却有种能让人见一面很难再忘记的感觉。
      “嗯,所以把本人也带来了。”在这人面前,宋子申仿佛也沾染了他身上那股温文尔雅的气质,话语间带着与那人同样的音调。
      那人低垂着眼眸似在看花又似在思考,“你们随便看,靠近水池的那几株是曼陀罗,不要靠它太近就好。”
      他抬起头眼睛深邃而透亮,仿佛一眼能看透人的一生,“不过,子申,你从未带女孩子来选过花啊。”
      宋子申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起来。
      “陈景之,你呢?”陈景之抬头微笑而温和看我,眼里的深意藏在眼底让人猜不透。
      “她是程琳琳,我跟你提过的。”宋子申忙强白。
      我也就只得跟着点头,“你好。”
      “哦——是你,”陈景之眼里的笑意愈发浓郁,也愈发藏着深意,“随便看,有喜欢的花就带走,算是咱们初见的见面礼,千万别客气。”
      说完和宋子申对视了一眼,自己便转进内室,离开了花房。
      “琳琳,你猜,我觉得什么最适合你?”宋子申揉着我的头发,满脸贱笑。
      我边扯他的手边不满地顶他,“不猜!反正,肯定不是你喜欢的。”
      宋子申刚刚戏谑的表情忽然间凝住,笑就僵在了哪里,眼里却有灰色的情绪在弥漫。
      “唉!”他叹了口气,“傻姑娘,过来看看吧。”
      那是一盆长的及其茂盛的含羞草。我伸出食指摸了摸绿脆滴滴的叶片,蹲距在在一旁等了等,叶子没合上。我就不信邪了,又伸手摸了摸,叶子照样大大咧咧地张着,“咦?宋子申,这不是含羞草吗?怎么不合叶子呀?”
      宋子申也跟着蹲距下来,仔细一看,笑着摸我头,“笨!这是不羞草,没见识。”
      “不羞草?!”我惊了,愕然地瞪着眼睛看着这传说中的不羞草,一脸崇拜地望回宋子申,“你真厉害啊!连这都知道,以前真小瞧你了呀!”
      宋子申一反常态,一板一眼起来,“含羞草是……呃……呃……是雌的,不羞草是雄的。”
      我恍然大悟,忒有自信地接道,“原来如此啊!所以不羞草呢……呃……脸皮比较厚点,……呃,所以它不害羞”
      说着说着,宋子申面部表情变的十分扭曲,终于是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哈哈……,琳琳,你真是太好玩儿了……。”
      “你才好玩呢,我不好玩!”我抬头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站起来就要往别处走。
      宋子申强先拉住了我的手,却是说了句无厘头的话,“我以为你有好多个手指,都一样嘛。”
      我一下子没转过弯来奇怪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啊?”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失望,却又冷冽的怕人,他猛然甩开我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冷冷地道,“没什么。”
      我见过女生的各种变脸,从没见过这么个大男生还变脸变得那么快的,这着实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死小子又是闹哪出?
      我背着手绕到他面前本想好好教育教育他,一抬眼恰好对上他的眼睛,心下竟然猛地一惊!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就那么一眼仿若已经经过人世间最沧桑的事,那双细长的眼里呼啸着的悲伤打进人心里,仿佛心也跟着堕入黑不见底的深渊。也就这一刹,我仿佛在他眼里懂了些什么。然而宋子申眼神一转又换出了平日里那般无所谓的模样,那一瞬的思绪被他一句话打回了原形,”看什么看,帅哥也不是给你这么瞅的,程琳琳,观摩小爷我是要收费的。”他径直从我身边快步走了过去,还少有的吹起了口哨,那调调真不敢恭维。
      我跟在他后面追上去,“哎!哎!你别走啊!”
      宋子申却脚步一滞,我冲的过猛就直直撞了上去。
      “哎呀!我的肺!”他捂着胸口装模作样,“你真该减肥的,瞧把你重的。”
      我气结,”可你明明捂得是胸啊!”
      他却双手一摊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送你的花要还是不要?”
      这厮变脸真比翻书还快!我哼哼唧唧,“什么花?”
      宋子申也不理我走过去搬起脚下的害羞草,“就这个,我可是白送的哟,琳琳。”
      我说过,我这人特爱贪小便宜,这白送的不要白不要?我立刻窜上去,伸着双手,“要啊!要啊!我怎么会不要呢,你给我啊!”
      宋子申一脸的无语将花紧紧抱在怀里,拍了拍我的头,“回去了给你。”
      大一学期体能测试在我们认知实习后就来了。女子长跑1500,短跑一百米。
      我一直是属于微胖界的乌龟,成天在彭一帆而别嚎,完蛋了,体育要挂了。
      彭一帆无奈,每天陪我跑步,“两步一吸,两步一呼,跟着我步伐。”。
      半个月的特训,我踩着及格线跑过了1500.
      可是短跑100讲的可不是耐力。
      我同我站在起跑线上的同学换了一茬又一茬,我则□□在跑道上。
      体育老师,“预备!起跑。”
      我迈开蹄子跑,成为最后一位到达终点线的人。
      “六十秒!回去再来!”
      “是,老师。”
      “五十七秒!回去再来!”
      “是,老师。”
      “六十秒!回去再来!”
      “是,老师。”
      我来来回回在一百米跑道上作单摆运动,永远突破不了这个极限,脸红透了,汗水刷刷刷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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