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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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瑞恩·米兹瑞姆今年就将从提尔·布里契的术士学院毕业。
在他被送往术士学院以前，米兹瑞姆家族的统治女性们几乎从未注意过他。
当然，除非不幸地成为某个男孩的养母，否则女性们也无需去关注一个男性。
卓尔贵族家的男孩是屋子里的小黑影，做着永远完成不了的清扫工作，学习如何使用自己的天赋能力，牢记自己那远低于黑暗精灵女性的地位——所有这些都是在养母的监视和惩罚下进行的。
至今，费瑞恩仍然依稀记得自己当时，也像其他男孩一样，在他们女性亲戚的威吓下瑟瑟发抖。
与格斗武塔每年毕业生的义务相同，法师学徒在毕业前也有一段时间必须进入蜘蛛教院进修。
盖因法师所掌握的知识，相比战士而言对罗丝的牧师更具威胁，所以他们被强令要花上整整一年的时间，来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每日聆听蜘蛛神后的教诲。
其根源就在于，桀骜不驯的法师在魔索布莱城悠久的历史当中，总比桀骜不驯的战士更多、也更危险。
不过现在，这看似永无止尽的空洞洗脑生活终于就要结束了。费瑞恩心想。
很快，他就能回到家族，用他花了十年习得的强力法术去获取他应得的权势和地位！
我已经长大，并变得强大起来。费瑞恩对自己说，我不会再像个小男孩一样，蜷缩在蛇首鞭的阴影下不敢动弹分毫了！
对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充满信心和骄傲的光芒，在年轻卓尔法师的红色双眸中闪耀不息。
费瑞恩随着他的同学们一起，走进蜘蛛教院专门用于举行毕业典礼的大礼堂。
即使是经常在烛光下阅读魔法书籍，年轻的法师们也依然忍不住对眼前强烈的光线皱眉。
礼堂的正中央，一个雕塑成蜘蛛模样的火炉中正燃烧着熊熊烈火，周围的每一样东西都跟蜘蛛有关。蜘蛛教院的院长，也就是主母教长，以及另外十二名在蜘蛛教院中担任导师一职的高阶祭司，皆盘腿环绕火炉坐着。
米兹瑞姆家的儿子注意到，除了术士学院的毕业生之外，格斗武塔那帮只会用肌肉思考的家伙们也同样站在她们身后。
“马·酷！”主母命令道，除了火焰的霹啪声之外，一时之间四下陷入了寂静无声的窘境。通往房间的大门再度打开，一名年轻的牧师走了进来。
谁都知道，这名女子是蜘蛛教院本届毕业生中表现最好的那一个，因此她将是今年第一个获得这项最高殊荣的女性。
卡尼雅站在人堆里，看着巴瑞森·德安戈家的三女走上前去，呃……她叫什么来着？
好吧，卡尼雅承认她从来没关注过这些。
然而，当她看到对方的肩膀一耸，整个身体顿时脱离了薄薄礼袍的束缚，光溜溜地走进祭司们所围成的圆圈中，站在火焰前背对着主母教长时……卡尼雅突然有了某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费瑞恩惊呆了，他愣愣地看着眼前这难以理解的一幕。
女性在年轻男性的心目中的残影就是幼年时期的蛇首鞭和怒叱，是阴影、疼痛以及恐怖的化身；而在术士学院的生活中他也几乎是躲着任何他可能遇见的女性走。
比起那些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像雌性蜘蛛一般危险且致命的女性，他还是更喜欢布里尔林（Braeryn）平民区里的女人。
喔，毫无疑问，她们成功地使他在这十年里变得充满魅力……以及某种特别的吸引力。
年轻的法师迅速扫视了礼堂一圈——从每个人脸上迥然不同的反应，就能看出他们在某些方面的过往经验是否丰富。
那些面露期待的家伙们，米兹瑞姆法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和他自己是同类；而那些咬着嘴唇面露羞涩、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兴奋的家伙们，呵呵，心知肚明的费瑞恩笑而不语。
“巴葛·西莱·卡拉美，”主母教长低语道，火炉中突然冒出大蓬的红色浓烟，让房间笼罩在病态的红色光芒中。
浓烟带着一股甜腻的妖异气味。
随着这股气味飘进费瑞恩的鼻翼，他感觉到自己越变越轻，仿佛就快要飘离地面。
炉中的火焰猛然窜起，牧师们开始规律地吟唱。
从那些咒语的含义来推测，费瑞恩觉得他大概已经明白祭司们所谓“罗丝女神真正的荣光”是个什么东西了……不过法师现在根本无暇他顾，光是在这今人麻痹的朦胧中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
费瑞恩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但他的理智又告诉他，向女祭司们作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和顺从，是非常有必要的。
“来吧宝贝。”年轻的男性轻轻呢喃。最终，他决定放弃抵抗，让本能掌握自己。
费瑞恩深吸一口气，大量的浓烟占据了他的肺泡，很快就让意识远离了脑海；而他全身的血液却往另一处积极涌去。
“格拉布瑞祖(Glabrezu)！”卡尼雅听见那学生再度大声念诵，同时她也听见了火焰的怒吼声。
哪怕她再迟钝，现在也早就发现周围同学们的不对劲儿了。
红色的烟雾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甜腻气息，卡尼雅面无表情地呼吸着——即使再糟糕，这也仍然比不上奴隶们身上几百年未曾清理的臭味。
火焰听见了那呼唤。
它们不停地窜升，越来越高，慢慢开始成形。
一个影像开始笼罩全场。
一颗巨大的脑袋，长着山羊角的狗头从火焰中冒了出来，很明显地在打量着那名胆敢呼唤它名字的黑暗精灵。
在那巨大异形的躯体身旁，蛇首鞭的击打声又再度响起；那名女学生重复地念诵着恶魔的名号，语调中带着祈求和诱惑。
原来，其他女祭司也是会在她们需要的场合，用蛇首鞭抽打地板的啊……
不知为何，卡尼雅此刻竟然感到一股由衷的欣慰之情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只有伊斯瑞尔痛苦地表示，自己超想哭的有木有……
这头被召唤来的格拉布瑞祖，也就是迷诱魔，身高只有十英尺左右，在它的同族中显然属于体型娇小的。因为通常来说，迷诱魔能长到十五英尺甚至更高，体重更是能超过五千五百磅。
卡尼雅纠着眼皮，嘴角抽抽。
按照她这三十五年来生活在卓尔世界，亲眼目睹的种种无节操无下限的品行……年轻的女祭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事：一个站在祭台上的身高仅五英尺的全空卓尔女性，和一个体积至少是她五倍以上的巨型……呃、恶魔……
【这算人兽吗？】
她直接咨询了她的蛇首鞭。
【不、当然不算！】
伊斯瑞尔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之前他的主人已经有三年没有同他进行过精神层面的交流了——她情愿对着一个没有生命的小雕像自言自语也不肯理睬他，最多只是口头命令他干这干那，还有很多明显都是刁难他的活。
害他还以为自己被她放弃了呢——讨厌啦！亲密度不高让恶魔怎么不动声色地刺探军情嘛！
因此伊斯瑞尔立刻兴冲冲地继续解释：【我们恶魔又不是野兽！你见过野兽会说话的吗？我们也是一种强大的——】
主人单方面掐线了。
糟糕的恶魔顿时像一根刚被榨出全部火热激情却突然从天堂跌落，扛着满满的后坐力放空枪打完了所有白液积蓄，最终只能寂寞地歪倒在一旁，垂头丧气得默默缩瘪下去……
根本没有达到【哔——】谁谁怀孕的终极目标好不好！！
算了，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伊斯瑞尔郁闷地想，我是个有耐心的家伙，他安慰自己。
反正卓尔和恶魔的时间都还有很多不是吗……
卡尼雅蹲在地上，确切地来说是双臂抱膝地坐着。她努力压低自己的背脊，但又不愿意躺到地板上去。
因为她担心会有克制不住的白痴看到她孤单的身影，然后跑过来趴在她身上！
当别人都躺着、趴着、跪着抱成一团的时候，她可不希望做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显眼标靶，呆呆站在那里供人瞻仰。
尽管现在，也不太可能还有人会清醒地“瞻仰”她，哪怕她在转眼之间变成了罗丝……
早已摆脱一颗萝莉心、赢回自己御姐仁妻属性的卡尼雅平着眉眼（—.—），用观摩爱情动作大全的膜拜之情，充满敬意地审视着面前纷纷深陷君羊交大会的君羊众们。
至少他们的身材都不走样啊是不是！面容都很美型啊是不是！
唔、那个直捣黄龙的攻势好激烈啊！
哇、腿都张成一字马了！这必须是练过的啊！
呃、Back in啊……札克也很喜欢的……
咦！卡尼雅立刻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银色的长发四散扭动起来，誓要把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感慨甩出去。
遗憾的是，令人口干舌燥的视觉冲击和不绝于耳超清晰环绕立体声效果相结合，再摆上独守空闺数年之久寂寞难耐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彻底让她自己的渴望逐渐变得泛滥成灾……
对于旧情人不告而别且失联多年的恶劣行径，还心存有最后一丝侥幸和期待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终于被摧毁了。
是我脑子坏了——这是卡尼雅刚刚新鲜出炉得到的结论。
但她似乎醒悟得有些迟了。
卡尼雅顿时内牛满面——别人都组好队快乐地一起下副本了，而她却还站在门口孤零零地等待着那个压根儿就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会不会出现、技术水平如何的……队友。
矮油~如果来人是个坑爹的“猪队友”，那还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了呢……
做外星人也不可以酱紫苛待自己、浪费体力、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哇……
正大汗淋漓趴在一名女性身上啪啪啪忙于积聚正能量（喂……）的卓尔法师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双武孔有力的大手凶狠地握住，随即猛地一下推拨到一旁！
唉哟我擦，有您这样粗暴的嘛？！
身体骤失依托，只差最后临门一脚，就能幸福撒花登峰造极的费瑞恩，顿时急红了眼。
他返身一把拽住对方，想用同样的方式将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拉开。
可惜人家是个肌肉战士，而他自己则是个脆皮弱力的法师。
即使平日里米兹瑞姆也算是个比较注重对于自身体魄方面锻炼的法师，但依然比不过专业人士。
倒霉的法师在迷迷糊糊彼此互相争夺临时配偶的过程当中，还吃了对方一记狠狠的“三角尺”手肘攻击——好死不死正中他的小腹，好悬没把他给打成太监。
看来单凭肉搏，法师弟弟是永远都干不过战士哥哥的。于是费瑞恩只好捂着腹部，借助这一时能他清醒片刻的疼痛，强打精神爬起来去物色新的“副本战友”。
费瑞恩·米兹瑞姆踉跄地在房间中行走着，他踩到许多交缠在一起的身躯，但对方却无暇理他。
没过多久，他就发现了缩在角落里阴沉沉面壁种蘑菇的卡尼雅。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