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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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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多或少会有些执念,
我好奇的问“你那么急急忙忙要去江阴干什么?”
“去江阴有笔生意要谈,是我爸计划很久的项目我想把它进行下去。”彭一帆温和的摸着我的头,静静的说。
“这样啊,宋子申姥爷家不就在江阴吗?上次还回南京时顺道给我拜过年呢!那还顺利吗?”
“嗯。”彭一帆只发出了个单音节,却忍不住抬手,曲着指节揉着太阳穴,“要是过两天能不出问题的地拿到资料的话,也算顺利了。不枉我跑一趟了。”
“挺复杂的,也就是说,你下半年就能回学校啦?!”
“大致吧,我把公司交给二叔打理”
“二叔?”
“你上次见过啊,在办公司门口,他与我爸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多年不曾联系了。上次我爸出事时他在国外都没来的及赶过来。”
“难怪他的跟你眼睛那么像了。”我忆起了两个半月前在他办公室的那一幕,忽然间有些不安,这些日子他的无微不至,他的细致温和,甚至骨子里自带的点点邪气都能如此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了,让我不得不以为他已经放下了那个过于偏激的做法。即使是半月前去赵硕家,与宋子申老张喝酒时的脸上平静,兄弟之间的意气也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与宋子申之间似乎仍然是朋友,是兄弟,不论家族矛盾如何,不论上一辈恩怨如何,他们也能做到抛开这样烦恼一同喝酒聊天到酩酊大醉。
男生之间的情谊与女生那是太大的不同。面对如此相敌对的家庭,他们居然能放的如此开。
“嗯,他同意接管公司事物,等到我大学毕业。只是他不能在中国久呆,法国那边事物很多。可能也只能帮我分担部分吧。”彭一帆顺了顺我疯长了不少长发,“不过正好够时间让我把大学念完。”
“太好了!”我靠在他肩上轻呼了声,“以后就能老看见你了。”
“嗯。”
“你那么优秀,肯定能成为厉害的建筑师的!”
“嗯。”他静了静,“那,琳琳你的梦想呢?”
“我?”我抬眼看他,对上他那双深邃黝黑的双眸,“我啊,做一个有名的工程师,或者上研考博,然后做个大学老师?我本来追求比较低的。”
“我倒觉得很好,你看,你知道自己的目标,按着它走下去,就好。”
“是啊,至少要不能做国家的蛀虫嘛!那你呢?”我拿脸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
“我……我并不知道,将来是会怎么样。”彭一帆居然有些犹豫,他那样的天之骄子,有什么做不到呢?“我想做的与我必须做的不是同一件事,所以……”他沉默下来。
“哎!不能啊,”我继续蹭着他暖暖的脖子,“你那么厉害,可以两件事都做好,不就简单了。明明又不是选择题,其实就是个问答题,你填什么就是什么,我都支持你的。”
“琳琳,”他温柔的把我圈的更紧,“比起他人来,你总是那个能很容易让我妥协的人呐。”
“人家只是偶尔有点大师级别聪慧,点通了一两个人而已。没那么厉害的。”我大言不惭的谦虚道。“是……是……”彭一帆笑的促狭,眼睛黑亮黑亮的,“今天带你出去走走,大后天可能才有时间来看你了。”
我顶着一张枯黄枯黄的脸,下了楼,每次快来例假前总是一副病态。
彭一帆站在树低下正翻着文件夹,见了我,含笑走了过来,“怎么脸色又这么差,每次这时候都会这样?”
“嗯。我猜这是身体在拼命了造血产生的后遗症了。”
他走近摸了摸我的脸,又习惯性剥开我不太听话的刘海,“张开嘴,我看看你舌头,好像有点食气。”
“啊!不!”我坚决反对,“我口臭了?!”我吓得连连往后跳了几步,“别过来!”
他却促狭的笑了笑,“我又并不在意,只是食气的话,得买点药。过来,伸舌头让我看看。”
我羞愧的很,无奈他已经很严肃的盯着我了。
“诺,你看。”
我哈着口,吐出舌头,活像夏天里喘气的哈巴狗。
“舌苔发黄,食气很重,我带你去买药。”他拉着我往副驾驶座上塞,自己上了车将文件夹搁在椅子间,“这两天不要吃辣的,刺激的。”
我嗫嗕,“你不嫌臭。”
他启动车,打着方向盘,“只是生病而已。”
我们在学校去最近的药店,我瞅了瞅电子称,死命压住了想站上去的冲动,彭一帆倒是目不斜视直接到了柜台,“拿两盒健胃消食片,请问你们这还有别的治食气的药吗?”
“有,”服务员从柜台拿出另几盒药,“这几样都不错。”
他牵着我的手,只得腾出另一只手,拿起药盒仔细的看了看,推出最边上的说,“就要这个。”
“请问,有治肚子疼还呕吐的药吗?”熟悉的声音从另一个柜台传了过来。
我习惯性地瞧了过去,只见白淼淼和陆浩正肩并肩站在柜台前,迎着2号服务员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那店员带着鄙夷之色的问白淼淼,“你例假正常吗?”
白淼淼脸都红透了,“这次还……还没……”
“检查了没?”店员打断她的话继续问。
“啊?!”白淼淼陆浩齐齐惊愕地瞪着店员,
“检查?”陆浩反应快两拍,问。
“你们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得检查了再来开药。”店员依旧漫不经心的带着十分的不悦之色。
“啊?”陆浩抬起中指推了退眼镜,不明所以,“怎么腹痛呕吐还要检查?”
店员带着十分的不悦地朝陆浩翻了个白眼,“你自己犯了错,怎么连去医院检查的钱都舍不得花?想什么都让这个小姑娘担着?”
“可我们只是来买药啊,又不是大病。检查干啥?”陆浩忍不住又伸出食指扶了扶眼睛,“我同学她只是昨晚吃了泡面,然后就腹痛呕吐了一上午。还得去检查?”
那店员脸色有些尴尬,瞟了眼陆浩,从柜子里拿出几盒药
然后转过身去开了张单子递过去,面无表情的说,“去那边结账。”
“琳琳!”白淼淼也黄着一张圆圆的脸,满面倦容,眼睛依旧大大的,很有神。
我尴尬的搓搓手,“你也来买药?”
“好像有点食物中毒,你呢?”
彭一帆从门口收银台回来,很淡定接上她的话,“她有些食气。”
“喔。”陆浩也应了一声,“我们去结账了,哦!对了,咱们社今天晚上要去参加社联举办的羽毛球比赛,你报名了吗?”
“啊?!我忘了。”我羽毛球打的不好,参加比赛那还不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我想与其丢人现眼,还不如就此藏拙。
“那你可错过了,太可惜了,我还想咱们要不双打!”陆浩抬起食指又推了推镜框,“以前你说打的还行。”
我干笑了两声,把头藏了一半在彭一帆胳膊肘上,红着脸连连推辞,“顶多凑合,凑合。”
“谢谢。”彭一帆接过店员递来的药拎在右手,低头左偏好笑的般的看了我两眼,又抬头朝陆浩白淼淼客气的道,“等以后有机会了打一场吧。”
“一言为定,”陆浩往门口,朝我们走近,白淼淼跟在后头,走过我身边时,她低声对我说,“琳琳,老张还要请了外援呢,一定很精彩,你确定不来?”
“我啊?!考虑考虑。”
“给。”彭一帆递给我水杯,“把药吃了。”
我皱着眉头推开他的手我是不情愿吃药的,不就是点食气嘛,又不是大病,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要是我有条尾巴,估计都要遥到抽筋,“我回去了自己吃好不?”
他盯着我看了眼,嘴角微微弯了弯,眼底又冒出点温柔的邪气,“我我出个脑筋急转弯你答,要是答对了,就回去吃药,怎么样?”
“不行!”我强烈反对,什么叫脑筋急转弯啊,人家脑子是直的,干什么也掰不弯的,那不绝对是输嘛。
“我出题,你来答。”我露出狐狸一样的笑,“我出五道你得全答对才做数。”
“行。”彭一帆靠在座椅上,玩味的看着副驾驶座上的我,真真是一副欠扁的模样啊!
“有一只乌龟掉到了山崖,猜一花名。”
“玫(霉)瑰。”
“啊!”
“下一题。”
“又有一只乌龟掉下了山崖,还是猜一花名。”
“野玫瑰。”
“啊!”我忍不住再次张大了嘴。
“下一个。”彭一帆侧着脸好笑的看着我张着虎口,眼睛里满满是笑意。
“小明的哥哥的姐姐的姑父的小姨的奶奶的孙子的外孙与小明是什么关系?”
彭一帆笑了,如初春盛开的艳丽桃花媚惑众生,我咽了咽口水,稳住心神,深怕自己一个冲动,心里一荡把他给轻薄了。
他道,“你确定不换题?”
难道他答不出来了?想用疑兵之计让我换题?嘿!太小看我程琳琳了,我是猪吗?不是!
于是我确确实实的当了回很蠢很自信的猪,一摆手,满脸奸笑的摇头,“不换,不换。”
“真不换?”他笑意更深了,俊挺的五官媚死人了。
“不换!”我身体往车门口挪了挪,深怕自己会犯错,斩钉截铁的答。
“亲戚关系。”他轻轻吐出这四个字,温柔中带着埋不住的笑。
“啊?!”我张大嘴的同时瞪大了眼,还是不是人啊!这下肯定要输了,我得想个更难的了。
“ 接题,一天,一块三分熟的牛排在街上走着,突然他在前方看到一块五分熟的牛排,可却没有理会他。 他们为什么没打招呼? ”
“因为他们不熟。”彭一帆扭过头去扑哧笑开了,“呵呵,还有一题了。”
我心里挺生气的,耍起
赖来,“不玩了,我不玩了!我也不要吃药!”
彭一帆忍住笑,又侧过脸来,面上平常那样一本正经眼里带着奇特的邪意,藏在温柔的黑眸中,“琳琳,程家祖训……”
听到祖训时,我脸都快绿了,“可着根本难不倒你嘛。”
“所以我才要出题的,”他似乎妥协了,“那最后一道,我出你答,答对了,你赢,回去吃药?”
“嗯。”
我此刻深深鄙夷起说与人奋斗,其乐无穷那话的人来,哪里是其乐无穷,是其丢人无比啊!
“从前有一颗仙丹,老鼠吃了它就能飞了,猫吃了老鼠就能飞了,老鹰吃了猫,他为什么会飞?”
“因为他吃了仙丹!”我不假思索接的奇快无比。
彭一帆再也忍不住了,他噗嗤一声笑了,侧过去拿左手手背压在额头,垂首笑的全身都在抖,好一会他憋住了笑,用清亮清亮的眼睛看我,学我平日里一副认真的表情道,“琳琳,老鹰本来就会飞的。”
我傻了,愣在那直想抽自己!
他挤出几粒药放在我手心,笑,“琳琳,吃药。”
我根本是反抗无效的。
思前想后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我又彻底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