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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红豆嵌相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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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更想不到的是,当我硬撑着沉重的眼皮等到大亮的时候,天居然是阴了,太阳还没升出来呢,头顶就罩上满天乌云。我困的不行了,躺在藤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琳琳,醒醒。”有人刮了刮我鼻头,又轻轻捏了捏我脸颊,像只极讨厌的苍蝇,我还在梦中找吃的,一手就扒拉了过去,无意识间就拍开了那只手,口中喃喃有词,“别闹。”接着仿佛
彭一帆轻笑声,而来唇上似有若无的碰到了个软软的,绵绵的,热热的东西,我还在梦中,以为那是布丁蛋糕,半梦半醒间伸出舌头有舔了舔,那布丁似乎也张了舌头,也舔了舔我的唇,我好奇的拿开布丁,问,“我要吃你,你难道也想吃我?”
“扑哧……。”布丁笑了,直接飞到我面前继续舔我的唇,我吓的不轻,难不成,这小食品妖化了?娘喲!得赶紧逃命,我一把抓开布丁扔下,拔腿就跑。没跑多远,那小笼包大的布丁又黏到了我唇上,似乎想撬开我的牙齿吸取我的精气!我吓的忙开扯,可怎么甩都甩不开,我哭了,哇呜!要死了,要死了!于是惊醒了。
一睁眼巧巧地对上了彭一帆那双黝黑深沉的眼睛,不,那眼睛里还带着点戏谑,“醒了?”
我摸了摸唇,不可思议,“你轻薄了我?”
“嗯,不是你欠我的么?”他反问,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欠你的?欠你什么了?我什么时候欠你了?我一脸茫然盯着他,用眼睛传递我的无知。
“这么快就忘了?我记着就好,”他似个万能解码机,垂首看着我,低笑道,“还要睡吗?”
唉!这厮果然高深莫测,莫测啊!
咦!我怎么在他怀里?还裹着我给宋子申披过的毯子,“那……那个……”我结结巴巴,抬头看他。
“你不在房间,我就去天台抱你回来。还有问题吗?”他好笑的看着我。
“我……我……怎么?”
“你一个人在那睡的太死,我就只好抱你了。还有吗?”
“没有了。”我贴着他的胸膛,怎么想怎么晕。算了,还是让我继续糊涂好了。
他在我额头碰了碰,“下周我要去趟江阴,你要乖乖听话等我回来。”
彭一帆这一去就是两周,我实在空虚的紧,老张给我说:“当你实在无聊的时候,那就去学习。因为一旦你开始学习,你会立刻发现很多比学习有趣的事来打断你的学习。”于是正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我书还没翻几页,手机振动,我忙跑出去接上,“琳琳,我失恋了。”
我莫名其妙,“哎!陈丹你何时恋过?”
“去年啊,”
“不会吧!”“唉!真是一言难尽呐。我不是偷偷告诉过你,去年我暗恋了个男生嘛!”
“是啊,你还说此情不在久长时,你独自个儿暗恋暗恋就好了,关他叼事来着。”“哎哎哎!还是好姐们吗?此一时彼一时,琳琳,怎么这么不变通呢,一根筋。”
我气死了,“不说这个啦,那你又咋失恋了?”
“唉!说来话长啊,你可千万别给人家说,怕被笑话的。”“谁说谁小狗!”
“别!你都做了多少回小狗了,换个。”
我耷拉着眉毛委顿的回,“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把人该死的好奇心弄出来,搅乱了一池春水,现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阿丹不能这样插姐妹一刀,还不帮忙拔出来的!”
“好啦,好啦,唉!我怎么这么没眼力劲交了你这么个拿都拿不出手的损友哩,唉!”
我趴在桌上眯着眼戝笑,“彼此彼此。”
对方心有灵犀,“承让承让。”
“那讲讲吧,怎么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丹丹同学会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酸腐!难怪我妈老说你家那祖训早该废了,人家美国的奴隶制度都废了,新中国都换天了,你家还那么腐朽!”
“哎,哎……怎么说话的,典型欠收拾啊”
“哈哈……好,好,跟你讲事情是这样的”
” 我在上大学之前虽然有被表白过,但那个时候是高中,一起只说几句话就觉得不得了了,从未被人请客吃饭过,当然你们除外啦。然而,我刚上大学时,第一次被一男生请客说一起去吃个饭,然后我想当然的以为就像和舍友们吃饭一样,一起去饭堂,一起买饭坐在一起吃饭而已。很痛快的就答应了。”
我听的是一头雾水,“换我也一样啊,那然后呢?”
“ 等放学后,我们约好在餐厅见,然后,我先到的餐厅,他说刚好有事,会晚到一会儿。电话上告诉了我一声。我知道了,想着我先自己买饭找个位置,等他来了他自己买,我不知道他要吃什么饭。然后,我就买了份拉面,边吃边等他。等他过来时,我的拉面出锅了,准备开吃呢。我就说‘你来了,我不知道你要吃什么饭,没给你买,先买了我的了’ 然后他就脸黑了,又红了! ”
“他什么意思?”
“我那时哪里知道什么意思,我当时还立马深刻的反省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觉得和舍友一起吃饭时,她们晚到时也是这种情况啊?一直不知道原因 ”
我趴藤椅旁桌上咬着指甲盖,无语,“这个跟你失恋没关系嘛!”
陈丹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饭上了,我……滴……”
“喂喂……喂!”
关键时刻居然掉线!我好奇啊,等再拨过去,居然还是关机!
我揣着颗对真相饥渴的心回去等电话。
没等一会手机又响了,是彭一帆,“琳琳,出来下。”
我从窗台探出头就瞧见彭一帆斜靠在车旁,含笑朝我招手。
急匆匆地忙从图书馆爬下来,路上连撞了三人,一阵兴奋地站在了他面前,“哈!给我带什么好吃的啦?”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颊,眉毛,又习惯性拨了拨我额前刘海,眼里依旧满是温暖的笑意,“小馋猫,有几日没见了,就想着吃的?”
我扭捏的脸红垂头,拿脚刨地,“你上上周一就走了,今天都周二了。”
他温柔地搂我入怀,“怎么?想我了?”
我被他按在怀里咯咯直笑,“哪有,明明是你想人家了。”
他托住我后脑勺,轻柔的抚摸,“嗯。”
“我有礼物吗?”我藏在他怀里问。
“听话,别动。”他只是紧紧搂住我,不愿撒手。
“喔。”
良久,他放开我,弯身从车中取出一漂亮的红色盒子,书本样大小,盒面绘的是一幅山水画,细看起来则是一座古刹,门前有棵曲奇迥异的树,一半枯死一半苍翠郁郁。
我“给我的……礼物?”我颇有些失望,这东西咋一看怎么那么像我妈妈常给外婆买的补品呢?!难道他觉得我大补不成?不至于吖,我向来不矜贵,再说了还心宽体胖的,再补就得成猪了。想着前日里去药店称重量,小四那惊讶的眼神儿,我再是不顾形象也知该有个度了。本来在家就膘了不少,这些日子活似屠宰场里的猪被彭一帆各种喂养,脸又鼓了好大一圈。
我心有余悸的推开他的手,抖着嗓子,“啊!不……不用了。我现在都重的跑都跑不动了。恨不得作个球滚着上下课呢!”我如此夸大其词就是意在暗示他平日里把我养的够胖了,这补品就免了吧。
“是这样?”他促狭地笑着答,拿过我的手,将盒子放在我手心,“打开看看。”
“哦。”
我按开盒面的精致的雕花锁,,里边是一只嵌着心形红豆碧绿玉镯子。那红豆颜色红亮 ,晶莹明澈,几如宝石,比我曾见过的大过一倍。仅仅是六粒,光泽鲜亮,灿若云霞。
“试试?”彭一帆看着我笑,抬起我的左手将翡翠红豆镯子套在我手上。
那玉镯刚刚好就套在腕间,不大不小衬的我略带婴儿肥的手腕洁白鲜嫩。
“不错。我一直找到样只属于你的东西,看来我在江阴多呆了两日挺值。琳琳?”
我正两眼放光的盯着手腕处,美丽的玉镯一时间没回过神来,“啊?!”
他伸手轻拍了拍我额头,“看来我这美色都不如你手中这个诱人呐!”
他又摸了摸我的脸,高深莫测地看进我的眼睛,眼里竟藏着丝丝似有若无的邪气,“喜欢吗?”
“嗯!”
“那是不是该向我表示表示什么?”
“嗯!”我羞红了脸,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碰了下,然后忙低着头,脸红耳赤烧的直要滴血。
他极开心的低头碰了碰我唇角,“真乖!”
我更是羞的手足无措,脑子一片空白,只得转移话题,“这红豆真美!”
“是吗?”他伸手摸摸我手腕处的红豆,
“ 红豆树又名相思树,是一种木质植物。所产果实--红豆,也称相思子,它外表晶莹红亮,久存而不蛀、不坏,色泽依旧。人们历来把它当作"假宝石",镶嵌在戒指、耳环等饰物上,又用来作压邪之用。古时候还把它作为聘物相互馈赠。前几日我听说江阴顾山有一株千年前种下的红豆树,话说得到它的籽实只要保管好,就会得到祝福。”
"真的?”我下意识的将手镯捧在手心里,深怕出了岔子。
“不过是唬人的煽情话罢了,当不得真的。”
“那你还买?”我就不明白了,这不是前后矛盾嘛。
“这个……,等等,”彭一帆从包里拿出和精致的小锦囊,递给我。
“这是剩下的两颗。”他继续说,“我听当地人说,放在手工袋中能保存的更好。”
“手工袋?!这个?你居然连彩线都买了?!”我咄哆嗦嗦的接过他手中的锦囊,莫不是让我来给他做?我这手工,我这其烂无比的手工做美的这么复杂的手工袋,这不明摆着难为人嘛!
“真要我做?”我可耻的瞪着他,先一刻的感激涕零都见鬼去了!
“嗯。怎么?不愿意?”他眼中的邪气愈发深重了,帅气的眉头一皱,“话说,我记得程家祖训可不是这么说的,莫不是我记错了?”
吖的!竟敢拿祖训来压我?!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得意忘形在他几度恭维下,活生生当了回孙子,把程家祖训这等绝世无双的金科玉律给他背了一遍。没想到,他竟一字不漏全记下来了,还敲着桌子数落我家祖训哪几条该改了,我怒,有种的等你当了程家人再说!
跟着可怜的我被他捏住了小尾巴,动不动就拿祖训压我,老祖宗们要知道了他们的定下来的规矩反被一外人用来对付自己人,会不会气的从坟里蹦出来?!
“呃,是不大符合,可你不也说了,有该改的地方嘛,这……这就改……改了吧?”我满脸堆笑,祖训——晓之一情动之以理。
“不是程家人才能改?目前,我还不是程家人吧?”捏了捏我的鼻头,“别耍赖。”
我只得投降于某人淫威之下了,收人之物忠人之事呐!
要宋子申在,绝对要敲着桌子嚷嚷,都什么年代了,新世纪好不啦,你这思想还封建都是你家破祖训毒害的!得治,得治!
我收起锦囊和礼物放进书包,与彭一帆并排坐在图书馆前藤椅上,“我给你讲个奇怪的事。”
“就陈丹啊,给你提过的。她失恋了,给我讲了一大段话,我还是没听懂,你那么聪明,分析分析怎么样?”
彭一帆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笑,“嗯。”
他气色不大好,估计操劳过度了,不过眼睛总是清亮清亮的,让人见了胸膛锤的厉害。
“就这样?”他垂头看我问,眼里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真是物以类聚,你朋友都跟你同样……不可思议。”
“怎么个不可思议?”我本来前个问题都没理清,雪上加霜又来一个。
“自己好好想想,够迟钝啊,琳琳,”他将我掰了过去,让我靠在他肩上,舒了口气,“我现在倒是有些庆幸,当年
离开了你,让你这不可思议的孩子有段时间领悟些东西。”
经他这么一点拨,我灵台大清,悚然地从他肩上跳站起来,“不会吧?!”
“怎么不会,请客吃饭哪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彭一帆忍不住促狭的笑,阳光透过头顶葱郁的绿叶斑驳的洒落在他乌黑干净的短发上,眉眼清俊明亮,他拉我坐回去,将我的手搁在他手心,意味深长的道,“这招在你小时候我就会了。”
我如被雷劈过后的大彻大悟,连连道,“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想陈丹这孩子莫不是步了我后尘了?这孩子!不是说过了嘛,条条道通罗马,干嘛非得跟我走同样的呢?!莫不是那黑脸小伙另觅他欢了?
彭一帆在一旁瞧着我思绪万千只是笑,一脸过来人模样,“别担心,若是真喜欢了,应该会契而不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